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拳王程卓(上)

20年前,程彦君名叫程卓,那时他二十岁,和师弟苟小勇从青山岭道观下山历练时,师傅嘱咐他:“不要贪慕虚荣,不要做坏事,不要荒废武功。”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他很快便将这些话抛之脑后。程卓是观内功夫练得最好的,他自认为已经超越了师傅。飘飘然的他听不进任何人的箴言。

改革开放没多久,全国的经济发展刚刚开始起步,大多数人都穿不暖,吃不饱。程卓下山后,靠街头卖艺为生。“胸口碎大石、铁布衫、软骨弯钢筋、弹指神通”这些他自以为傲的功夫是师兄弟中练得最好的,然而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到了这里,一天累下来,连填饱肚子的钱都凑不到。

一年之后,他们二人来到繁华的蓝海市,看到大街上的灯红酒绿,看着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他们眼都花了。他们来到一所辉煌大气的俱乐部门前,招牌上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龙拳馆”,门口两个大汉守着,见亮出票据才放人进去。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们当下摆好摊子,就开始施展才艺。忙活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却不见有人围观,人们脚步匆匆直接进了俱乐部里,没有人正眼瞧他们一眼。程卓对师弟苟小勇说:“这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热闹,那么多人往里面赶,我们进去看看吧。”苟小勇点点头,他一直以来逆来顺受,师兄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二人把行当安顿好,就偷偷摸了进去。只见里面约一个足球场大小,围满了人,中间搭建了一个擂台,擂台上的一高一矮两个壮汉赤裸着上身正在搏斗着,台下激动的人群不断在呐喊:“揍他!踢他肚子!捶他眼睛!”只见高个子拳手挥动手里的拳头雨点般砸向矮个子拳手,矮个子拳手左躲右闪,偶尔从被攻击的缝隙中挥出一拳,减缓高个子拳手的攻势。不多时,高个子拳手已经大汗淋漓,动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敏捷快速。说时迟那时快,矮个子拳手找准机会,一个直拳狠狠砸想向高个子面门,高个子被砸得鼻血长流,向后一个趔趄。矮个子趁机一个转身,扫堂腿踢出,高个子拳手轰然倒下。矮个子拳手立即翻身上去骑在高个子拳手身上疯狂输出。台下面的人叫更大声了:“快起来!废物!起来揍他”。

程卓不解地拉着一个看热闹的人问:“怎么没有裁判拉开?这不是要打死人吗?”

“都签了生死状的,打死人太正常了。”

程卓一看真要出人命,心里一急,快步冲上前,一个纵跃,飞身上了擂台,拉着矮个子拳手的手臂往后一拽,两人顿时分开,地下的矮个子拳手已经奄奄一息,血肉模糊。

“你干什么?“”下面4个彪形大汉拿着木棍冲了上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输了。”程卓拱了拱手。

“他还没死呢,你懂不懂规矩!”矮个子拳手说着。

这时师弟苟小勇也赶了过来,跃上擂台,站在程卓身后。一个上台的大汉上去就去抓程卓,程卓哪会让他们得逞,身形一闪,顺手一带,一个大汉摔倒在台上,另外两个个大汉手持木棍向程卓砸下,程卓一脚将其中一根木棍踢断,身子一探,将另一根木棍夺过。见苟小勇和其中一个大汉缠斗,就要过去帮忙。

“都给我住手!”台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汉子,头发白了一半,膀大腰圆、不怒自威,身上穿着深色的唐装,他慢慢走上台,手指了指坐在前排的三个赤着上身的拳手,不急不慢得说着:“小子,我是这里的老板候彪,我看你挺能打,这样,你把他们打赢了,就放走那个打输的拳手,怎样?”

“一言为定!”程卓拉开架势。

三个拳手走上台,程卓先发制人,半握拳的右手食指指关节闪电般击出,一个拳手胸部“中庭”穴中招,立马晕厥。他没有丝毫停歇,飞身直击另一人的“百汇”穴,还没来得及出招,那人便倒下不省人事,另一人已经抓到半空中程卓的脚腕,一使劲想把他拽倒,程卓力贯双腿,稳稳落下,这时那人已经扑过来,程卓一个闪身到那人身后,双手一推,那人顿时飞下了擂台。

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结束了战斗。陈卓示意候彪放人,候彪也遵守约定放了人,可手下却把苟小勇挟持在手里。

“候老板,你什么意思?”程卓怒道。

“没什么意思,我答应放了金亚斌,但没答应放过你们啊。”候彪阴恻恻说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给我打拳,我不但放了你们,还给你一万块钱,你朋友在我那里好吃好住,绝不会亏待了他。”

程卓有点心动了,一万块在当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可以,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我不会伤人性命。”

“好,爽快!但是你不能击打穴道取胜,这样一来,没有看头。”候彪阴笑着说。

于是,程卓便开始了在地下拳坛的称霸之路。半个月下来,未逢敌手。他的名声也响彻拳坛,每次打完比赛,听到观众的呐喊“拳王程卓!拳王程卓!”候彪经常给他钱花,带他吃山珍海味。他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沉迷在这虚荣里,不可自拔。

这天打完拳赛,他受了点轻伤,去诊所上药,给他上药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有着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丝般柔滑,轻轻垂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脸庞精致如画,皮肤白皙细腻,透着健康的光泽。她的嘴唇红润饱满,微笑时如春花绽放,美丽动人。她的气质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上完药,他准备付钱时,却被拒绝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女孩叫金婉君,家里是做种药材生意的,程卓刚来龙拳馆救的那个高个子拳手就是她的哥哥,她哥哥被人陷害吸了毒品,家里被挥霍了很多钱,母亲就不再管他。他被侯彪唆使去打拳来满足自己的毒瘾。候彪表面是经营着龙拳馆,实际却贩卖毒品,害人不浅。

听到这里,程卓心里突然一惊,师弟和他从小情同手足,感情深厚,几天了都没去查看师弟的情况如何,“师弟在那里会不会被强行染上毒瘾?”

“八成已经被侯彪强行注射了毒品,我哥哥就是这样被他们害的。但是他势力庞大,白道黑道都有他的人,你得从长计议。我们家族还有一些人,到时候我们可以联手。”金婉君说着。

“好,我明天这个时候过来。”说完,赶紧回去查看师弟苟小勇情况。

再次见到苟小勇,他双眼发黑,全身冒汗,无力地趴在地上,手不停地颤抖,正是发瘾的时候。他被三名马仔看守着,其中一名看守手里拿着“五六式”,后面两个人追着喊:“你不能进去。”

程卓见此情形,怒不可遏,抓起身边的筷子甩出,射向拿“五六式”的马仔,马仔的手瞬间被射穿,“五六式”掉到地下。他三下五除二放倒了所有人,捡起“五六式”,扛着师弟匆匆离去。

此时,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金婉君的诊所,可当他赶到之时,正好看到金婉君被强行塞入面包车里,扬长而去。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跟踪的人看在眼里,当他从诊所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知候彪了,只是没想到程卓战力全开时如此强悍,居然能全身而退。

程卓找了个小旅馆安顿好师弟,把“五六式”留在师弟身边,嘱咐他在原地等待,就前往侯彪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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