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淡

之后许欣桐继续讲述了他们的过往。然而,这段感情并没有她预想的那般美好。高中前的暑假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她可是等待了整整两个月。后来到了这里,却渐渐被班长疏远了。他们的关系也像是消失了一样。直到那天,她真的绝望了,一切都结束了。长时间的等待、初恋的美好以及付予班长的初吻,都成为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的大脑已经被初吻两个字灼烧成了空白,我承认我的承受力确实差了点,我慢慢地点点头。

她继续说:“之前我一直很关心张荣,所以才会求你去帮他。那时听说的是王一飞惹出来的麻烦,就这样认识了你,我也很开心的。你给我的感觉是很不同的,我真的把你当作了很好的朋友。”

我由衷地赞叹这份友情的深重,却也带着一丝不甘,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她换上了严肃的神情,道:“好了,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何哭泣了吧?”

接着,她真挚地询问:“我真的很担心你,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好吗?”

看来,小歪的手法确实精湛,恐怕这也是她邀请我一起吃饭的原因。我哈哈笑起来,回应道:“出来混,迟早是要挨打的,不会有什么事!”

许欣桐的脸上除了担忧,更添了几分困惑。

我继续装模作样,说:“真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似乎对我的敷衍感到不满,于是我提出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困扰我的问题,问道:“话说回来,这么多饭,你能吃得完吗?”

许欣桐坦然道:“嗯,我可以。”接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很少吃零食和点心,所以饭量比较大。”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出言嘲讽。

她似乎有些生气,迅速而优雅地吃完了剩下的饭菜,然后对我说:“看,都吃完了吧。”

我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她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对我说:“你先走吧,我还要还回去。”

我回答:“好。”

然后,我便先行离开了。许欣桐还需要将饭盒送回去,我想她的家人应该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她,真是辛苦。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段时间的浮夸生活或许就要结束了,我已经没有什么挂念的了。生活虽然轻松惬意,但时间久了,必然又要退回原形了,在灵界的行当还是得坚持的。

我45度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群屌丝站在高层的走廊上,不时向外张望,不放过路上任何一个倩影。真是凭栏空望,唤左右兄弟,拭英雄泪。

到星期二,一切如常,无甚波澜。只有早上瞥见本子上两字“准备”,竟令我整日心绪不宁。待余恍然大悟,方知所指应为夜晚之事。然而,除却能妥善收起那两把菜刀,我亦无所作为,唯有静待法王召唤。

果然,不知何时,深夜之中,我被法王召唤至灵界。令人惊讶的是,地点竟是熟悉的校园,我正站在操场中央。

我望向法王,调侃道:“大神,有何贵干?”

法王愣了愣,摸了摸脑袋,片刻后才带着一丝嬉笑回应:“那个,是来击杀穷奇。”

我惊讶地问:“穷奇?不是已经死了吗?”

法王却似在开玩笑,道:“猫有九条命,还不允许猫科动物复活一次?”

我知道他在瞎扯,也无心深究,直言:“这次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法王回应说:“那是自然,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就不说他是水货了,问:“就在这里解决?”

法王望向我,点头道:“就在这里!”

我恍然大悟,为何历史上穷奇从未被成功收服,原来灵界师们都是这么战斗的。

我静待其变,心中却波澜起伏。法王飘在我身边,头部轻轻摇晃,似在哼唱,曲调似为《水手》,但只有高潮部分,前奏与尾声皆被省略,如此反复吟唱。

片刻,我说:“下次能不能等妖怪现身了再叫我?”

法王回答:“不可以,穷奇这次就是冲你来的。”

我仍觉此地等待颇为不适,心中苦闷难言,因为法王唱的根本不在调上啊。

突然,法王高呼:“来了,来了!”

我终得解脱,细观四周之变。与上次天台之景颇为相似,然我面前却现巨大旋风,卷着风沙直冲云霄。那原本如墨般死寂的天空,亦似受影响。我难以睁眼,站立亦觉困难。此时,法王飞至我身前,稳稳落地。他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倒也有几分感觉,或许我也可以尝试留些长发。法王左脚后撤,一手扶我肩头,右手前伸,摆出那熟悉的进攻姿势。

被法王按着肩膀,感觉颇为奇异,我喊道:“你的蒲扇呢?快拿出来挡风!”

法王仍面向前方,回答:“收起来了。”

在旋风中心,射出数道白光,风势渐弱。我终见穷奇真身,乃何等灵物!与上次截然不同,其身上虎纹斑驳,通体散发晶莹白光,宛如剔透象牙制品。更令我惊奇的是,它竟拥有四对翅膀,比例完美,排列紧致,宛如天降神物。我惊叹不已,法王却无动于衷,只说:“原地站稳!”

不出所料,穷奇发起攻击,这次明显加上了特技,白光刺眼。幸好有法王在前抵挡,如果上次穷奇也是这种姿态攻击,恐怕我已命丧黄泉。

我看到法王右掌发出光波,形成强大光屏,挡住穷奇所有攻击。被法王抓着的肩膀,瞬间失去知觉,渐渐,我的意识也变得模糊。

最后,在我即将完全昏迷之际,听到法王说:“这才是封印在冥界的穷奇之力,你已经获得重塑它的能力。最近没有什么任务,注意人生百问上的提示。”

次日清早,我像往常一样醒了过来。凭我76的智商也难以揣测具体发生了何事。我在灵界的道路上一直糊里糊涂,对于它如何影响我的现实生活也是一片茫然。然而,有些事情似乎注定无法避免。正如,当我早上踏入学校时,我注意到门口张贴着一张通告,周围还聚集着几名围观者,那张通告竟然是关于我的。

【公 示】

2006级15班王一飞同学,因打架滋事并造成不良影响,且伤害了他人的身体健康,严重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损害了我校的良好声誉。现给予其警告处分,并予以通报批评,以严肃校风校纪。

——2007年4月25日

——附中政教处

目睹这份公示,我首先思索的是:这是哪次冲突?随后我恍然大悟,是那次与七班那名混混的单挑。看来我下手不轻,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严重后果。在进入教室之前,我心情有些沉重,于是我先去见了班主任。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王老师正埋首于案前书写,我轻声说道:“王老师,我来了。”

班主任没有抬头,语气严厉地问道:“觉得丢人吗?”

我未置一词,他继续道:“你这是在给自己丢脸,更是在给我们全班丢脸!”

他并未过多责难,随后便让我离开了。事后想想,我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班主任第一节有课,若我等到他有空闲,并且准备好一番教导,恐怕就不会如此轻松了。当然,检讨书是少不了的。

除了这件事,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终于迎来了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在自习课之前,教室考场已经安排妥当,每张桌子之间都留有空隙,与平时上课的座位安排截然不同。我特别享受这样的夜晚,一是因为考试对我而言并无压力,我向来稳定倒数;二是因为没有作业,可以专心复习,我的心情格外愉悦。课间时,党和来找我聊天,这是考前我们之间的保留项目——装学的不好。当然,我和党和是说不会就真的什么都不会。

党和先开口,说:“唉,空想了一晚上,结果什么都没看。”

我笑着回应:“怎么了?离开群姐终于解脱了?”

党和摆了摆手,说:“别提了。”

我接着说:“看你这段时间这么认真,是要冲出前十吧?”

党和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肯定是倒数的,只要比群姐考得好就行了。”

我打趣道:“那你英语怎么样?能不能拿到一半的分数?”

党和思考片刻,说:“75分有点困难,70分应该没问题。”

我鼓励他,说:“要加油啊,至少得超过我的智商吧。”

我们就这样相互打趣,其实彼此的水平都心知肚明,只是再相互取笑一番罢了。

最后,党和好奇地问:“哎,你在哪个考场啊?”

我回答:“16考场。”

党和故作惊讶,说:“这么靠前?”

我大笑回应。

晚自习即将结束时,我环顾教室,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学习的世界里,只有轻微的翻书声此起彼伏。虽然教室略显拥挤,光线也不甚明亮,但这些都无法阻挡那些专注于学习的人。看到前面那些全神贯注的同学,我不由得想起初中时某位老师的话:要快,要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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