沈珏望着顾书辞的目光,背后也勇气一股寒意,这眼神他平日盯厌恶之人时用过,如今用在他自己身上,只感觉汗毛扎起,怎么是平日做了什么得罪他?
他忍住发抖的劲也同意了再加赛一局:“好既然顾公子同意,那本侯就恭敬不如从命,方才也看到了,你我二人都中红心,这样不下去再加一局也难分胜负,要不玩点别的。”
他一抬下巴示意主事官将以下规则说出,又嘴角勾起一抹掩饰不去的弧度,仿佛再说:想赢我,你做梦。
主事官看着沈珏,便也吩咐小吏将几笼鸽子抬出宣布道:“既然二位射死靶子不成,那便射活鸽子,此番最能考验箭法精准。”
射活鸽子,这倒是在弓弩比赛中很少见,不过也不是没有,秋猎之时皇帝会率令文武群臣一同在郊林中狩猎,通常会以狩猎多者来评定胜负,如果是猎到老虎狮子更是了不起,但很少人猎到飞鸟的。
沈珏自信的看着顾书辞,开始用那不屑一顾的语调:“顾公子,可要答应。”
秋季围猎,沈珏父亲在世就曾多次带他出席,要不是为了恭维圣上,他不得不收着手打猎,那他早就是连年第一了,这次射鸽子,他是志在必得。
顾书辞摇摆不定,他很认真的想了许久,而后严肃认真道:“顾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楼台上众女眷都在为顾书辞或沈珏这一战谁能胜出而沉默不语。
陈庚楹身旁的小蝶也为顾书辞捏一把冷汗,这可是小姐的五百两呀,输了可就没了,她担心道:“小姐,你说顾公子这回能赢吗。”
“看着就肥美,可惜要被射死了,养一段时间肯定更好吃,”陈庚楹喃喃自语道,哪还有什么心情关心谁胜谁负呀,她最关心的还是那一笼鸽子。
小吏将鸽子笼的大门打开,一只只鸽子得到自由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出,还没等他们飞多久,一只只箭矢向他们飞来,他们仓皇逃窜,却不免被射落了几只下来。
“平阳侯沈珏,共射18只鸽子。”
沈珏对这项成绩甚是满意,转头将目光想顾书辞投来,顾书辞表情淡淡,不紧不慢的在弓弦上搭了四只箭矢想来是准备一起发射。
这数剑齐发,虽然对射这一飞而过的白鸽来说更能节省时间,确实更能节省时间,但这准头嘛。。。也就更考验弓弩手的水平咯,在这京城中神射手中很少能有一名数剑齐发全中的。
而且这场比赛一共二十只箭,射二十只鸽子,顾书辞四箭齐发如果只中了两只,那他最后再怎么厉害也只有18只中间,能赢沈珏不太可能。
鸽子笼再次打开,顾书辞开弓,众人屏气凝神,看着这四只箭飞入空中,“噗”四只弓箭仿佛听他话一般,都有一直掉落,每只箭矢中间都插着一只鸽子。
接下来又是四只,四只的箭矢齐发,没有一个准头不够的,周围人更是被顾书辞的箭法弄得说不出话来,心想着怎么着神射手这时才出来。
小吏捡起地上的鸽子尸体,一一数了起来,而后不得已高声报数:“顾书辞20只。”
真是百发百中,顾书辞在这场弓弩比赛中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众人一片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有的还带着鼓掌欢呼,主事官也无奈的宣布这场比赛结果,夺得魁首的就是顾书辞。
拿了银票的楚鹤铭一阵快跑来到顾书辞身边,指着顾书辞对众人提醒道:“这是我兄弟,看到了吗这可是我兄弟。”
比完赛之后,先前对顾书辞颇为瞧不起的公子小姐们也都改变了想法前来道喜,更有小姐将自己的芳心暗许。
这次的风头竟然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草包夺了去,沈珏这气便不打一处来,不顾旁人对他第二名上前道喜,直接甩袖而去。
“淮之兄,你猜猜比赛前为你加油的是哪家小姐,”楚鹤铭对顾书辞笑道:“是你心心念念的有缘人,陈小姐,高兴吧?”
原本的顾书辞没觉得赢了比赛有多高兴,只觉得解气了不少。当他听到那时唯一一个给他鼓劲的人是陈庚楹是,嘴角是压抑不住的扬起。
看来他没被平阳侯的话
其实在他撞到陈庚楹那一日起,他就已经想起了陈庚楹让她去陈记布庄处理后事的话,只是那十里坡的事又掀起,他不好上门给人家姑娘再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加之,沈珏做的这件事是真不地道,陈姑娘也真是可怜,就想着今天一定要给她出一口恶气。
“顾公子,”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羞答答的将一只修了蝴蝶的荷包递给顾书辞:“顾公子,这个给你。”
顾书辞看了一眼小姑娘,用带着一脸认真的表情询问道:“多谢姑娘,请问这荷包多少钱。”
小姑娘被他气消,原本这荷包是给心上之人的,只因少女多情,她的心上之人已经移情成了顾书辞了。
小姑娘急切道:“公子,这是送给你的,只希望公子日日待在身上,看见荷包就能想起我,”说完透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不好吧姑娘,我平日不爱带荷包出门,”顾书辞挠了挠鼻子,他还真没怎么拒绝过女孩子:“这荷包对我真没用。”
“顾公子。”
又一声脆生生的叫唤,顾书辞以为又是哪家姑娘送礼物给他,他转过头却原来是为自己鼓劲的陈庚楹。
是陈小姐。
他瞧着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比先前时要圆润许多,没了弱柳扶风的身姿却显出,她这个年龄段的娇憨可爱。见她跑来那几部如此跳脱,显然是没有被京城中的流言蜚语闹憔悴。
顾书辞就此按下心神,刚想开口说几句见面开场,他手里就被陈小姑娘塞了几包油纸包的东西。
“顾公子别嫌弃,这些糕点可好吃了。”
说完小姑娘又对他灿烂一笑,他还没说句谢,小姑娘就已经转身跑了,真是开的快,去的也快。
再回陈家的马车上,陈庚楹前后数了不下十次这五张银票,嘴角更是没有退下那股子笑意。
陈慕生喝了一口荔枝膏水,见着陈庚楹那神情无奈的摇摇头,他妹妹什么时候如此见钱眼开了,他喝完饮品,将其搁在一旁,好奇问道:“这顾公子与你认识。”
这顾书辞看他妹妹似乎与他看旁的女子有所不同,好像两人是有过一次或者两次见面的。
陈庚楹盯着银票发呆,口中含糊道:“不知道呀,我先前是看他可怜没一人压他就给他压了五十两,没想到大赚一笔,自然就像上去跟他见面招呼一番,好好谢谢他咯。至于先前有无见面,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嗯,”陈慕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他也没想深究下去,他看沈珏不爽已经很多年了,羞辱他妹妹他还没咽下一口恶气 谁知让顾书辞这小子给报了,他心里是别提有多高兴了,对顾书辞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大哥,我看那顾公子人长得也精神,比平阳侯好看不知多少倍,除家世背景外,她们怎么都说顾公子是草包,还不待见他,”陈庚楹好奇一问。
陈慕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就是这脾气,刚才你一进门那两姐妹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人家事少闲话多,不说两句心里不痛快。”
在陈慕生眼里这些人是这样的,不过这里头有他们是贵族子弟的原因,也有顾书辞自己的原因,他也不怕跟妹妹说耐心的说出自己的分析:“咱们家和顾家都是皇商,也给朝廷做事。有道是士农工商,这天底下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就拿咱家来说,老爹被皇上宠的都快赶上人家宠臣。以及顾家,人家顾老爷的姐姐,也就是顾公子的姑姑是皇上最宠的宠妃。皇上两头宠着那帮人能不眼红吗。”
“你想想,顾公子不会读书便不会读呗,人家洁身自好,干干净净,这京城纨绔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惹一身脏的人海了去了。为何揪住他不放,无非就是要揪住着人家的一点错,使劲折腾而已。”
陈慕生跟妹妹解释了这么多,明面上说的是顾书辞,暗地里是希望妹妹能明白,那些人对她的这些嘲讽也是如此,这根本原因是自家太惹眼招摇了,不管陈庚楹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陈庚楹自然是想到了这点,只觉得自己和顾书辞十分冤枉,两人真是同病相怜,说不定有这番相似遭遇,顾书辞还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个朋友,也说不定。
为了庆祝自己的了银子,还有机会结交好友,她决定今天晚上多加两道菜,多吃两碗饭。
“哥,卢师傅说他新学了一到名叫荷叶鸡的菜,好像是用泥巴烤出来的,我们等会儿边烤边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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