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嘤嘤嘤......”
人群中,王允的幼子哭喊起来,声音听起来让人很揪心。
然而蔡睦却面无表情,只见他抓起那孩子的头发问道:“王元是吧!
来告诉各位斯文的大人物,去年冬天喝酒的时候,这几个人在厢房都做了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快放开我儿!”
王允不等幼子说话,当场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蔡睦不管他,继续对着那个孩子说道:“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我会把你的耳朵和鼻子都割下来!
别担心,我不要你的耳朵和鼻子,我会拿它们泡酒再还给你!
你看,我多大方,什么都不要你的!”
嘤嘤嘤.....
名叫王元的孩子吓坏了,随后又哭泣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面无人色的张邈与边让,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我......我看到边让叔父与张邈叔父在拉扯蔡家婶婶,后来父亲来了!”
“住口,我叫你住口啊!”
王允还在嘶吼,可是现场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蔡睦微笑着说道:“好孩子,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继续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边让叔父说,他知道父亲在陈留干的龌龊事!
父亲要是敢告密,他就让人散播消息!
他们说话的时候,蔡家婶婶突然一头撞在柱子上!
那时候......蔡家叔父突然闯进后院,接着蔡家奶奶也来了......蔡家小琰妹妹也来了!
边让叔父和张邈叔父就.......就把蔡家叔父杀死了!
蔡家叔父流了好多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厢房那边......然后边让叔父身边那个姨母说,用热蜡可以伪装成瘟疫!
再后来,我就被带走了!”
小王元说完,天牢中变得落针可闻,而蔡睦却一反常态的嬉笑起来。
“我说各位清高的文人才子,你们倒是发表自己的看法啊!
王允,你不是一直很清高吗?
来说说看,我该如何处置你和你的好友?
还有名士边让,你不是喜欢拿陛下开涮吗?
来,给诸位洁身自好的文人墨客说说,你是如何以身作则的?”
边让缓缓开口道:“一人做事......”
噗!
然而边让刚开口,蔡睦突然一剑刺向边让的儿子。
现场还是死一般寂静,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劝说蔡睦。
“啊......我跟你拼了!”
边让沉默了足足十秒钟,这才突然蹦起来要掐蔡睦。
可是隔着栅栏,他根本碰不到蔡睦。
噗!~噗!噗!
蔡睦出手如电,一剑又一剑砍在边让的双手上。
“啊......啊......”
边让在悲鸣,可是现场却没有人同情他。
随后蔡睦对小王元道:“我说话算话,你可以回家了!
记住,晚上没事别出门,外面有很多坏人!”
小王元点点头,随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天牢。
不大一会儿,这孩子就在天牢围墙外听到一声又一声惨嚎。
两个时辰后,蔡睦一身是血的出来,而那些所谓的文人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
要知道,有些人为了求生,什么秘密都会说出来,包括那些文人干的龌龊事。
比如王允有虐女癖,又比如张邈的妾室与他儿子有染,再比如边让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只不过有一点令他们感到很奇怪,蔡睦杀了许多人,甚至连一些家丁都杀了,却唯独放过了王允。
蔡睦并没有直接回西部尉衙署,他去了一趟蔡府,胡氏被他打得半死。
胡氏在歇斯底里的哀嚎,所有家丁侍女都看着,可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小蔡琰哭个不停,但是没有人理她。
从这天开始,整个洛阳的文人都安静了下来,再也没人敢去酒肆谈天说地,更没有人敢当众拿灵帝开涮。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洛阳城下起了大雪。
仅仅三天,街道上的积雪已经齐腰深。
蔡睦很无奈,他立即组织人手铲雪,并且一车一车的往城外运。
当然,这种事只限于城西与天牢附近,其它区域他完全不想管。
官场有人说,他这是在哗众取宠。
也有人说他这是在做给天子看,完全是好大喜功的行为。
不过城西百姓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蔡睦的人不但铲雪,还会给孤寡老人与贫困户送粮。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一年春季来临。
冬雪逐渐融化,野草开始复苏。
忙碌的不只是百姓,还有官场上那些老油条。
太尉杨赐病重,许多人盯上了他的官位。
第一个就是曹嵩,他花了百万贯钱,终于如愿当上太尉。
他的敛财手段不比蔡睦高明,可却快很多,一时间曹府门庭若市,上门求官者甚至当众斗殴。
这一日,蔡睦正在西部尉大堂与羊衜核对账目,突然有士兵来报告,说是一个名叫唐周的人求见。
蔡睦心说不会吧,这货告发张角就告发吧,为什么跑来自己这边告发?
“带进来!”
见蔡睦神色突然凝重,羊衜很识趣的退到一旁。
唐周哆哆嗦嗦的进了大堂,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蔡睦强装镇定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小的名叫唐周,小的特来告发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
他要造反,下个月就开始!”
砰!
蔡睦闻言蹭的一下站起来,看上去的确很吃惊的样子。
“来人,备车去北宫!
通知下去,所有在编人员全部来西部尉待命!”
“诺!”
蔡睦的反应令唐周很吃惊,同样令羊衜也很吃惊。
唐周吃惊,是因为蔡睦很像职业军人;而羊衜吃惊,是因为他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太平道在他看来就是一群乞丐。
蔡睦带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北宫门口,值守御林军见状大惊。
他们一边派人拦住蔡睦的马车,一边派人吹响集合号角,这些人误以为蔡睦是来找麻烦的。
“我是西部尉蔡睦,尔等速速禀报陛下,太平道张角要造反,下官特送来太平道信徒一人!”
原本御林军那名百夫长还要啰嗦,可蔡睦再次怒吼道:“军情紧急,一旦太平道信徒打进洛阳城,你担待的起吗?”
那名百夫长被吼懵了,随即拱了拱手,然后才转身朝德阳殿狂奔而去。
大约五分钟后,百夫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他因为跑的太急,此刻根本说不出话,只是对着蔡睦不断挥手。
蔡睦拉着满身锁链的唐周,对面前两名御林军士兵道:“劳烦二位,押着他随我去德阳殿见陛下!”
御林军士兵再不敢多言,一行人很快进入德阳殿,而蔡睦终于见到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灵帝刘宏。
“微臣蔡睦,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快与朕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这太平道不是救济百姓的教派吗,为何会造反?”
蔡睦爬起来拱手道:“禀陛下,据微臣所知,这个张角心术不正,他创建太平道起初是为了敛财!
可是近几个月,微臣陆续听说,此人在冀州一带声势越发浩大!
今日这个太平道信徒来举报,说张角要造反,而且天下信徒竟然高达百万之众!
陛下,此事不得不防啊!”
灵帝刘宏闻言,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接下来就是唐周讲述造反计划,他的供词比蔡睦的详细很多。
灵帝刘宏吓得不轻,所以赶紧派小太监去召见文武百官。
原本送唐周进宫,蔡睦以为灵帝多少会给自己一点奖励,最起码升个官什么的。
怎料文武百官来了之后,灵帝直接让他回去待命,只有那个唐周被留下。
蔡睦多少有点郁闷,因此回去的路上变得郁郁寡欢。
王大毛问道:“大人,您被骂了吗?”
蔡睦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我哪里是被骂了,只是没有被重用罢了!”
事实上,王大毛的年纪比蔡睦他爹还大,可是王大毛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话说这货上次被夏琮打惨了,他醒来后听说蔡睦为了给他报仇,不但带人把夏琮捉了回来,而且还跟中常侍夏恽当面开战。
王大毛当时感动坏了,而且痛哭流涕的发誓,今后他老王家世代给蔡家为奴。
另一个发过誓的是李晓栓,也就是老婆被送去杨府当歌姬的那位。
李晓栓是个老实人,只见他说道:“大人,其实我觉得陛下重不重用您没啥关系,只要咱们西部尉这边不出事就行!”
蔡睦闻言点头道:“嗯!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太平道信徒无处不在,待会儿咱们就开始悄悄调查,看看哪里有太平道信徒窝点!
我听说啊,他们造反就是打砸抢,根本不分朝廷官兵还是百姓,简直就是瞎胡闹!”
跟在马车旁边的士兵们闻言惊呆了,他们本以为造反是攻打城池,谁能想到是打砸抢?
蔡睦笑道:“不必担心,咱们能力有限,只要管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就算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天子顶着吗,咱们小人物该干嘛干嘛!”
呵呵呵......
士兵们笑了起来,毕竟蔡睦很少这么说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杀......”
一行人刚笑过,旁边民房中突然有人杀出来。
那一个个头裹黄巾,赫然是黄巾贼无疑。
再一看,这一个个都是大侠啊,竟然真的能跳一丈多高。
“别慌,列阵,拔刀!”
关键时刻,蔡睦大喊一声,王大毛与李晓栓等人这才安心。
喝!嘿!杀!
蔡睦这边刚拔刀,对面的黄巾军刚好冲到近前,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
叮叮叮......叮当......叮当.......
双方兵器不断碰撞,而蔡睦这边有着人数优势,以及铁甲优势。
“听口令!杀,杀,刺杀!”
蔡睦见状再次高声呼喝,所有士兵立即缓缓逼近。
嘿!杀杀刺杀......嘿!杀杀刺杀.......
黄巾军见状顿时慌了,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高明剑法,在基础兵阵面前简直一无是处。
与此同时,德阳殿正在审问唐周的文武百官,全都出门眺望远处的街道。
灵帝说道:“快取查问,那边究竟发生何事!”
“诺!”
左丰狂奔而去,不过他不敢亲自去战圈那边查看,而是怂恿了一队御林军过去。
不大一会儿,左丰得到消息,紧接着回去报告灵帝。
“禀陛下,有太平道逆贼要刺杀告密者唐周!
对方三十余人,且个个武艺高强,此刻西部尉蔡睦正在与逆贼浴血拼杀!”
要说左丰还真是个不错的队友,这时候还不忘给蔡睦揽功。
曹嵩道:“逆贼应该是消息有误,不知唐周已经被送入宫中!”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而且一个个都在思索,接下来要如何在这场闹剧中出风头。
“再探!”
事情没有结果,灵帝刘宏心中不安,所以再次对左丰下令。
再看蔡睦这边,三十多名游侠出身的黄巾军,被一百多名重甲士兵重重包围。
战圈越缩越小,伤亡也逐渐出现。
有人绷不住,于是放下兵器喊道:“投降!我投降!”
有一就有二,生还者陆续投降,那位领头者也是无奈得很。
这边的战斗刚结束,灵帝立即派左丰来传话,让蔡睦务必审出洛阳城贼窝位置。
蔡睦也很无奈,尽管他不想对黄巾军斩尽杀绝。
接下来的审讯很丝滑,那些游侠竟然轻易供出黄巾据点。
左丰拿到消息高兴坏了,他感觉自己距离中常侍的位置又进了一步。
蔡睦自然不会跟他抢功,毕竟双方在同一战线。
从中午开始,整个洛阳城都在搜查黄巾据点。
一个名叫马元义的黄巾首领被捉了出来,次日被拉到菜市口当众车裂。
洛阳黄巾被迅速扑灭,可是洛阳游侠却在潜伏,而且他们盯上了蔡睦。
三日后的夜晚,一队穿着夜行衣的游侠,悄悄从城西某民宅出发,一路向西部尉逼近。
布谷.....布谷......
寂静的夜间,有布谷鸟叫声突兀的响起。
一名黑衣人道:“把头,不对劲啊,城里哪来的布谷鸟?”
那位领头者闻言,立即示意众人停下。
他拉开面罩,向四周民房看了看,随后挠了挠头。
“按理说,城里不会有鸟才对,而且......夜间也不会叫!”
一名黑衣人道:“莫非是不祥之兆?”
另一名黑衣人道:“乌鸦叫才是不祥之兆,哪有布谷鸟预示不详的?”
领头者摆手道:“都别吵了,咱们今晚就是来还人情!
等宰了那个狗官,咱们就远走高飞!”
领头者说完,再次带上面巾,随后带着一行人继续蹑手蹑脚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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