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离开房间后,白衣姑娘便再忍不住情绪,拿游记的手突然无力气一般垂下来,书跌落在怀里,眼里的泪花慢慢积攒当眼睑再也挂不住一直涌出的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下“吧嗒、吧嗒”低落在游记上,书页上也慢慢晕染开来。
尹霄为了查这个真相,整整查了十年。其实她从前就猜到是那个人,但等真得到消息与自己的猜测得到验证甚至还牵扯进皇子,她还是崩溃了。十年前的她是父亲与母亲的掌上明珠,从小教习、练武都是父亲亲授,父亲总说,“咱们的夭夭不需要读《女戒》,只要夭夭平平安安长大就好。”恍若那父亲爽朗般的笑声还依旧停留在那十年前。
父亲祖上世代行医,到了父亲却走了仕途,从一身白衣考取功名后一步一步升到吏部侍郎,而母亲是江南女子,家中开设私塾,但因兄弟偏偏是个赌鬼,家中所有家当全部变卖后仍然不够还赌债,只因母亲有几分姿色将母亲抵押给赌坊,母亲不从赌坊的主子,日日被鞭打、挨饿,负责采买吃食的老大娘实在觉得母亲可怜,便趁着赌坊轮岗换班时将母亲救出并给了一些碎银,让她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母亲接过老大娘的银两,朝老大娘磕了三个响头小跑离开。
不知道跑了多久,可身上有伤未能及时看病,又饿了许多天滴水未尽,最终不堪羸弱地倒在一片树林里。刚巧进京赶考的尹晋云放马去寻草吃,遇到了昏迷的乐婉,喊了几声“姑娘,姑娘……”无回应,只好将她救起到了城里去请大夫,那时尹晋云一身白衣无甚银两,剩余的钱都买了药,只好去一些书铺抄录书籍赚些银钱。乐婉的身子逐渐一日一日好后,尹晋云却从未问乐婉的来历,后来还是乐婉告诉小尹霄,自己与她的父亲是如何相识的。“你父亲就是这样善良的人,我曾经还笑话你父亲,若是你救的是一个蛇蝎心肠只为骗你钱财的女子呢?可你父亲说当时发现我时,昏倒在一颗槐树下,还发着高烧,身上的鞭痕都因未及时处理而开始溃烂流脓,这样的女子又怎会蛇蝎心肠,只是我怕自己问了又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我又何必揪着不放。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父亲就一边学习,一边抄录赚银子,还一边照顾我,就这样一天天地过日子,直到后来你父亲考取了功名,把我娶进门,再后来便有了你,生下了你......”
曾经母亲那温婉的声音依旧还在耳边回荡着,虽然缠着母亲一直讲与父亲如何相遇的故事,可总是怎么听都听不厌,可现在是一堆白骨埋于地下长眠。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让自己如此撒娇,讲曾经的故事。
母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小尹霄就这样与父亲习武学习,与母亲学习琴棋书画,而这样的日子只过了十年。今天又是自己的生辰,每年的今天,父亲与母亲再怎么忙碌总是晚上都会给她煮一碗长寿面,“我们的夭夭今后要年年岁岁都平安长大。”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之前的九年好像没有今日般这么想念,尹霄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自己埋在双膝之间,白衣衬着她更显单薄,窗外的风吹进来,吹散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了她的裙摆,随着风动摇摆着。
不知过了多久,朝露敲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姑娘,生辰快乐。”
尹霄抬起头望着朝露,眼睛泛着红丝,但目光还是那样的明亮,嘴角微微上翘,清冷的声音带些鼻音,“朝露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自从尹霄出生后,父亲就怕尹霄磕着碰着,父亲就从牙人手里买来两个丫鬟照顾尹霄的衣食起居,便是眼前的朝露和同尹霄年纪相仿的朝月。十年前的尹家灭门,朝露刚好出城去为了买尹霄想吃的枣酿,刚好那天枣酿摊没出摊,是摊主的娘子突然生病了,为了让尹霄吃到,朝露便询问了摊主的家址,出城去买。而年纪相仿的朝月为了救尹霄葬身在火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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