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爱

翌日早晨,莪菲莉雅看着身上的伤痕,忍不住泪如泉涌,她不明白戴维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既然他已经弃厌她了,为什么还要囚禁她?为什么不让她回到雪山上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呢?

接连几天,莪菲莉雅都被一个又一个的恶梦缠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把她牢牢束缚在恐惧的深渊中。等她一睁开眼睛,又要面对戴维的一腔怒火。这一切都让她心力交瘁,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天傍晚时分,查瑞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潜进班杰堡。他偷偷来到晨室里,正好看见管家在整理古董,于是他拿出一把灵蛇匕首,抵住管家的腰部,要他立刻带自己去找莪菲莉雅。管家一见是查瑞,立刻劝说道:

“查瑞少爷,你想找死吗?殿下正在气头上,他不允许任何人见莪菲莉雅小姐的!”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带我去见她!”

管家无奈,只好带查瑞去了书房,并转动阁子里的爱神像,让他进入了秘室。莪菲莉雅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见查瑞来了之后,连忙问道:

“查瑞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怕殿下对你不利,所以来看看你。”他的声音柔和若四月的暖风,“怎么样?殿下有没有伤害你?”

“我没事,殿下对我很好。”莪菲莉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如果被他知道了,你要受罚的。”

两人正说着,戴维却回来了。他立刻拉开查瑞,怒斥他道:

“谁允许你闯进秘室的?又是谁允许你碰她的!”

“殿下,你既然不爱莪菲莉雅,为什么还要把她囚禁在秘室里?”查瑞的言语中夹杂着明显的愤怒,“你让人把她绑在森林的树上自生自灭,又派侍卫去玷污她,你这么厌恶她,为什么不让她跟我回将军府安安静静地生活呢?”

“我让她自生自灭?派人去玷污她?你在胡说什么!”戴维额上的青筋突突跳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查瑞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戴维,然后冷笑着说道:

“就算你这样对她,她也依然心系于你,不但拒绝了我的求婚,还因为思念你时常痛哭不止,甚至想一死了之,没有你她根本活不下去!”

戴维听说了这些事情后,明白自己错怪了莪菲莉雅,连忙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受伤的她。随后,他脸色铁青,命管家传苏菲过来。当苏菲来到书房后,他猛地抬起右脚,毫不客气地踢在她身上,让她把一切事情都讲清楚。苏菲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求饶道:

“殿下饶命!这一切都是爱莉莎小姐指使的!我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她给了我许多金银珠宝,只是有一个条件,让我向她汇报莪菲莉雅的一举一动。我都一一告诉了她,她之前故意把汉斯按插在花匠中间,趁他们来班杰堡修葺花园时,让汉斯把莪菲莉雅带走。那件事没成之后,又让我迷晕所有的仆人,并给了我一枚皇室的徽章,让我利用徽章把莪菲莉雅运出城堡绑在森林的树上,说是要让汉斯得偿所愿,娶她为妻。”

说完,她交出了那枚纯金徽章。戴维细细一想,原来是当初爱莉莎三天两头地为他送点心,他自己把徽章赏给爱莉莎允许她自由进出班杰堡的。后来他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却因为这枚小小的徽章差点害死莪菲莉雅。戴维命人立刻传爱莉莎来班杰堡,同时让列文广派人手去抓捕艾迪。爱莉莎来了之后,戴维的目光如冰雕一般凉沁沁的在她的面庞上扫过,然后命人把她拖出去四马分尸。爱莉莎惊慌失措,连忙跪在地上求亲王殿下愿谅,同时指责苏菲栽脏嫁祸:

“殿下,我并不想伤害莪菲莉雅,我只是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盗贼的女儿,根本不配做您的妻子,所以才买通苏菲把她运出城堡,再让汉斯带走她。我后来才知道,汉斯在京城里赌博欠下巨额赌债,已经被人活活打死了。于是我想去森林里放了莪菲莉雅,把她送回班杰堡,可她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担心她被坏人掳走了,所以才派将军府的人一直寻找她。至于那两个侍卫,我一点也不知情,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就凭你想让汉斯带走莪菲莉雅,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戴维怒气冲冲地吼道,命令侍卫立刻把她拖出去四马分尸。

“殿下,你饶了爱莉莎吧!”查瑞也跪下说道,“她到底也派人寻找了莪菲莉雅多日,罪不至死啊!”

双方正争执不下时,列文带着艾迪走了进来,让他跪在莪菲莉雅的面前。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玷污本王的爱妃的!”戴维的脸庞如同火焰燃烧一般,让人看了不禁退避三舍。

“殿下,不关我的事!”艾迪连忙说道,“都是苏菲这个贱人,拿着您的徽章说您不要莪菲莉雅小姐了,已经把她赏赐给我们了,我们才信以为真的。若不是这个贱舞姬信口雌黄,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对您的爱妃无礼啊!”

戴维命人把爱莉莎、苏菲和艾迪一起拖去地牢严刑拷打,又让管家送查瑞回将军府,然后温柔地抱起莪菲莉雅,和她一起去了三楼的卧室。莪菲莉雅依然不愿意理睬他,甚至对他冷嘲热讽道:

“你不会是故意找仆人们为你顶罪,好掩盖你那些卑劣无耻的行径吧?”

戴维见她疑神疑鬼,把一封文书和一个包裹扔在她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我去宫中求了王兄半日,才能让他在文书上盖章,又请他赏赐了王妃的礼服和首饰给你。本想回来后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你的冷漠和无情,真让人寒心!”

莪菲莉雅打开文书,果然上面是立她为妃的内容,最底部赫然盖着国王的专属印章;包裹里面有一套纯手工缝制的华丽礼服和王妃专属的花环王冠与红宝石黄金首饰套装。她明白了戴维对自己的真情付出,内心顿时滋生出无尽的欢乐与感动,仿佛冬日里一朝醒来,满园冰雪已化作百花盛开。她倚在戴维怀中,如一只嫣媚的小小白狐,戴维的嘴角轻轻上扬,笑色柔和若雨后清波荡迭的湖面,他让列文立刻去诏告整个封地,莪菲莉雅将成为他们的王妃。

次日早晨,戴维看着仍然安睡的莪菲莉雅,她那恬静的睡姿犹如花园里深深盛放的樱花,让戴维的眼中满载深情,仿佛窗外的春风拂面,细雨润心。他凝神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把萨拉叫进卧室,吩咐她道:

“本王要去地牢里收拾那几个伤害王妃的人,你好好照顾她,千万别让她去地牢里找我,免得那些酷刑吓坏她。”

萨拉点点头,戴维便快速离开了。

莪菲莉雅醒来后,发现卧室的纱帘外放置了数十盆仙客来、郁金香、铃兰等花卉,被暖气一熏更透出一丝丝清幽的香气。梳妆台上有一只缀着缎带的大花盒,里面排着一层又一层的蜜饯水果。萨拉走过来抱住她泪流满面,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之情,又告诉她鲜花和水果都是仆人们送来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她早日康复。接着,萨拉替她梳洗沐浴,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摆出由四个鎏金小天使们托住的点心盘,里面排列着乡村糕饼三件套,分别是蜂糕、蜜糕和奶糕,又端来一杯接骨木花茶。莪菲莉雅一边享用着丰盛的点心,一边笑着问萨拉殿下去了哪里,萨拉告诉她戴维去地牢收拾那些恶人了。莪菲莉雅想去找他,萨拉猛然想起戴维的吩咐,连忙拉住她说道:

“小姐,你的身体还未康复,还是不要去地牢那种潮湿阴暗的地方了。不如我给你讲个搞笑的故事,让你消愁解闷。”

于是,萨拉讲起以下这个故事——

故事十:小傻瓜

从前有位寡妇,她有个儿子,因为脑袋不太灵光,所以大伙都称他“小傻瓜”。

小傻瓜在伯父家当佣人,时常被伯父和伯母欺负。他在这里什么活都要干,却总是吃不饱,还常常挨打。伯父经营着一家布匹店,明明很富裕,却特别吝啬,家中只有小傻瓜一个佣人,而且从来不发工钱给他,每天只准他吃一小块面包。小傻瓜却从不抱怨,还总是尽心尽力地为伯父干活。

一天,伯母把六只羊和一只小母鸡放在手推车上,对小傻瓜说:

“把它们拿到集市上去卖掉吧!羊至少每头卖一银币,小母鸡至少得卖十二个铜币。卖的钱保管好,为我买一只铁锅和两打针回来。”

小傻瓜上路了,为了不忘记价格,他不断地背道:

“羊儿一银币,小鸡十二铜币。”

谁知在过小溪的时候,他把口中的词停了一下,等到再记得的时候,却把词换成了“羊儿十二铜币,小母鸡一银币。”

小傻瓜来到集市上,碰到的第一个商人就以每头羊十二铜币的低价把六头羊全买走了。可是任他怎么喊,也没人愿意以一银币买他的小母鸡,结果他以十五个铜币的价钱卖掉了小母鸡。

然后,他买了一口锅,把它放在手推车上,另外买了两打针放在口袋里,就回伯父家了。那口锅在推车上滚来滚去,很快就砸碎了。针在口袋里扎得他发痛,他就顺手把它们扔到了路边的干草堆里。等回去交账时,买的东西早已不见了,钱只剩下一点点,把伯母气坏了,不仅狠狠打了他一顿,而且整整一天都不允许他吃饭。

几天后,伯父想把家里的一大块亚麻布卖掉,为了使这块布卖个好价钱,得把它漂白一下。

“去,把那些发黑的、肮脏的衣服都找出来,一起去漂一漂!”伯父粗暴地对小傻瓜说道,“今天要是做不完这件事,你就别想吃饭!”

小傻瓜立刻去干活了,他竟把烧水壶、炒菜锅等都统统扔进碱水里,因为它们黑得像煤炭。伯父知道了这件事后,立刻大发雷霆,把小傻瓜狠狠打了一顿,打得他好几天都不能动缠。

等小傻瓜能起床时,伯父收到了一个消息:原来的商会会长要退休了,众人决定在现有的商户中挑选一位德行高尚的人接替会长。伯父和伯母每晚都在商议这件事,伯母让伯父邀请各位首脑人物来家中做客,做一只烤鹅宴请他们,饭后再上下打点一下,会长的位置准能收入囊中。伯父觉得这主意不错,他粗略计算了一下,需要宴请的首脑人物有24个,但家中却只有12套盘子和刀叉。于是他想去亲戚朋友那里借几套餐具,可伯母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你抛开这些想法吧!我们家第一次请客,就摆满了借来的东西,你不知道这有多么不吉利吗?”

“好吧,那别无他法,只能分两次宴请。第一天先请一批,第二天再请另外一批。”

伯母同意了这个按排,并且确定在年初二请第一批,初三请第二批。

接下来的几天,小傻瓜被伯父命令着去干各种事情:一会儿打扫卫生,一会儿清洗餐具,一会儿又要去采购物品,忙得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初二,一切都准备就绪。除了原定的烤鹅外,还做了鲜汤、蛋糕、馅饼以及各种酒菜。伯父坐在床上,半靠着柔软的棉被,阅读起故事书来。正怡然自得之际,伯母却神色紧张地跑了进来,大骂道:

“该死的东西!你可真精明!如果我们把这只烤鹅给今天的客人吃了,从哪儿再弄一只鹅请明天的客人呢?你只买回来一只鹅,却要请两次客,最糟糕的是,现在是新年,全城没有一家商店开门,根本买不到另一只烤鹅!”

伯父这才发现自己犯下了大错,好在他够机灵,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他把小傻瓜叫了过来,对他说道:

“一会儿请客的时候,你和我们一起上桌吃饭。等烤鹅摆上席时,你就对客人们说:‘哎呀呀!我们吃了这么多东西,肚子简直要撑破了!哪还有地方再装烤鹅呢!’这时客人们便不好意思下手吃这只鹅了,于是你就接着说:‘还是把它端回去吧!我可不想糟蹋这么好的一只鹅!’那时我仍要客气一番,千方百计地劝大家吃,你呢,仍旧采取拒绝的态度,直到所有的客人都附和你。你要是不好好地做这件事,我就狠狠揍你,直到你四肢再也动缠不了!”

伯父连哄带吓,逼着小傻瓜做这件事,直到他背熟了那段话才让他离开。之后,他手舞足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想出了如此绝妙的主意。只要今天不让客人们动这只烤鹅,明天把它重新热一热,就可以宴请下一批客人了。

两个钟头后,宾客们陆续到齐,都团团围着桌子坐下,准备要狼吞虎咽了。突然,小傻瓜身着新装,打着丝织的高级领带,装腔作势地拿着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刚刚洗过脸,头发上也抹了香油,够得上香气扑鼻,油头粉面了。可伯父却是一腔怒气,因为小傻瓜的新装正是他自己最漂亮的一套衣服,香油也是他刚买的高档护发精油,他自己都还没舍得用呢,居然让小傻瓜占了便宜!不过为了烤鹅,他只得忍气吞声,把小傻瓜作为城里的杰出青年介绍给客人们。

小傻瓜同在座的客人们寒喧了几句后,便严肃而镇定地坐了下来。当伯父见他完成了第一步计划时,心里十分高兴,倒了满满一杯白兰地,递给小傻瓜说道:

“亲爱的先生,能邀请到你是我的荣幸,请干一杯上好的白兰地吧!”

小傻瓜的唇边露出笑意,一抬手把一整杯白兰地都灌进了嗓子里,还大言不惭地说道:

“虽然我喝惯了皇宫里的葡萄酒,但白兰地的味道也不错。请再斟一杯吧!让我再品尝一番!”

工夫不大,一瓶白兰地被小傻瓜喝下去三分之二,伯父真恨不得甩他两巴掌,可又不便当着客人的面发作。这傻小子平时沉默寡言,愚不可及,可喝了酒之后却仿佛茅塞顿开,话也多了起来,夸夸其谈、废话连篇、插科打浑、油腔滑调,而且不容他人插话,把个宴席搞得乌烟瘴气。

这个混账东西除了家里的猪牛羊外一无所知,却大谈他在各个大城市的所见所闻。起先还说得有些结巴,到后面是越说越流畅,所有的客人居然还为他鼓掌喝彩。奇怪的是,他接连不断地贪吃着食物,却一点不影响他讲话,好像从他的喉咙里分出来两个管子,一个用来吞吃食物,另一个专用来吹牛。伯父心里一个劲地诅咒他,并打算等宴会结束后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现在已经吃完了蛋糕、馅饼、羊肉乳酪面包和各种酒菜,该上烤鹅了。伯母端着托盘进来了,她把一只炸得焦黄的大肥鹅——它的四周还吱吱地冒着油呢——放在餐桌正中,便离去了。伯父向小傻瓜使了使眼色,小傻瓜便对客人们说道:

“先生们!说真的,我们尊敬的主人,一会儿也没有让我们松口气,怎么又端上烤鹅了?我本人一直吃个不停,现在就是把我的脑袋和身子分家,也一口都吃不下了,哪怕是天堂的美味佳肴也罢!”接着他叫来伯母,吩咐道,“女佣,先生们让把这只鹅端走,放回厨房!”

客人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不知该怎么办好。一方面刚出锅的烤鹅香气扑鼻,他们很想开开胃口,起码也要尝一小口;但是另一方面,像城中这位最杰出的青年都已作了不吃的表示,众人也就犹豫起来。虽然他们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那只鹅,却又纷纷附和小傻瓜的意见。伯父装模作样地劝吃,小傻瓜坚决拒绝,客人们也纷纷支持他,全体要求把鹅端走,以保持它的完整无损。

伯父见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心中相当得意,对众人说道:

“不过,先生们!这只鹅的肚子里装满了用黄油炸过的李子,一口不尝,不是太遗憾了吗?”

话音刚落,小傻瓜像弹簧一样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撕下一个鹅翅膀,送进嘴里说道:

“你们看,这里面装满了用黄油炸过的大李子呢!也不该太让尊敬的主人扫兴了,为照顾他的面子,我只尝一小口。”

其他人未料到会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像一群饿鬼似的扑到鹅的身上,只一眨眼的工夫,就把这只烤鹅连骨头带肉一扫而光。伯父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个可怕的场面,除了向客人们递送勉强的微笑和虚假的热情外,什么也做不了。

待客人们走后,伯父拿起棍子,狠狠地打在小傻瓜身上。小傻瓜却呜咽着说道:

“我有什么错?谁让你非要说什么用黄油炸过的大李子的?无论如何,这件事的错都在你身上,而不是我。”

伯父气得全身发抖,毫不客气地把他赶出了家门。小傻瓜只好回母亲身边去,他在经过市集的时候,想把身上的新衣服卖掉。因为那是上好的布料做的,所以大家都争着买,可是他谁也不卖,他认为这都是些花言巧语,叫他上当的家伙。

小傻瓜转来转去,想找一个不啰嗦的买主。他走进一座教堂,抬头一看,眼前的圣像一声不吭,倒是挺合他心意的。

“你倒是挺老实的。”小傻瓜说,“我把伯父的新衣服卖给你算了。”

他把衣服放在圣像跟前,然后等着付款。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这位石膏圣像掏口袋,小傻瓜实在等得不耐烦了,自言自语道:

“你有的是时间,我可要急着回去呢!”

他抓起一把椅子,把石膏像砸了个粉碎,可偏偏在这空心的石像里藏着金银珠宝。小傻瓜装了满满两口袋,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母亲身边,从此他们过上了富裕的新生活。而伯父却因为烤鹅的事情,不仅没能当上会长,还被其他商户排挤,很快他的店铺关门了,他和伯母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莪菲莉雅听完故事后,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可她仍想去地牢寻找戴维,萨拉只得把戴维吩咐的话告诉了她。莪菲莉雅得知丈夫心系自己,不由得低下头浅笑盈盈,整个人粉面含羞,娇波流彩,煞是可人。

与此同时,戴维来到地牢,命人拖来一只铜牛,准备让这三个恶人骑在铜牛上,拉出去游行示众。可艾迪却误以为戴维要把他塞进铜牛的肚子里,然后在下面点起火焰,把他活活烤死在里面。他吓得全身颤抖,哀求戴维道:

“殿下,我真的没有玷污王妃。我刚摸了一下她的手,查瑞少爷就杀了过来,刺了我好几剑,若不是身体底子好,我早和萨姆一样一命归西了!”

“你在班杰堡中当差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本王让舞姬传话给你们的!”戴维狠狠踹了他一脚,“说到底,你还是觊觎王妃的美貌,所以才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本王今天非要好好惩罚你不可!”

戴维让人把他放下来,刚解开绳索,他便一头撞在冰冷的铜柱上,顿时鲜血从他的额头上迅速流下,染红了整个地面。这时,管家进来通知戴维,说本森将军求见他。戴维来到会客厅后,本森将军连忙向他行礼,然后说道:

“殿下,爱莉莎冒犯王妃,闯下滔天大祸,本不应该得到宽恕,可还请殿下看在查瑞救了王妃的份上,饶恕爱莉莎吧!为了防止她再惹祸,我已经上书国王辞去将军一职,我会带着查瑞和爱莉莎回故乡养老,永远不再来雪山一带!”

本森将军说尽了好话,戴维才令人放了爱莉莎,并提醒他冬季过后必须带着一家人离开雪山。本森将军谢过亲王殿下,带着女儿离开了。

戴维走进卧室,只见莪菲莉雅背靠着叠起的枕头坐在床上,披着华贵的蔷薇粉睡衣,金色的长发上覆着缀有丝带的闺房小帽。蔷薇粉是很娇嫩的颜色,愈加衬得她神形娇慵,流慧胜波,一张小脸如冬日绽放的新雪般洁白晶莹。戴维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并告诉她已经将两名贴身侍卫调到她身边,无论她去哪里他们都会跟着她。这两人都是他从宫中带来班杰堡的,身手虽不及列文,但对付二三十个普通男子也是小菜一碟。然后,戴维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碟蜜饯,用银叉轻轻叉起,缓缓递至她的嘴边,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她则以一抹羞涩却幸福的微笑回应,轻轻张口品尝来自他的关怀和爱意,这份甜蜜不仅融入了味蕾,更在心间缓缓化开。两人柔情蜜意之际,管家走进来问道:

“殿下,苏菲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对其用刑?”

“那当然!这个贱人非得重重惩罚不可!”戴维坚定地说道,“让她把宫中所有针对女性的刑罚都尝试一遍,要是还死不了,就把她和老鼠一起装进布袋扔到湖中,让老鼠把她撕成碎片!”

“殿下,千万别这样做!”莪菲莉雅说道,“我听其他人说,其实苏菲不完全是为了金钱,她之前是城堡中的舞姬,一直为你表演舞蹈,可你从未注意过她!后来你只看我的舞蹈,冷落了其他舞姬,她没办法再见到你才心生恨意的!她也是深爱你才犯下过错,把她赶走就算了,不要杀害她!”

戴维听了莪菲莉雅的话,命人把苏菲赶出了班杰堡。可苏菲却不愿意离开戴维,竟然在班杰堡门前横刀自刎了。当萨拉告诉莪菲莉雅这件事时,莪菲莉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萨拉说道:

“小姐,就凭她的容貌,也配与你争宠?就算她死了,殿下也没有愿谅她,还让人把她的尸体拖去喂狗呢!”

莪菲莉雅连忙拿出一袋金币,让萨拉去打点一下,把苏菲葬进教堂。萨拉忍不住抱怨道:

“小姐,她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安葬尸体呢?她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就应该被扔去喂狗!”

“虽然她做了很多错事,但她对殿下却是一心一意的!看在她深深爱恋殿下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的尸体扔去喂狗。”

萨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着金币出去打点一切了。安葬了苏菲之后,本森将军一家也离开了雪山,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