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佯装要告发我,吓得我心脏都要坠下去了。
不想几句玩笑话,被我当了真。
幸而没闹出什么乌龙来。
好在这小蛇还算明事理,没任他那娘舅孔雀仙乱牵红线,也没强要了我给他做媳妇。
不然和这么个冷冰冰、小心眼儿的怪龙四目相对几万年,我怕是非要疯了不可。
洗浴完回屋时,他问我如今多少年岁。
这把我问住了。
对于我们做石头的来说,灵智未开之前,动不动一生亿万年光阴都不过只是飘渺的数字。
时间这东西,有人记得才有意义。
可惜我们做石头的,若非有哪个神仙闲来无事扔几个道法过来砸,还真的称得上是不生不灭。
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毫无意义。
可现在长了腿能跑了,纵然天上地下六界之中千好万好,却也无甚新鲜,实在比不上做个石头清净,可谓是“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整日晒晒太阳淋淋雨,反倒是半点烦恼也无。
况且如今做了神仙,虽能云游四海,可寿命却平白无故的少了几千万年,倒还亏的很。
但若说时间只是个量度,倒也不是没有参照。
我摸头,“小仙自幼不爱记这些琐事,只时常混迹六界山水,见那东胜神洲海岸上桃花盛开令人神往,不输当年开天父神手杖所化的桃林。小仙自出生到今日,年年寻访,不过已赏过四千回飞花,吃了四千顿饱桃罢了。”
“你才四千岁?”小蛇也有些惊奇。
我捶了捶脑袋,“大抵是吧……”
阿澈若有所思,“也好,你既欠了我两千年修为,便留在我这昆仑宫,与我做两千年端茶倒水的小僮抵债。”
我欲哭无泪。
怎么只是来天上睡了一觉,就欠下个需要蹉跎两千年的人情?
老胡与槐羽说天族祸害,现下看来果然不假。
我有些头疼。
玉清昆仑宫这院子,向来是鳞澈一个人住的,故而只有一张床,只能我和鳞澈共宿一榻。
我央他用法术为我变个床来。
他不肯,先说为了救我旧伤复发用不出法力,又推说自己突然忘了那些咒语,不知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我一阵无语,“你这小蛇,怎的这样小气?”
“我怎么就小气了?你我都是男人……”
“哎哎哎,打住!”我捂上他的嘴,“男人也不行。”
想起白日孔雀仙为我科普断袖之事,大抵便是两个男人睡在一起。
我总觉得怪怪的,撒开这老龙抬腿便跑。
正欲出门时却被一道禁制给弹回来,好大一个屁蹲儿摔在地上,给我疼得哎呦一声。
鳞澈过来看了一眼,有用仙法探了一探,才摆弄着袖子说,“这是个双重禁制,禁制之外还有一道法阵,里面蕴含二舅的天道之力,且还是个死咒,只有满足条件才能解开。”
“什么条件!”
我亮起了星星眼。
“明日我问他。”
老龙又看了眼法阵,一副了然的模样。
我彻底放下心,兴高采烈的回榻上睡了。
左不过就对付这么一晚。
我想的挺好,结果大半夜的被小龙卷起来丢在地上,非说我睡觉磨牙打嗝放屁扰了他清净。我便抢了唯一一条被子把自己卷起来缩到一边,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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