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林哥哥自幼相识,我俩心悦彼此,那时,京中谁人不知,谁不称赞我俩,他说,他高中时就娶我。我不知道蓝如月,你究竟使了何种法子,竟然让林哥哥娶你。”
“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看着你为林哥哥生儿育女,我怎能不恨!”
“我日日以泪洗面,是乳母宽慰了我。”
“原本我以为此生就这样了,可突然有一日,有人告诉我若是在妇人怀孕生产时,让她日日服用血枯草,恐怕此人就会血亏而亡。那一刻,我仿佛觉得这是上天怜我,让我把属于自己的夺了回来。”
“哈哈哈哈,可谁知道,你竟安然无恙,反倒是我乳母。”
“你承认是你的手笔了?”蓝氏眼底尽是怒火。
“别让我乳母去南岭。”史夕瑶失了底气,“此事背后主谋是我,乳母只是听我差遣。”
史夕瑶甚至想代替乳母去南岭,“要不,我以命相偿?”
“反正我活着也是个笑话,还不如直接去了了当!”
“听官差说,你乳母受尽责罚也没有说吐出你半分,我想她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蓝氏望着门外,一丝白云挂在湛蓝的天空之上,身为人母,怎不知母亲的心。
“我会让人去官衙。”蓝氏淡然。
万氏想说什么,却被蓝氏拉住了。
“你所求之事已成,恕我不送。”旋即,便打算拉着万氏离开。
白林归家时,便听小厮说史夕瑶来了,生怕自己夫人受了委屈,急忙赶到前厅,却不曾想在影墙处听到史夕瑶亲口承认。
“夫人止步!”
白林小跑过来,蓝氏一听是白林的声音,脚步也停了下来。
“林哥哥!”史夕瑶有些惊喜,原本想扑上去,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白林径直走到蓝氏身边,拉着蓝氏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些话,今日我便当着夫人的面说清楚,免得旁人误会。”
旁人?
“瑶妹妹,在下最后称呼你一声瑶妹妹。”
“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是如同令兄一般,只当你是自家小妹。”
是啊,初次见面时,他就说过,他家没有妹妹,真想同史贤承一般也有一个这般的小妹。
只是那时,她满以为他只是在夸她。
“我不知是在下做了什么,让史小姐觉得我一直心悦你,但是今日在下要说的是,从始至终,我心悦的都只有如月一人。”
众人皆惊。
当时京中盛传,蓝如月抢了史夕瑶的未婚夫,甚至连蓝如月都以为,白林是心悦史夕瑶的,只是婚后,他待自己极好,便没有计较。
“可是十五岁那年,你明明跟兄长说过你心悦的是我啊!”史夕瑶不解,为着这一句,她搭上了自己的青春。
“我跟令兄说的是,我要迎娶的是人,举止温柔,恬静如风,优雅从容,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白林深情地看着蓝氏,“那人正是如月,不知令兄怎会说是你?”
史夕瑶不死心,追问道:“可是蓝如月明明是你高中那年才进的京,你怎知是她?”
“你又怎知我不是幼时就认识她?”
这下,可真是让蓝氏震惊,她怎么不记得小时候就认识白林。
“夫人可还记得林木白?”
林木白?
耳熟,但记不清是谁。
“夫人四岁那年,在禹城给了一个小男孩儿一块肉丝饼,可还记得?”
“是你?”
“那年我随父途径禹城,刚进城门,便被城中的热闹所吸引,没成想却和父兄走散,之后一个人坐在店铺门口等着父兄来寻我。饥肠辘辘,还是夫人请我吃了一块肉丝饼。夫人陪我坐了许久,还问我叫什么名字,还打算带我回蓝府。夫人可是忘记了?”
“我才四岁诶,那记得住!”
“夫人不知,当时我知道你们来京中,有多欢喜。”
他不曾说过,她也不记得。
他将所有的计谋都用在她身上,她浑然不知。
“我心悦你,只因你是你,无他!”
这句“只因你是你”狠狠扎透了史夕瑶的心,这些年的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史夕瑶夺门而出,一路哭着跑回伯爵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无瑕被养的愈加白白胖胖的。
“夫人近来可休息好了?”
从白无瑕出生那日起,白林便夜夜陪着,蓝氏只管喂奶、睡觉,哄睡换尿布这些活全是白林做,他倒是越发娴熟起来。
大夫说,产后第一次月事过了,就可以同房了。
前几天,蓝氏月事刚过。
“今晚让瑕儿跟乳母睡,好不好?”
白林将蓝氏抱在自己的腿上,额头贴着额头,撒娇地说着。
因为知道能听到白无瑕的心声,所以趁着乳母将白无瑕抱去偏房换衣服的空档,白林才敢提出。
耐不住白林的斯磨,蓝氏只得勉强答应。
她这郎胥,真真是比小妖精还磨人,大抵,只有在爱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放下身段吧!
是夜,主屋内响起了久违的娇喘声,一直到四更天才停罢。
三个月后,京中传来忠勇伯府小姐大喜的消息。
听说忠勇伯府史大小姐不小心坠河,被路过的威远侯府次子苏景淮所救。
苏景淮一见钟情,不久二人便互诉衷肠,定了婚期。
大婚后,苏景淮便带着史夕瑶四处游历。
望着这待了二十多年的京城,如今离开,却是一点悲伤也不曾有。
马车内,苏景淮紧握着史夕瑶的手,终于,她也遇见了独属于她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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