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扎古拉了找到了一家招聘做电商仓库打包贴标的工作,11块钱一小时,工作10个小时,虽然说吃饭需要扣一小时,但还是有100元呢,而且包中午和晚饭,最重要的是坐着那里,手上贴标就好,这是扎古拉之前在三和这么久遇到的最轻松的工作了,暗暗欣喜:
“天无绝人之路啊,做几天赚够了回老家的路费就回老家孝敬老娘。”
可是扎古拉遇到的却是,上帝给关门的同时也给他把窗关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扎古拉突然感觉头昏脑胀,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意识模糊,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晕倒在地上了,这可把仓库里面的人吓坏了,这要是死在了这里得担多大责任啊,旁边年纪稍大的大爷赶紧跑过去将扎古拉扶起,又是检查呼吸又是掐人中的,仓库的员工都闻声围过了来,不一会儿扎古拉朦胧的张开了眼,仓库主管赶紧打电话叫招聘的中介把人带走,工资就按一天的发。
就这样,扎古拉被中介带回了劳务市场,中介给扎古拉50块钱说:“这50块钱是你的工资,剩下的50块钱算油钱和送你回来的劳务费”
中介还边走边骂:“你个小赤佬,自己有病还出来害老子,真他娘的晦气 ~呸~”
扎古拉拿着50块钱,一言不发,他担心中介打他,更担心中介会把这50块钱拿走。等中介走远了,扎古拉才慢慢的离开,他找了个没人的桥底,想睡一觉,上了半天班,已经透支了他的全部体力。
这两天扎古拉就在桥底养病,可是病情越发的严重了,每天都是头晕、头疼,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那天在河里感冒了,却没想到现在弄成了这样,50块钱,扎古拉坚持了三天就弹尽粮绝,可是扎古拉的最大希望就是活着,活着才是最终的目标,只有活着了,那么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扎古拉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铺着纸皮的地上坐起,他的身体瘦弱,步伐缓慢,病恹恹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走了一会扎古拉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有个大汉在桥柱子上贴着广告,扎古拉走上前去,看着广告单上“有偿献血”的四个字样,
“这是献血就有钱吗?”扎古拉指了柱子上的广告。
“哦,是的,我们是红十字献血会的。”大汉说着就给扎古拉递了一直名片,上面写着高价收血和联系方式。其实这个大汉是打着红十字会的幌子来“掩护”有偿行为的“血牛”。
扎古拉:“有多少钱?”
血牛:“400毫升,500块,你要献血?”
扎古拉点了点头
血牛:“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我现在带你去。”
“方便方便。”扎古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就这样扎古拉被血牛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工业区,那里设有一座单采血浆站,血站里已经排了好长队,有五六人,他们也是来献血的,都在大厅等着。
工作人员上前安慰道:“别紧张,抽的是黄血(血浆),不是红血(全血),抽掉旧血换新血,还能降血脂,一些老师也会去的。”
听到这些体面人也卖血,扎古拉这才算放了心。
扎古拉把袖子挽起,胶皮管冰冷的拴住了他的手臂,针头一点,血一点一点地推到了血管里,紧撰的拳头慢慢松弛,流到了无底的袋子里,这会时间说长却也短。
扎古拉献完血拿到了500块钱,第一件事就是吃一顿好好补一下。
吃完这时已是晚上七天,天上没有一个星星,黑色笼罩了一切,路灯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天空还有阵阵“轰隆隆”的雷鸣声。
扎古拉查了一下回老家的车票,因为已经没有了身份证,他没有办法坐火车了,不过还好,他还能坐公交转大巴,车票一起只要四百元,自己吃饭已经花了50了,剩下的钱足够回老家了,过了今晚,明天就可以回老家了,想到这扎古拉拿出了剩下的450块钱又细数着,数了一遍又数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回口袋里,但这一幕都被远处的黄毛尽收眼底。
黄毛尾随着扎古拉到了拐角的胡同口,大步向前直接撞上了扎古拉。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有点软弱的扎古拉,这一次突然硬气了起来。
“有病啊。”扎古拉骂道。
“我尼玛。”这下黄毛怒了,过来就是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扎古拉的脸上。
这下扎古拉也怒了,之前被打,我都没还个手,我这次就要还手看看,你能拿我咋办,捡起石头就往那黄毛砸去。
随后两人扭打在一起,扎古拉之前的病一直没好,吃的又一点营养都没有,最近又卖了血,身体虚的很,被黄毛一拳一脚一顿胖揍,瘦小的脸硬是被打得肿了起来,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黄毛觉得还不过瘾,抡起地上的砖头往扎古拉头上一呼,扎古拉重重的倒地,鲜红的液体被伤口挤了出来,血越出越多,流在了脸上,地上,叮咚,叮咚。
黄毛颤抖着手探了了探扎古拉鼻孔,发现已经没了呼吸,这下慌了,黄毛左看看右看看,慌忙的把扎古拉身上的几百块钱全部搜刮到自己口袋,然后手忙脚乱的跑出了胡同,此时雷声轰鸣,下起了大雨,仿佛要冲刷掉这一切。
扎古拉漆黑的意识空间,亮起了两颗像锥子、锐刺刺,冒着白色火焰的瞳仁,伴随着一声:
“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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