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依长清比安乐公主率先醒来。
依长清看了看旁边早已没了气势的篝火,还有还在熟睡的少女。
依长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缓了一会后便起身,转身朝营地外走去,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找些吃的。
临走前依长清还将自己的鸳鸯刀拆成两半,一把留在少女身边,另一把则是用来自己防身。
但由于司徒芷芡从小就在人们的呵护之中长大,依长清怕其醒来后发现四下无人,惊慌之下四处乱跑,所以依长清最终也没走出多远,只是在营地周围的树林里搜寻起来。
大约十多分钟后,依长清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不禁苦笑一声。
如此冰天雪地,又要到何处去寻找食物,就是昨晚那只松鼠,也不过是老天眷顾,碰到的一只冻死的罢了。
依长清将手里的枯叶碾碎,随后就起身继续朝前方走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依长清心不在焉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当其走到一处斜坡时,往下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不时传来一阵“莎莎——”的轻响,但又不似动物活动的迹象。
依长清眉头微皱,当即蹲下身子,没过多久,就看见下面的树林里走出一队士兵,个个身形彪悍,手持武器,四处拨弄着周边的草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依长清心中暗道不好,这些人正是昨日劫持他的唐朝叛军中的一小部分,没想到动作这么利索,才不过一晚的时间就找到了依长清两人露宿的地方。
依长清也没多想,遂即起身朝营地的地方赶去。
现在必须得带着这位唐朝公主转移阵地了。
大约十分钟后,依长清回到昨日露宿的地方,正当其想呼喊少女快些离开时却突然发现不远处司徒芷芡正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在不断的挣扎着,在其旁边还有两个士兵在小声交谈。
依长清吓了一跳,连忙收住声势,躲在树后面,不敢出声。
“你现在先回去通知将军,我在这守着,要是那小子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好,没问题,那你自己也小心些。”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士兵便直接转身朝与依长清相反的地方跑去,而另外一人则是在不断张望,还不忘四处走走,似乎在寻找什么。
依长清看着眼前一幕,待那离开的士兵走远后从腰间摸出短刀,悄悄的从后面朝那名男子走去。
若是现在给司徒芷芡松绑的话很有可能被不远处的叛军发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并且司徒芷芡昨夜崴的脚现在才刚好不久,走不快,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解决掉眼前的这名男子。
周边的环境一片肃静,除了枯黄的叶便是单调的雪,毫无生机可言。
依长清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步伐缓慢,但虽然是寒冬腊月,少年也衣着单薄,但依长清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背影,仍旧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还有一点距离......”
“马上就要成功了......”
依长清嘴唇微咬,心中不断默念着。
就连不远处的司徒芷芡看着眼前一幕,也是不由得屏住呼吸,瞳孔放大。
由于唐朝士兵的铠甲遍及全身,只有很少裸露在外的地方,所以依长清来到男子身后后手中的断刃只好轻轻的往叛军的脖颈处环绕而去。
依长清全身肌肉紧绷,动作缓而稳定,眼睛始终盯着一个地方,眼球早已因为高度紧张而浮现出许多血丝。
“成功了……”
依长清心中默念着,此刻少年的嘴唇也被咬破了皮,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但就在少年用力,想要一刀封喉之时,那男子却是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连忙停止张望,转过头去,看清是依长清手中执着一把断刃时,不禁惊起一身冷汗,随后便提脚朝依长清踹去。
依长清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侧身躲过,但由于后脚跟踩到一块结了冰的石头上,一个重心不稳,依长清便直接摔倒在地,短刀散落一旁。
与此同时,坠落谷底的还有不远处那少女跌宕起伏的心情。
叛军男子见状,连忙拔出腰间配剑,朝依长清劈砍而去。
依长清瞳孔放大,强烈的求生欲下连忙翻转身体,这才勉强躲过了攻击,但左肩却仍被切开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依长清连忙起身,闷哼一声,捂住肩膀的伤口,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而甲胄男子见一击不成,于是便继续攻击,依长清则是不断躲闪,寻找机会,趁对方收剑的间隙一脚狠狠地踹在男子右腿上,将其撂翻在地。
“啊!”
男子哀嚎一声,头不偏不倚的撞在一块小石头上,纵使有头盔的保护,其也仍感觉到脑袋一阵晕厥。
依长清则趁机想要上前夺过男子手中的长剑,但奈何对方始终不肯撒手,且力气奇大,依长清始终无法掰开对方的手掌。
没过多久,依长清见男子缓得差不多了,也只好放弃,抓住其头盔上的红缨连同头盔一起拽了下来,用力的砸在男子脸上,随后依长清便起身将不远处自己的短刃重新捡了起来,单手紧握。
“啊!”
叛军男子惨叫一声,站起身,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酸痛,一股暖流从中流了出来。
男子看着眼前衣着单薄的少年,又想起自己刚才吃瘪的一幕,不禁心中升起一股戾气,随后咆哮一声,就朝依长清冲了过去。
依长清并没有选择硬刚,而是不断躲闪,毕竟两人的武器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在经过一棵树干分叉的枯木前时,依长清猛然朝右边闪去,甲胄男子由于收不住力,长剑狠狠地劈在树干之间,卡住,无论其如何用力都始终拔不出分毫。
依长清见状,也是深知时机成熟,随后便大吼一声,反手握住短刀朝男子砸去。
甲胄男子见依长清的武器越来越近,心中不免开始焦急起来,牙关紧咬,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但长剑却依旧如此。
最终无可奈何之下,男子只好放弃长剑,转身徒手接住依长清的短刃,瞬间一股鲜血顺着股掌流了出来。
两人都是憋的脸色通红,眉目青筋爆起,但甲胄男子毕竟常年征战沙场,纵使依长清从小在山野之间长大,干过不少农活,士兵的爆发力与耐力都并非是其所能抗衡的。
没过多久,两人的局势便彻底翻转过来,士兵硬生生的将依长清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将少年狠狠地压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给我去死吧!”
依长清看着离自己肌肤越来越近的匕首,瞳孔瞪大,喘息如牛。
纵使刀刃早已嵌入骨肉,血流如柱,但在死亡面前,这种疼痛仍旧不值一提。
依长清逐渐感觉窒息起来,其只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
但就在依长清即将崩溃之际,背后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娇喝声,只见司徒芷芡正举着依长清留给自己的那把鸳鸯刀,随后便狠狠地刺入男子后颈的地方。
“啊!”
甲胄男子惨叫一声,瞳孔瞪大,一股鲜血从自己口中流出。
男子回过头去,看着娇弱的司徒芷芡,满脸的不可思议,但事已至此,谁也无法改变。
依长清则是立马起身,又给男子补了几刀,男子挣扎了好一会后这才彻底没了动静。
依长清看了看旁边惊魂未定的少女,又看了看不远处散落一地的麻绳,大口喘着粗气,其也是瞬间明白过来。
“我们快走吧,待会就有人要来了。”
“嗯嗯。”
两人互相搀扶着,在树林里不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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