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丹几人安排在万灵阁之后,张广权就消失了。
陈丹先是休息了一夜,然后就开始了第一天的劳作!
没错,就是劳作!而且是下地干活的那种,可能是自己的便宜师傅在考验自己,在无可奈何之下,陈丹三人在吃过早饭之后,开始了第一天的种地生活。
俗话说得好:三年学个好木工,一辈子学不会个受苦人。
对于陈丹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来说,种地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倒不是说陈丹吃不了苦,而是不懂。尽管张广权给了一本《种地摘要》,但陈丹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十亩地,一人三亩地,土壤的肥沃程度也一样,种植的植物也一样,一亩地的小麦,一亩地的低级灵草——朱星,一亩地的黄枣果。还有一亩地满是杂草,圈养素食动物。
用张广权的话来说,小麦和素食动物是用来吃的,朱星和黄枣果是用来卖的,能产多少,能不能吃饱,能不能过上小康生活,全靠自己,一切都要自力更生。
朱星是一种很常见的九等药草,根粗叶窄,它很好养活,同时药效很温和,是很多丹方的必备药材,很受欢迎,也很有市场,一株朱星可以卖半块下等灵石,而一亩地可以产一百株朱星,也就是五十块下等灵石。
按照张广权的说法,这里的地土地肥沃,一年可以种四拨,也就是两百块下等灵石。
黄枣果也是一种常见的灵树,它有点像枣树,只不过果实更加的甜美,是一种很受欢迎的零食。一年的产量也有三百块灵石,加起来总共有五百块下等灵石,还是非常富裕的,最起码对于炼体境来说足够了,但想要支撑先天境的修炼还是捉襟见肘的。
按照市场价,一块极品灵石是一千块上等灵石,一块上等灵石相当于一百块中等灵石,一块中等灵石相当于五十块下等灵石。
也就是说,陈丹他们一年有十块中等灵石的收入。
东方,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淡黄金色的太阳,下面是一片空中楼阁,山峰陡峭,林木旺盛,薄薄的一层云雾缭绕在楼阁之中,阳光透过云雾,依稀能看见三个人影在奋力的挥舞着锄头,一步一步的翻地,或杂乱无章,或井然有序,或漫不经心。其间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年,黄肤银发,双手握着锄头,看着身后的土地如猪啃过的样子,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又从最开始的地方重新来过。
这青年就是陈丹!
“纸上得来终觉浅,种地好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比修炼还难,甚至更苦!”陈丹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感慨着,但一刻钟之后,陈丹翻地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远远没有达到书上的最低标准。
而一旁的关臧,由于年纪小,个子不高,以至于他比锄头还要矮,翻地这种事,他不会干,也更不爱干,只是漫不经心的挥动着锄头。
只有胡山,此刻像是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专职农民,如机器一般,有节奏的挥舞着锄头,把地打理的井井有条。远远地看去,楼阁、瀑布、群山、云雾以及挥动着锄头的胡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正在苦恼的陈丹,转头一撇,就被这一幕吸引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喃喃低语道:“原来种地还可以这么美。”
在经过短暂的犹豫后,陈丹缓缓的向着胡山走去。
“胡道友,咱们现在师出同门,你痴长几岁,小弟冒昧叫一声胡师兄。”陈丹虽然经历了剧变,但骨子里的东西并没有变,礼貌、善良。
听到陈丹的话,胡山缓缓地收起了翻地的动作,他看着拱手微笑的陈丹,也同样拱手回礼,只不过当他想要露出笑容时,胡山发现他已经忘了,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这恐怕也是一个伤心的人,连笑都忘记了。”陈丹看着胡山那悲伤的眼神以及难看的笑容,埋藏在心里的那股浓浓的悲伤,像是开闸的洪水,奔腾袭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顿时,本来想要交谈的二人,仿佛彼此都感受到了各自的悲伤,竟沉默了下来,没有人愿意再次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你俩在谈恋爱嘛?是不是一见钟情,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见很多书上,情感都是这样开始的,只不过书中基本上都是男女在谈恋爱,你们是两个男人一起谈恋爱,好奇怪哦。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不久之后就会陷入爱河。好羡慕你们,可以谈恋爱,我记得书上说,恋爱比糖都甜,我也好想试试,如果哪一天你们分手了,我可以跟你们中的一个人谈恋爱嘛?”
用锄头当板凳的关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双手拖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看着陈丹和胡山,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渴望和向往,甚至还舔了舔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关臧一开口,就像光明驱散了黑暗,哪里还有悲伤的氛围,只觉得一阵恶心。
陈丹和胡山对望一眼,只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近了一些,少了一层隔膜,两人同时看向只有七岁的关臧,尽管他说的话有些离谱和不着边际,但这正突显了他的可爱和天真,只是要纠正一下他的那些价值观。
经过陈丹苦口婆心的解释,关臧终于相信陈丹他们没有在谈恋爱。
就在陈丹想要长舒一口气时,关臧的一句话,又差点让陈丹破防。
“你们是不是怕有第三者插足,所以故意糊弄我,你们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当第三者,小三我也不会当,要当就当大老婆,那样才够风光,才有地位,也才更加的幸福。”
“只有男女在一起才会幸福,其他的都是虚妄。”
“意思是,你俩不幸福,如果不幸福就赶紧分开,强扭的瓜不甜,这可是书上说的至理名言。”
“小屁孩,你抓错重点了,我俩没有谈恋爱,根本没有幸福和不幸福这一说!”
“我知道,你刚才说了,你俩是虚妄。而且虽然我还小,但我是感情大师,看的书比你谈的虚妄多得多,所以如果不幸福就赶紧分手吧。书上说,和平分手是最好的分手,是一种祝福的分手......”
陈丹最后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陈道友虽然年轻,却是师尊唯一的弟子,师兄之名万万担不起。”尽管两人的关系无形中近了一些,但胡山还是本能的想要疏远,而且论地位胡山确实没有陈丹高,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胡师兄不必再推辞,长者为兄,这是自古以来的正理,不能以地位和权势来评判,我是想真心和师兄相交。”陈丹一脸真诚,本来他只是想客气几句,问一下种地的诀窍,但那种饱含深情的悲伤共鸣,让陈丹本能的想要和胡山交往。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和胡山单纯的交往,不管以后得权势和地位。
听了陈丹的话,胡山紧皱眉头,盯着陈丹看了一会,便点头答应了。
“陈师弟!”
“胡师兄!”
“还有我,还有我......”关臧一脸着急,看着陈丹和胡山以师兄弟相交,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进去。
最后三人以师兄弟相称,陈丹称胡山为胡师兄,胡山称陈丹为陈师弟,关臧称二人为大师兄和二师兄,并要求二人称他为小师弟。
“愚兄本是农家出身,对于种地而言非常的简单,可以说是看家本领,后来愚兄踏入修炼界,渐渐地发现,其实处处都可修炼,处处暗藏修炼。就拿种地来说,未尝不暗藏着玄机。”
“重点是如何找到那种奇妙的感觉,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陈师弟、小师弟你们在种地时,要时时思考,要把种地当成修炼,而不是单单的只是种地!”胡山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把自己总结的经验告诉两个师弟,然后又拿着锄头去翻地了。
“种地就是修炼?!”陈丹喃喃低语着,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只是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自己三亩地那里,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走。
而呆立在一旁的小师弟关臧则觉得莫名其妙,只是没人陪他玩,只能拎着锄头去翻地了。
陈丹痴了,无比的着迷,挥动着锄头,每时每刻都在领悟,都在思索,宛若入魔了一般。
渐渐地,陈丹好像掌握了一些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掌握,只是挥动的锄头多了一丝韵味和生气,少了一丝僵硬,原本如被猪啃过的地,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陈丹并没有满足,而且他觉得比起胡师兄差的还很远。
夕阳西下,此刻的阳光带着淡淡的黄色以及没那么深的红色,在这样的光线照射下,陈丹三人都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翻地。胡山做的非常完美,陈丹的差不少,关臧基本上都在偷懒。
来时,三人各自翻地,回时,三人齐归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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