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狱丞,无缘无故地邀我喝酒,你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随着一声沉重的推门声,刘长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屋内。当他看到只有申海一个人时,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
申海看着刘长文那粗鲁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迅速掩饰住。他端起酒壶,先给刘长文倒了一杯酒,然后也给自己满上。刘长文却没有急着喝酒,而是盯着申海,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刘大人说笑了,"申海微微一笑,"您是一位后天武者,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能对您有什么企图呢?"
刘长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申海的下一步动作。
刘长文的肚子里,那只馋虫早已蠢蠢欲动,他小心翼翼地盯着申海,生怕对方在酒中下毒。然而,看着申海那无所畏惧的一饮而尽,他的顾虑渐渐消散。
刘长文终于鼓起勇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大声喊道:“痛快!”
“我说老申,多年来,我们两人虽各为其主,但共事于此,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如今的情况却令人叹息。只可惜你那上官曾县令一心想要土地改革,均分田地为他增添政绩,得罪了俺们王老爷。云海县谁不知道俺们王老爷就是这云海县的地主,家中良田万亩,只需轻轻一跺脚,整个云海县城都要为之颤抖,曾县令却偏偏选择在这虎口中夺食。”
刘长文那张嘴,总是离不开他的主子王老爷。他一说起王老爷,就像是唱戏的丑角,满脸堆笑,自以为得意。
他讥讽道:“咱们王老爷只是轻轻略施手段,就把你家大人调到了郡上,要知道宁为鸡首不为凤尾。现在你家大人却像是吃了黄连,有苦难言。申大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思请我吃饭,难道你是想弃暗投明,转到咱们王老爷这边来?”
这话一出口,申海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悄悄朝着李长青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刘长文的话,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却比任何武器都更能伤人。
躲在帘子后面的李长青接收到了这个信号,这是两人商量好的信号,意思是注意动手信号。
"看来申狱丞也是真的急了。"李长青心中窃笑,他之前并未料到曾县令和王家之间竟有这般纠葛。这也难怪申狱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计划,要诛杀刘长文。平日里,刘长文这厮没少给申狱丞气受吧。
对于官场上的这些事情,李长青并不太想深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除掉刘长文!
申海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刘长文的话如尖刀般刺痛了他。他不再与这粗俗不堪的刘长文周旋,愤怒地吼道:“王家不过是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守着自己那微薄家产,竟敢嘲笑我家大人的伟大志向?今日你或许得意洋洋,但总有一天,我家大人将如青云般直上九天,那时,你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你等也配与我家大人相提并论?”
刘长文的声音更是如雷震耳,他指着申海,破口大骂:“你这穷酸的书生,你也配站在我面前?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连我的手臂都比你的脖子粗!就凭你这也敢说大话!”
顿时酒宴变成了争吵,很快,申海在刘长文那粗鄙的辱骂中节节败退,他既无法以力取胜,也无法在口舌之战中占得优势。他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青紫,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杀机。
李长青却仿佛置身事外,他的眼神平静地落在申海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动手的信号。他已将醒神丹磨成粉末,轻轻涂抹在鼻腔内,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阵阵清凉,使他的头脑保持清醒。
此时,断魂香已经燃烧了片刻,其香气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空间中,如同兰花般的芬芳令人陶醉。
在暗处,李长青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静静地观察着,捕捉着每一个微妙的细节。申海,这个表面看似沉稳的男子,却隐藏着深沉的心机。李长青心中冷笑,这两人,无一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申海的动作轻巧而自然,仿佛是在无意间按下了酒壶上的一个细小凸起。那酒壶雕刻精美,宛如艺术品,却是暗藏杀机的阴阳壶。壶内分为两部分,若是不触动机关,倒出的便是那醇厚的佳酿。然而,一旦机关启动,一个精巧的拨片便会挡住壶口,使得阳壶中的美酒无法流出,而倒出的,却是阴壶中剧毒无比的毒酒。
申海对刘长文的杀意,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他同样狡黠与狠辣,仿佛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李长青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却已有了计较。他知道,这场游戏即将开始,而最终的胜者,只会是他自己。
李长青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时代,早已习惯了电影、电视剧、小说的熏陶,对于“阴阳壶”这种神秘而微妙的物件,立刻联想到它的神秘之处和深藏不露的玄机。然而,对于刘长文这样的乡下人来说,怎么可能会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
刘长文只是一个在乡野农户家长大的孩子,因天生身负勇力,被王家看中,从此成为了一名家丁。他默默地在王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数年如一日才被王家赏赐给他一门内功。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玩笑。尽管刘长文的资质不俗,但已经过了最佳的练武年龄,他被卡在了后天初期的巅峰,无法再进一步。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热爱武道的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随后,王家将他安排到了县衙大牢,让他做了狱吏。对于这样的安排,刘长文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依然默默地接受,继续在县衙大牢中尽职尽责的帮助王家把握这里的权力。
他刘长文一个安于一隅的人,终其一生又能有多少见识?刘长文心中早已有所预感,申海那突如其来的邀请,背后定有玄机。然而,他哪里会想到,世间竟有阴阳壶这种诡异的陷阱,更别提那传说中的断魂香了。若那香炉在他面前燃起,他也只会以为是一缕普通的香气,怎会料到这会是他生命的终结?
正当此时,李长青捕捉到申海手指间微妙的一动。他的双眸瞬间睁开,目光如星辰般璀璨,寒光四射,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伪装。
申海向李长青做了一个手势后,注意到刘长文的身体有些不稳。他双手紧紧握住桌子边缘,猛然一掀,伴随着兴奋的大吼声:“动手!”
申海的脸上涌起两抹红潮,能诛杀一个后天武者,激发了他全身的热血。
这毒酒是他亲手调制的,他深知其药效,更清楚其发作的时机。
随着一阵杯盘摔碎的声响,屋外两名狱卒听到动静,彼此对视一眼,迅速朝小楼赶来。
此时小楼之内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刘长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深紫,显然是毒素在他的体内疯狂肆虐。然而,他依旧顽强地凝聚内力,一掌凌空劈去,实木桌子瞬间崩溃,化作无数锋利的木茬,如同暗器般四处飞溅。
申海,站在离刘长文最近的地方,完全没有料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身体被几根木刺狠狠扎入,虽然只是外伤,但那疼痛却让他这个平时疏于锻炼的读书人惨叫连连。
“李长青,你还在等什么?赶快动手啊!”申海焦急地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期待。他目光投向李长青藏身的地方,期盼着李长生能出手,否则他就要死在刘长文手下了。
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李长青见刘长文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地刺了过来。李长青轻叹一声,犹如一只潜伏已久的花豹,突然从帘幕后疾窜而出,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他的双掌闪烁着乌光,犹如暗夜的幽灵,迅猛地朝刘长文轰击而去。
“居然是你!”刘长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万万没想到,今日才刚到此地的废物公子李长青,竟然是他精心设计的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
愤怒如狂潮般翻涌,刘长文咆哮一声,体内真气汹涌而出,仿佛一头狂暴的野兽在房间里肆虐。那雄浑的怒吼声在房间内回荡,震得家具微微颤动,小楼也仿佛在这股力量下摇摇欲坠,犹如遭遇了地震般的恐怖景象。
"一声怒吼,竟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力量?这便是后天武者的真正实力吗?"李长青的心中突然涌起了深深的悔意,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冲动了。此刻,他站在刘长文的面前,内心的震撼与懊悔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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