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戴维和莪菲莉雅来到宫中,国王率领全宫的仆人们来迎接他们夫妇,并按排了一桌盛宴招待他们。餐厅里点着无数支蜡烛,桌上的花瓶、盘碟、酒具全是精工打造的进口瓷器,周围的其他装饰也无不金光闪烁,呈现出一派富贵景象。每一道肉食都是刚从皇家猎场狩猎来的新鲜野味,蔬菜水果也是皇家专属的种植园里送来的,再加上一瓶瓶晶莹透亮的葡萄酒,让莪菲莉雅惊羡不已。吃完正餐后,仆人们撤下了杯盘碗盏,送上餐后点心。这是一道用鸡蛋混合鲜奶油和甜酒,浇在各式水果上,装在酒杯里的意式甜品,一口下去,冷与热,甜蜜与新鲜在舌头上交揉跃动,令人陶醉不已。
吃完晚餐后天色已晚,戴维怕莪菲莉雅舟车劳顿,与国王谈了一会儿家事后,便带着莪菲莉雅回他以前的寝宫休息。寝宫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其奢华足以震惊众人。他们穿过了好几间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有琳琅满目的壁画、大理石雕像、古代青铜盔甲以及数不清的艺术珍宝,很多都是宫外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品,最后才走进一间既雅致又富丽的卧室。只见墙壁上装饰着有华美框架的纯银镜子,自然逼真的小鸟翱翔在垂花装饰之上,其边沿则悬有天使、七弦琴和卷曲的叶子。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盏水晶王冠形的吊灯,在细木雕花地板上留下了明暗交错的痕迹。所有的家具都是镶金大理石的,两个壁炉前面还立着绣有孔雀的大屏风。寝宫中间有一张嵌有宝石的灿烂夺目的象牙床,上悬金银双色锦缎,四周围着水晶护栏。栏杆上立着八个高大的金色小天使,头顶鎏金多枝烛台,温暖的烛光倒映在澄澈的水晶上,瞬间幻化出柔和惬意的流丽华彩。栏杆外设着巨大的黄金浮雕香炉,里面焚着名贵的龙涎香,淡白若无的轻烟在空气中似水流动,带来缕缕幽香。
寝宫中还有一个一米五高的娃娃屋,是将整座皇宫以1:12的比例进行微缩,原样复制了宫殿内的全部陈设,卧室、客厅、餐厅、浴室、教堂、花园、图书馆、藏宝库、酒窖甚至皇宫内的书籍、艺术品都一样不少。卧室的天花板上装饰着油画,墙壁贴着金银丝镶边的天鹅绒,水晶吊灯、壁炉柴架、桌椅、花瓶、帷幔床等一应俱全。玫瑰木雕刻的柜子抽屉甚至可以打开,里面放有各种物品。图书馆的彩色玻璃穹顶设计精美,木质书架上摆放着古籍珍本、文学艺术和哲理书籍,每一本微型图书都可以打开,且含有内容和插画。车棚里的黄金马车、客厅里的青铜雕像、教堂里的祭坛和管风琴、酒窖里的陈年酒酿都用艺术的手法还原了出来,厨房里的上千件饰有鎏金花纹的餐具也一一被制作出来,连摆放的位置都与皇宫中的一模一样。藏宝库中除了珍稀器物和艺术品外,还有历代君主的皇冠复制品,以及由红宝石、钻石和黄金制成的皇权宝球和权杖。这玩具屋足足占了一个仆人房的地方,只需要再有数个迷你人物,就可以自成一个梦幻的世界。
莪菲莉雅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玩具,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戴维又打开落地窗,带她来到阳台上,只见一轮金黄的圆月悬在深蓝的夜空中,明灿的光辉如银霜倾泻,照得整个花园似清水一般。夜风带着花香徐徐吹来,把这宁静的夜晚薰出一种莫名的诗意来。两人相拥赏月,如胶似漆,享受着曼妙惬意的时光。等回到卧室后,仆人们为他们沐浴更衣,然后拿出两条用玫瑰花薰过的雪白床单,一块裹在戴维身上,一块裹在莪菲莉雅身上,把他们抬到床上去,并盖上被子。被子上用贵重的珍珠宝石装点出奇妙的花样,真真是无价之宝。
第二天早晨,仆人们为他们夫妻两人梳洗穿衣,整理好妆容后又一一端上早点:撒了巧克力粉的麦片粥,带糖的油煎饼,蜂蜜和桃子混合做成的慕司,分层夹馅小点心,还有醇香的佩科茶。
吃完早餐后,戴维准备与王兄谈一谈本森将军的事情,他吩咐列文把自己的黄金马车牵出来,带莪菲莉雅去花园里逛一逛。莪菲莉雅见到这辆纯金打造的马车时简直惊呆了:精美的车厢以珍贵的黑胡桃木制成,上面有错综复杂的手绘花纹和精美绝伦的浮雕工艺。车顶有三个可爱的小天使,他们的笑容如阳光一样明媚,手中持有华丽的皇冠和锋利的宝剑,象征着骑士精神。车前和车后各有两个英姿勃勃的海神雕像,暗示着无尽的力量和广阔的视野。整辆马车包括车轮都由黄金覆盖,在阳光下金光灿灿,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前面有八匹毛发光滑油亮的温莎灰马拉着,每匹马的头上都插着白色的鸵鸟毛,颈上挂着华丽的金链。列文提醒了莪菲莉雅数次,她才走上马车。一路上经过山茶花园、玫瑰园、风信子园、郁金香园等各种园林,园中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奇丽幽美,如在画中。五彩斑斓的鲜花和青翠欲滴的绿叶交织在一起,清幽香气甜美甘馥如樽樽美酒清泉,令人直欲醉去;波光艳影的喷泉和静谧安详的湖水相辅相成,在阳光的照耀下,幻化成如涟漪般层层展开的水晶帘幕,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如梦似幻。进入郁金香花园后,莪菲莉雅见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珍稀品种,这里开满了各色郁金香:粉色的有命运女神、凯瑟琳、安娜;白色的有兰卡白、美人鱼、雪媚娘;红色的有玫瑰千层、洛可可、火烈鸟;黄色的有冬日阳光、柠檬布丁、夏威夷;紫色的有迷雾、星云、克里苏,色色都是名贵的品种。更有极其罕见的蓝钻郁金香,花瓣呈独特的蓝紫色,如珠光丝绒般皎洁饱满,美到极致又媚得妖娆,仿若深海中的熠熠明珠,诉说着无尽的清冷与高贵。花园里还有一片宽广的草坪,周围有一排排树冠修剪成球形、伞形、塔形的篱树,有形象逼真的猛虎、雄狮、孔雀开屏等树木造型,各色郁金香点缀其间,远远望见便令人如痴如醉,心旷神怡。花园的最深处是一片蓝色的湖泊,湖水清可见底,一群天鹅正优雅地漂浮在水面上,它们通体雪白,身姿轻盈,羽毛如锦缎般光滑。莪菲莉雅陶醉在花园的美景中,问列文道:
“列文,这辆纯金马车和寝宫里的玩具屋都是殿下的私人物品吗?”
“是的,王妃。”列文回答道,“这都是殿下的父母——老国王和王后在他小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尤其是那件玩具屋,殿下刚出生的时候,老国王和王后就命宫中最好的工匠、顶级的艺术家为他制作这件玩具,一直到殿下十岁才制作完成,这也是他十岁时的生日礼物。后来老国王和王后去世了,殿下每日痛哭流涕,现在的国王为了宽慰他,就送了这座全国最美的花园给他。”
莪菲莉雅感慨万千,羡慕戴维有这么好的父母和哥哥,又感恩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丈夫。突然,她看到花园深处有一间小门,上面挂着黄金大锁。她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但列文告诉她这里除了国王和殿下,任何人都禁止入内,连王后和妃嫔都不准进去。莪菲莉雅心生疑惑,只能先回去了。
另一边,戴维来到国王的寝宫,问了他本森将军的事情。国王气愤地说道:
“在你未去班杰堡之前,就有不少大臣上书举报他,说他和盗贼安迪有勾结,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可后来你去了雪山,写信告诉我说那些盗贼不堪一击,那他为什么数十年都没能剿灭他们呢?前些时候有人在一个死去的赌徒身上搜到几封信,都是他女儿爱莉莎的笔迹,而那个死去的赌徒正是安迪的儿子!这足以说明他们平时经常互通信件,私下里勾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王兄,我想他们应该没有相互勾结,这多半是那些嫉妒本森将军的人弄出来的谣言。雪山确实终年寒冷,难以攀登。我也是为了我的妻子,才一时冲动登上雪山,无意中剿灭了他们。”戴维说道,“至于爱莉莎写信给汉斯的事情,其实也与我的妻子有关,让我慢慢告诉你。”
他把自己、莪菲莉雅与将军府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国王,国王得知莪菲莉雅是安迪的女儿后大吃一惊,但随后微笑着对戴维说道:
“你的妻子虽然是安迪的女儿,但她救过你一命,足以说明她对你情深义重。昨天吃晚餐的时候,我见她温柔善良,与你又琴瑟和鸣,就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况且你是我的弟弟,我深知你的为人,相信你不会出卖我,但本森将军就不好说了,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放他出来。”
戴维见王兄不肯松口,也不好再帮本森将军说话,只能勿勿告辞回寝宫了。他回宫后把事情告诉了莪菲莉雅,莪菲莉雅又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国王并未计较她的身份,反而认可了她;担忧的是听国王的口气,本森将军一家凶多吉少。戴维说道:
“都是爱莉莎因妒生恨,总是与汉斯通信商量怎么陷害你,结果被人抓住了把柄。她算自作自受,只是连累了她的父亲和哥哥。”
两人正谈论着,一个小宫女插嘴道:
“殿下,王妃,你们不用为本森将军操心了,谁也救不了他们的!其实国王不是为他和盗贼相勾结的事而生气,主要是他儿子查瑞对妃子凯特欲行不轨,国王才决定要杀了他们一家的!”
莪菲莉雅想起自己在将军府调养了数日,查瑞一直以礼相待,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小宫女又说道:
“王妃,你不相信也没用。那天凯特妃子大叫救命,等我们大家进去救她时,才发现她衣衫不整,寝宫中又只有查瑞一个男子,她本人也一口咬定查瑞欲对她无礼,国王这才动了肝火,把本森将军一家关进了监狱。”
两人沉默了许久,莪菲莉雅想起花园里的神秘小门,便问了戴维这件事。于是,戴维告诉她一桩神奇的宫廷传闻——
故事十二:公主的花园
从前有一位富有的国王,他有十二个女儿,长得一个比一个美。
国王很疼爱他的女儿,为她们每人建了一座大花园,总共是十二座花园。公主们每天在花园里尽情玩耍,从不知忧愁为何物。直到有一天,她们发现花园深处有一扇小门,上面挂着黄金大锁无法进入。公主们很好奇,便去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国王却警告她们,说那里面是一座秘密的庭院,被魔鬼下了诅咒,所以门上挂着黄金大锁。谁若是进了那座庭院,谁就会后悔一辈子。
这番话却让公主们越发好奇,她们趁父亲熟睡时偷走钥匙,打开黄金大锁进入了秘密庭院。里面是一条景色优美的林荫道,树上的叶子都是银的,闪烁着柔和冷艳的光芒,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无瑕的雪地上。公主们每人摘了一片银叶子,拿在手上把玩。她们又继续向前走,来到另一条林荫道上,那树上的叶子都是金的,闪耀着明亮而炽热的光芒,好像夜空中最灿烂的星辰。公主们又每人摘了一片金叶子,讨论起这个神奇的地方。最后,她们到达第三条林荫道,树上的叶子都是透明的钻石,玲珑剔透熠熠生辉,仿佛月光映照在湖面上,泛起一层层细腻的涟漪。公主们更加兴奋,摘了很多钻石叶子。
穿过三条林荫道后,她们发现了一座用水磨大理石筑成的豪华宫殿。走进宫殿,只见里面的房间全是银子做的,桌椅是纯金打造的,地板由钻石铺成,到处珠光宝气。墙上燃烧着长明圣灯,流金般的烛光隐隐摇曳,绵绵不绝的香气在鼻尖微微荡漾。公主们开心地坐在桌边吃着各种美味佳肴,吃饱喝足后又各自挑了一个房间睡在松软的床铺上。结果她们全都变成了石像,再也没有离开过宫殿。
到了晚上,国王见女儿们都没有回来,便去花园里寻找。当他发现女儿们都变成石像时,不禁老泪纵横。次日,他发布公告:谁若是能解救他的女儿,谁就可以选出一名公主做妻子,并且在他死后还能继承王位。顿时,很多人都踊跃报名,但他们和公主一样,进入秘密庭院后都变成了石像。
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有一个贫穷的农夫,他有两个儿子,哥哥机敏狡猾,能帮父亲干很多农活,偶尔捡到别人丢失的物品,他一定会拿回去交给父亲。弟弟忠厚老实,经常被人们蔑视嘲弄。有一次他捡到两枚金币,不交给父亲却满村子乱跑寻找失主,直到归还了金币为止。父亲气得打了他一顿,他却说母亲在世时经常告诉他:不可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必会引来灾祸。从那以后,父亲再也不愿意搭理他。
当国王的公告贴到小山村里时,哥哥决定去碰碰运气,父亲为他准备了水果馅饼和姜汁酒,让他带在路上吃。可一年过去了,哥哥始终都没有回来。弟弟想去寻找哥哥,父亲为他准备了发霉的点心和掺了灰的井水,临行时还狠狠训斥了他一番。
弟弟来到王宫,一一走过公主们的十二座花园:大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矢车菊,蓝色的花瓣在绿色的茎杆上摇曳生姿,犹如天空的深邃和海洋的宁静。它静静绽放,悄悄盛开,向人间散播着神秘与浪漫。二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玫瑰花,一朵朵娇媚可爱的玫瑰挨挨挤挤: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用一抹绚烂和温柔绘就着世间的美好;有的花瓣全都绽开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着迷人的光泽;有的含苞待放犹如不胜凉风的娇羞少女,静静等待着盛开的瞬间。三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山茶花,洁白的花瓣如同天然的玉雕,晶莹剔透,丝丝入扣,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神奇的笔勾勒出的艺术品。它以不凡的姿容和淡雅的芬芳,让时间都放慢了脚步。四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风信子,花瓣犹如一串串倒挂的粉色风铃,微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盈盈弹奏出一曲最动听的乐章。它是来自天堂的礼物,赐予人们无尽的幸福和美好。五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金雀花,那金黄灿烂的花朵仿佛一只只展翅欲飞的雀鸟,娇艳绝伦,风姿绰约。一抹明亮的色彩在风中轻轻摇曳柔美如画,让人不禁流连忘返,魂牵梦萦。六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栀子花,晶莹如雪的花瓣悠扬绽放,静静吐露着清雅芳香。神圣的花朵如繁星般点缀在翠绿叶片之间,是仲夏夜之梦中最浪漫的诗篇。七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香雪兰,清冷高雅的蓝色花朵犹如山间静静流淌的湖水,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房。它缀满了时光的年华,温馨甜蜜如初恋;璀璨了岁月的痕迹,芬芳馥郁似清茶。八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紫丁香,那繁复的花瓣层次分明,宛如一串串紫色的珍珠。它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散发出的独特花香浓而不艳,透着一份澄澈的清明。九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百合,绿色的花瓣轻薄而莹透,仿佛一位技艺高超的大师用祖母绿雕刻而成。它虽半掩芳颜,却挡不住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雅致,为这凡尘添上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十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铃兰,纯白的花朵如同雪中的精灵,虽不似天竺葵那般艳丽,却有一种清雅的高贵,在花海中独树一帜。它清新犹如清晨的露水,优雅恍若朦胧的月光,让人们瞬间忘却尘世的繁琐。十一公主的花园里长满了薰衣草,恰似一片淡雅的紫色海洋,与金色的阳光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它是不慎落入凡间的紫色仙子,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这个世界。最小的公主的花园里则长满了郁金香,五颜六色的花朵正在竞相绽放,美丽得如同千古传颂的诗篇。柔和的色彩如云似霞,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弟弟走过美丽的花园,越来越高兴,也越来越精神。最后他来到秘密庭院,经过那三条林荫道,却没有摘取一片银叶子、金叶子或钻石叶子,他始终牢记着母亲的话。弟弟走进宫殿,发现里面有很多石像,也包括他哥哥的。他来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小矮人,对他说道:
“国王的女儿们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园,却仍不知足,在林荫道上采摘金银和钻石叶子。她们不知道,这座庭院被魔鬼下了诅咒,谁若贪图这些珍宝谁就会变成石像。后来很多年轻人前来冒险,和公主们一样,也贪图银叶子、金叶子和钻石叶子,结果也变成了石像。你是第一个没有被金银和钻石诱惑的人,所以我愿意帮助你解救公主。”
小矮人告诉弟弟,要想使石像们恢复人形,就必须杀死魔鬼,破除他的诅咒才行。他把墙上的宝剑交给弟弟,告诉他魔鬼就住在宫殿的后院里,每当正午阳光最炎热的时候,他的法力是最弱的。弟弟必须趁这个时候与魔鬼决斗,有了这把宝剑,魔鬼是无法伤害他的,只要找准机会把宝剑刺进魔鬼的心脏,他就会彻底完蛋,秘密庭院里的诅咒也会消失。
到了正午时分,弟弟拿着宝剑来到后院,果然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冲上去勇敢地与魔鬼决斗。魔鬼对着弟弟又是喷火又是吐水,却始终伤害不了他。魔鬼被激怒了,不顾一切地猛扑了过来,结果心脏被宝剑刺得粉碎,接着变成一缕青烟永远地消失了。
魔鬼一死,秘密庭院的诅咒被破除了,所有的石像都恢复了人形。众人向弟弟表示感谢,并祝贺他将成为驸马。国王也将弟弟请进宫中,问他想娶哪个公主为妻。弟弟看着十二位公主,觉得小公主最漂亮最迷人,决定娶她为妻。小公主见弟弟相貌堂堂英勇无畏,也很高兴他能成为自己的丈夫。哥哥看着被众人拥簇的弟弟,心中满是妒忌:这个傻头傻脑的弟弟居然可以娶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为妻,将来还能成为国王,而自己却不得不回乡给父亲干农活,一辈子都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农夫。他越想越不甘心,便生出一条毒计。
哥哥告诉弟弟,父亲一个人在家乡肯定很想念他们,让弟弟先回去见父亲一面再与公主结婚。弟弟认为哥哥说的有理,便向国王辞行。国王和公主把他一直送到港口,并叮嘱他早日回来。弟弟和哥哥一起上了船,向家乡驶去。一天晚上,弟弟睡着后,哥哥买通船夫,两人一个抱头一个抬脚,把弟弟扔进了大海里。接着,哥哥又返回王宫,伪装成弟弟准备与公主结婚。他与弟弟本就十分相似,所以没有人怀疑他,只有小公主感觉他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自己的未婚夫,便假装生病,让国王把婚期推迟一段时间。
这天晚上,小公主正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却见一只鸭子走进寝宫,安静地躺在床下面,陪着小公主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晚上,这只鸭子又来了,又陪着小公主到天亮。第三天晚上,鸭子刚走进寝宫,小公主就把自己的珊瑚项链摘下来挂在它的脖子上,顿时鸭子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他正是小公主的未婚夫!
弟弟把哥哥谋害他的事情告诉了小公主,第二天又向国王说明了这件事。国王命人把船夫抓来,船夫把哥哥的一切罪行都说了出来,承认两人合伙将弟弟扔进了大海。国王十分恼火,命人把船夫关进监狱,并决定要严惩哥哥。
举行婚礼的那天,国王命仆人们为弟弟换上一套华贵的绣金礼服,又让他坐在小公主的身边。哥哥一眼竟没有认出弟弟,还以为他是来参加婚礼的外国王子。国王问哥哥道:
“一个人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又来欺骗国王和公主,对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罚?”
“应该把他放在一个有钉子的木桶里,前面套上一匹马,然后让马跑遍全世界。”哥哥说,“对待这样的恶人,必须要用最严厉的刑罚。”
“很好,你为自己做了判决。”国王说完,便命人按哥哥说的方法把他处死了。
接着,弟弟和小公主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国王把秘密庭院赏赐给他们做新婚的礼物。后来国王去世后,弟弟继承了王位,英明地统治着这个国家。
故事讲完后,莪菲莉雅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次日,戴维拿出一个水晶匣,匣中还有一个小巧玲珑、柠檬大小的金盒子,盒子里有一把用翡翠制成的钥匙。他从中取出钥匙,带莪菲莉雅来到小门前,打开黄金大锁,让她欣赏了秘密庭院里的美景。这里果然和故事里一样,有三条长满白银、黄金和钻石叶子的林荫道,穿过林荫道就能看见一座豪华宫殿,里面的门窗、家具和摆设都是用金银制成的,上面还镶嵌着各种珠宝玉石。宫殿后面是一座大花园,长满了金黄色的树木,树上挂着五彩缤纷、灿烂耀眼的果子:有的纯白如雪,有的清澈如冰晶,还有的是鲜红、湖绿、莲青、纯紫、鹅黄、玫瑰色……走近一看,才发现雪白的是珍珠,清澈的是钻石,深红的是红宝石,玫瑰的是尖晶石,湖绿的是绿刚玉,紫的和蓝的分别是紫水晶和绿松石,鹅黄的是宝石,一颗颗都硕大名贵,数量更是多得不可胜数。远处还有一座小山,全是由翡翠组成,山中流着玉泉,散发着麝香的气味。列文在一边说道:
“这座秘密庭院除了国王和殿下,连王后和妃子都不能进来呢!今天王妃有幸欣赏这座花园,可见殿下真的很爱您呢!”
莪菲莉雅的脸上浮现出甜美的笑容,戴维对她说道:
“你若喜欢,可以让人摘些宝石带回去赏玩。放心,这座庭院没有被魔鬼下过诅咒,不会变成石像的,我已经令人摘过好多次了。”
“不用了,殿下。无论多么昂贵稀有的珠宝,都不如你的爱情珍贵。”
戴维将妻子拥入怀中,心满意足地回到寝宫,却见几个侍从过来通知他们,说再过几天就是国王的生日,王宫里要举办盛大的舞会,请他们好好准备。这时,戴维想起一件事,他打开衣柜拿出四个礼盒送给莪菲莉雅。打开一看,原来是三件礼服:一件像太阳那样金光闪耀,一件像月亮那样银光四溢,第三件像星星那样明亮闪烁。还有一双由瑞士水晶制成的高跟鞋,在烛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灿烂星光,犹如莹澈的秋日露滴,又似落入人间的璀璨银河。鞋尖上缀着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似有生命般轻盈灵动,踝带则由一颗颗细小的钻石组成,格外光彩熠熠,而且还可以拆下来作为手镯或项链佩戴。
戴维告诉莪菲莉雅,这是母后留给他的礼物,希望他送给未来妻子的。莪菲莉雅看着这些珍贵的礼物,激动地热泪盈眶,忍不住抱紧了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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