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一会儿就大亮,周霖精神大好,背负铁枪就来找姐姐周莹。
周莹刚刚起床在院子里欣赏梅花,一袭黄衣在身,绝美身姿依着栏杆,处处都可入画。
周霖早已换了身干净衣衫,生的是英俊不凡,大步走来道:“姐姐。”
周莹闻言回过过来看他一眼,两个人面对面,只见她脸色不太好,周霖精神大好道:“姐姐昨夜没睡好吗?”
周莹半晌不发一言,美眸认真凝视着眼前弟弟,似乎是要从头到脚把这弟弟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的再看一遍。
周霖瞧他盯着自己看,心里满是诧异:“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着你。”周莹淡淡一笑。
周霖不疑有他,连忙走到她面前,周莹嫣然一笑道:“弟弟你长高了,也强壮了,姐姐都快够不到你了,你蹲下来,让姐姐好好看看我的阿霖。”
周霖开心笑笑,乖乖蹲在她面前,就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姐姐,随便看好了。”
周莹伸出玉手捧起他脸颊,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道:“从小姐姐就疼你,你想要什么就算再难,姐也要想办法给你弄来,满你姐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只是在风尘场所里卖弄琵琶歌声谋生的歌姬。哪怕再受人看不起,逼迫,我都想着为了你,什么苦都不算什么,你知道么??”
周霖听到这里想起以前点点滴滴,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姐,姐,我……我对不起你,弟弟对不起你……”
“你姐虽是风尘女子,也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守身如玉,遇上得意郎君赎我出来脱逃苦难。可是我恨,我恨那狗官,恨这世道!”周莹哭的花容惨淡,泪珠不停的掉。
“我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姐姐,恨自己,恨自己……”周霖疼的心如刀割。“两年后,那狗官意外被人砍死,我就知道你是知道内情的,那个狗官是你杀的我知道,从来没有谁可以恨到把那种剁成肉泥的地步。”
“可是我不恨你,你是我弟弟,我不疼你又有谁会爱你疼你?你那时候小,不懂事也怪不得你,可是……可是……”她说着抚起周霖痛苦的脸。
她脸色一阵惨白,猛然扬手狠狠抽了周霖一记耳光:“可是我从来没有料到我引以为豪的弟弟,会变成和那些狗官一样欺侮女子的禽兽!”
周霖跌倒在地,捂着自己脸一脸错愕道:“姐姐,你都知道了姐姐?”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要想别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周莹偏过脸去,泪珠直掉。
周霖愣在当场。
“我想你也长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也会安生下来,你看我把阿姨许配给你好不好?”周莹擦着眼泪。
周霖当即站起,想也不想说:“不可以。”
他想起滕雨佳的绝世美貌,如何容得下阿姨。
周莹苦口婆心柔声劝:“阿姨人够漂亮了,对你也很痴心,你娶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
“旁的我都可以答应姐姐,但是阿姨想用那种事要挟我,不行。”周霖脸色倔强,冲口而出。
“给我个理由好吗?”
“我跟她只是玩玩而已,不说她一个丫鬟,便是千金小姐,我也不喜欢她。”
他这话一出来,却听阿姨惨哭一声跑了出来,指着周霖痛哭:“原来你以前说的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周莹和周霖同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这的,阿姨哭的厉害:“周霖你不得好死,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哭着跑远……
周霖脸色铁青,周莹想追被他死死拉着:“姐姐,她就是先勾引弟弟我的,你不要理她。”
周莹扬手猛甩他脸一记耳光:“畜生不如!”
周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背了铁枪大步就走。突然想起滕雨佳来,暗想这女子对自己倒也百依百顺,何不如去找她就算不能亲热一番,能在一起也是好的。
周霖说走就走,容色之上更是多了许多得意之色,沿途经过得人纷纷向他谄媚示好,他心里更加得意忘形,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等来到滕雨佳寝宫院落时,刚一进院便猛觉一股杀气肆虐。只见院里积雪乱舞,滕雨佳红袖束发,整个人靓丽夺目,正在舞剑,初升的阳光刺眼照在绝色身姿,如同冰山仙子。
周霖站在门口见四周无人,拍手微笑:“好剑法。”
滕雨佳脸若寒霜,神情清冷只是练剑。
周霖见她剑法极为凌厉,银光乱舞,静如蓄势搏击,动如大海奔腾,映着日光耀眼,杀气逼人,瞧的是佩服不已。
她练完剑法,反手解开背后束发的红绳,大捧秀发落在一袭白衣胜雪:“有事吗?”
“来看看您。”周霖笑了笑,潇洒走来。
“本宫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清冷惯了,若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滕雨佳细眉轻挑,脸上有几分不悦。
周霖回首看了看四周,见四周并无他人,忍不住探身到她身前道:“昨夜殿下大恩,属下感激不尽。”
“你不用多谢。”滕雨佳神态清冷。
周霖就差赌咒发誓了,压着低声:“我对公主您真心一片,都一清二楚就别装了。”
“只因你是聪明人,所以才提拔你,现在虽然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请你不要离本宫这么近。”滕雨佳转过身背负双手,赏着院内梅花。
周霖脾气上来,又在逼近几步道:“青儿,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周霖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人,你就别明知故问了好吗?”
滕雨佳闻言猛然偏过脸,美眸冷如冰雪:“放肆!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也自问对你不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调戏本宫?”
周霖楞在当场,冲口而出沉声道:“一夜缠绵,无比恩爱。殿下真的忘了吗?”
滕雨佳听了这话,神情奇怪的看着朱霖,半晌才喃喃自语:“你昨夜是不是偷偷去我房间了?”
“是。”周霖点点头。
滕雨佳背过身,似是累了语气淡淡道:“你走吧。”
“那殿下怎么处置我?”
“今天算了,看在你姐姐面子,下次再敢对本宫不敬,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
周霖一脸不服转身就走,看去真是一脸怒火攻心。
偌大院子只留下滕雨佳一人。
过了半晌高楼上缓缓走下一名身着黄龙刺绣的少年女子。
她容颜倾世,身形绝美。比起滕雨佳的清冷,走下来的这女子更多的是大家闺秀的恬静,只令人惊讶的是,两人是一模一样的脸。
滕雨佳一双眼眸认真凝视着她,仿佛要认真认真把她看透,咬着红唇道:“玉儿,为什么你要这样?”
“姐姐,我们不提那个好不好?”滕玉儿神情柔弱。
滕雨佳紧握剑柄,她的心如坠冰窖断然:“不行!”
滕玉儿举手投足之间,都蕴味着一股和她截然相反的气息,滕雨佳冰冷如雪,滕玉儿温柔如水。
“姐姐别问了好吗?”她轻咬红唇。
滕雨佳一按长剑,剑尖已然抵着滕玉儿雪白脖颈:“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好过你自己糟蹋自己!”
滕玉儿一点也不害怕,甜甜笑道:“你不会,世上谁都忍心杀我,唯独你不会。”
“他强迫你的对不对?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派人把他抓来由你处置,是杀是剐都由你做主。”滕雨佳眼里冰霜瞬间融化。
滕玉儿娇美无限道:“刚开始我不愿意也没办法,等他紧紧抱着我,我心里就在想那个周霖一定是把我当成姐姐你了,他不知道我是另一个人,只把我当成了姐姐你……”
“够了,你不用说了。”滕雨佳脸含冷霜。
“昨夜我看到他时,就想自己是他的女人该有多好,他会保护我,所以我想尽办法求你,跟我换一间房间睡,这样我会觉得很安全。”滕玉儿一脸无辜,似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可他并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人自负满是心机,你以为陪你睡在床上的周霖是大英雄,其实你错了。玉儿我告诉你,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滕玉儿并不反驳,相反一点也不在意,语气幽幽:“随便他怎样好啦。”
“从小我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我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来我有个双胞胎的妹妹被养在深宫,父皇他驾崩了,咱们的叔叔。”
滕玉儿听到他提起新皇帝,美眸里充满恐惧,紧紧握着秀拳:“姐姐,我们不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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