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小和尚任真、圣女孔莹莹、十九三人,被太墟幻境甩了出来。
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甩”,三人在草地上一起驴打滚了几圈。孔莹莹年长,最先站了起来。小和尚任真滚了几圈,坐在草地上。十九干脆仰面朝天,就这么躺着。
“这是哪里?”三人心里共同的疑问。
四野寂静,有风吹过,带来湖边特有的水腥味。天上有星月,有彩云追月。孔莹莹在心里判断,他们已经出了太墟幻境。可这太墟幻境也太不讲究了,主人也没有待客之道,没有道别,没有临别叮咛,就这么任由三人被甩出太墟幻境。
孔莹莹判断,这里还在洞庭郡内,更精准一些,他们在洞庭大湖旁边。任真和十九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昨天还在太岳山上,今天就到了这里,虽然得了些本领,犹如在梦中一般。
三人关系也很奇怪,孔莹莹认识十九,十九不认识孔莹莹。十九和任真相互认识,却非敌非友。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孔莹莹打破了僵局。“我是鲁郡孔门孔莹莹。”
十九和任真以为,孔莹莹也是莫名其妙被传送到这奇异之地,十九不由惊叹:“这什么宝贝把你弄到这里的?”
孔莹莹看着十九,耐心解释:“我在洞庭湖上游玩,被摄入这太墟幻境中的。”
任真在一旁睁大了眼睛:“早听说中原两大圣地,太岳山和太墟幻境,我此次竟然都到过了,难道真应了活佛所说,我的机缘在这中原。”见孔莹莹望着自己,念了一声佛号:“小僧是西域来的任真。”
见孔莹莹一脸惊奇,知道她误会了,慌忙解释:“我是在太岳山上被摄来的。”话一出口,任真就后悔了,这误会只怕越来越深,自己身上的秘密和太墟幻境中的遭遇,实在不能和他们提及。
任真又指了指十九:“这是太岳山的十九小道士。”
孔莹莹心想,我原本是认识的。十九有些脸红,自己分明还不是道士,只是外门的一个小杂役罢了。幸亏天色已晚,旁边两人看不出他的脸色。
挨到天亮,三人肯定了自己身旁就是洞庭大湖,不过已经到了湖的北边,是洞庭郡与鄂郡交界的地方。
远远看见一座高楼耸立湖边,三人结伴而行,看到一座三层、四柱、飞檐、盔顶、纯木结构的高楼,楼门两边的牌匾左边写着:水天一色,右边写着:风月无边。
一个店主模样的人正在苦苦哀求一个邋遢道士,旁边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三人挤也挤不进去。
“活神仙,您就行行好,让我这酒楼不要断了生意,我给您磕头了。”
“不用磕头,你我缘份已尽,我是无债一身轻啊。”邋遢道士满不在乎回答。
“怪不得这酒楼生意好,原来是仙家秘方啊。”旁边有人议论。
“你知道什么,这酒楼的酒水,是仙人所酿,这老板添水掺假,赚黑心钱,惹恼了仙人。”
“别胡说八道了,这仙人在此讨了三年酒喝,没给过钱。前几年说要办大事,骑着天龙飞走了,留了一对仙丹在这酒楼后院的井里,这井水自然往外出好酒。现在回来取了仙丹,这井水不往外涌酒了。”
邋遢道士也不解释,挥挥衣袖,跨上一条大龙,腾空而去。
愚夫愚妇早已跪倒一地,十九远远觉得这邋遢道士怎么这么像自己的爷爷。孔莹莹见识过贱三爷的本领,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贱三爷,直觉这一出分明是演给自己看的。
店掌柜见仙人已经跨龙而去,心中气恼,打了旁边的妇人一巴掌。
“仙人赐酒,你还不满足,说什么没有多的酒糟喂猪。我看你就是一头猪。”
那妇人也不好惹,挠了掌柜几下,掌柜脸上瞬间多出几条血印“你个没有良心的,当初不是我爹收留你,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
围观众人见好戏连台,刚才不便在仙人面前喧哗,此时倒纷纷叫起好来。
三人腹中饥饿,十九向来没钱,除了在风陵渡龙门客栈挂帐吃面,也没进过酒楼,小和尚任真第一次出山,到中原之地,连中原银钱式样都不清楚。孔莹莹一心想知道十九这奇异少年身上的秘密,只好主动邀请二人到酒楼吃饭。
请客送礼、吃吃喝喝绝对是接近关系的法定,三人间,孔莹莹树立起了大姐的威望。
十九和任真除了回太岳山,无处可去,孔莹莹决定和他们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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