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意外了,原来妹子是只老鸟

樟树林。

海城以香樟为市树,在幼师学校附近有一处树林,都是香樟,偏避幽静,成了学生约会的胜地。

此刻,落日的余辉穿过香樟长青的树叶,斑斑点点的撒下,归鸟啾鸣,树林里弥漫着香樟的味道,沁人心脾。

香樟林陆安之以前来过,但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约会的男女身上,没有感觉到大自然如此美丽。

猥琐的人生眼光也猥琐啊!

“他们究竟会不会来?”李建平不耐烦地问陈灿。

机械一班共二十七位男生,在李建平的组织下,来了十三位。

按照陆安之的计划,他们早早的就来到香樟林,等着那对狗男女的出现。

可等了许久,那对狗男女都还没有现身。

“会的!他们一定会来的。我每天藏在树林里都看见他们了。”

陈灿满脸怨恨。

呃!

每天藏在树林偷窥自己喜欢的妹子和别人约会,这是什么人啦。

“陈灿,你和那妹子亲嘴儿啦?”

陆安之瞟了陈灿一眼。

陈灿摇头。

“那牵手呢?”

陈灿又摇头。

“那妹子和那个男人牵手啦?”

陈灿点头。

“亲嘴儿没有?”

这次,陈灿瘪着嘴,倔强地昂起头,眼神凶狠。

卧槽!

陈灿你真是一个狠人。

自己和妹子没牵手,没亲嘴儿,别人都亲嘴儿了,说不定已经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你还自作多情,说别人抢了你的妹子,要大家替你出头?

陆安之感觉这就是一个坑。

“来了。”

陈灿看着山下马路上那对狗男女卿卿我我,一脸打了鸡血的兴奋。

事已至此,不能多虑。

陈灿这个坑,今天怎么都的填了。

“冲上去。”

陆安之扶起靠在树上的二八大杠,跨了上去,单手扶着笼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香樟树枝,嗷嗷的冲下山去。

其它人也跟着陆安之,和他一样,单手扶笼头,骑着单车跟着冲了过去。

陆安之跟他们说过,要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压到对方,对方就怵了。

那个男人在女人前面怵了,陈灿自然就有希望。

陆安之最先冲到那对狗男女前面,随即一个急刹,单腿点地,稳稳地把二八大杠停住。

其它人也有样学样,纷纷在那对狗男女前面急刹停车,把他们围住。

土路尘土飞扬,气势骇人。

那个幼师女学生分明是吓到了,惊恐地钻到那男的怀里。

那男的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镇定下来。

“你们想做什么?知道我是谁不?”

那个男的被大家围住,竟然没有半点发怵,而且还很嚣张,这个和大家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之前,大家想象那对狗男女被大家堵住之后,马上就会吓尿了,女的瑟瑟发抖,男的跪地求饶,然后陈灿走过去,安慰那女学生几句,那女学生就感动的痛哭流涕,抱着陈灿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随后,在大家的祝福之中,陈灿牵着女学生的手,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这个场面在宿舍里,被大家天花乱坠的说了无数遍,大家就相信是真的了。

可实事是,这男的竟然如此镇定,没有半点发怵。

这不应该啊!

陈灿!

陈灿……人呢?

大家突然发现陈灿人不见了。

回头张望,陈灿正推着二八大杠,一瘸一拐从山坡下来,万分狼狈。

刚才,陈灿在骑车时竟然摔倒了。

“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幺九,你们竟敢堵我?我看你们是不想读技校了。”

那个男的自报家门叫幺九。

幺九眼力不差,很快就看出他们是技校的学生,并且还出言威胁。

陈灿还没来,大家都看向陆安之。

陆安之打量了一下幺九,长发、花格衬、牛仔裤,只是少了一副哈嗼镜和一条金链子。

重生的经验告诉陆安之,对方就是一个混混。

陈灿可没有告诉大家对方是个混混,要知道,在94年,技校学生和社会上的混混相比,还是积极有为的大好青年。

和混混比狠,他们还是差了无数条大街。

“你就是幺九?”

陆安之还是单手扶笼头,单腿点地,半坐在二八大杠的座垫上,加上他的身高,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

“我就是幺九。”

幺九望向陆安之,神情一滞,对方的气势竟然让他不适。

“我们确实就是技校的学生,能不能读书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敢来堵你,自然不会怕你,你抢了我们朋友的妹子的事,今天大家最好说清楚。”

陆安之坦然地说出了堵幺九的事由,没有丝毫惧怕。

“你们究竟有没有搞错?我会抢你朋友的妹子?老子幺九会是这种人?”

幺九拍着胸,声音很大,长发在面颊旁飘啊飘的。

以94年的审美标准,那就二个字—酷!帅!

用30年后的审美标准,那也是二个字—恶心!

“你是幼师的学生?”

陆安之不理会幺九,而是问他身边的那个女学生。

女学生从最初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她见陆安之问自己,犹豫了稍许,点点头,承认自己就是幼师的学生。

“你认不认识陈灿?”

“陈灿?不认识!”

女学生回过神来之后,胆子大了许多,她理了理垂到眼前的头发,望着陆安之,眼神通透,没有丝毫惧意。

这份镇定,和她的年龄明显不符。

林中的老鸟,陈灿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雏儿。

“不认识?”

陆安之没想到这个女的如此干脆利索的否认自己认识陈灿,大家也很意外。

陈灿不是说他和那个幼师的女学生爱的死去活来吗?怎么现在人家说不认识你?

恰在此刻,陈灿推着二八大杠走了过来,大家纷纷让开。

“你说的是他?他叫陈灿?我们见过二次。”

那个女学生也看见了陈灿,惊讶的说。

“那你刚才还说不认识他?”

“认识!但我不知道他叫陈灿啊?我只见过他二次,他说他是二机的,还要买汽水给我喝,我没喝。”

女学生把事情大概地说了。

“我明明告诉你我叫陈灿,还买汽水给你喝,你说要喝桔子味的,可那家小卖部只有菠萝味的。”

陈灿有些心虚,气急败坏的辩解。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学生嫣然一笑,突然问陈灿。

“我……我……”

陈灿结结巴巴,显然不知道女学生叫什么名字。

卧槽!

陈灿,你搞什么鬼?

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人家是你女人,要脸不?

你不要脸,可大家要脸啊!

被一个幼师的女学生骑在地上摩擦。

幺九见了,伸手搂着女学生,用手指戳着她的玉肩说:“小玉,宁小玉。你现在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你们是二机的,野猪是我的兄弟,这事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都散了吧。”

听到幺九提到“野猪”,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野猪”在二机可是赫赫有名,他是二机的子弟,是个狠人。在厂里挂着名,却从来不上班,手下聚集了一伙人,每天招摇过市,打架斗殴,称霸一方。

在二机,“野猪”是他们这些子弟惹不起的存在,同时也是他们心中的偶像。

如果有谁攀上了“野猪”哥,在二机走路胸脯都比别人要挺。

现在,听到幺九说“野猪”是他的兄弟,那幺九肯定也是社会上混的人,难怪人家放狠话,让他们读不了书。

之前技校就有过这种事情,一个学生得罪了社会上的混混,被混混堵在外面,见一次打一次,那学生吓的不敢来学校读书了。

大家急嗷嗷的来堵幺九,幺九一句就把他们镇住了,特别是陈灿,吓得二八大杠都没扶稳。

这是找死啊!

竟然敢和社会上的大哥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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