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某天响午。
鬼风林的一处山洞之内。
林谦之收住灵气,吐出最后一口浊气。
“八品境巅峰,成了!”
林谦之走出山洞,与守在山洞附近的司源汇合。
“成功了?”
“成功了!”
两人寒暄几句后,便没有作过多停留。
想干一番大事业,只在这鬼风林是完不成的。
他们必须要走出去,去看更大的世界,走更多的路。
……
……
剑南道,治所都城,成都。
两人跋山涉水,不辞劳苦,终于来到了这片繁华地带。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好嘞”
不多时,一道道小菜就端了上来。
一旁。
一位头戴棕毛卷帽的中年人,似是一位江湖人士,往白衣青年方向缓缓一扫,说道:
“小二,这位兄台的酒钱算在我的账上”
店小二:“好嘞好嘞,二位爷慢用”
白衣青年寻声望去,一时颇为诧异。
中年人将手收回,四眼相望,语气温和道:“这位兄台可否过来喝一杯?”
白衣青年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中年人继续道:“看阁下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
白衣青年点点头,表示认同,解释道:“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九王爷的下落,为我师父报仇!”
中年人:“阁下如此义气,在下佩服,你我如此有缘,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小弟求之不得,大哥!”
“二弟!”
“……”
“小二结账”
“好嘞,三百零七文,您给三百文得嘞”
“小兄弟相貌平平,胸怀却如此大气,实在难得,你我如此有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如何?“
店小二闻言,喜道:“大哥受小弟一拜”
“三弟快快请起”
“……”
“……”
林谦之、司源二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了自己正在吃饭。
不多时,一个自称鸠达摩的人嚣张入店,身后跟着一群人,为首那人大喊道:
“没有我鸠达摩,算什么云来客栈,通通滚开!”
那人仍觉得不够威风,便上前将林谦之、司源二人的饭桌给掀了。
“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滚出去!给我们兄弟腾腾位置。”
林谦之、司源四目相望,然后同时点头。
掀桌子?
那好,我们也掀桌子了。
几息之后,二人便将此人及其身后的市井无赖通通打了出去。
尤其是那个掀桌子的鸠达摩,更是被打得满地找牙,鼻青脸肿,站都站不起来。
“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耻,他日我定要讨回来。”
说完,这群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客栈掌柜急急从柜台赶来,朝二人拱手道:
“今日之事多谢二位客官了。小二,快给客官重新上菜”
“这……掌柜的,我等闹出了这么大一动静,便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了”
“这……二位客官——”
“走吧”
“嗯”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此地便不宜久留,免得再有祸事上门。
很快,二人便混入人流,不见踪迹。
客栈门口,那名中年人驻足观望,叹息道:
“这两位青年才俊有勇有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可惜没能和这二人结拜为兄弟”
“真可惜啊”
……
……
官府门前。
“林兄,我们来这里作甚?”
“来赚钱!”
“林兄,此话怎讲?”
“商贾、地主赚得都是下等钱,官府一句赈灾、军备,他们就要乖乖交钱,而且还不能给少了。自然而然,最上等的赚钱方式就是利用权力赚钱,借权敛财!”
司源眼皮一颤,对于这个答案,他有感同身受的赞同。
“哦,那林兄的意思是……入仕?”
“非也,朝廷之上,尔虞我诈,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我的意思是……取而代之”
司源只是笑了笑。
他没想到竟然能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回答,真是……太合我心了!
“林兄,此处眼耳颇多,慎言”
“无事”
二人看完告示榜后,心里已经有了一份初步计划。
先在此地经营石料,赚取钱财,积攒势力,一步步拿到话语权,到时候自然有了和官府桌上谈话的筹码。
就在二人准备转身离开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二位兄弟,又见面了”
“你是……云来客栈那位常风大侠?”林谦之试探道。
“正是在下,常某目睹了二位的壮举,感触颇多,没想到一别之后,又能见到二位,既然我们如此有缘,不如我们——”
司源立刻打断道:“打住”
林谦之客气回道:“常风大侠,我们素不相识,只是一面之缘,还是别了吧。”
常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失落起来,叹道:“好,既然两位兄弟都这么说了,那常某也不好多强求”
于是,朝二人拱手道:
“二位日后若有难处,大可来找常某,常某就在西城边上的平遥镖局”
“那林某就先谢过常风兄弟了”
“告辞”
“告辞”
不得不说,常风的确是个豪爽之人,句句都能扯到结拜上去。
真要是人人都答应了,那他得有多少兄弟啊?
路上。
一番四处打听之后,两人终于总结出了一份城中所有石料铺子的名单和资料。
其中,鸣塘石料铺子和陈记石料铺子做得最大。
鸣塘石料铺子已经在成都经营了数百年,名誉极好。
而陈记石料铺子则属于后起之秀,据说背后有官家作靠山。
其他的都是些小铺子,挖的都是些小山小林的石子。
而两人着手的方向,便是第三者。
将这些零零散散的石料铺子聚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形成新的力量。
至于要如何说服这些石料铺子,两人已经有了定策。
在整个大宁王朝,有一类人被称为棍夫。
对于身无气府的人,朝廷规定其不允许私藏武器,管制极其严格。
但为了讨命过活,便在腰间别一根短哨棍,招摇过市,是民间默认的打手组织,常常干些杀人放火、见不得人的勾当。
……
成都城边上,某个破败大堂内。
地上,躺着零零散散几具带着体温的尸体。
黑剑划过脖颈,一道高大的身形轰然倒下。
又一具尸体。
堂外,数百名棍夫见此一幕,瞬间无了反抗之心。
纷纷扔下短棍,跪地求活。
至于逃跑,在他们眼中,这类入品修士就是神仙,他们逃不了,就算逃了,也有的是手段给抓回来。
总之,想逃,但不敢。
林谦之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朝司源点点头。
二人默契地先后踏出大堂,宛若神明般俯视着台阶下跪地求活的青皮无赖。
司源手持堂主的头颅,高举过顶,大声喊道:
“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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