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明皓终于醒了。
晕晕乎乎的他,看见趴在床前的蓝氏,轻声喊道:“母亲。”
蓝氏本就没怎么睡,一听声,立马抬起头,看见白明皓憔悴的模样,又止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在。”
说着,便将白明皓的手拍了拍。
“弟弟醒了!”
白明煦凑了过来,紧接着白林也立在床前。
昨夜他们三个人都在这儿守着。
“我怎么了?”
“还你怎么了,你知道你落水了吗?”
“若不是帆哥儿救了你,你就见不到娘了!”
蓝氏有些严厉。
“啊?”
“你昨晚都跑出府了!”
“娘不是说过不要出府吗?”
看着白明皓一脸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白明煦问道:“你还记得昨晚你发生了什么?”
白明皓挠挠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儿。
昨晚他一不注意喝了许多茶水,憋不住了,便想着去如厕。
走到回廊时,突然闻见了一股很奇特的香,莫名其妙的就晕乎乎了,然后就有人给他指了指路,告诉他茅房在那儿。
他一直走,一直走,走了许久,刚准备拉开裤子,就被人撞了一下,掉进了河里。
本能地扑腾,可是不知为何全身没了力气,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很明显是人为。
“查,我一定要查出来!”
白林怒火中烧,他母亲被人谋害、他妻儿被人谋害,在白无瑕的心声中,他们一家,都会惨死。
“昨夜的事,恐怕轻易查不出来。”
是啊,他们抹去了一切痕迹,连谁放的香都不知道。
府中下人竟一个也没看到。
原定过了十五,白英一行人就出发前往雍城,但是因元宵节夜的事,也就耽误了几日。
白英携妻儿向白林夫妇告别,两兄弟相视那一瞬间,都透露出坚定的目光。
白英在雍城,白林在京中。
官场有官场的查法,商场有商场的查法,他们都要去查背后之人。
既然逃脱不了命运,那就提前谋划,逆天改命。
半年过去了,背后之人尚未查出,但是白明煦却带回了一个消息。
自从从白无瑕那里得知太子谋逆一事,白明煦就十分注意太子之事。
陈国皇帝陈振宇与皇后史嘉堇是少年夫妻,恩爱无比,太子虽不是皇帝长子,但却是帝后唯一的儿子。因这宠爱,出生第二年便被立为太子,两岁开蒙,跟着太傅学习,也时常跟随皇帝,学习治理国事。
太子虽只有十二岁,但其爱国爱民之心早已显现,深得民心。
白明煦跟随太子已经一年有余,更不相信太子有谋逆之心,毕竟那位子早晚都是他的,又何必以身犯险。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定是有人背后作乱。
某日,白明煦与太子前去皇帝的寝宫,但是半路上却不小心被宫人泼了一身水,弄湿了衣袜,吓得宫人连连下跪求饶。太子仁慈,没有处罚宫人。
只是不能穿着湿漉漉的衣袜去面见圣上,便匆匆返回太子寝宫。
原本也没什么,只是在寝殿门口,白明煦似乎见到了一位宫人神色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忙。
果然之后的日子里,太子离开寝宫时,白明煦借故返回,就碰见了那位宫人悄悄地出入太子寝殿,似乎很怕被人发现。
白明煦不知那位宫人到寝殿作甚,便对寝殿的事更加仔细,终于,在太子寝殿里发现了一处暗格,那里存放着一个瓷瓶,打开瓷瓶,是一些粉末。
以防万一,白明煦便偷偷取了一点,找机会交给白林,让他查查此物。
白明煦深知此事之大,但一时也拿不准此物是太子所放,还是那宫人所放。
但根据他连日的观察,那暗格,似乎连太子都不知道。
终于,几日后,白林来了消息。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食用此物,起初只会头晕、犯困,并不会被人所察觉,半年后,便会咳嗽不止,如同风寒一般,最后是吐血,等到被察觉是中毒之时,已药石无用。
“好狠的心!”
白明煦感叹道,“只是不知这药究竟是给谁用的?”
父子二人细细盘算一遭。
若此药不是给太子所用,那便是给他人所用,然后栽赃给太子,背后得利之人又是谁呢?
为了查出来,白明煦只得将此事如数告知太子。
太子虽出身高贵,却从不自傲,他爱众生,仿佛天生的天子。
他一心只求国泰民安,他勤学治国理政,只为能为父皇分忧解难,为天下百姓谋生。
“无论如何,此物断不能再藏于此处。”太子道。
但未免打草惊蛇,此后太子寝殿派亲卫把守,若不是太子本人,任何人不得入内。
春天很快就过去了,夏日悄然来了,白无瑕快满一周岁了。
白家人为了给白无瑕办周岁宴,早早地就开始准备着。
小家伙现在已经有六颗牙齿了,能吃的辅食种类更多了。
不仅如此,她已经可以颤颤巍巍地走几步了。
【这是自由的味道。】
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游四方、吃四方的美好画面了。
周岁宴上,抓周环节,白无瑕一手抓了一支汉白玉的镂空雕花簪子,一手抓了一只油乎乎的鸡腿,那只鸡腿,是她从供桌上拿下来的。
【还是鸡腿好吃。】
蓝氏扶额,这个小吃货。
急忙从她手里把鸡腿抢走,“瑕儿现在还不能吃整只的鸡腿哦!”
【娘亲小气,哼!】
说罢,便将那鸡腿的那只手放在嘴里酌。
哎,自己生的,能怎么办呢?宠着呗!
白家人能听到白无瑕的心声,看见她那傲娇的小动作,越发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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