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心结仙人指路 开盲盒好运连连

早睡早起,有时候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无奈!就比如章公,年逾六十,想睡懒觉那都是奢望。

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睡袋做的被子非常暖和,小王子也没有受冻,就是太轻了,总是感觉好像啥也没盖!老爷子收回压在睡袋上的衣服,穿戴整齐,给小偲掖好被角。

脚边的字条他已经看到了,挺括厚实的纸牌,鎏金的字迹,非隶非楷的字体,触目惊心的内容!这位徐维徐懋书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人家出手阔绰,又机敏无双,自己一行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不跟着他,恐怕连自保都难!可这人来路实在太诡异了!明明都已经死了,按吴六顺的说法,全身骨头恐怕都断了个干净,肺都炸出来了,居然转眼又活了(老爷子自动对吴老六的原话进行了脑补),老爷子相信吴六顺的判断,因为老六在选拔入公府做侍卫前,他在军中就是个不错的斥候!死而复生,手上又有诸多宝物,怕不真的是个陆地散仙?!

想到这里,这位章援章致平,佝偻的身子倒像是突然挺拔了许多!他看向熟睡中小王爷稚嫩的脸蛋,轻声道:“你叫我老师,我这做老师的也不能对不起束脩!可我一介书生,实在难以应对这人心险恶啊!嘿嘿,管他是什么来路呢!我给你找了个神仙帮忙!也算对得起你了!”

简单梳洗过后,章公看看依旧熟睡的马吴二人,皱了皱眉头!人老了是睡不踏实的,昨晚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是醒了的,等他们睡着自己才又睡着,所以他知道他们回来的并不晚,而且都是练武之人,照道理,这个时候他们早该醒了!况且他们昨晚都没有轮流值夜,护卫的工作一点都没做,怎么睡的下来,还睡这么踏实的?不对,他们以前没这样过…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取法器啊,也不知凶不凶险!

老爷子虽然不许教授的孩子们读闲书,可年轻的时候,什么唐五代以来的志怪小说,他自己也没少看!一想到取法器,拿法宝,不知有多凶险,再一看平时谨慎小心,现在却呼呼大睡全无防备的两条大汉,不自觉脑补出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什么盘肠大战啊,什么法宝斗狠啊,什么飞天遁地捆仙绳、纸人纸马黄金甲啊,越想越激动!

挑帘子走出大殿,只见好大一辆三个轮子的绿漆车,车厢无顶,用篷布裹着好大一坨东西,旁边靠着一个“人形茧”,那位徐公子就露了个鼻子在外面,大半张脸和整个身子都裹在那个“茧”里!要不是昨天他拿出来这种“茧”给自己当被子,初次见到这种场面,换了以前的自己,怕是半条命都吓没了!

章公正琢磨着自己该退回去还是守在这儿,却见那个“茧”蠕动起来……饶是已经知道那不过是床奇怪的被子,可这诡异的外形,还是让章公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又立马上前,拱手弯腰道:“公子,您醒了?”

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正在睡袋里伸懒腰的徐维拉开睡袋拉链,露出光溜溜的肩膀(真正野外露营的人都知道,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钻睡袋其实是应该光着的)睡袋往下一滑,整个胸口都露在外面了,雪后天冷,寒风一激,徐维一下子抱住胸,有点不好意思了!冲章公说:“呃,那个什么……章公啊,可不可以……”

“哦,老朽多有冒犯,请公子恕罪!”章公马上转过身去,他刚刚下意识的看了看徐公子的胸口,白白净净的,老爷子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联想到吴六顺说的胸骨碎裂,肋骨穿肺,此时一看,这徐公子身上却连道疤痕都没有,心中也坐实了那“陆地散仙”的想法,耳听着后面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为免尴尬,便没话找话起来,“公子的留信,老朽看到了,不知公子昨夜行程可还顺当!”

“顺当顺当,收获不错,得了一车东西,也算是害我平白漏了这九百多年的赔偿吧!唉,只是可惜了我的宝马啊!本来还指着它渡江跨海游呢!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都只剩架子了,算了,不提了!”

章公一听,“能渡江跨海的宝马”、“害我漏了900年”“只剩骨头架子”(这是他脑补的)我的妈呀!当真是神仙打架啊!这是自己一个凡人老头儿能知道的吗?立时闭嘴,背对着徐公子,大气都不敢出了!

真算起来,这徐维徐懋书穿越到现在其实连24小时都还没到呢,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自己还没回过味来!方才一段话很自然的就说出口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赶紧闭嘴穿衣服,不再说话。

这诡异的安静局面维持了好久,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尴尬得都有点不知所措!

“嗯嗯,那个什么……呵呵,小王爷还好吧?鹏举和六顺呢?”徐维穿好衣服,下了车斗,拍拍章老的后背,也是没话找话。

“啊!好好好,托公子鸿福,小王爷还睡得正熟!这也是旬日来小王爷睡得最安心的一天了,多谢公子庇佑!”章公被拍的一愣神,赶紧转身,他是知道怎么缓解尴尬的,“至于鹏举和六顺,往日里就算轮流值夜,此时也该都醒了!不知今日怎的了,还在睡呢!”

“不会吧?我就给了他们两粒安神助眠的……丹药啊!”

“公子赐下仙丹,那是他俩的福缘!呃……啊!他俩还没醒,不会是命里福薄,克化不了吧?”章公一下急了,回头往破庙走去,徐维也赶紧跟了过来。

破庙里,小王爷还没醒,再看马吴二人,也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徐维伸手去扒拉马鹏举,只见老马满脸是汗,眉头紧促,越过鹏举去看他旁边的吴六顺,也是一样!徐维也头大了,心道:“不会吧!褪黑素撑死了就是个保健品,连处方药都不算!助眠而已啊,又不是麻醉剂!不至于吧?古代人耐药性差?这也不是药啊!这怎么还搞出一副天人交战,陷在噩梦里的样子呢?!”

再联想到两人接过药的样子,当时没留意,现在想想,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刚刚我也没提啥,老章就说什么仙丹,福缘的!莫不是……

徐维大概明白了什么!提脚踹向马吴二人,“唉唉唉,天亮了!该醒了!太阳晒屁股啦!”

也不知这踢和喊哪个起的作用更大,反正鹏举和六顺两个一前一后都哆嗦着醒了过来!

鹏举伸手抹了抹脸,眼睛紧眨了几下,坐起身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旁边的吴六顺也没好多少,正在紧拍自己胸口!

等他俩把气喘匀了,章老发话了,“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鹏举和六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徐公子,一起摇了摇头!

“事先声明,我可没有害你们的心思!你们自己想想,身体有无异常,昨晚的事儿还记不记得?”徐维觉得得把话说清楚,“马兄弟,吴兄弟,你们不妨相互对质一下!老马,你先说!”

徐维只是想证明下他俩这晕厥的症状与自己无关,但在章公听来,这给了丹药,又问记不记得,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章公觉得马升但凡脑子没有进水,不管记不记得,都应该直接装失忆说不记得!而且就现在这个状况来看,章公觉得他俩真的失忆的可能性更高!

只见马升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张嘴了:

“昨夜随公子去取遗落的法器,公子法器从天而降,却被水中一只金角黑骨的水怪拖住,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全赖公子出手,斩下黑骨怪的肉囊,掰断缠住这法器的鬼爪,才得以逃脱!对了,公子还赐我二人灵指法杖一对,一样是通体黝黑,也不知是不是用那黑骨水怪被斩断的手指炼化而成!”老马随即用力半张开手掌,手心是那黑乎乎的手电,手心左右已是暗红发青,那电筒在他掌中紧紧握了一夜,此刻他五指颤动,手掌僵化,竟是已经无法彻底张开!吴六顺点了点头,伸手艰难张开,露出同样黑色指骨大小的所谓法宝,手指僵化的程度也是一般无二。

章公瞪直了眼睛,一手紧紧捂着张大的嘴,暗暗退了半步,想跑又不敢跑,果然又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两个蠢货,吃了丹药就该闭嘴啊!

徐维的眼睛和他一样,也是瞪的又大又圆!他娘的,这是见鬼了呀!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买到假药了呀!

却见马升单膝跪地,吴六顺也跟着跪在侧后。老章看着他俩,脸都吓白了,一咬牙一跺脚,跪在了马升前面:“公子,马升泄露天机,自然该死!但念其至诚之心,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他二人吧!”

徐维感觉自己都给整糊涂了!我就拖个车祸翻沟里的三轮车,这怎么还能脑补成这样呢!

却见马吴二人同时跪爬一步,把老章扯到了身后,马鹏举说:“豫让刺赵襄子,吞碳漆身;聂政之刺侠累,剜眼割面!古时贵人门下食客,不论行侠义之事,还是为主上杀人!自愿殒身也好,不累及他人也罢!总难有个好下场!公子仁义,赐我二人丹药,嘱我二人安眠即可!我是信的过公子的!公子可以将连城宝物随意送人,持无上法宝随手相赠!我兄弟二人草芥一样的人物,公子没必要欺瞒!相信确是只让我二人大梦一场罢了!这种仙家事,南柯一梦,枕中记,多有记载!我二人没看过也听说过!一场大梦,醒来当做戏言,或直接忘个干净!这怕是仙家惯用的办法吧?可我二人存了私心,不想忘记!昨夜假装睡下,我二人身为宫中侍卫,值夜轮班,常有之意,一夜不睡,算不得什么!可只是片刻功夫,我二人俱感睡意相袭,这是真的睡意!不是山茄子蒙汗药那种晕厥!我二人心中大骇!用力抵御!不想入睡忘记!更是将公子赠予的明光法宝紧握手中,抵住劳宫、十宣诸穴!可是睡意依旧滚滚来袭!此时,六顺一言更是让我心中一团乱麻!六顺,你来说……”

吴六顺接着说道:“大哥所愿,亦我所想!我也不想忘记,若只是抵御睡意,我二人还勉强能支撑!可我想起晚间发生的事,突然觉得,我二人的记忆,其实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对了!门外那绿身法器,想来并非公子之物吧!”

徐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想听吴六顺到底是怎么琢磨的,把自己两人给琢磨了个走火入魔的状态。

“而且公子最开始的目标,其实就是那沉水的黑东西!而不是那绿车子吧?”

徐维又点了点头,确实,他本来确实是奔着自己的旅行包去的!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三轮车上有东西啊。

“那就对了!昨夜我二人紧握法宝,还互掐劳宫穴,我问大哥,公子纸条上说的可是有行路之法,需取回法器?大哥说一字不差!但公子赐我二人法宝,却是用来找水边入水痕迹,想来是要打捞的!待我大哥发现绿车,您明显是犹豫了的!可能您也没想到,那绿车并不在水中,或者干脆,你要找的本来就不是绿车吧!我问大哥,那绿车的所在,前后左右,除了临水的半边是探入水中的,压垮了正前方一点点芦苇,其它三面芦苇枯枝依旧高耸!这也是我等无论从坡上还是坡下,起初都没有发现绿车的原因!因为前后左右都没有移动的痕迹!试问,那车又是从何处进入芦苇丛中的呢?显然是从天而降的!那黑色物件在下看的不真切,一身黑色骨架,最上方似乎是一对弯曲朝天的金角!”

徐维又点点头,他买的公路赛车,车把确实是弯曲向上的,正常骑抓中间,趴着骑抓上面,车把上金色的胶带也确实他自己手工缠的,想想也真的挺像是兽角的!

“无论是我还是大哥,我二人印象中的那个黑色物件,都是一副纯黑的骨头架子样式,却又有两个轮子而且一前一后,有外面绿车子一样的握把,握把却是弯弯曲曲金色朝天的!可怪就怪在这里了!若是轮子,牛车驴车那样一左一右也就罢了,哪有像马一样分前后的?牲口长脚才分前后呢!一前一后的单边轮子,哪里站的住啊?再说握把,绿车子的握把形似牛角,夹着下面的独轮,公子回程驾车的时候我看了,往左掰,车子向左,往右掰车子向右,也好理解!试问,弯曲朝天形似鹿角的握把,又是怎么个用法?我和大哥这才明白,我二人苦苦挣扎,其实并无用处,不知不觉中,我二人的所见所闻,只怕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最有可能的一点是,那怕是个黑骨尸龙一样的东西,有金角,有骨架,有前后腿,只是我二人记忆不知不觉中已被篡改,却又死死抵抗不愿入睡!才被改了个囫囵,记忆反倒错漏百出!”

“所以你二人苦熬一夜,直到把自己累晕,这才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徐维无奈的问,老吴的话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人家把话都说圆了,听了老吴说的,徐维自己都差点觉得事实真相就是这样了!神神怪怪的事情,自圆其说之后居然还能让人觉得合情合理,人才啊!

徐维不想解释了,人家说的有模有样合情合理的,自己想解释也解释不过来啊!解释自行车原理?还是解释朝上的握把可以撅着屁股用?算了吧!就这样吧!

“以后有什么想法你们就说!不要藏着掖着!我本来是为你们好!怕你们伤神!所以给你们静心安眠的丹药,你们若是觉得自己撑的住,不会伤神,不想忘记,说一声就好了!何苦闹成这样?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记忆已然乱了,我也改不回来!后果自负啊!”

吴六顺听了,膝行向前,马鹏举也在后面用期奕的眼光看向徐维:“公子不怪罪我等?”

“怪你们干嘛?谁叫你们不说的?你们自己把脑子搞乱的!不要怪我就好!”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脑子都乱了还谢我?”

吴六顺终于拉着马鹏举和章师站起身来,满不在乎的说:“能记下一点就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一辈子能碰上一次就知足了!以后谁还去听说书戏文去!兄弟我帮着屠过龙!……呃!公子,我这就掌嘴!我发誓,不会说出去的!”

徐维摇了摇手,随他去了!

看着三个人欢天喜地的对自己行了礼,抱在一起窃窃私语!自己这修仙的身份,看来是莫名其妙的坐实了!这事儿闹的!哪儿说理去啊!看那三人一个个都脸色蜡黄的,马吴两个是累的,章老是吓的!徐维想想,还是先出去吧。自己这个本主儿在这,会害的他们聊八卦聊不尽兴!

来到庙外!徐维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搓了一搓,又抹了把脸!好了,这就算洁过面洗过手了!该开盲盒了!

至于昨天信誓旦旦讲的要先拜拜之类的话,徐维也就是随便说说!他又不信改命之说!运气这东西,该有的时候怎么都有!该没的时候求也求不来!管他呢!

伸手大力扯开整块篷布!徐维还是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不是因为什么心有期许不敢看!纯粹是被灰尘给扬的!

“咳咳咳”,好容易把尘土挥散,映入眼帘的第一样东西就让徐维多少有点失望了!那是个钓箱!完蛋了,碰上钓鱼佬了!徐维不是歧视钓鱼佬,他爹……真正的那个徐维,就是个钓鱼佬!装备一大堆!其实都没什么用!

比如这个钓箱,这玩意儿基本用途就俩,座椅和保温箱!这两个用途对现在的徐维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扯掉上面的标识贴,一个大大的X形logo不用去管,反正也没人认识!

掀开箱子,几个不锈钢盆子,这能凑合用。饵料?腥气吧啦的,没用,扔了!两瓶白酒?还是老的飞天-洋河?这玩意儿少说有30年了吧?现在还有产的?上面洋河-大曲几个字刮了,还有下面的厂址,中间的敦煌壁画可以留着。

再翻,鱼漂鱼钩铅坠这些配件的盒子一个,没用,先扔一边。一个黑帆布袋子?嚯,里面是把大号的开山刃,旁边还有两节内部钢芯外包橡胶的连接杆,连起来跟青龙偃月刃似的,这长度该是算朴刃吧?没看出来那老爷子还是个玩野塘的,这估计是砍芦苇开路用的,算了,留给马升吧,小王爷的剑在他手上跟拿了个绣花针一样!看着恶心!

箱子里最后一件东西有意思了,居然是个夜视仪,带全彩和红外两种的,也就是说既能当望远镜又能当夜视仪。据说钓鱼佬用这玩意儿可以在白天看到水下的鱼群,算是给夜视仪开发了个新用途,不过这个一看就是外贸出口转内销的廉价货,英文标签都是塑料膜贴的,身上连个logo都没有!扯了标签!这算是件法宝,就叫千里眼吧!

翻完钓箱,再翻后面,一个大筐,里面萝卜蔬菜不少,瞧这意思那老头子是打算住在塘边了,没鱼获他看来是不打算回家了?这不,里面还有一条腊肉!有菜就得有炉子,果然,折叠的柴火炉一个,在筐旁边。

整个车斗靠外的,就这些了!说实话,徐维还是有些小失望的!整个靠里的部分是个好大的黑橡胶团团,旁边有个手拉油葫芦,这东西其实就是个小型滑轮组,农村当小型起重机挪动重物用的,这东西说有用有用,说没用,至少现在对徐维来说,好像没什么用!也不知这“钓鱼佬”在车上放这东西干嘛!他打算在淡水塘里钓鲨鱼吗?得多大的鱼获才用的上这个手拉起重机啊!就算有,船那么大的鱼也不是他鱼漂盒子里那几个指甲大的鱼钩能钩得住的呀!咦…船?难道……

啊!徐维一声大叫!破庙门帘子唰的一下就扬了起来!马鹏举和吴六顺足尖轻点,两三步就飘到了徐维身边站定。

“怎么了公子?”

“麻烦两位上去,给我把这黑坨子搬下来,要小心!”

屋里传来小王爷的叫声:“怎么了,怎么了,我要去看!”然后就是章师安抚的声音,看来小王爷也醒了。

徐维平复一下心情,对破庙里的一老一小喊到:“小王爷,章公!天凉,穿好了再出来!不急!接下来,我们要赌赌运气了!”

马吴二人翻身上车,挪了挪那一团东西,不敢拖拽,又没有个把手,看着黑橡胶的团团无从下手,过程中倒是把底下的铝合金板子给露出来了,看到铝合金底板!徐维乐了,这下看来八九不离十了,于是一指下面垫的铝合金板,喊着:“拖下面,拖下面!”

等到章公和小王爷穿戴好出来,破庙前的空地院子里四个人一起对着面前的一坨黑块块发呆!除了徐维,他现在已经乐的后槽牙都冒出来了!

“徐公子,这是个什么呀?”

“哈哈,船!哈哈!”

“船?这一团黑乎乎的,咱们坐哪儿啊?”

“小王爷,等我给你变个戏法!”

徐维爬到车斗上,翻了翻剩下的东西,果然,船桨,铝合金插板,补漏用的胶条胶水,电动脚踏两用的气泵,有了。

拿着气泵下来,左右翻了翻那一大坨黑橡胶,终于找到充气口,接好充气口,徐维一指气泵的脚踏,对马鹏举说:“老马,上下踩,踩累了换老吴!”

马鹏举一声“遵命”,就踩上了气泵,开始还不太熟练,没一会儿就越踩越顺当!

看着马护卫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踩气泵,小王爷也想玩儿,被章师死拽着不肯。

徐维牵过小王爷,指着黑坨坨说,“起~~~!”

小王爷顺着看去,只见那个黑坨坨真的在慢慢长大,一会儿就翻折开,膨胀起来!于是小王爷也跟着喊,“起!起!起!……”

马鹏举一点叫累的意思都没有,一边看着一边死命踩!吴六顺看着有趣,好说歹说把大哥劝了下来,自己上去踩着玩儿!

在一群人大呼小叫中,充气船渐渐成型了!现在徐维再也不觉得钓鱼佬不好了!要是那个老头儿在这里,他都能上手抱着老头儿亲一口!这才像话嘛!这才叫钓鱼佬的装备啊!我老爹那个级别的根本啥也不是!这才是顶级的钓鱼佬啊!四米五的冲锋舟啊!可以坐八九号人!这老爷子不是去钓鱼,这是要去找龙王爷进货啊!

叫停了老吴,徐维蹲下身,抱着冲锋舟一阵抚摸,神情猥琐至极,看的吴六顺直嘬牙花子!

徐维又摸索着把拉绳,船桨,插板,坐板安装好!又邀请大家上来试试!五个人坐进来还宽敞的很!再看插板上预留的焊点和孔位,不用说,当初那个老爷子是花了心思了,估计还订做了帐篷或是顶棚,原来准备睡船上的!所以才搞了个大号的!

徐维指着屁股下的船说,官道不好走,又担心有人拦截!我们坐船回汴梁!

小王爷和章师都一脸兴奋!

却只见马鹏举犹豫了一下,抬了下手:“公子,这船虽好!可走水路…怕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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