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穿云山

周围很安静,白猿捕捉着四周每一丝的响动,突然他听见远处小白猿的啼叫声,它猛然看向小白啼所在的地方,两只小白猿慌张地啼叫着,挥手指着它头上的天空,白猿猛地抬起头,便看见蛇张开的巨口,正在落向它,而此时这布满尖牙的蛇口已经离白猿很近了。

白猿来不及闪躲,只好侧过身拿背对着巨蛇,巨蛇落下来,一口咬在白猿背上,然后将整个身子压在白猿身上。白猿的身体被狠狠地压向了地面。蛇牙穿透不了白猿的背上的硬皮,但是巨蛇仍咬着白猿的背不松口。白猿痛叫了一声,抓住了巨蛇的身体,想将的头从背上甩下来,此时巨蛇又伸出蛇尾把白猿紧紧地缠起来了。

巨蛇咬缚着白猿,白猿也拉扯着巨蛇,两者僵持着。随后白猿感觉到巨蛇的缠缚越来越紧了,便用力一跳,抱着蛇身,落到了一边的乱石坡上,然后带着巨蛇的身体在乱石上来回翻滚了起来。两副巨大的身体和地面碰撞,身体在尘埃中碾压着石块,发出了深厚又沉闷的撞击声,滚过的地方都高高地卷起尘埃,蛇尾胡乱扫动,白猿的脚又蹬又踢,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尘埃中飞射出来。

在翻滚中,巨蛇缠缚的力量放松些了,白猿也张开嘴向巨蛇的身体咬下去,白猿的尖牙落在了巨蛇身体上,白猿死死往里咬,但是巨蛇坚硬的鳞片阻止着猿牙进入身体,巨蛇一声嘶叫,松开了咬在白猿背上的嘴,此时白猿感觉到缠缚的力量消失了,白猿赶紧趁此翻转身体,跪在地面,抱着蛇颈将蛇头向地砸去。然后哐的一声,蛇头砸在了地面,巨蛇松开了缠绕白猿的身体。

白猿正准备抓起巨蛇,继续砸向地面。但是看见地面的蛇头,正向它张着嘴,那些尖牙对着自己。白猿忙全身用力,从巨蛇身体上跳开了。这时从巨蛇牙齿尖喷射出一股黄色的液体,白猿刚好避开了这些喷射而出的毒液,这些毒液散落在白猿身前的地面上,落在石头上散发着毒气,地面的植物被淋中了,迅速地枯萎了。

巨蛇又重新立起来了,仍盯着白猿,这时一些碎石飞了过来。巨蛇一看,原来近处的山头上已经站了一群白猿,明显比眼前这只小,猿群已经赶到了,这些白猿怀里手里都抱着或拿着石头,全都盯向它。

这时巨蛇便向后移身体,然后慢慢掉转身体,伏在地面,快速地在石头间穿过,走了。

静和风这一伙人也早赶到了,在一边的山上看这只白猿和巨蛇的缠斗。“这只白猿赶来救它们是因为它是它们的父亲?”静问引导者,“它们之间有深刻的联系,让他们作为生存的共同体来面对危机。它们与小白猿之间的联系是出于繁衍,与成熟白猿之间的联系是生存。”

“但是我们没有繁衍的能力,所以无法体会到这种联系?”静说着,引导者看向了静,静继续说:“我们的诞生方式也与他们不同,所以我们不能从被繁衍的位置体会到这种联系,也不能从繁衍的位置来体会这种联系。”

“生命有各式各样的诞生方式,白猿和巨蛇都是从母体诞生,是诞生方式的一种,你们的诞生方式也是一种方式,没有哪种体验会由某种诞生方式独有,诞生方式并不是决定你产生体验的关键。”

“那什么才是关键?“

“诞生本身才是关键,灵魂选择了诞生!“静听了沉默了下来,此刻的他并不能理解引导者的回答,然后静又继续问道:“即使诞生方式不是关键,那也会有偏重。相比而言,我的诞生和巨蛇诞生更接近,而事实上,我确实更能产生和巨蛇相似的体验。但属于白猿的那种体验我怎么才能产生?”

“你的心愿将会吸引那些体验,让你们相遇。”“那相遇后,我就能产生这种体验了吗?就像巨蛇和白猿并没有获得对方的体验。”“会的。因为你的这个身体,对生命所有方向的体验通道都是开放的。”

风听着静和引导者的对话,对于他们说大部内容风都不能理解,甚至静所表达的语言,已经远超他现在能力。他只是兴趣盎然地不断回想着巨蛇和白猿的打斗过程。

风和静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因为静往往都很安静而聪慧,而风好动而简单。但是在其中一人的附近,总是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静观察到了自己和风之间这种联系,对此曾疑惑,问引导者:“是不是我和风之间的构成很相似,让我对他的存在有很强的包容性。”“你们那一批出生的,彼此之间的构成很大部分都是相同的,但是你只和风之间有强烈的联系,所以“引导者停顿了一下,才说:“这可能是你们灵魂之间的联系。”

离开云端山脉那天,引导人带着大家来到穿云山脉附近,那里有一个巨湖,湖水看不到尽头,湖的对面就是穿云山脉,那些山脉从天边的湖水里拔地而起的,带着相续连接的葱郁山林和大片赤裸的青色山石,冲向天空,这些山脉和天空的倒影铺满了整个湖面,湖边的风很大,每个人都罩着一件黄色斗篷,斗篷虽然轻薄,一罩上就能完全屏蔽外界的雨雪风霜和烈阳,斗篷的颜色,是这片大地的颜色,他们站在这湖边,就像湖边一堆散乱的碎石。

他们到湖边时,已经有另一个引导者等在那里了,在他们走向湖边时,两个引导者已经完成了交流,湖边的引导者拿出一个白色的螺形物体,湖风吹过这个物体里,物体发出了又低又沉的嗡嗡声。

这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却能穿透到非常遥远的地方,声音持续了一会儿,湖中一块的水域突然破开了,一片透明的鱼鳍划开水面,湖面拱了起来,然后湖水落下后露出一个巨大鱼背,鱼背上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那鱼背划开湖水向他们游来,停在近湖岸浅水里,它有着巨大而柔韧的胸鳍和腹鳍,此时这些鳍片像薄纱一样漂浮在水里,阳光落在这些鱼鳍上,打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些颜色随着它鳍片的一起在湖水上缓慢的移动着。

这是鱼龙,我们乘它去下一个地方。”

突然鱼龙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它的背鳍分开成二条,全身的鳞片也都张开了,并且颜色都开始转暗,随后鳞片下的气囊和鱼肚开始变大,然后整条鱼慢慢脱离水面,飘在了空中,胸鳍和腹鳍在空中完全舒展开,缓缓地挥动着,落入水中,展开舞动的彩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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