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误会

这天晚上,戴维像往常一样来到白露院,莪菲莉雅做好了饭菜在等他。两人正吃得兴高采烈,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莪菲莉雅请求戴维和列文先藏进卧室里,他们两人也只好照办。

她打开门,来人是汉斯,他是继母琳达和前夫的儿子。

“你来干什么?”莪菲莉雅冷冰冰地问道。

“莪菲莉雅,我刚从山下回来,给你带了一串钻石项链。”他猛献殷情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条项链就代表我对你的情意。”

说完,他取出一条光芒四射的钻石项链,银色的链条正中坠着一对用钻石镶嵌而成的天鹅,它们那细腻的脖颈轻轻环绕,在烛光的照耀下宝光灼灼,微微一动便是流丽的银光游转。可莪菲莉雅毫不心动,仍冷冷地对他说道:

“汉斯,我年纪还小,不懂情侣之间的事,你跟我谈论爱情我也听不懂。至于钻石项链,我只戴我母亲留下的首饰,其他首饰一概不戴,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汉斯十分扫兴,但仍笑着说道:

“是的,你还太小,还不懂这些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会等你长大,再向你父亲提婚。”

在莪菲莉雅的一再要求下,汉斯只好离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让戴维出来继续和自己享用晚餐。吃完后,两人来到小院里欣赏郁金香,这里花香四溢,浓光淡影,稠密地交织着重叠着,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星之中。他们在鲜花的海洋里紧紧相拥,双唇轻柔地触碰,仿佛晨露亲吻花瓣,瞬间充满了甜蜜的芬芳。两人陶醉在无尽的温柔与深情中,都未注意汉斯并没有离开白露院,他一直在树后偷窥,而且心中充满了妒火。

第二天中午,萨拉告诉莪菲莉雅,琳达的侄女莉莲来了,正住在她之前的寝宫里。莪菲莉雅听后沉默不语,萨拉忍不住抱怨道:

“小姐,那间寝宫可是整个宫殿里最华丽的卧室,现在却被莉莲占有了!大王也真是的,明明只有你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对你漠不关心,反而把汉斯那个拖油瓶当亲生儿子!还有莉莲,她凭什么占有你的寝宫!”

“好了萨拉,当年乳母带着我住进白露院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再回那座宫殿居住了。”莪菲莉雅心平气和地说道,“而且我听说,莉莲将来会嫁给汉斯,琳达把最好的寝宫让给她住也在情理之中。况且现在有了殿下,雪山上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管了。”

“他是不是亲王殿下还不知道呢!”萨拉说,“说不定他是骗你的!”

“他是不是亲王殿下不重要,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就算他是山下的穷人,我也愿意跟着他。母亲以前给我讲过一个贞洁少女的故事,你想听听吗?”

萨拉来了兴趣,莪菲莉雅也娓娓道来——

故事二:贞洁少女伊芙琳

从前,在京城里有个经营香料的富商,店铺中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贵香料:乳香、檀香、苏合香……很多人愿意花重金购买他的香料,可富商却是个势利眼,他只肯做达官贵人们的生意,平民百姓的生意则一概不做,哪怕你愿意一掷千金,他也不卖给你。富商平日里对有权有势的人阿谀奉承,奴颜婢膝;对无权无势的人则不屑一顾,盛气凌人。百姓们都在背后痛骂他,可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知道他那些香料的来源,城中只有他的店里有上等香料。

一天,有个仆人来到他的商铺,让他给宰相府送些香料。他诚惶诚恐地挑选了几种名贵香科,随仆人一起来到宰相府。他见宅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到处都喷洒得清清爽爽,许多仆人站立在两边,为他们开门。走进大门,又见四壁都贴着丝绸和天鹅绒,椅子上蒙着五彩缤纷的绣布,大理石茶几旁立着做工精巧的扶手楼梯。水晶吊灯和青铜烛台映照着一面面光亮的镜子和名贵家具,显得富丽堂皇。之后,一个穿戴华丽的人走出来清点香料,富商以为这就是宰相,连忙上前行礼,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府中的管家。他见连下人都如此讲究,顿时羡慕不已。

回到家后,富商想起金碧辉煌的宰相府,再看看自己的住宅,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后来,他看了看已经熟睡的独生爱女,这女孩名叫伊芙琳,体态轻盈,容貌秀美,是一位人世间少有的美女。富商心生一计,决定想办法把女儿嫁给宰相之子,以此和宰相府攀上关系。

之后,他经常出入宰相府,与府中的仆人们混熟了,便向他们打听宰相公子的消息。仆人们告诉他,宰相有个独生儿子,不但人品奇差,而且懒惰成性。宰相送他去读书,他不感兴趣,经常逃课;后来又让他去学手艺,什么也没学会,反而让宰相花了一大笔钱;宰相气得让他和佣人们一起去砍柴,他又嫌辛苦,在家里又哭又闹。夫人一向溺爱这个儿子,见他和佣人们一起干粗活,立刻跟宰相大吵了一架。无奈之下,宰相只好不管这个儿子,任由他胡作非为。这位公子读书学艺一窍不通,可在吃喝嫖赌方面却是样样精通,整天在外面和一些狐朋狗友鬼混,经常喝得醉熏熏的才回来。

富商知道这件事后,依然想把生性纯良的女儿嫁给这种禽兽。有一次,他偷偷地接近宰相之子的房间,想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可府中人多眼杂,他根本没办法与宰相之子说上话。不过富商记住了这位公子的容貌,决定哪天在街上逮到他,一定要把他拉回家里做客。可富商根本不知道,他看到的并不是宰相之子,而是一个名叫乔恩的仆人。原来那个坏小子整天只想出去吃喝玩乐,又害怕父亲责骂,便让贴身男仆乔恩穿上自己的衣服,假装在房里看书写字,自己趁机跑出去寻欢作乐。

这天,乔恩出门帮主人购买布匹,正好被富商碰到,他连忙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极力邀请乔恩去家中做客。又生怕他不同意,把他生拉硬拽地拖到自己家中。

接着,富商点上名贵的香料,又忙着去准备美味佳肴。乔恩坐在香气缭绕的客厅里,又见彩灯放射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顿觉心情无比愉悦。一会儿,富商小心翼翼地端上牛排、羊腿、鳗鱼、香肠和上好的杜松子酒,还特地做了一个三层的奶油大蛋糕,最后又喊女儿出来陪伴他。伊芙琳走进客厅,陪乔恩一起用餐。乔恩见这女孩美丽动人,便讲了许多故事给她听。伊芙琳听得津津有味,随后拿来乐器,她和乔恩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子,合奏了一支乐曲。一时间琴音婉转,笛音清空,直奏得清风徐来,月影摇动,满室中惟有余音缭绕,连笼中的夜莺亦止了欢鸣。这一夜,乔恩毫无倦意,与伊芙琳一直聊至东方发白,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从此,富商经常邀请乔恩来家中做客,每次都让女儿作陪。乔恩一直以宰相之子的身份与她见面,始终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因为他知道富商是个极其势利的人,害怕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果告诉伊芙琳真实的身份,伊芙琳一定会嫌弃他。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乔恩的事情到底还是穿帮了。那日,富商去宰相府送香料,听见仆人们议论宰相和夫人吵架的事,原来是宰相发现儿子让乔恩冒充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欠下一大堆债务,今早一帮人跑来宰相府收债。富商得知一直去家中做客的不过是个男仆,顿时怒火中烧,回去后告诉伊芙琳这件事,并且不准她再与乔恩见面。可是伊芙琳始终心系乔恩,她趁父亲不在家时,让仆人偷偷地把他带进来,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乔恩说害怕会被她抛弃,伊芙琳叹了口气,对他说道:

“我对你的爱是高尚的、纯洁的,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发生改变。无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奴婢仆人,我对你的心意都始终如一!”

乔恩见伊芙琳对自己如此忠贞不渝,顿时兴高采烈,与她紧紧拥抱。次日,他去向富商提婚,富商一改之前热情洋溢的态度,对他冷若冰霜,还说如果想娶伊芙琳,他必须送满满一大袋珠宝当彩礼,否则此事免谈。这可难住了乔恩,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城中百姓得知富商错把仆人当成宰相的公子,带回家中让女儿殷情款待的事情,纷纷传为笑谈。很快,这件事传到了宰相之子的耳中,他那天上街正好看见伊芙琳在购买鲜花和水果,顿时对她的美貌念念不忘。当富商照例去宰相府送香料时,他嬉笑着和富商谈起求婚的事,富商求之不得,满脸堆笑地答应了这门婚事。

他回去后,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伊芙琳,可伊芙琳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给这个纨绔子弟。富商只好把伊芙琳和乔恩之间的事告诉了宰相之子,这坏蛋眼珠子一转,又生出一条毒计。

他回去后见乔恩正在为彩礼发愁,便欺骗他说离这里的万里之遥,有一座神秘之城,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宝石,堆起来比山还高。乔恩信以为真,便决定去那里看看,寻些宝石回来送给富商作彩礼。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伊芙琳,伊芙琳送给他一个装满金币的钱袋,让他早日回来,说自己会一直等着他。

于是,乔恩去了外地,伊芙琳每日都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可是一年过去了,乔恩始终都没有回来,伊芙琳十分担心,一有经商的人回来,便向他们打听乔恩的消息。有一次,一位商人为她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说乔恩不听大家的劝告,执意去了那座谁都不敢去的神秘之城,后来再也没有出来过,估计是凶多吉少。

伊芙琳伤心得泪水直流,回家后便一病不起。这时,富商又告诉女儿宰相之子提亲的事,可伊芙琳始终不同意这门亲事。富商大发脾气,说已经收了宰相之子的彩礼,她不嫁也得嫁。夜里,伊芙琳想起自己凄惨的命运,又想到乔恩已经不在人世,她决定殉情而死。于是,她从窗口跳了出去,窗外是条大河,她落进河里昏迷不醒,顺着河水漂流而去。

第二天,乔恩居然回来了,还带回大批的香料和钱财。原来,他去了那个神秘之城,发现城里根本没有宝石,只有一群穷凶极恶的巨人。巨人们本想吃了他,可乔恩看见他们无论吃饭还是喝水,都用荷叶盛着,因为荷叶上沾有污泥,所以巨人们一吃完饭就会拉肚子。于是乔恩教他们做出杯、碗、碟等各种器皿,又让他们用这些东西盛食物、装美酒。巨人们不再拉肚子了,十分开心,送了很多金币和当地的特产给他,那全是各种珍贵的香料啊!乔恩回到京城后,第一件事就是高高兴兴地买了一大袋珠宝,把这些送给富商,希望他把伊芙琳嫁给自己。富商一看乔恩衣锦还乡,成了比自己还有钱的大富翁,立刻又换上一副热情似火的面孔,一口一个“贤婿”,并把伊芙琳的事情告诉他。当然,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宰相之子的身上,说他依仗宰相的权势强娶伊芙琳,伊芙琳才跳河自杀的。乔恩哀声叹气地垂下头来,想起伊芙琳是如此贞烈的奇女子,不禁悲痛欲绝。

几天之后,乔恩开了一家香料店,贩卖从巨人那里得到的香料。人们发现,那全是各种各样的上等香料:麝香、沉香、龙涎香……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料,此香幽若无味,可沾在衣服上就会经久弥香,数月不散。于是人们争相购买这些香料,很快乔恩的财富越来多。一些富裕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都被他拒绝了,他决定终生不娶,以慰伊芙琳在天之灵。

由于乔恩待人和颜悦色,不像富商那般势利眼,所以人们乐意购买他的香料。没多久,乔恩的店铺总是人来人往,富商的店铺却无人问津。富商越来越眼红,越来越嫉妒,他觉得只要乔恩活着一天,他就没有出头之日。终于有一天他决定除掉乔恩,并制定了周密的谋杀计划。

富商邀请乔恩去家中饮宴,乔恩不太想去,可他一直死缠烂打,乔恩又念他是伊芙琳的父亲,便来到他家中做客。富商端上丰盛的饭菜、水果和美酒,亲切周到地招呼乔恩。他一杯接一杯地灌乔恩美酒,灌醉后又狠命地掐他的脖子,乔恩拼命挣扎着,抵抗着,可终究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一点声息也没有。富商以为他已经气绝身亡,就把他从窗口丢进了河里。

乔恩也是命不该绝,他落水后被一只大鱼救起,把他驮到岸边,扔在岸上等人类来救他。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有一队商人路过这里,见乔恩躺在地上,便对他进行了一番抢救,终于使他苏醒过来。之后众人又精心地治疗他,使他一天天好了起来。

可商队不能停止前进,乔恩只好跟着商队走,渐渐地离京城越来越远。这天晚上,他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下榻在一家旅馆中。乔恩不幸感染了风寒,加上旧伤未愈,整晚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还不停地喊叫,吵得四邻不安。第二天,旅店老板找到商队队长,气呼呼地问他为什么夜里这么吵,队长告诉他乔恩生病的事情。于是,旅店老板带着乔恩来到一所房子前,告诉他这里住着一个姑娘,医术十分高明,他可以找她看一看,把病治好。

乔恩走进屋子,只见一个姑娘笑脸相迎。他们一见面,不禁都愣住了:乔恩认出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贞洁的伊芙琳;同时,伊芙琳也认出这个病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乔恩!两个情投意合又命运多舛的未婚夫妇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惊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乔恩关切地问她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如何获救的?”

伊芙琳流着眼泪,告诉他自己那天跳河后,顺着河水漂流到这座城市,有一位老奶奶救了她。后来她就在这里行医救人,人们都很尊重她,还送给她不少礼物。乔恩听了伊芙琳的这段经历,又见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心情大为好转,再经她推拿治疗,悉心调理,身体很快就康复了。

几日之后,乔恩带着伊芙琳一起回京城,一回去就看见有人在广场上鞭尸示众。他们上前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富商!原来他杀死乔恩的罪行被人揭发,国王下令对他执行死刑。

两人叹息着埋葬了富商的尸首,然后举行了婚礼,住在以前富商的宅子里。此后,乔恩继续经营香料店,生意越来越红火,很快就成了城中数一数二的富翁,他与伊芙琳也一直互敬互爱,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而宰相之子在父亲去世后,依然恶习不改,终日吃喝嫖赌挥金如土,最后与其母沦落为乞丐,在街上以乞讨为生。

“我就像故事中的伊芙琳一样,无论戴维是王子还是平民,我都只爱他一人。”莪菲莉雅说,“其他人若想娶我为妻,那看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萨拉听完这番话后,不由得佩服小姐对爱情的忠贞。莪菲莉雅也想起寝宫中还有一些母亲的遗物,便决定去找父亲,让他把遗物整理出来还给自己。她来到宫殿后,却听到了父亲和汉斯的声音。

“父王,您那个下贱的女儿和我们的敌人,就是美利亚王国的亲王每晚都在白露院约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不如你把她嫁给我,让他们彼此断了念想!”

“你母亲已经把她的侄女莉莲叫来了,莉莲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要再打莪菲莉雅的主意了!既然亲王喜欢她,那就让他们继续约会,我可以趁机在雪山上杀死亲王!”

汉斯闷闷不乐地走了,心里恨透了母亲和莉莲。莪菲莉雅也悄悄走开了,她回去后一直心神不宁,仿佛脑子里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为了戴维的性命,她最终决定和他断绝一切关系,而且不能告诉他真相,否则他还会来雪山和自己约会。

晚上,当戴维来到雪山后,莪菲莉雅提出了分手,并说自己决定与汉斯结婚,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雪山了。戴维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想和莪菲莉雅好好谈谈,可她心意已决,硬着心肠把戴维赶下了雪山。

戴维回到班杰堡后,越想越不甘心,找来几个美貌侍女陪伴自己,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别的女人再也无法产生兴趣。于是他病倒了,吃了多少珍贵药材都无济于事。

这日午后,列文拿来一封信,说是在信箱里找到的。戴维看了之后立刻欣喜若狂,原来信是莪菲莉雅写的,她希望戴维晚上能来雪山与其约会,她实在无法忘记他,想与他和好如初。

晚上,戴维如约来到雪山上,可一进白露院,就被迷烟所薰导致四肢无力,很快他就被埋伏在周围的匪徒所抓。莪菲莉雅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连忙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发现是她心爱的亲王殿下被抓了,汉斯正在一边指挥众人。

“殿下,我不是让你不要再来雪山了吗?”莪菲莉雅的眼中噙满了泪水,缓缓滑落在地面上。

“亲爱的莪菲莉雅,真是谢谢你引诱亲王殿下来雪山,又向我们通风报信,我们才能抓住他。”汉斯在一边兴灾乐祸地说道,“父王一定会重重奖励你的!等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也会好好疼爱你的!”

莪菲莉雅看到,戴维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不甘,随后他被匪徒们带走了。莪菲莉雅走进木屋,不明白汉斯的话是什么意思,萨拉立刻跪在她面前,哭着说道:

“小姐,都是我的错!前日,汉斯那个混蛋把我抓过去严刑拷打,逼着我冒充你的笔迹写信给亲王殿下,把他骗上雪山。我实在忍受不了酷刑才写信给殿下的,这都怪我不好!”

莪菲莉雅刚想训斥萨拉,可见到她身上的累累伤痕后又于心不忍,扶她起来说道:

“算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经失去生母和乳母,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可是殿下他……”

“别担心,我有办法。”

莪菲莉雅写了一封信,绑在自己养的一只信鸽腿上,让鸽子飞到山下去。夜里,她做了一些点心,悄悄来到牢房。牢房的看守人员挺喜欢莪菲莉雅的,就让她进去了,只见她的亲王殿下被吊在刑架上,全身遍体鳞伤。

“殿下,你没事吧?”少女轻轻呼唤道,“我做了一些红茶面包,你尝尝吧!”

可戴维不愿意理她,也不肯品尝她的点心。莪菲莉雅无奈之下只好离开牢房,回去后哭泣了整整一夜。

第三天早晨,列文收到了信件,带着数十个高手一起来到雪山上,照着信件上的地图找到牢房,打晕了守卫的士兵,救出了戴维。回到班杰堡后,戴维调养了数日才恢复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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