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境

在星期一的清晨,我早早地离开了家门,来到几天前购买黄纸的地方。上次在这里,一个算命的先生曾热络地纠缠,如今他对我却变得冷漠。我向其询问如何能与法王相见,他对此一无所知,似乎我的请求与他所秉持的信仰格格不入,最终我几乎是被他赶走。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心思收回,开始日常的学习生活。在英语老师研究过去完成式的那节课,我还挺正常的。之后在课间,我向群姐打听了一些消息,就跑去七班让那个发情的小混混过了个好年,把他打了。班主任得知此事后,愤怒地警告我等待学校的处分。原本在班长的帮助下,我大有机会调回原来的座位,但现在看来,我恐怕要在班级的角落待到毕业了。

党和对我单刀赴七班,快拳斩混混的行为赞叹的不能自理,非说我已经进入了精神病晚期。晚上,我难得去食堂吃了一顿饭,但那里的饭菜很难吃,地方又拥挤。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食堂里到处张贴着各种标语,诸如“辛苦这三年,幸福一辈子”之类的。当我看到“碗里盛着父母的汗水,心里装着什么的期望”的时候,顿时吃不下饭了,有一种浪费粮食的负罪感。这里与其说是食堂,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让人心灵净化的澡堂。

晚自习结束后,许欣桐又主动来找我了,看来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短时间内是难以摆脱了。我们一同前往车棚,她说了很多,最终绕到了今天的事情上。她对我的行为表示担忧,害怕我会受到学校的处分。我则表现得并不在意,只觉得她那略带内疚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令人怜爱的情感。出了校门,并排骑行时,我忍不住去瞟她仿若梦幻的侧影。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稍显些担忧。

离开学校不久,我渐渐刹住了自行车,察觉到前方有异常,似乎有人埋伏。仔细一看,那些人还穿着附中的校服。仅凭一个混混是叫不来这么多人的,显然有高年级的学生插手其中。也许是场面见得多了,我竟一点惧怕的感觉都没有。

我淡定地从自行车上下来,低声对许欣桐说:“快跑!”

然后踩下车撑子,停好自行车,迎了上去。我站在他们面前,想要知道他们的来意。令我惊讶的是,许欣桐竟然站在了我的身边。我的心境瞬间发生了变化,语气也变得颤抖起来。我抓住她的胳膊,命令道:“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描述那指尖的触感了。可她却挣脱了我的束缚,勇敢地站在了那些人面前,脸上是紧张而坚定的表情。她低下头,用尽全力说道:“请你们离开吧,真的抱歉了。”

当初她说要保护班长,估计也想用这种方式吧。然而,对方并没有因此退却,反而爆发出嘲笑声。我心中的怒火蓦然升起,将许欣桐挡在了身后,凶狠地盯着那些人。原本我打算挨打就算了,毕竟他们虽然人多,但都是赤手空拳,我站稳就可以了。但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同了,这种蹂躏我的小花猫的感觉不能忍受。

对方似乎被我的气势所震慑,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我疑惑不解,难道飞哥的气场这么强大?我提防班主任一样习惯性地回头一看,却发现后面又来了一群人,看起来比前面的人更加凶狠。

的确,假如把我归入小歪的势力,单独行动时击破无疑是上上策。那群手持短棍的人就从后面杀了过来,两根筋显得那么亲切。不过,真以为我是附中一哥啊?你跟群姐打听的啊?

短棍帮在远处停了下来,这下好了,进退无路,势必要葬在这里了。我坚强地站在原地,许欣桐紧紧依偎在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臂,紧张地环顾四周。

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默,我忽然意识到,这两边的人似乎还没有分清敌我,没有发现共同的敌人。他们可能都以为对方是我叫来的人!好啊,好啊,不能让他们分的太清。我向这边看看,给个自信的微笑,又向那边瞧瞧,抛个挑衅的神情。双方都面露难色,势均力敌确实不好打啊。

我正在考虑往哪边跑比较合适时,短棍帮中有人大喊:“那不是二狗子吗?在村里拿东西哪次不是我替你背的?”

对方的反应也是骂骂咧咧的。我这才深切地感受到,打架时认亲是多么可恨的行为。我心中默想:千万别把事情扯得太清楚啊!

双方都不肯退让,气氛越来越紧张。他们的智商似乎也没有那么低,开始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群鸟儿低空飞过,像是成群的麻雀。我45度仰望天空,感叹道:“法王,你终于来了!”

果然,那只在夜色中依然鲜艳夺目的鸟儿落在了我的另一侧肩头。我立即拉住许欣桐的手,说:“我们该走了!”

那群鸟儿开始发动攻击,双方顿时大乱。我俩趁机骑车逃离了现场,一路上紧张而欢快。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想:这附中一飞哥明天就要改称一鸟哥了!

和许欣桐分别时,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似乎她也被我的情绪所感染,语笑嫣然。

回家后,我安心地入睡,梦中等待着法王的召唤。

我在那个熟悉的场景中清醒,灯光璀璨的体育场映入眼帘。我站在球员通道内,遥遥望去,场地中央只有一个身影,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迈开步伐,快步朝那人走去。

体育场的广播系统适时地播放起那首熟悉的旋律:裸奔!裸露!......

我一路小跑到那人跟前,开口问道:“下次出场时,能不能换一首背景音乐?”

悬浮在空中的法王回应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收敛起多余的情绪,郑重其事地说:“我接受了灵界的存在,我想改变自己平凡的命运。”

法王问道:“你找到前行的动力了吗?”

我坚定地回答:“我不再甘于现状,我想找回从前的自己!”

法王嘿嘿一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诡异,他说:“其实,现在有件事比较麻烦,需要你解决。”

法王的笑声让我有些不安,我挺了挺身,问道:“什么……事情?”

法王说:“这件事非你不可,我是特地来找你的。简单来说,上次从冥界逃出的妖怪并没有完全铲除,很快就会找上你。”

我就不说上次法王出现是什么情形了,直接问道:“还剩下什么妖怪?”

法王回答:“实力与我相当,古代四凶之一的穷奇,形象地说,就是一头凶猛的老虎。”

上次的那只熊妖已经难以对付,更何况一头老虎,这恐怕就是最终的敌人了。于是我问:“我还有多少时间练级?”

法王说:“就在明天。”

我惊愕道:“这......”

法王又说:“而且,以你平和的潜质,灵力上很难有大的提升。”

我再次惊愕:“这......”

法王继续道:“然而,能成为灵界师的人已是凤毛麟角,极为罕见。”

我略带希望地问:“我还有机会消灭它吗?”

法王打了个比方,说道:“这就好比在玩红警游戏,对方资源无限还选了中国。”

听到法王如此贴切的比喻,我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神仙,还是只是在开玩笑。

我问:“还有操作和视野的影响吧?”

法王点头,说道:“没错,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商量。”

我仍感困惑,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法王解释说:“以我的能力,无法直接召唤出穷奇,只能等待它自己出现。但我可以控制灵界的环境,你想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场地?”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尽管一切都还未明朗,但我仍抱着一线希望,问:“你不是主力吗,怎么会缺席?”

法王说:“每月月初,冥关大开之时,我必须前去镇守,否则三界将陷入混乱。”

我问:“冥界和灵界不是同一个地方吗?”

法王解答:“灵界并非唯一,可以由灵界师创造,而最大的灵界便是冥界,其中封印着无数妖怪。”

我确认道:“明天就是月初吗?”

法王点头,回答:“是的,如果不在灵界中做好准备,穷奇就会把你召唤进它的领域,那时将毫无胜算。”

我心中暗忖,要在选定的灵界中与一头老虎对决吗?这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说:“那就选学校作为战场吧。”

法王点头同意,说道:“好,做好应对穷奇的准备吧。”

我担心地问:“如果无法消灭它,会有什么后果?”

法王直言不讳,说道:“死。”

我沉默片刻,法王又提醒道:“最后一点,要想办法重击穷奇的尾巴。”

说完,法王将黑挎包扔给我,点头示意后便消失了。当我从灵界中回到现实,已是该上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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