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梦幻

美利亚王国是一个山青水秀、美丽富饶的国家,当今国王雄才大略、仁慈圣明,深得百姓的爱戴。

国王有一个弟弟名叫戴维,年方17岁,因为他是国王唯一的兄弟,所以国王很疼爱他,不仅在京城里赏赐给他几处豪宅,每年圣诞节时还送给他大量的金银珠宝。可戴维讨厌宫中的繁文缛节,想住到遥远的雪山附近。于是国王把雪山和附近的区域都划为他的封地,令人在封地的中心起了一座豪华的城堡,取名班杰堡,又拨了不少仆人跟他一起去班杰堡。戴维亲王很感激自己的王兄,为了报答他就养了一支战无不胜的精兵军队,与本森将军一起守卫着雪山一带的和平。

本森将军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叫查瑞,与戴维年龄相仿,他与亲王殿下无话不谈,两人是最亲密的朋友。女儿名叫爱莉莎,是一个刚满16岁的美丽少女。她自从去班杰堡参加了一次晚宴之后就深深地爱上了亲王殿下,三天两头往班杰堡跑,借口自己亲手做了些草莓酱、杏仁饼干、芝士球、巧克力蛋糕等等,要送给戴维品尝。戴维每次都是淡淡地微笑着,对她的一片真情并无任何特殊的表示。

这一年入秋之后,戴维总是无精打采,查瑞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戴维告诉他,自己最近总是梦见一个娇艳动人的少女,两人总在梦中巫山云雨,可他又不知道这个少女是谁,现在为此患上了相思病。查瑞请他画下梦中的少女,戴维便画了一张图画,查瑞见画上的少女金发碧眼,樱唇粉腮,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说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少女。戴维听他这么一说,更加闷闷不乐。

一天晚上,戴维又在思念梦中的少女。他一直睡不着,想去外面走一走,贴身的男仆列文便驾着四轮马车来到了城堡外面。两人随意乱逛,不知不觉来到了雪山脚下。听说雪山上住着神秘的盗贼安迪,他带领一帮穷凶极恶的强盗们到处烧杀抢掠,搜刮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后便隐藏在雪山上。雪山终年气候寒冷,一般人不易攀登,所以国王的军队数次捉拿他都无功而返。戴维曾收到王兄的亲笔书信,希望他能除掉安迪这个心腹大患。戴维想,既然来到雪山脚下了,不如上去查看一下地形,可列文坚决不同意。

“好了,列文,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戴维说,“你是个以一当十的绝顶高手,我的剑术也相当厉害,不必害怕这帮盗贼。”

“殿下,我怕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两人不能全身而退。”

“别担心,我们悄悄上去。”

列文只好驾驶马车上了雪山,尽量走偏僻的道路。雪山上寒风刺骨,冷意逼人,正常人都无法忍受,可戴维为了刺探敌情,还是咬牙来到了山腰。两人在树林中行驶,所过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千里冰封,万物凋零,只有寒冷在静静地诉说着雪山的严酷。突然,戴维看见一个金发少女被绑在大树上,竟然与梦中的少女一模一样!他连忙下了马车,来到少女身边,只见她金色的长发璀璨似金,蓝色的双眼明亮如星,肌肤晶莹剔透,犹如清晨的露珠般光彩照人。少女穿着一件银色的薄纱连衣裙,在月光下幽幽闪烁着孔雀蓝的光泽,颈上佩戴了一条郁金香长坠子,含苞的花朵垂在胸前,仿佛也绽放了无数如花的心事。戴维忍不住打量起她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胳膊,最后目光停在她娇美的脸庞上。少女穿着清凉的衣物,在寒风中已经冻得全身发抖,现在又见到一个陌生少年盯着自己看,而自己被绳索捆绑在大树上无力反抗,她更加害怕,只好哀求戴维不要伤害自己。戴维见少女楚楚可怜,亦激起了保护她的欲望,便问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我是安迪的女儿,名叫莪菲莉雅。”少女说,“我的生母去世了,继母琳达对我非常差,经常无缘无故地虐待我,无论我干多少活,她都嫌我做得不够多,不够好。今天她让我把池塘的水舀干,我没完成她的任务,她就命令可恶的女仆多娜把我绑在这里,想让我冻死在山腰间。”

戴维听她诉说着悲惨的身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樱唇,并用随身携带的黄金匕首割断了绳索。莪菲莉雅重获自由后,连忙告别戴维想离开这里,可刚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戴维叹了口气,扶起少女并为她披上自己的狐皮外衣,表示愿意送她回去。他不等莪菲莉雅说话,一把抱起她柔若无骨的娇躯,登上华丽的马车。列文在莪菲莉雅的指示下,驾着马车来到山顶的一座院落里。

莪菲莉雅居住的地方名叫白露院,离她父亲和继母的宫殿很远。小院中种满了郁金香,在月光下正舒展着五颜六色的花瓣,犹如娇羞优雅的少女,绽放出绚烂多姿的容颜;又如同一块色彩斑斓的调色板,从艳丽的红色到灿烂的黄色,从纯洁的白色再到柔美的粉色,无一不显露出郁金香的独特魅力。花丛后面是一幢白色的小木屋,充满了田园气息,走进一看,屋内雅致整洁,温馨舒适,壁炉架上展示着一些精美却廉价的小摆设,铜烛台上的蜡烛射出玫瑰色的光芒,笼罩着这个绛紫色的房间。莪菲莉雅告诉戴维,此处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一个名叫萨拉的侍女伺候她。两人正说着,一阵蒙蒙细雨从天而降,为小院增添了些许诗意。莪菲莉雅便请戴维留下,并让萨拉为他们准备晚餐。

屋中生起了炉火,莪菲莉雅走进卧室换了一件白色的蕾丝睡裙,坐在餐桌边陪戴维一起吃晚餐。虽然这里的饭菜比班杰堡差远了,但因为有心爱的少女陪伴,戴维竟觉得这顿晚餐相当美味。莪菲莉雅问他道:

“你叫什么名字?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戴维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少女图,回答道:

“我叫戴维,是班杰堡的主人。最近一直梦见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女,想和她交往,你知道画上的少女在哪里吗?”

莪菲莉雅看了看画上的少女,竟与自己一模一样!她不由得害羞起来,可一见亲王殿下长身玉立,丰神朗朗,面目极是清俊,举手投足间更是尽显优雅与从容,仿佛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翩翩美少年,任何人见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莪菲莉雅点了点头,戴维兴奋地将她搂入怀中,连连亲吻她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他的吻轻柔如春风,被他吻着,恍若自己是最被爱惜的娇嫩的花瓣,直叫人愿意永远地沉溺下去……

戴维放开莪菲莉雅后,她的脸颊上轻轻泛起一抹红晕,透着少女的矜持与羞涩。接着,她告诉戴维一个关于郁金香的故事,戴维也洗耳恭听——

故事一:郁金香的传说

从前在王宫里,有一个漂亮迷人又心灵手巧的侍女,她最爱粉色的郁金香,用其编出来的花环深受宫人们的喜爱;她还喜欢拉演奏小提琴,琴声清雅脱俗,任何人听了都会忘记一切烦恼。

一天,王子在寝宫内听见她的琴声,顿觉心情舒畅,便命人将侍女宣进寝宫,为自己弹奏一曲。侍女领命,拉起小提琴。起先,琴声像夏日里柔和的微风,轻轻吹拂着大地,带来丝丝凉意和无尽的温柔;接着,乐声逐渐响起,像一千只小鸟在森林里歌唱,形成了如诗如画的美妙旋律;随后琴声越来越高,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翻滚的白色浪花正不断地撞击海岸;最后,琴声又渐渐轻柔,像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世间万物都沉浸在这如水的银辉中。一曲结束,王子仍陶醉其中,他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乐曲,便吩咐侍女以后每天都为自己演奏一曲。

此后,侍女每日都来王子的寝宫,为他演奏一支小提琴曲子。王子渐渐对她有了好感,便问起她的身世。她告诉王子,自己的家乡在翠湖村,那里的湖泊纵横交错,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树,形成了一幅天地合一的美丽景象。村子里每户人家都会种植郁金香,到处都是一片姹紫嫣红,香气更是沁人肺腑。她曾问过祖母郁金香的花语,祖母告诉她,白色的郁金香代表纯洁和无瑕,黄色的郁金香代表快乐和希望,紫色的郁金香代表高贵和美好,粉色的郁金香则代表甜蜜的爱恋和永恒的幸福,所以她最喜爱粉色的郁金香。王子与她交流之后,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侍女也对王子情有独钟,两人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一起。可是王后觉察出王子对侍女的感情,顿时怒火冲天,一个低贱的侍女如何配得上她的儿子?于是,她指使一个男仆暗中破坏他们的感情。

一天,侍女生病了,王子便给了她三个金苹果。可是侍女病得昏昏沉沉,没什么胃口,再加上金苹果是珍稀之物,所以一直没舍得吃。

这日午后,王子像往常一样在窗前为侍女祈祷,希望她早日康复。这时,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仆从窗前经过,边走边用手摆弄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金苹果。王子觉得很奇怪,因为金苹果生长在王宫深处的果园里,仆人们是不允许进去的,更不可能拥有它。王子连忙叫住男仆,问他这个金苹果是哪里来的,男仆不怀好意地回答道:

“这个金苹果是我的情人送的,我今天去看她,发现她生病了,屋里放着三个金苹果。她说是王子赏赐给她的,愿意送我一个,说这是很珍贵的礼物呢!”

男仆说完,笑呵呵地扬长而去。王子误以为侍女是个行为不检点的人,顿时满腔怒气涌上心头,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他对侍女逐渐冷淡起来,多日没有宣她来自己的寝宫。侍女对王子的爱是那般火热,如何受得了这种冷落,于是她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而王子因为见不到侍女,听不到她的琴声,也同样一病不起。

宫中有个负责端汤送水的小女仆,平日里喜欢撒谎搞恶作剧,她见王子和侍女都病了,便决定捉弄捉弄他们。她给王子送热汤的时候,哭着告诉王子,侍女已经病得奄奄一息,只有在花园的最深处找到一朵粉色的郁金香,才能挽救她。王子听说之后,不由得为侍女担忧起来。接着,她为侍女送茶水的时候,又说王子危在旦夕,要想拯救他,必须找到花园最深处的粉色郁金香。侍女听说之后,也为王子牵肠挂肚。

这对情人都打算为对方去寻找粉色的郁金香,可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风雨,风声咆哮怒吼,如同万马在奔腾;暴雨倾盆而下,仿佛无数的鞭子暴烈地抽在地上,泼天泼地激起满地的雨花。王子和侍女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冒着大雨偷偷地向花园深处走去。刺骨的狂风呼啸着,仿佛无数锐利的爪子在他们身上抓过,冰冷的暴雨肆虐着,连十步开外的事物也看不清楚。可王子和侍女都无惧暴风雨,他们坚持来到花园的最深处,为对方寻找那朵粉色的郁金香。当他们同时去摘郁金香时,这才发现对方都很在乎自己,于是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到骨髓之中。王子将侍女带回寝宫,为她擦干身体,又将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来,戴在她的手指上。那是一枚漂亮的蓝宝石戒指,在烛光下闪烁着清澈而璀璨的光芒,恍若碧波荡漾的海水。王子说,戒指是他们的订情信物,他会去告诉父王母后,今生只娶她为妻,让他们尽快为自己准备婚礼。

次日,王子告诉王后这件事,王后见他们和好如初,心中气愤不已,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可王子说,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带着侍女离开王宫,永远不再回来。王后只好先假装答应他,然后又让那个男仆暗中搞破坏。

一天,王子打猎回来,发现男仆的手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与他送给侍女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他顿时火冒三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要求母亲赶走男仆。王后乘机对他说道:

“亲爱的儿子,你是如此优秀,何必为了个侍女而烦恼呢?只要你愿意,多少公主乐意成为你的妻子,甚至倒贴嫁妆都心甘情愿!她们无论美貌还是智慧,哪一点不如这个低贱的侍女?儿子,我一向尊重奴婢侍从,他们在上帝面前比许多达官贵人的位置还要高,但是在人世间,我们必须要当心不要越过界,否则就容易酿成灾祸!你长居深宫,不了解底层妇女的心态,你有钱有势时,她们千方百计地亲近你、巴结你;一旦你钱少或者年迈,她们就会纷纷避开你,说到底是因为她们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就说你爱上的这位侍女,一边贪图你的各种赏赐,一边又用你的金钱与男仆寻欢作乐,如此不忠不贞之人,怎么能做你的妻子呢?可公主们就不一样了,她们无论财富还是地位都与你不相上下,不会贪图你的种种好,而且她们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断不会像底层女子一样做出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事情。儿子,你听母后的话,把这个侍女赶出宫,彻底忘记她,再找一个美丽高贵的公主结婚吧!”

王子听信母亲的谗言,断然抛弃了侍女,把她赶出了王宫。没过多久,王后为他挑选了一位邻国的公主作妻子,打算下个月为他举办婚礼,他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这天,男仆奉王后之命为王子送礼物,王子见他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明晃晃地直刺人目,猛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想摘下那枚定情信物。可王子却惊讶地发现,他手上的戒指并不是自己送给侍女的那枚,仅仅是看起来很像,中间的宝石也不是昂贵珍稀的蓝宝石,而是极其普通的蓝色玻璃。王子气愤地把男仆摔倒在地,用双脚使劲踢他的身子,又用双手狠狠捶打他的脊背,问他为什么要仿造侍女的戒指来欺骗自己。男仆疼痛难当,只好把事情的真相都说了出来,并承认金苹果是他趁侍女熟睡的时候偷走的。他奉王后之命故意在王子面前胡说八道,以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侍女是清白的,她至始至终只爱王子一个人。知道真相后,王子后悔不已,命人用井绳把男仆捆起来,扔到井里面浸泡一夜。

当晚,他把身边的一个仆人灌醉,换上他的衣服逃出王宫,向侍女的家乡翠湖村出发。王子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到达了这个美丽的小村庄。他向村民们打听侍女的情况,有人把他带到一座破败的小屋前,告诉他道:

“这就是那个侍女的家。她真是个苦命人,一出生父母就去世了,与年老的祖母相依为命,祖母去世后,她就去宫里做了侍女。有一天她突然回来了,手指上还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蓝宝石戒指。她住在以前的小屋里,可是没有任何亲人,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村子里的人都劝她结婚,找个忠厚诚实的小伙子照顾她。她生得美丽,双手又巧,向她求婚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可她却说,她必须编织出一顶最美丽的郁金香花环,然后才能结婚。她白天编好花环,晚上却又拆掉,以此来拒绝络绎不绝的求婚者。村民们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又见她时常望着王宫的方向,似乎对宫中的什么人念念不忘。后来她的日子越过越糟,常常饥寒交迫,人们劝她把戒指卖掉换些食物回来,可说来也怪,无论日子多么难过,她始终不肯卖掉那枚蓝宝石戒指。有一天人们发现她死在小屋里,想安葬她时发现她的尸体不冀而飞,但屋外的花坛里却一夜间长满了粉色的郁金香,于是村民们都说她已经化成了美丽的郁金香。”

王子感到他的心都要炸裂了,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等村民走后,他把小屋打扫干净,又重新粉刷了一遍。此后,他就一直住在里面,每天还不忘给花坛里的郁金香浇水。这期间,王后多次派人来找他,让他回宫继承王位,并与那位漂亮的公主结婚。可王子置若罔闻,赶走了前来找他的人,还让他们带口信给王后,说自己永远不会回宫,让她不必再来枉费心机。

一天夜里,王子梦见一朵粉色的郁金香走进小屋,化成侍女的模样,微笑着感谢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王子把她拥入怀中,对她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她让王子不要难过,说他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第二天,村民们发现王子死在了小屋里,当他们想安葬他时,却发现他的尸体也不见了,变成了郁金香上的一片片绿叶。它们修长而优雅,犹如一把把撑开的绿伞,保护着轻盈而柔嫩的粉色花朵。鲜花与绿叶绞缠繁复,在微风中摇曳,在阳光下闪耀,共同构成了大自然中最有魅力的曼妙神韵。

村民们都知道这片粉色的郁金香是王子和侍女的化身,也曾听王子讲过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于是村民们更加爱护这些郁金香。有一次,一个富翁想高价收购这些花朵,被村民们毫不留情地给轰走了。

戴维听完故事后,将莪菲莉雅拥入怀中,表示他不会听信任何闲言碎语,更不会抛弃最心爱的人。莪菲莉雅见雨还未停,反而越下越大,其势有如闸开水涌。她便请求戴维住在木屋里,戴维答应了。

夜深之后,莪菲莉雅和萨拉住在最里面的卧室里,戴维和列文睡在外屋。一夜过后,萨拉又早早起床做了早餐,戴维用过之后便依依不舍地与心爱的少女告别。莪菲莉雅忍不住抱紧他问道:

“殿下,您今晚还会过来吗?”

“会,为了你,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我都会来的。”他告别少女后,便与列文离开了。

一路上,列文驾驶马车送戴维去巡逻封地,他见戴维神清气爽,心情甚好,不由得担心道:

“殿下,您今晚真的还想再上雪山看望那个女孩吗?”

“对呀!好不容易找到了梦中的少女,为什么不去和她约会呢?”

“殿下,那里的食物和卧室,连我一个下人都觉得寒酸,您怎么会习惯呢?从您出生的那天起,老国王就下令不准把铜餐具放在您的餐桌上,您只能用纯金或纯银的餐具。可昨天晚上,她却摆了一桌子的黄铜餐具,这也太侮辱您的皇室身份了!况且她又是安迪的女儿,万一她出卖您,您会死在雪山上的!”

“我相信她对我的情意,一定不会出卖我的。等过些日子,我就把她接到班杰堡来,这样你就不必担心了。”

第二天晚上,戴维如约来到小木屋,莪菲莉雅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抱。两人一边品尝晚餐一边甜言蜜语,双双沉醉在温柔的爱河里。虽然晚餐只有黄油面包和甜牛奶,既没有肉也没有葡萄酒,但戴维却吃得津津有味,对着心爱的少女,再简单的晚餐也是山珍海味,同时又心疼她的生活太清贫。吃完晚餐后,莪菲莉雅坐在一架老旧的钢琴前,弹了一支小夜曲,又为戴维表演了一段优美的舞蹈,令其心驰神醉。他抱住莪菲莉雅的纤纤细腰,在她耳边诉说着情人的私语。夜深后,他又睡在了木屋里,重复着第一天的生活。

此后,戴维每晚都去雪山上和少女约会,不知不觉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他在梦中总与少女巫山云雨,但现实中他一直尊重莪菲莉雅,他打算等娶她为妻后再占有她的身体和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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