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翻山越岭,紧赶慢赶逃命似的终于赶到了所谓的洞口渡,平日里翩翩佳公子苏行知三人此时模样根本与乞丐没有什么分别了。
头发上还插着两颗杂草的苏行知摸上突突狂跳的胸口,心里感慨万分,即激动又有点难过担心,激动的是自己终于干成了件事,把画偷出来了。难过担心是因为叶臻,也不知道跑出来了没有。虽然平里这婆娘有点人鬼不近,还喜欢冷嘲冷讽不留余地,甚至连自己大哥的面子都不给,但这次毕竟是自己靠她才脱离险境的。
苏青身上的伤口作了草草的包扎处理,性命无忧,但因失血过多整个人脸色嘴唇发白,躺在河滩边上处于昏迷状态。
苏行知和路南特意找了丛灌木隐藏身形,憋屈的窝在那里,左等右等,数个时辰过去,眼见天将大明,却还不见任何人影,更是半条船的影子也没有见到,焦急到要跳脚。
眼下这情况是即收听不到任何地方的消息,也没有办法发送任何消息出去,基本是全方位失联的一个状态,太阳就要冒头了,该来的船还没有来,要等的人也没有等到,定睛往江面再瞧去个八百来回,河面依旧是绿水无痕,毫无动静,心底里各种不好的预感突突往外跳。
每每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希望有个人吱个声,苏行知回头望向路南,正欲开口问一问他,那个黑虎瞎子他是怎么联系的?洞口渡的位置到底找没找对时,就见着前面深湾处一抹极细小的黑色船影拐了出来,慢慢朝自己这边驶来。
苏行知大喜,路南赶紧从后搀扶起苏青。
一只乌蓬小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划来,船头上站了一人,身形纤细,头戴黑色斗笠,河风轻轻掀起那人衣服下摆,一时间竟有说不出的骚包感觉。
待船靠得更近一点,能够看清船头景象,就见着一人双手环抱着两把大刀站在盘头的位置,苏行知惊的跳了起来。
“见鬼了!”
乌蓬小船靠岸停稳,双手抱刀的叶臻一如既往的少话,身体微侧,示间让出位置给三人通过。
三人搀扶着依次爬上船,听得船篙声动离开河岸。
苏行知和苏青身长手长脚长,拥挤在狭小的船肚,手脚都伸不开。
扁舟般的一条小船,加上船公,一共五人,随着船公又一篙子下水,小船缓缓向河中央驶去。
从小在北方长大的路南有点害怕会不会还没有驶到河中间,这船就会因负荷不了那么多人的重量沉下去。
一船人沉默无语,一时间气氛好不尴尬,路南在这个时候总感觉说点什么好,但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好,抬头看一眼叶臻,又左瞟一眼苏行知,到底自己没敢先开口,为了掩饰尴尬,只能摆弄一下苏青包扎好的伤口,装作给他检查伤口,岂不知,这不摆弄还好,一摆弄苏青伤口又涌出些血来。
苏行知蜷缩着窝在船舱一角,抬头看着直立站在船头的叶臻,脑海里闪过许多信息,就算此时再笨也清楚了过来,洞口渡的位置是叶臻告诉路南的,黑虎瞎子也是叶臻联系的,从自己一进入东州,没准叶臻就跟了过来,也许自己在朱府总能够化险为夷,多次有惊无险,其中也有叶臻的手笔。
初来东州时苏行知还沾沾自喜,以为脱离了大哥保护,终于能施展拳脚干出一番大事。却没成想,始终都还处于大哥的庇佑之下。思及此,苏行知心里难免有些郁结,自己真是干啥啥不行,连累大哥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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