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相升官

再就是司空刘宠,这人一向痛恨十常侍,也曾多次当众与十常侍对峙,这回竟然被十常侍当众揪住小辫子。

张让与赵忠直接上奏章弹劾,说刘宠有谋反之心,否则府邸下人不会多达三千。

刘宠被下狱查办,一群刘氏宗亲赶紧去求情,其中以太常刘焉为首。

鉴于十常侍的狠辣手段,灵帝刘宏思来想去,最后把天牢里的刘宠转移至西部尉牢房。

他觉得蔡睦是文人出身,绝不会暗害刘宠,更何况两人本无恩怨。

傍晚,蔡睦正在给士兵们发军饷,一群天牢狱卒押着刘宠来了。

为首狱卒名叫裴校,他看见西部尉士兵个个手中拿着一袋钱,于是就拉着一人问道:“兄台留步,请问你们西部尉今日有何喜事,因何人人能领如此多赏钱?”

他拉住的正是李大壮,这货最近有点嘚瑟,于是翻着白眼说道:“什么赏钱啊,这不是该发军饷了嘛,真是没见识!”

“啊?你们当兵还有军饷呢?那你们每日吃几顿皇粮?”

狱卒裴校兀自不死心,他认为西部尉肯定没有皇粮吃,那些铜钱就是饭钱。

可是李大壮却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们天牢那边不是一日吃四顿,外加六百文饷钱?”

这回几个狱卒直接瞪大眼睛,随后一口同声的惊呼道:“一日吃四顿?还外加六百文饷钱?”

“切,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大壮不愿多聊,他着急把钱拿回家交给老父亲。

裴校低声道:“哥几个,这边才是肥差啊!”

另一名狱卒接口道:“我怎么看着,刚才那个大个子钱袋里不止一贯钱呢?”

其余几人闻言同时点头,随后裴校又拉住一人问道:“兄台留步,请问你们西部尉每月发多少饷钱?”

这回他拉住的是熊二,只见熊二撇嘴道:“唉!上回打架我没赶上,结果他们都比我多两贯!”

裴校几人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架就加钱?”

“而且还是两贯!”

“哥,我想来这边当差!”

“是啊,天牢那边除了饿不死,当真是没啥好处!”

几人嘀咕了好一会儿,这才牵着刘宠往牢房方向走。

啊......啊......

然而几人刚进牢房,一个个当场吓得脸色发白。

只见崔林几人正在对夏琮用刑,目的是逼他吐露十常侍平时干的勾当。

这事刘宠不清楚,只当是这边的常规操作,他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

“我要回天牢,我不要进去!

呜呜呜......

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呜呜呜呜......”

刘宠的哭嚎,终于引起崔林等人的注意。

只见崔林走过来说道:“是司空刘大人吧?

您先等会儿,小的马上给您腾一间上等牢房出来!

我家大人说了,只要您给钱,别说单间了,青楼里的姑娘都给您请过来!”

听见这话,刘宠顿时愣住了,随后裂开大嘴嬉笑起来,尽管他脸上还挂着泪珠。

“要的,要的!我要打十个!呵呵呵......”

而牢房里的其他太监闻言,一个个赶紧凑到栅栏跟前问价格。

好家伙,原本该是阴森恐怖的牢房,现在竟然变成了拍卖场。

就连被绑在木架上的夏琮都开口道:“我也要......雅间......我还要吃......羊肉!”

夏琮说完又晕了过去,谁也不记得他这是第几次晕倒了。

嘟!嘟!嘟!

崔林喝了一口酒,这才敲着桌子大声喊道:“都别吵吵了!

我家大人说过,重罪的留下,轻罪的可以花钱赎身!

不是我说你们,就你们这些呆板的脑瓜子,能在宫里活下来都是奇迹!

那,看好了,这一张就是我们西部尉的赎身价目表!

都看看清楚,自己犯的罪得花多少钱能赎身!”

好家伙,牢房里顿时炸了锅,许多太监当场就交钱出了牢房。

这边的热闹,自然是蔡睦特意安排的,毕竟一直关着三百多号太监也不是个事。

翌日,晌午。

在蔡睦的骚操作下,牢房里只剩夏琮与刘宠。

本以为夏琮当太监不会想女人,怎料这货托人送来了三箱马蹄金,当场就包了一家青楼过来服侍他。

蔡睦任由他花钱,毕竟西部尉这边刚刚发了饷钱,而且把衙署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他现在感觉有多少钱都不够花。

再有一点,阿呆与小玉搬进了新宅院,而且招募了一批侍女和家丁。

主要就是加大烧酒作坊规模,毕竟糜竺那边的订单越来越大。

就在蔡睦清算最近的账目时,门外又有人登门求见。

这次令蔡睦感到很意外,来人竟然是吃过一次亏的羊衜。

这货战战兢兢的进入大堂,紧接着直接给蔡睦磕头,而且磕起来没完没了。

“行了,有话快说,本官没空跟你打哑谜!”

听见蔡睦开口,羊衜这才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我......在下......小的......”

他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于是蔡睦放下毛笔与算盘。

见蔡睦盯着自己,羊衜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这货酝酿了足足半分钟,这才开口道:“小的想要追随大人,请大人收留!”

“哈?追随我?你今日出门是忘了吃药吗?”

蔡睦的调侃毫不掩饰,他甚至觉得羊衜来这里是消遣自己。

又或者,他想当卧底?

羊衜闻言,一脸惊慌的摆手道:“不是的!

我......我是想进入仕途!

可是我父亲一向为官清廉,上次找蔡夫子帮忙,已经花完所有家财!

我们家已经没有别的出路,又听王小郎说您这里没有主簿,所以......”

蔡睦点点头,心说原来是王灿介绍来的。

“行!王兄的面子我得给,你留下吧!”

“真的?”

羊衜高兴坏了,而且眼中竟然带着泪花。

蔡睦笑道:“你来的不巧,我这里昨日刚发过饷钱,你得等下个月才能领俸禄!”

羊衜闻言连忙摆手道:“没关系的,何时发俸禄都行!”

他说话时,竟然抹了一把眼泪。

羊衜的加入,让忙碌不已的蔡睦清闲下来,毕竟零零散散的账目实在有点多。

三天后,蔡睦这边又有好事临门。

左丰带着圣旨来到西部尉衙署,一通废话之后,终于说到正题。

“顾念西部尉蔡睦功勋卓著,特令监管天牢,钦此!”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磕头拜谢之后,蔡睦笑呵呵的拉着左丰去内堂。

当左丰看到两箱马蹄金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蔡兄,这......这这这......都是给咱家的?”

蔡睦笑道:“当然!在下能有今日,多亏了左兄你这个好友相助!

我在想啊,今后是不是要给左兄在城里弄座大宅子,再往里面养些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左兄你也知道,有时候我想给你送钱,多少有点不方便!

可我不知左兄的喜好,万一宅子选得不好......”

“呵呵呵呵......蔡兄有心了,不过宅子早就买好啦,就在城南古树街!”

左丰笑得花枝乱颤,一来蔡睦说拿他当好友,二来说今后还会送他钱。

两人的嬉笑与对话,不知不觉间传去官僚圈。

特别是左丰带着两大箱马蹄金离开西部尉衙署,更是被传得腌臜不堪。

更有甚者,说蔡睦有龙阳之好,专宠清秀小太监。

本来这种闲言碎语,就只是官僚圈茶余饭后的谈资,信的人根本没几个。

然而这话传进蔡邕耳中,这个老家伙又一次气得病倒。

“断绝往来......与他断绝往来!

还有族谱,给他划去!

我蔡氏再没有此人,今后不准他祭祖!

咳咳咳......咳咳咳咳......”

蔡邕的怒火,终于在洛阳文人圈掀起波澜,而蔡睦的名声也再次跌落谷底。

然而作为主角的蔡睦,完全没有出面澄清的意思。

在他看来,洛阳的所谓文人圈只是一群酒囊饭袋,他们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当时间进入冬季后,那群文人隔三差五就在各大酒肆高谈阔论。

从调侃蔡睦有龙阳之好,到胡编乱造灵帝刘宏有许多恶心怪癖,甚至连十常侍与何进都在他们的调侃之列。

这种风气有点类似南宋文人圈,自己一身毛还整日说别人是妖精。

灵帝刘宏闻讯终于受不了,于是再次派赵忠与张让捉人。

第一个是蔡邕,第二个是王允,再就是卢植、朱儁等人,还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所谓才子,比如边让、张邈之流。

原本寒冷的洛阳城,逐渐变得热闹起来,而天牢也逐渐住满。

这一日,蔡睦按照惯例来天牢巡视,那群文人立即躁动起来。

边让喊道:“兀那狗官,快给大爷上些好酒好菜,赏钱少不了你的!”

他一喊,张邈也喊道:“听说你这孽畜喜欢小太监,等老子出去,一定给你找十个八个相好,包你快活似神仙!”

这两人的聒噪,立即引起其他人的共鸣,就比如王允、朱儁等人。

蔡睦笑了,而且笑得很邪恶。

“崔林,上菜!今后每日都上,三贯钱可免一次!”

蔡睦说完就走了,而那群文人全都一头雾水。

一刻钟后。

“啊......啊......蔡睦你这个小杂种,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

“啊......狗官,你这个狗官!老夫咒你不得好死!”

“啊......啊......”

无论张邈与边让等人如何咒骂,崔林都不会手下留情,他甚至越玩越嗨皮。

渐渐的,天牢中只剩下惨嚎声,毕竟拔指甲与老虎凳看着就很疼。

第一天还没过完,王允等人已经托人交钱,而且一交就是三个月。

也有骨头硬的,就比如卢植与朱儁等人,可最后都被治得服服帖帖。

夜间,黑暗中。

卢植低声道:“伯喈兄,你当真不能说句话?”

唉!

蔡邕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道:“那孩子性情乖张,这是我的责任!

他父亲当初被我那管家毒死,他把账算在了我的头上,我不怪他!

后来管家侵占他的家产,致使他住进木屋街,他曾几度濒死,我依旧不知!

如今......我已经无法令他信服,多说也只是浪费唇舌!”

听见蔡邕的话,一群文人终于知道,蔡睦为什么小小年纪,已经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王允道:“我说伯喈啊,你老说过去那些事也解决不了问题!

万一小杂种想出什么阴狠的招数,我等岂不是没法活着出去?”

蔡邕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厉声喝道:“王子师,你有何资格骂我孙儿?

难道你忘了,我儿身死之时你也是在场的!

我就不信胡喜一个下人,胆敢当着你的面下毒!

你如今在此辱骂我孙儿,究竟是不是你也参与过此事?”

王允被骂,脸上顿时挂不住,即便牢房现在一片漆黑。

“老不死的,你疯了?

你自己的管家下毒害人,却要栽赃到我的头上,你也不怕遭雷劈!”

“我不怕!当日是你设宴,唯独死了我那独子与儿媳!

你说与你无关,是问胡喜如何当众潜入你家厨房,又如何当众下毒?

你别说你不知道,你真以为送走你家厨娘就没人知道吗?”

“你......你胡说八道!

当日那么多人在场,我......我哪知道胡喜会溜进厨房?

再说了,当时有多人作证,就连你家主妇也在场,你儿死于瘟疫,与下毒并无干系!

不信你问边让,他二人当时也在场!”

聪明的人已经听出来,王允说话有点结巴,所以他是肯定知道内幕的。

而且张邈与边让都跟蔡稽有过节,他们肯定站在王允那边。

而现在的边让与张邈已经晕死过去,根本没法回答问题。

“好!好得很!我蔡邕庸碌一生,到老还被人害了儿子!

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走着瞧!”

“那是你的事,请你别在我面前胡搅蛮缠!”

哼!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随后牢房中寂静下来。

他们不知道,刚刚的对话已经被牢头裴校听了去。

翌日,午后。

天牢里的一群文人,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快走!老实点!”

啪!啪!

崔林等人一边催促,一边甩着鞭子,而正在被带进牢房的,正是王允、张邈、边让三人的家属。

“狗官......狗官......你要做什么?”

张邈看见后,立即扶着栅栏歇斯底里的呐喊,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凶恶。

王允吼道:“蔡伯喈,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孙儿!

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难道这就是你的家教吗?”

边让喊道:“蔡小郎,求你放过犬子,他还是个孩子!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该由他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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