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摇散黄的石头蛋里蹦出来

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地藏星宫中地藏王菩萨坐下,的谛听神兽的睡觉用的枕头底下压着的一颗被摇散黄的石头蛋子里面。却因魂魄缺失,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

只隐约记得曾有个俊逸无双的男子伴在我身边,大掌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唤我——“妖妖”。

“可妖是什么呢?”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别瞎问。”老胡很是堤防的扭过身去。

“三万年前仙魔大战,前任帝君以一己之身生祭元神,镇压妖族,如今这世间哪还有妖?”

老胡正色坐在谛听草都长了快有一人多高的鼻头上,不时地戳破谛听那高高耸起的鼻涕泡玩儿。

我不服气的冷哼。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说罢甩袖便走。

彼时我刚从蛋里孵出来,本就丢了记忆,又是灵智初开,实在不懂老胡嘴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当这只活了几万岁的老鼻涕虫实在是无趣的紧。

从小盯着谛听那老貔貅一动不动,一觉睡上几千上万年,睡得头上都长草了。

连累我整日困在洞中也是无聊。

可老胡那厮却不识趣。

若是能像凡间说书先生那样,掺杂着八卦,给我讲一段半假半真的话本子来解闷岂不快活?真真是不识人间烟火。

一顿软磨硬泡无果后,我只好自己出去找乐子。

却在游到长留山一处小丘时灵光一现!

那三万年前新任的天君莫不是个小心眼儿的?生祭元神镇妖,放在六界之中也算了不得的战绩了,我一心只好奇什么妖族,却没大加赞赏他老人家,这已经生祭元神死了三万年的老倌儿,在天之灵莫不是醋了?

“罪过!罪过!”

我急忙整理好也不知几百上千年没换的衣裳,向天边作了三个揖。

“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咣!天边惊雷炸响!

我属实慌了,生怕糟了什么天谴,急忙又补上一句。

“您老人家生祭元神!全天下最伟大!小仙望尘莫及!”

没有雷?

感觉自己摸清了天君脾气,我颇为得寸进尺了些。

“您老人家若是不计前嫌,不如赐我个几百上千年的自由身?整日被拘在这地藏府实在是无聊了些……”

轰隆!一道雷直直劈到我脚边!

???

“你这老头不讲武德!”

我气急败坏指天便骂。

轰隆!

……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急忙捻了个决,腾云欲走,却又听咣的一声巨响!

一道雷直直把我好不容易聚起的云给劈散了。

天空中一个闪着九曜奇光的庞然巨物咣地一下砸在我原本落脚的土丘上,把整座山丘炸的比地藏和尚那老秃驴没了头发的脑袋瓜子还平。

“罪过啊!罪过!”

我看着我被余波轰得破烂的衣襟,吸了吸满鼻子的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刚道了声阿弥陀佛,却猛然闻到一阵摄人心魂的肉香!

“好生焦香的小蛇!”

我捻决将土丘大坑底那烤的焦黑的小蛇拾到手里端详,正算计着是配些胡椒还是孜然时,那小蛇突然腾地一动,从我手里滑落到地上,变出个俊逸男子来。

细细看来,容貌却有七八分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何人?”

我见唤了半天这人也不吭声,莫不是死了?

老胡说六界众生皆有生死缘法,不过寿命长短而已。

实在是可叹。

一想到他日圆寂后再也吃不到那些美味的流心糖、蟹粉酥,我不禁可连起这小蛇,不免一阵阵悲从中来。

未免被这小蛇凄苦的怨魂缠上,只好又借了老秃驴的名头,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想来他强任他强,一个挂在修仙路上的小鬼,多少也该给佛门弟子一点面子,定然不会纠缠。

想罢我缓了缓抖得几乎站不住的腿,用满是黑灰的手揉了揉眼角。

强挤出几滴眼泪来,装出一片哀色道:“既然仙友今日身归大道,遇见也算缘分。还劝仙友魂魄有知,早日投胎。再不济,仙友神通广大,去阴曹寻个差事,做个逍遥鬼修也好,莫要纠缠我一介小小山精。今日便由妖妖将你收敛了红尘之躯,只是小仙平日里实在贪玩、不学无术、仙术浅陋粗鄙,仙友莫嫌小仙为你寻的埋骨之地寒酸粗陋才好。”

说罢我正准备随便糊弄糊弄,捻个决将这土坑原封不动地填回去,早日了了这桩找上门的因果。

可那男子似乎听到我说“妖妖”时却动了动。

我探了探,果然还有鼻息。

“罪过罪过,险些给你埋了……”

我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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