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的中年男人

1998年,南方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独自一人骑着辆破旧的“飞鸽”牌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他背着一个破烂的书包,书包上全是泥泞。

“马上就到家了,可不能让母亲看到我这狼狈模样,不然她又要担心了。“林绽心里想着,马上停下来整理了衣着,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土砖砌成的小房子,房子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妇女依偎着门框向小路方向张望着。中年妇女名叫辛素琴,她衣着朴素,一头乌黑的短发,皮肤白皙,她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明亮而坚定,充满着智慧。她的身形虽不魁梧,但却充满力量,那是勤劳和坚韧的象征。

辛素琴见到林绽走来,焦急地问道:“林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是不是又留校了?”

“妈妈,没有留校,我今天值日搞卫生。”林绽边走边解释道。

“啊,你怎么弄的灰头土脸的,快点洗洗吃饭了。”妈妈走近一看,林绽清秀的脸庞一片灰,仔细一瞧是半个鞋印。“你呀你,又跟别人打架了?”

“没打架,妈妈,我刚才在小路上没看见脚下的石头摔了一跤。”林绽心虚地小声说道。

“嗯,是不是刚好摔到一个鞋底上啊,你去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有个鞋印。”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母亲智慧的眼睛。

林绽刚想解释,母亲已经关切地拉着他进屋清洗了。“林儿,我们家里的环境你是知道的,没有家世背景,更没有钱,以后能不惹麻烦就不要惹麻烦,要记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啊,性格随你父亲,满腔热血,个性强硬,不懂得隐忍,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是会吃亏的。”

“知道了,妈妈,以后不会了。”林绽的谎言被拆穿,脸唰的一下红了。

母亲示意林绽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摆着两个小菜,一个白菜,一个是煎蛋。母亲夹了一个鸡蛋给林绽,“来,这个是自己家的鸡下的蛋。”

“妈,你吃吧,我不想吃。”家里平时都是吃素菜,鸡蛋几天才吃一次,林绽推脱了。

“我都已经吃过了啊,你听话,快点吃了。”妈妈关切看着林绽。

林绽只好红着眼睛,把鸡蛋吃了。

父亲早几年就去世了,母亲是一位菜农,靠着微薄的收入来维持家庭的开支,虽然很辛苦,但是依然挤出钱来,把他送到城里去念书,希望他长大能有出息。林绽今年高二,学习成绩一般,倒不是他学习不努力,而是城市的生活与他的认知格格不入,林绽家住郊区,学校离家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天没亮就得去上学,天黑了才能回家,休息的时候还帮助家里做农活,学习时间比一般人要少得多。从小看着母亲为了生活在地里劳作,换来微薄的收入全都用在他身上,因此他非常懂事,对母亲很体贴。

今天学校大扫除,同班的女同学程丹是学生会成员,负责检查高三(二)班的公共区卫生,因为发现高三(二)班的卫生根本没搞,于是直接扣分。负责搞卫生区域的高三学生是个学渣,平时在学生面前横行霸道惯了,便想逼迫程丹改掉分数,程丹不肯,他便出言威胁。

此时正好被林绽看见,他毅然挺身而出,挡在程丹前面,霸气侧漏,坚毅的眼神紧紧盯着学渣说“这是我女朋友,你如果不想被抬走,就给我马上滚。”看到老师也正赶过来,学渣自知理亏,放出狠话走开了,“行,你有种,给我等着。”

程丹小脸一红:“你就不能说我是你妹妹么?”

林绽厚着脸皮道:“英雄一怒为红颜,说是女朋友杀气大些。”

放学后,林绽骑着单车刚离开学校,那个学渣从拐角处窜出来把林绽拦住,三个“黄毛”呈扇形把林绽围在中间。这时,路过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工作服,留着寸头,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他立即喝止:“唉,别打架哈,派出所就在前面。”

“关你屁事!不想死走远点。”其中一个黄毛叫嚣。

中年大叔笑眯眯地也不作声,就在旁边看着。

林绽知道了是来找麻烦的,指着道:“我可不想惹事,你别把我逼急了!”

“乡巴佬,把你逼急了你能怎样?”说着一脚朝林绽腹部踹过去。林绽闪身躲过,却被其中一个黄毛抓住了头发。另一个黄毛一个正蹬,将林绽踹倒在地。林绽感觉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这时林绽突然感觉手心传来一股热量,慢慢扩散至腹部,甚是舒服,他低头一看,中年大叔的手指贴在他的右手“内关穴”,说道:“有机会就跑。”便退开了。

学渣也扑了上来,把林绽压在下面,突然他感到右手有使不完的劲,一声暴喝,在地下一个翻滚挣脱开来,立马起身,边退边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拳头,一个黄毛的眼睛被砸了一下,变成了熊猫眼。

几人见他突然如此神勇,便不敢靠近。

林绽往四周看看,中年男人已经走了。这时林绽看到脚下的自行车,赶紧托起自行车,往他们面前一甩,把他们逼退,一个飞身上了车,扬尘而去。学渣几人在后面叫嚣,追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晚上,林绽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想着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原来他传过来的那股热量已经遍布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武侠小说看了那么多,难道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了?不是“气随意动”么?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林绽依旧早早起床,发现那股体内的“真气”已经已经感觉不到,他有点失望,还以为真的有什么奇遇了呢,原来只是自己错觉。他帮家里喂了鸡鸭,早餐也顾不上吃,就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取下书包往课桌里塞,发现里面有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和豆浆,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昨天搞卫生时被他解围的女孩程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程丹也不是第一次给他买早餐了,班里的同学之中,只有班长程丹和他走的近一些,其他同学因为林绽来自农村,都有点看不起他,而且他不仅穷,学习成就也不怎么样,所以经常受到排挤,林绽也挺有骨气,从来不去巴结、讨好别人。只有程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经常帮助成绩差的同学、家庭困难的同学,所以林绽可以毫不犹豫地做起了护花使者。

程丹很受大家欢迎,谁都喜欢跟成绩好,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做朋友,林绽也不例外,但他却从来不主动跟程丹说话,程丹也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昨天林绽帮她,她是很感激的,因此主动示好。

他心里一阵感激,对着女孩点点头表示感谢。程丹做着手势示意他赶紧吃了,林绽也不客气,用书挡着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下课后,林绽走到程丹跟前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早餐。”就去上厕所了。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文具盒里多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听说昨天那些人又来找你麻烦,你要多加小心,那个学渣叫赵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们应该上报给学校。”

林绽心里有点感动,他很少被别人关心,大男子主义瞬间爆发,他不打算上报学校,他知道学校就算知道也不会处理赵虎,何况学生之间的矛盾应该由学生自己解决,这样就求助学校,不是显得自己无用吗?

这节课是英语,本就成绩不好的林绽脑子里总是想着昨天的事情,根本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写了个纸条,放学后,丢到程丹的文具盒里,自顾自地走了。程丹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的字:“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就不用管了。”程丹满脸担忧地看着林绽离去的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倔骨头!”

林绽在上课时,不停地探索体内那股能量。突然,他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时,发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热量,在四肢百骸中毫无规律到处乱串,他心里想着去操纵这股热量,却怎么都无法控制。但是他发现一个规律,每次这股热量经过他丹田的时候,速度会放慢一些,好像是丹田在想办法拖住这股热量一样。

林绽想要用丹田留住这股热量,于是学着武侠片里的,闭上双眼,全身放松,双手结印,意沉丹田,果然,那股热量在经过丹田时,便不再溜走,而是在丹田处不断转圈圈,随着他的呼吸,时快时慢。林绽想着控制这股热量,却发现它只是停顿了一下。这股内力还不能化为我所用,林绽心里想着,不能着急,欲速则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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