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会儿,发现除了我和魏箭范龙坐着,大爷爷和众人都站着,感觉不对。我转头看他俩,范龙面色有异,无奈隔着魏箭不好问,就问魏箭,魏箭低声说:“老郎,人家单独敬你,都没坐下你咋坐下了。你得回一句啊。”我赶紧站起来说道:“大爷爷您老人家太客气啦,其实我们应该感谢大瓢子大哥和村长的救命之恩,还有那晚去的所有人,尤其是大瓢子大哥的儿子。这样,我们哥仨也敬大家一杯。”说完举杯就干,范龙魏箭也站起来干杯。大爷爷示意旁边的村长给自己满上酒,然后举杯道:“三位客气了,干!”于是大家伙纷纷干杯。只是干完杯众人依旧站着不坐,我们三人一时也不好坐,早上吃的没油水,现在看着满桌的肉没法吃,倒霉。我正琢磨着的功夫,突然听阿贵说道:“川…桂公子,大爷爷问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多高都不算过份。”我赶紧说:“这够好了,还有啥要求啊,没啥要求,就是早上吃的没油水,现在看了这满桌的好吃的就想多吃点,少喝点。”
大爷爷一听笑了起来,冲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大声说:“公子是爽快人,大家都别拘束了,酒随意,多吃肉。”
我们三个也不是那客气人,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肚儿圆,连打了几个嗝。一会儿阿贵在大爷爷那边过来说:“大爷爷说您若是用完了,就请您进堂屋喝茶。”
我看这阿贵一口一个您,还冷不丁叫个公子,实在难受,但也不好太计较,入乡随俗吧,就随阿贵进了大堂,大爷爷和村长、大瓢子兄弟俩也随之跟了进来。
我们七个人在椅子上坐下,阿贵忙着倒茶,那个破茶几换成了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小方桌。大爷爷一直不说话,村长忙着让茶,范龙突然站起来说道:“大爷爷,您老人家还认识我吗?”大爷爷说到:“我虽然年老,但是眼不花耳不聋,也不糊涂,怎么会不认识你,你们三个,最早来找我的不就是你吗?”范龙说到:“那我给您老人家请个罪,您老人家当初一见我,就预料到会发生不好的事了,这都是我的错。”
大爷爷摇摇头道:“老朽错怪你了,哎,说不老还是老了,我当时竟没想到,只是后来才明白,你是冥冥之中来给我这老朽报信的,若不是你,还有你那又回来问东问西的小朋友,我也不会下决心把房子山墙扒了,挖出这把深埋数十年的‘屃骨剑’!”
大爷爷哆哆嗦嗦端起茶抿了一口,接着说:“真要是临时抱佛脚,哪来得及,我锦家就要毁在老朽手里了。”
范龙看了看我,似是想让我说什么,我想着该说的刚才吃饭时都说了,就摊了下手没说话。范龙就问道:“大爷爷刚才在酒席上说的,要阿川把什么东西给您老人家,我们三个都没听清,是我们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吗?希望您老人家明说。”这厮也不愧是混社会的,几句话一说,就像是梁山好汉拜宋江一般,既恭敬又不失了自己的气势。
大爷爷一听,表情放松了不少,说到:“怪老朽话说的不明白,外面又乱哄哄的,听不清也在理。我说的想让你们施给我们的,其实本就是我们的,但桂公子却不是在我们这里拿的,所以只敢求施不敢说还。”
我心里突然一动,赶忙站起来在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红袋子,问到:“大爷爷说的可是此物?”
大家都看向我手里,那边大瓢子眼眶就红了,大爷爷说到:“正是,还望桂公子施予。”我忙说:“这有何难。”就伸手递给阿贵,阿贵待接时,被大爷爷喝止,大瓢子双手接过。
我不明就里,大爷爷拱手说道:“大恩不言谢,此物乃是世荣大女儿和还未出生外孙的魂魄,被那行尸以写有小孙女生辰八字的纸条吸附住之后,装在了涂有行尸血的袋里,再以行尸头发织成的‘锁魂绳’扎住袋口,将魂魄困于其内。行尸持此物,到达大孙女的出生地点,再将百世鬼王之阴血涂在表面,即可吸收她的阴神,从此永不入轮回。更可怕的是,同一出生地的亲人,阴神往往互相纠缠,一收俱收,这活人若没了阴神,不出十日必死。”
我一听,自己不留心抓来的这红袋子,竟担着如此大的干系,不由庆幸自己当时多亏没丢掉。只是自己本是无心,并无救他们之意,也真是愧对锦家这么多人的感激。
感觉自己得抓紧走,不然大爷爷带着锦家人还不知道会怎样感谢我,万一再弄个丑八怪嫁给我做报答就麻烦了。我胡思乱想到这里一下没忍住,脸上惊呆了笑意,魏箭范龙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余者皆愕然。
我知道失态,赶紧站起来问正事,说道:“大爷爷,我们得走了,和我们一起来收药的朋友快来接我们了,只是临走前还有一个问题请大爷爷解答。”大爷爷说到:“老朽知无不言。”
我问到:“您老人家知道我爷爷的名号不难,他老人家行医为善,远近有名,只是您怎么会知道我是他老人家的孙子?还有您最开始说的那个名字,叫‘针王’?那是我爷爷的绰号吗?他老人家针灸虽能,但是用药、诊脉、接骨、推拿都不差,为何会有这个绰号。”
大爷爷笑起来,说到:“桂公子这些问题,问的句句在理,只是恕老朽不能回答,若你爷爷想让你知道,自会告诉你的,老朽当时情急,多嘴了,该罚该罚,回去替我给你爷爷赔罪,你说了他自然之道我是谁。”
转身让阿贵拿过来了那把剑,说到:“桂公子年轻有为,这把剑就赠予公子,桂家门下多奇物,望不嫌弃此物寒微,请勿推辞,不然就是驳老朽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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