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算是蔡睦现在唯一的朋友,里子面子都要给,更何况之前还欠他人情。
最后胡氏以一百三十三金赎走蔡邕,这件事很快传遍全城,毕竟蔡邕是洛阳名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当晚胡喜的妻子找上门,要求蔡邕出钱赎人。
“老爷,我家阿喜几十年兢兢业业,您可不能不管我家阿喜啊!
嘤嘤嘤......
况且当初给稽少爷下药,夫人也是点过头的,不然我家阿喜哪敢动手?
嘤嘤嘤......
您说说,我家阿喜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平常收礼也只是收点小钱,大钱他是一个子儿都不敢拿啊!
您要是不救我家阿喜,我们家可就没活路了!
您想想,当初您去胡府求学,我家阿喜也是出过力的,您可千万不能忘恩负义啊!
嘤嘤嘤......”
胡喜妻子的一番话,直听得蔡邕血气上涌。
噗!
五息之后,蔡邕吐血昏倒,蔡府上下顿时乱成一团。
起初胡氏吓得脸色发白,可冷静下来后,她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自从那夜之后,谁也没见过胡喜妻子,蔡府上下统一口径说没见过这人。
另一边,牢房里的胡喜左等右等,半个月都不见妻儿托人赎自己,于是他又怕了。
这一天,牢房的刑具全部补齐,蔡睦立即下令给胡喜试一遍。
“就它吧,试试拔指甲好不好用,不行的话重新打造一副!”
“诺!”
崔林干这事很来劲,看着他脸上那病态般的笑容,胡喜浑身直打哆嗦。
“放过我......求大人放过我......我什么都说!
真的,不用试了,我什么都招还不行吗?”
啊......啊......
蔡睦没点头,崔林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动手。
两片指甲拔下来,上面还带着血肉,鲜血顿时喷了一地。
胡喜已经浑身冒冷汗,而且不断颤抖,可眼神中却不断展露怨恨之色。
“说吧!”
蔡睦放下茶碗,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胡喜怒吼起来,看上去像是视死如归的硬骨头。
蔡睦笑着点点头,随后对崔林道:“以后每天给他尝尝新鲜玩意儿,只要不死就行!”
“诺!”
崔林笑了,而胡喜已经感觉头皮发炸。
呲啦!
崔林又在拔指甲,这次他拔得很慢,疼痛感也会成几何倍增长。
“啊......蔡睦你这个狗杂种......你就是个小人......啊......”
胡喜不断惨嚎与谩骂,可是崔林却毫不在意。
蔡睦刚回大堂就有士兵来报告,说是一个名叫糜竺的青年求见,而且带来了不少礼物。
“请糜先生进来,记得要客气!”
“诺!”
不大一会儿,糜竺被带进来,可他的脸上却满是惊恐,毕竟牢房那边一点也不隔音。
糜竺进入大堂后,赶紧磕头拜见,他生怕蔡睦一个不高兴拿他开刀。
“小人糜竺,见过西部尉大人!”
“不必客气,上茶!”
糜竺闻言心中稍安,随后说起此行来意。
事实上蔡睦一早就猜到他的目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烧酒。
买卖谈得很顺利,只不过小玉一个人在家酿酒实在太辛苦,因此蔡睦打算给她找些帮手。
不仅如此,还得找一间大房子。
事情交给王大毛去办,毕竟他对街面上的事还是很通透的。
然而三天后的下午,王大毛突然带着一身伤回来。
“大人......他们......太欺负人了!”
王大毛回来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昏死过去。
紧接着王大毛手下一个小兵说道:“大人,是内务府的夏琮带人干的,他说他们要征用咱们看上的宅子!
王统领只说了一句行个方便,他们竟然直接上来打人,而且是往死里打!”
“他们走了吗?”
蔡睦说话时面不改色,这让士兵们心中安定不少。
“没有,他们还在打那个胡玳!”
听见这个名字,蔡睦心中有精芒闪过。
“召集所有人抄家伙,这次直接杀人,谁也不准留手!”
听见这话,那名小兵惊恐的说道:“大人,夏琮可是中常侍夏恽的人!”
然而蔡睦却冷声道:“你要违抗军令?”
“属下不敢!”
小兵说了一句后,赶紧出去叫人,前院很快聚集八百士兵。
出发前,蔡睦高声说道:“今日王大毛在外被人打了,是宫里的人!
倘若咱们不管,明日就会被整个洛阳城的人嘲笑!
怕死的不必跟来,我蔡睦绝不勉强,今后也绝不会找麻烦!”
“杀!杀!杀!”
令蔡睦倍感意外的是,他刚说完,面前八百人立即齐声呼喝起来。
他很满意,随即带人去找那个嚣张的夏琮。
西部尉今日的动作有点大,因此各方衙门很快得到消息,百姓更是躲在街角看热闹。
哗!哗!哗!
西部尉八百人走在大街上时,整齐的脚步声令人望而生畏。
那边还在殴打胡玳的一行人终于停下,他们转身看过来,可脸上完全没有惧色。
蔡睦停下脚步,“崔雄、崔大、崔二,你三人把街口堵死,不准放走一人!”
“诺!”
“崔林、大壮,你们过去拿人,谁敢动手先打断腿!”
“诺!”
八百人立即行动起来,而对面的领头者夏琮终于开口。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与我内务府......”
砰!
最近崔林的脾气见长,他听见夏琮开口,立即一棍子砸过去。
夏琮鼻血长流,随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啊......啊......
这群太监终于意识到蔡睦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就想冲出包围圈。
可是街头巷尾已经被堵死,他们根本逃无可逃。
战斗在五分钟后结束,毕竟夏琮身边只有三十人。
这群人像死狗一样被拖走,顿时引来围观者们的激烈讨论。
路人甲道:“看来蔡小郎并非投靠十常侍,否则也不会为民除害!”
路人乙道:“肯定是卧薪尝胆,毕竟他是名门之后!”
路人丙道:“蔡小郎今后怕是有麻烦了,毕竟疯狗夏琮背后可是中常侍夏恽,招惹他怕是讨不到好!”
路人丁低声道:“别说了,小心被宫里的爪牙听了去!”
围观百姓激烈议论之后,很快就散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夏琮一行人被扔进牢房,紧接着就有惨嚎声不断传出,就连隔壁街都能听见。
蔡睦坐在大堂沉思,片刻之后让崔雄等人去打听,看哪家铁匠铺能打造金属铠甲。
可崔雄却道:“大人,这事不用打听,西园卫那边有明码标价的现货,哪个衙门都能买!”
蔡睦闻言立即起身,“把钱带上,再叫上二百个兄弟,现在就去买!”
可崔雄又道:“大人,不用咱们去,只要招呼一声,他们会送过来的!”
蔡睦闻言十分诧异,随后笑着点点头。
“去吧!顺便问问战马什么价格!”
“诺!”
崔雄走了,前院的士兵们都知道蔡睦要干什么,只不过没人担心接下来的麻烦。
蔡睦正在大堂揉着太阳穴,崔林忽然冲进来说道:“大人,那个胡喜有话说,还说要复仇!”
“怎么,他儿子胡玳咽气了?”
崔林闻言点头,蔡睦见状立即起身去牢房。
他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恶臭,原来是那群太监吓得失禁。
蔡睦捂着鼻子来到胡喜的牢房前,此时的胡喜基本没了人形,整个人看上去瘦得皮包骨头。
再次看见蔡睦,胡喜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承认我输了,这辈子最不该干的事就是觊觎你家的财产!
你父母是我下药毒死的,并非死于瘟疫!
如今我儿子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可我还是想复仇!
我现在花钱买命,就买这群阉人的命!
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我的钱藏在哪儿!”
蔡睦道:“你的算盘打得不错,让我跟十常侍掐起来,这样你就能复仇了!”
“呵呵呵呵......”
虚弱的胡喜闻言,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他在等待蔡睦的回答,他坚信蔡睦逃不过金钱诱惑。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蔡睦终究还是答应他处死夏琮。
然而胡喜低声说完藏钱地点后,他直接咽了气,临死前嘴角还带着微笑。
蔡睦没有立即去挖钱,他很坦然的回到大堂。
胡喜咽气后,他整个人一下轻松了不少,就好像前身的心结突然被打开。
翌日,晌午。
换上崭新铠甲的士兵们,一个个息笑颜开的在训练。
踏踏踏......
负责巡逻的崔二突然狂奔回来,看他脸色也知道,那个中常侍夏恽来了。
“按照原定计划各就各位,谁也不用留手!”
“杀!杀!杀!”
蔡睦下达命令后,八百士兵再次呼喝起来,这次喊得更加整齐,也更加有气势。
众人出门,对面的领头者果然是个老太监。
“小家伙,你还敢出来?
也好,杂家就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或许杂家一高兴,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杀!”
杀......杀......
随着蔡睦一声呐喊,八百士兵直接一拥而上。
夏恽吓得不轻,尽管他身后有一千多人。
“住手,快住手!
小杂种,你想造反不成?”
夏恽翘着兰花指不断嘶吼,可是蔡睦根本不理他。
砰!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一棍子敲在夏恽的后脑勺上,老太监当场晕了过去。
老太监的心腹趁机把他背走,毕竟他的马车已经被砸烂。
战斗在半小时后结束,现场死了三十几人,轻伤一百多人,重伤二百多人,其余全部逃走。
西部尉一下多了三百多俘虏,牢房住得满满当当。
这边的战斗在短时间内传得满城风雨,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早先咒骂蔡睦狗腿子的那波人,现在都说他刚正不阿。
而在背后诋毁蔡邕的那波人,突然改口说他教育有方。
就连一直没把蔡睦放在眼里的何进,在上朝时也说蔡睦是个有志少年。
“哈哈哈......公路啊,咱们待会儿下朝就去找那小子!
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被那些阉党给毁了!”
袁术点头称是,可袁绍却道:“大将军,您亲自登门有些不合适吧!
他是个小辈,就算要拉拢,也该是那小子登门拜见才是!”
何进一想也是,于是就说派人去跟蔡睦接触接触。
另一边,张让与赵忠等人正在商议,要如何拿下蔡睦这个刺头。
赵忠舔着大粉脸道:“要我说,像这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小家伙,就该好好敲打敲打!”
张让问道:“大长秋打算如何敲打,撤职查办吗?”
赵忠被这么一问,顿时哑了火,因为西部尉不归他管。
而且他们这些中常侍,之前敲打别人都是假传圣旨,这事基本没人知道。
昨天夏恽也是想假传圣旨,然后再来个坐实罪名。
可谁也想不到,蔡睦这个小屁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派兵殴打宫人,夏恽根本没机会宣读假圣旨。
而且从德阳殿传出的消息,灵帝刘宏很看好蔡睦,完全没有查办他的意思。
再有一点,蹇硕兼任城门校尉,本可以压制西部尉,可蹇硕最近跟他们越来越疏远。
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因此在场的十常侍们全都陷入沉思。
忽然,中常侍孙璋道:“要不,想办法给城门校尉换人?”
十几个老太监闻言,立即把脑袋伸到一起窃窃私语。
就在这些人打算对蹇硕下手时,朝堂上也在唇枪舌战。
太尉杨赐道:“禀陛下,老臣要弹劾西部尉蔡睦!
此人身为西部尉,却招募兵勇超过限额八百人,他甚至打算购买战马!
要知道,战马只有作战军队才能配制,老臣以为他有谋反之心!”
大将军何进闻言,立即站出来反驳道:“一派胡言!
我朝祖制,但凡军武衙门,都有权利购买战马!
试想一下,倘若城内出现大批盗贼,难道要让士兵们用两条腿来追击贼寇吗?
不是我说你,你杨太尉从不亲自领兵,也从不上街捉贼,不知道那些游侠有多生猛!
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哼!”
何进一开口,袁绍等人赶紧附和。
“大将军言之有理!”
“臣等附议!”
......
杨赐很无奈,于是只好偃旗息鼓退到一旁。
可是御史桓典又站出来说道:“禀陛下,臣有不同看法!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以为此事不可不察也!
倘若西部尉兵卒当真远超八百人,朝廷应当加以节制,否则一旦有人心怀不轨,后果不堪设想!”
何进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等他开口,灵帝刘宏已经有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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