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杰拉着木子到了学校,两人走到车前,把行李放上去,木子坐上副驾,刘超杰笑着上车,往他自己家开去。
没多久到了刘家,木子像只猫一样跟在刘超杰后面。站在门口,刘超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光洁的地板砖,雪白的墙,檀木桌子,还有一个大大的液晶电视,灯也是吊顶的,十分气派。所有物件都很大,但屋子里还有很多空间。
木子局促的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刘超杰看出了木子的窘迫,伸出手轻轻搭在木子肩上。
“进去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木子木讷地点点头,跨出一步,踩在了地板砖上。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豪华,每一件精美的家具好像都在询问木子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朴素的女人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满带着笑。
“哟,来客人啦,快坐快坐。”
木子手足无措的跟着女人手指的方向去到沙发上坐下,刘超杰也微笑着坐在了木子旁边。
“饭很快就好了,你们先坐着哈。也不知道给人端点水果过来。”女人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刘超杰说的。
“诶,我不是陪着人家嘛,你去端。”
女人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水果很多,摆盘也很精致,精致得木子无从下手。
刘超杰把盘子推到了木子面前。
“你在桥洞,几天了?”
“大概两天了。”
“冷吗?”
木子点点头,紧缩着身子。
“以后你就来我家,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是那样的,放心吧,南宫青不愿意养你,我来养。吃吧,刚洗的车厘子。”
木子红着眼眶点点头。
很快女人就招呼刘超杰端菜,刘超杰起身,木子也想起身,被刘超杰按下去了。
“你好好坐着。”
一大桌的菜,还有茶水,还有一瓶茅台。
木子小心翼翼地尝试这些他从未吃过的菜肴,甚至很多都没见过,少数只在食堂里见过。
饭桌上大家聊了很多,很融洽的气氛,木子也感受到了温暖,不再觉得冷了。
酒足饭饱,刘超杰把女人拉到房间里去。
“唉,你干嘛?”
“老婆,刚刚那个娃娃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就是话少。怎么?你要把人家拐过来啊?”
“不是,什么拐不拐的。他情况特殊,家里没了依靠,我想着,要不咱们收他当干儿子?”
“干儿子?!”女人声音骤然增大,在客厅端坐的木子身体一颤,缓缓把手放在书包上。
“不行,咱们不是有儿子吗?怎么还要个干儿子?”
“你不是说人家挺好的嘛,那看在人家这么惨的份上,帮助一下人家,行善积德嘛。”
“那怎么不叫别人去行善积德?我吃喝不要钱啊?我住宿不要钱啊?供人家吃,供人家喝,怎么,还得供他上学啊?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你声音小点!让人家听见怎么办?咱们再商量商量嘛,毕竟……”
“毕竟啥?有啥好商量的?你那个半瘫的儿子不花钱啊?还得再收一个。”
“怎么不能商量了?一是一,二是二,他的事怎么就跟儿子的事相提并论了?再说了,我一家之主,怎么这个决定都做不了了?”
“这个决定?什么意思?收个儿子这个事小啊?那你再娶一个也算小事咯?我今天就直说了,这么个烧钱的山芋,有他没我!”
“啧!你看你,这么激动,商量商量,不过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怎么就不行了?”
“吃饭睡觉就算了,那他读书买衣服鞋子的钱哪来?”
“哎呀行行行,我不跟你啰嗦了。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留他,关于到底收不收他为干儿子,明天再跟你商量。”
说完,刘超杰整理了一下情绪,带着微笑走出房间,房间内的女人低声骂了他几句,他全当没听见。
刘超杰走出房间,客厅内已经没人了,连同李木子的行李一起,都不见了,只有地上的泥印子和桌上的残羹剩饭能证明他来过。
刘超杰皱着眉头,慢跑过去,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微微有点湿的作业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着:
谢谢刘主任的好意,但是我发现我并不适合在这个精致的房间里生活,或许我本就不应该踏足你的世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而已,和我一样的人有很多,我注定不会是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对不起刘主任,多有叨扰。还有,泥印子我用衣袖擦过,擦不干净,给您添麻烦了。 ——李木子
刘超杰皱着眉头,半天说不出话,身后的女人早早开始拾掇碗筷了。
“都怪你!”刘超杰对着女人吼了一句,吼完就气冲冲出门,狠狠关上了门。
女人先是惊讶,再者就是愤怒,但无奈刘超杰已经跑出去了,于是一咬牙把手里的碗筷狠狠扔到地上,指着门口骂骂咧咧。
刘超杰来到门外,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木子走得慢,加上带了个行李箱,应该不会太远。
刘超杰往左边跑,跑到拐角处,左边传来了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刘超杰笑了一下加快步子往左边跑。很快眼前就出现了那个脏兮兮的木子,他的校服经过两天的桥洞,已经沾上很多泥了。
刘超杰看着那个缓缓移动的背影,想收养木子的念头更加强烈。
“木子!”
木子猛然回头,他没想到刘超杰居然来的这么快。
刘超杰百米冲刺跑到木子旁边,喘着粗气。
“你怎么往这边走?桥洞在那边啊,你怎么,还知道玩心理战。”
“我……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所以我往这边走,没想到您找过来了。说真的,刘主任,我不适合那么好的环境,我过苦日子过惯了,真的不适合。”
“这世界上就没有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说是过惯了,那是因为他们没那个机会过好日子。你也不要说你很普通,不应该去那么好的地方了,因为你遇见的是我,所以你不普通,明白吗?”
一滴泪滑下木子的脸颊,木子点了点头,任由刘超杰搭着他的肩头,把他往回带。
“你放心,我老婆那边,我会说清楚的,你也别因为这个生她的气,她就那样,小心眼,别往心里去。”
“嗯。”
“唉,说起我那个儿子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瘫了,每天呆在医院,别人伺候着,他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结果就那么瘫了。就是赵家那个王八蛋,他们闹着玩,结果还动真格的了,他那么年轻,赵家真下得去手,结果呢,赔了五十万,五十万又怎么样,我儿子回不来了啊。木子,我说这个,不是让你走,是告诉你,我们是一样的,你渴望父爱母爱,我也渴望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知道了吗?”
刘超杰再低头时,刚刚的木子已经不见了,他搭着的只是一个铁盒子,铁盒子悬浮在空中,跟着他走,这一幕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看见悬空的铁盒子,刘超杰马上就明白了,原来木子用的障眼法。刘超杰叹了口气,收回手,铁盒子应声落下。
木子此时已经到了桥洞,正在洗衣服。衣服洗完,刚想洗裤子时,刘超杰在桥上车里探出头来叫住木子。
“木子!我知道你的心结是你爸爸,你跟我走,我帮你找出凶手。”
木子愣住,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刘超杰,四眼对视,刘超杰坚定的点了点头。木子转头看着自己冻的通红的双手,收好了衣服,准备回桥上。
来到车前,刘超杰笑眯眯问木子:
“你真的很想找到杀你父亲的凶手吗?”
“嗯,很想。”
“行,先把东西放好,上车吧。”
木子放好了行李,上了副驾驶。
“木子,我老婆话有点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你放心,你遇到了我,我一定帮你。”
“刘主任,能问问您为什么愿意帮我吗?难道因为我的能力吗?”
“啊?当然不是啦,想啥呢,我可没那么多心机,不会利用你的。你知道吗,我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就像你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一样。”
“那为什么是我呢?”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我儿子命也苦,所以我不忍心看着你这么苦,我儿子好歹有父母,你呢,却没有,可能这就是原因吧。”
“其实我不苦的,只是,会很难过而已……”
“好了,不说了。来,说说吧,你怀疑南宫青,是为什么?”
木子把南宫青与王兼两人偷情的事告诉了刘超杰,也顺带说出了南宫青很多的疑点。就像,李桧死的那天,他下午死,王兼晚上就大摇大摆进门了,似乎王兼早就知道一样;每次木子提到给李桧报仇的时候,南宫青都会回避这个话题,甚至还会叫木子不要说……
到了刘家,女人看见木子进门,不再是刚开始的那样热情了,反倒是白了木子一眼。木子也没在意,毕竟他的目的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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