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是雨雪天气,但莪菲莉雅的心情却特别好。她穿上美丽的礼服,戴上珍贵的首饰,随萨拉下楼参观了班杰堡中的大厅、会议厅、晨室、接见室、画廊、厨房、花园等。每一间房都美轮美奂,陈设的家具、壁画、挂毯、吊灯甚至天花板都繁复精致,令人啧啧称赞。尤其是一楼的大厅,一面是十七扇巨大的玻璃长窗,站在这里可以将花园的美景一览无余;另一面是由四百多块镜子拼成的落地镜面,将窗外的蓝天、阳光和美景引入厅内,一屋清影摇曳无定,就如同置身于春光烂漫的室内花丛中。大厅中间有两座宽大的楼梯,栏杆和台阶皆以水晶筑就,与天花板上的数十盏水晶吊灯相互辉映,打造出令人一眼万年的璀璨幻境。莪菲莉雅踏着轻浅的光芒徐徐走下楼梯,仿佛步入了一场盛大的水晶梦境,闪耀夺目,让人挪不开眼。楼梯旁还有一座黄金大座钟,每隔一个小时的整点就会有一只公鸡扑腾着翅膀出来唱歌,同时戴维的小雕像也会从神庙中走出,信息女神驾云而至,在一片风铃声中为他戴上王冠。
莪菲莉雅又来到画廊,这里摆放着各种造型独特的雕塑作品,从希腊神话到寓言人物,从圣经故事到王室肖像,无一不充满了文化和艺术的氛围。墙上则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这些画作风格各异,有的清新淡雅,有的热烈奔放,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个迷人的故事。正中间是一幅巨大的彩色的图画,画的是戴维和莪菲莉雅依偎着站在一棵蓝色的棕榈树下,周围繁花似锦,盛意无限,缕缕晴光如万匹柔软的丝绸飘扬飞散。这正是她自己画的图画!戴维居然让人用黄金相框裱了起来,把它和众多名画挂在一起,她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了。
整个白天,莪菲莉雅都坐在晨室的壁炉边写写画画,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幸福笑容,容颜也分外娇艳。晚上,戴维在书房里看文件盖印章,她在一边整理笔墨纸砚,静静微笑不语,似五月青翠枝蔓间悄悄绽出的一朵红色蔷薇。戴维忍不住执了她的双手,正与她呢喃密语时,门外却传来了侍卫那响亮而急促的声音:
“爱莉莎小姐,你不能进去!殿下正在里面陪伴莪菲莉雅小姐呢!”
爱莉莎听到“莪菲莉雅”的名字,更是十分妒忌,硬闯进了书房。戴维不客气地对她说道:
“本王上次不是说过,不准你再进班杰堡吗?怎么又闯进来了?到底是谁放你进来的,本王非要好好惩罚他不可!”
“殿下,您先别忙着生气。听说您有了心仪的女子,我是来向她祝贺的。”爱莉莎假惺惺地走向莪菲莉雅,仔细瞧了瞧她,突然大声嚷道,“原来是你这个妖女!你勾引了我哥哥还不够,又来勾引殿下!早知如此,当初真该一刀杀了你!”
“这是怎么回事?她认识你哥哥吗?”戴维问爱莉莎道。
“当然认识!那年她利用美色引诱了我哥哥,哥哥就把她带回将军府,养在花园的小木屋里,过了一段日子她才肯离开的。殿下,恕我直言,这个妖女水性杨花,心术不正,根本不配做您的王妃!还请殿下立刻把她赶回雪山!”
“她配不配做王妃不是你说了算,是本王说了算!本王认为她配她就配!你既是来祝贺她的,怎么不向她行礼?反而粗声大气恶语相向,成何体统!”
“向这个妖女行礼,她配吗?”
“你既然不愿意向本王的爱妃行礼,那就滚回将军府!以后也不准再来班杰堡!”
爱莉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莪菲莉雅行了行礼,然后气乎乎地离开了。莪菲莉雅温柔地挽住戴维的胳膊,戴维却对她说道:
“把你和查瑞之间的事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会在将军府的花园里住了数日?查瑞他对你做过些什么?”
“殿下,你不要生气,我和查瑞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莪菲莉雅告诉戴维,那年继母琳达因为被父亲当成她生母的替代品,所以把一腔怒火全转移到了她身上。每天让她无休止地干活还不够,有一天居然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逼她喝下去,然后她就晕倒不省人事了,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被丢弃在山下的森林里。她看着天空中一轮残月散发出银色的幽光,又想起自己在生母和乳母都去世后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便忍不住哭泣起来。岂料哭声引来了一只恶狼,用一双散发着冷冽寒光的暗绿色眼睛紧盯着她,令人不寒而栗。恶狼猛地把莪菲莉雅扑倒在地,拼命撕咬她,正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支利箭射中了恶狼,它立刻倒在了血泊中,莪菲莉雅也晕倒在地。迷迷糊糊之中她看见一个人来到她身边,为她包扎了伤口,并把她带回家安置在花园的木屋里。后来才知道他是将军的儿子查瑞,那天去森林里打猎,回去的途中见她被恶狼撕咬,便一箭射死了狼。他在得知莪菲莉雅的身份后,便在木屋的四周筑了围墙,不准任何人进来,自己每天亲自为她送饭送药。有一天晚上,查瑞曾向她求婚,不过她拒绝了。查瑞也并未生气,等莪菲莉雅的伤势完全康复后,送她离开了将军府。
“殿下,查瑞是个正人君子,在我养病期间,他没有碰过我一下,每天只是悉心照顾我。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一命,我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况且以我当时的处境,若不是实在不喜欢他,又怎么会拒绝他的求婚呢?能跟着将军之子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比住在雪山上受继母的欺辱好吗?”
戴维听了这番话后,抱住莪菲莉雅在她耳边低语道:
“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继母这样对你,你父亲居然也不管,难怪你不愿意再认他!从今以后,你不准再离开班杰堡,外面对你而言真是太危险了!”
莪菲莉雅点点头,和戴维一起去三楼的卧室安息了。
次日早晨,莪菲莉雅吩咐管家在花园的凉亭里摆上火炉,自己想去那里画画,管家便去按排了。萨拉帮她梳妆打扮,给她换上一套苹果绿的复古长裙,礼服裙上镶着荷叶边,每片荷叶边末梢还用绿色的天鹅绒滚边,再加上柔软的薄纱点缀,愈加衬得她肤光胜雪,华美轻艳。萨拉打开首饰盒,为她戴上坠着玫瑰图案的白晶蓝钻项链,用碧泉般的宝石制成的华丽耳坠,又在她的手腕处戴上祖母绿手链,上面缀着珠玉羽毛,传说是用异国奇鸟的羽毛制成的。最后,萨拉又为她戴上一顶装饰着金银和钻石的薄纱宽帽,在帽子前还飘拂着一次次亲吻她光辉前额的金黄色流苏,再配上一双小巧的、用缎带镶边的白色皮鞋,果然莪菲莉雅的美丽和妩媚远超人们的想象。萨拉在她耳边低语道:
“小姐,有了殿下的宠爱,你越来越漂亮了!”
“你……不要乱说!”莪菲莉雅低低垂首,脸上已是红若流霞。
萨拉笑着收拾起绘画的用具,陪莪菲莉雅来到观景凉亭里。凉亭旁有两尊铁制塑像,一尊是匹公马,另一尊是条驯犬,身上都被柔软的白雪轻轻覆盖,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莪菲莉雅看着银装素裹的花园,只见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到处都是一片洁白无瑕,丛丛树木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柱,如冰晶琼林一般,在阳光下折射出格外雪亮的光芒,直似琉璃世界。萨拉亦被雪景深深吸引,对莪菲莉雅说道:
“小姐,我想起一个关于雪女的故事,你想听听吗?”
莪菲莉雅点点头,萨拉便讲了以下这个故事——
故事七:王子与雪女
从前,有一位英俊多才但十分骄傲的王子,他一心想找一个完美无瑕的少女做妻子,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于是他命大臣们对外宣布他求婚的消息,各国公主早已听闻他的相貌与才华,纷纷前来参选。
首先走进宫殿的是一位北国公主,她那金黄的发丝从羽帽下一直飘飘悠悠地垂到脚跟,蓝色的双眼宛如晴空下的湖泊,清澈而透明。公主有礼貌地向王子问好,王子却大叫起来:
“公主,你很美丽,但你的声音太难听了,我不能娶有这种嗓音的人做妻子!”
王宫里的人都被王子的话惊呆了,公主气得差点晕过去,国王连忙令人把她扶到一边休息。
第二个走进宫殿的是南国公主,她的皮肤像煤炭一样黑,乌黑的头发上打着联垂,满头戴的都是珊瑚、黄金、祖母绿等各种宝石。公主看见王子,就从心里爱上了他,说起话来温柔动听,仿佛三月悬在檐间的清脆风铃。可是,王子却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她:
“公主,你虽然有副动听的嗓子,可你长得又黑又丑,我不想要你这样的人来做我的终生伴侣。”
南国公主怒气冲天,国王和王后连忙向她道歉,并让她先去一旁喝杯茶水消消气。
第三位走进宫殿的是东国公主,她由四人大轿抬了进来,梳着如意高寰髻,其间横簪一支金厢莲花步摇,珍珠与翡翠的璎珞交缠坠下。身上穿着一件紫金百凤华服,愈加衬得她高贵无比。公主一见王子,觉得他比国内所听到的童话里的王子还神气,不禁产生了无限的爱情。王子见她一声不响,便说道:
“公主,你真的很迷人,请你给我唱首歌可以吗?”
公主点点头,唱了一首王子从来没听过的东方歌曲。谁知歌还没唱完,王子就用手势阻止了她:
“我不喜欢你的本土音乐,不能娶你做我的妻子。”
公主大为生气,又被国王和王后劝到了一边。
第四位走进宫殿的是西国公主,她穿着一件撒满了金粉的白色纱袍,乌黑的长发直直地披在肩上,头上插着美丽的羽毛。王子见到她后,对她说道:
“公主,坦白说,你长得不怎么样,根本配不上我,还是请回吧!”
四位公主见王子如此傲慢无礼,纷纷诅咒他永远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姑娘,即使找到了也会很快会忘记他。国王和王后向她们求情,可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宫。
之后,诅咒果然生效了,王子一直找不到中意的少女,渐渐心灰意冷,只想一个人待在寝宫中,不愿再见任何来相亲的姑娘。
这年冬天,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天,整个花园都变成了一个洁无纤尘的世界。所有的树枝上都缀满了雪珠串成的水晶,仿佛是最完美的冰雕艺术品。王子一时兴起,堆了个美丽的雪人,又给她穿上五颜六色的衣服,戴上圆形软帽和各种首饰。他再看雪人时,发现她姿色出众,貌若天仙,比世界上任何一位公主都漂亮。他不由得爱上了这个雪人,送给它各种少女们喜爱的礼物——色彩鲜艳的贝壳、闪闪发光的珠宝、姹紫嫣红的鲜花和沁人心脾的香水。他甚至跪地乞求,希望上天能赐于雪人生命,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次日,王子醒来后,发现雪人真的复活了。她那金色的长发柔软亮泽,如同瀑布般自然垂落;蔚蓝色的双眼仿佛晶莹剔透的宝石,散发着高贵与神秘的气息。她走起路来意韵珊珊,风姿袅娜,脚步轻盈得像林间跳跃的小鹿;说起话来柔和悦耳,似珍珠缓缓倾落玉盘,使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于是王子称她为雪女,和她结为了夫妻。
婚后,王子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雪女,不允许她靠近火炉,每天的饮食也要亲自检查,绝不允许任何滚烫的食物出现在她面前。他发现雪女很喜欢喝面包汤,便向厨师学习厨艺,尽最大的努力烧了一碗面包汤,待凉了之后才拿给雪女喝,雪女非常满意他的手艺。用完餐后,王子执一支口琴,在唇边悠悠吹奏,顿时旋律飞扬而起,袅袅绕梁,宛若天籁。雪女则伴着乐声翩翩起舞,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灿,身上的首饰飞扬如水,舞出了魅惑众生之态。一时间满室灯馨月明,风光旖旎,连鲜花也遮掩了自己的娇颜。
一转眼就到了炎热的夏季,王子命人建了一座冰屋供雪女居住,并且不允许她外出。雪女坐在窗前,见花园里遍种奇花异草,开得盛意恣肆,似织锦一般光辉锦簇。一阵微风吹过,各色花瓣乱落如雨,漫天漫地都是细雨飞花,如梦幻一般。她数次想出去看一看,都被仆人们拒绝了。
一天,王子在花园里游玩,他坐在溪水边休息时,拿出口琴吹奏起来。花园里立刻飘荡着清脆、欢快的乐曲,使肥胖的鹧鸪引颈四望,伶俐的山鸡翩翩起舞,平静的溪流泛起浪花,水里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探出水面。雪女听闻后心生欢愉,不顾仆人们的反对跑出雪屋,来到溪边与王子紧紧相拥。她将一枚雪花吊坠塞在王子的手里,王子仔细欣赏着吊坠,只见闪着银光的链条正中坠着一朵纯净通透的六瓣雪花,泛着清冷曲折的光芒。更神奇的是,它遇火不化,遇水不融,触手生凉的感觉能瞬间穿透肌肤,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寒冷而神秘的冰雪世界。王子对吊坠惊奇不已,却没有发现雪女正在烈日下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滩冰水。
失去雪女后,王子万分悲伤地回到寝宫,每日痴痴地看着那枚雪花吊坠。他越来越思念雪女,最终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一天他想殉情自杀,贴身的仆人连忙夺下他手中的宝剑,欺骗他说雪女不是死了,而是回到了她原本的国度——冰雪王国。
王子信以为真,夜里偷偷离开了王宫,去寻找冰雪王国。他一个人开始漫游世界,饿了就乞求好心人给他一点面包,渴了就凑到喷泉边喝一口冷水,那华贵的袍子也早已变成了破衣烂衫。不知走了多少年,他终于来到一条宽阔广袤的湖泊边,坐上了一只停在湖上的小船。六只头上戴着金冠、额头上戴有一颗光耀的蓝星的天鹅游了过来,见到他脖子上的雪花吊坠后,便拖着这条船漂过湖泊,到达了冰雪王国。
王子离船上岸,发现无尽的白雪覆盖着每一片土地,到处都是万树银花,琼枝玉叶,天地之间一片银色,仿佛整个囯家都是用银子装饰而成的。冬日的暖阳缓缓洒落在白雪之上,将每一片雪花都镶上璀璨的金边,使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柔和明媚。在这片纯净的冰雪王国中,王子的心灵也仿佛被洗尽了尘埃,变得澄澈透明。百姓们见到他脖子上的雪花吊坠后,都对他十分友好,告诉他今天是女王登基的日子,宫中将会举办盛大的舞会,所有人都可以去参加。
晚上,王子随百姓们一起走进王宫,这里全部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冰冷而神秘的气息。高耸的冰柱上镶嵌着无数颗闪亮的星辰,将这座洁白无瑕的宫殿装扮得如同人间仙境,再加上冰雕雪塑的点缀,真好似进入了一个堆银砌玉的童话世界。雪宫中央有一个结冰的湖泊,上面放着冰柱制成的王位。女王正坐在那里,她全身上下披着最细的、像无数星星一样的雪花织成的白纱,头上戴着用晶莹剔透的冰凌做成的王冠,那惊人的美貌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整个雪宫,使人们的眼睛都睁不开。王子激动万分,因为女王正是他最心爱的雪女!他上前邀请雪女跳舞,可她却已经不再认识王子,断然拒绝了他的邀请。
王子并没有灰心丧气,等舞会结束后,他便应聘做了王宫的厨子。他每天把做好的面包汤端给雪女,希望她能记起以前那些浪漫与温情的日子,可雪女却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这汤很鲜美,让他以后每天为自己做一碗。他又去她的窗下吹奏口琴,希望能唤起她的记忆,回想起那些悠长而缱绻的时光。雪女觉得这琴声很熟悉,可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想不起来。
王子失望地回到厨房,他想起了四位公主的诅咒,顿时痛哭流涕,悔恨交加。可是他太爱雪女了,即使这样也不愿意回到父亲的宫殿去,而是一直在宫中当厨子,默默地为雪女做她最爱喝的面包汤。
王子忍受着种种屈辱,每天在厨房里不停地干活,除了做面包汤外,还得刷锅洗碗,晚上也没有床睡,只能躺在灶边的炉灰里。可是为了心爱的雪女,他愿意忍受任何苦难。
这晚王子睡着后,梦见一位全身披着鲜花的女神微笑着向他走来,告诉他只要让雪女看见当年送给他的信物,诅咒就会消失。于是王子醒来后,做了一碗鲜美的面包汤,把雪花吊坠放在碗底,一起送给了雪女。雪女喝完汤后,发现了碗底的雪花吊坠,顿时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情,又看了看送汤的王子,立刻与他紧紧相拥。
后来,王子留在雪宫中做了国王,与雪女一直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莪菲莉雅听完故事后,亦被王子与雪女的爱情深深感动。随后她坐在温暖的火炉边画着雪中的花园,只觉亭内暖意融融宛如春天。萨拉对她说道:
“小姐,要不要我去为你弄点热茶和点心?”
“也好,你帮我去厨房拿一下。”
萨拉离开了,莪菲莉雅仍在专心致志地画着雪景图,突然一个人来到亭子里说道:
“王妃,花圃那边要种些新花卉,管家让您去挑选一些喜爱的花朵。”
“好的,等萨拉回来我就去。”莪菲莉雅一边回答一边抬起头,她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汉斯!
她见四周无人,更是害怕得全身发抖,直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汉斯一见莪菲莉雅比之前更加娇美动人,各种珠宝首饰又把她装扮得光彩夺目,他更加想占有她。于是汉斯抓住莪菲莉雅的手腕把她摔倒在桌子上,大声辱骂道:
“你这贱妇!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每天为你伤心流泪,原来你一直在班杰堡中享受着荣华富贵!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我母亲和莉莲都被他的手下抓走了,我也是身无分文才不得不来这里做花匠,赚点面包填饱肚子!当我们所有人都在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却在这里锦衣玉食,这些都是你用身体和戴维换来的是吧!好,既然如此,我今天死也要把你带走,让你做我的妻子!”
“你疯了!”莪菲莉雅说道,“我现在是殿下的人,你要是敢冒犯我,殿下饶不了你!”
“反正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能在临死前占有你,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汉斯说完,便开始对莪菲莉雅动手动脚,莪菲莉雅拼命呼喊起来。恰巧今日因天气寒冷,戴维提前回来了,听见莪菲莉雅的呼喊声后立刻直奔花园,见到眼前一幕更是气愤无比。他抓起汉斯痛打了他一顿,直打得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才肯住手,又将泪流满面的莪菲莉雅拥进怀中。趁着戴维安慰莪菲莉雅的间隙,汉斯连忙翻墙逃跑了。
戴维抱着莪菲莉雅回到卧室,但莪菲莉雅仍然惊魂未定,在他怀中哭个不停。戴维命管家送来一碗皇家安神茶,莪菲莉雅喝完之后果然平复了情绪,在戴维怀中昏昏欲睡,她抱着戴维说道:
“殿下,不要……离开我……”
莪菲莉雅睡着后,戴维把她抱上床放下帐幔,然后坐在纱帘外面的沙发上,把萨拉叫了进来。
“莪菲莉雅为什么这么害怕汉斯?到底在雪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这件事要从小姐的生母去世时说起。”萨拉回答道,“那年小姐才12岁,她的母亲就去世了,大王娶了琳达为妻,还带来了汉斯这个拖油瓶。汉斯一来就整日与我们小姐套近乎,可小姐从不搭理他。有一天,他借口玩医生检查病人的游戏,对小姐动手动脚,小姐大声哭闹引来了乳母,乳母是小姐母亲的贴身侍女,自夫人去世后,她一直细心照顾着小姐。乳母气愤地训斥了汉斯,拉着他去大王面前评理。大王看在琳达的份上,只是不准汉斯再去小姐的房间。乳母一气之下就带着小姐和我一起去了白露院居住,汉斯畏惧乳母也没有再敢来找我们小姐的麻烦。可四年后乳母就去世了,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没有能力保护小姐,小姐常常半夜惊醒,害怕汉斯又来骚扰她。几个月后,多娜把小姐绑在大树上,她遇到了殿下您。您每晚都去陪她,她才没有再惊醒,一觉睡到天亮。您不来之后,小姐又十分害怕,还搬到阁楼上去睡觉,可半夜仍然惊醒,然后就睡不着了。”
“不是本王不去陪她,是她自己赶我走的。”
“小姐那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您!她偷听到大王和汉斯的谈话,他们想利用小姐引您登上雪山,然后趁机杀死您,小姐才赶您下山的。之后,汉斯抓住我对我严刑拷打,逼着我冒充小姐的笔迹写信给您,我迫于无奈才写信的。小姐怕您知道真相会杀了我,为了保护我才承担一切罪责的。她用信鸽传信给列文,让他带人来雪山上救您,您的命其实是小姐救的!后来您带兵攻打雪山,大王为了保命把小姐送给您,汉斯出于嫉妒居然想强行带小姐下山,小姐拼命反抗,他就把小姐毒打了一顿,幸好大王出面阻止了他。”
戴维得知莪菲莉雅没有写信骗自己上雪山后,立刻欣喜若狂,但随后又气愤地说道:
“什么!汉斯他竟敢毒打莪菲莉雅!”
他让萨拉退下,自己来到床边,莪菲莉雅已经熟睡,但脸上仍挂着泪珠。戴维睡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搂住她。次日早晨,戴维问了莪菲莉雅汉斯毒打她的事情,她哭着诉说了汉斯的暴行,戴维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说道:
“我一定把那畜牲碎尸万段,为你报仇雪恨!”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