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骂着便来到镜子面前,他定睛一看没有发现丝毫异常,随后又使用法术来检测镜内动向,他闭目凝神一点点的深入观察结果被一道不知名的利刃打破施法,这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他身在镜外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怎么回事?”门主不禁惊叹,要知道浮生镜在无人驱动的时候是绝不会主动伤人的,它一般只听从于炼造之主的指令,这奇怪的动静弄的门主不知所措。
他稍稍缓了会,有个荒谬的想法在脑中诞生——莫非…它遇到了命定之人?浮生镜属上等法器,此物可根据造物主的实力高低来释放不同类型的暗器,无论哪种均可大幅发射,同时也能吞噬万物,但若鬼死在里面灵魂则会对其有一定影响,但若没死则会被带去最珍贵的回忆里或是重现前世光景,入镜之人视为命定之人。联想到这,他莫名心慌——这可不行…这是我亲手炼出来的,他俩要真是所谓的命定之人,那这镜子可就不再是我的了…他登时急得团团转,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坐等魁府那边的答复。
魁府
城主正思考着陵玄门的事,脑中思绪万千,门外忽的疾步走来一位黑衣密探,手中拿着一张宣纸道:“禀城主,陵玄门有消息了。”
城主一听立马警觉起来,他赶忙站起身接过,遣散了周围的下人,打开卷纸细细查看,本以为有新动向内容却使他一头雾水:“我们的人?”除了白铭那天把白锗救了回来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人?他感到奇怪,毕竟不在案发现场,还是找白铭亲自问问较好,想着便叫人唤去了。
白铭在卧房内独自包扎伤口,由于此事他未对任何人声张,所以就连纱布都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一大片血淋淋的伤势看得人心惊胆战,他却不以为意只是简单擦拭两下药都没上直接就缠住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母亲赶紧将衣服穿好开门,打开一看原来只是一位侍女。
“何事如此惊慌?”白铭问道,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城主大人叫您现在过去,说有要事相商。”那侍女喘着气说道。
白铭闻言眯了眯眼,已然猜到所为何事了,他应道:“好。”便匆匆离去,后边的侍女紧紧跟随,两人看着焦急万分。
来到城主卧房内,白铭先是鞠了一躬:“父亲,您找我。”
“来,先坐。”城主对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
白铭坐在爹爹旁边问道:“是陵玄门吗?”
“嗯,你看。”城主从袖口拿出刚才的纸条递给白铭,表情有些许凝重。
白铭打开一看同样一头雾水,他边回想那日自己在小巷口与四名黑衣人交战的场景边解释:“当时只有我与弟弟在场,并没有见到其他人,而且还是我孤身前往连个守卫都没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十有八九是想借此杀了你,然后进攻魁府。”城主抿了抿唇,皱眉严肃道。
“可这理由太假根本说不过去,陵玄门的人还没傻到这种程度”白铭摇头道,他顿了会见爹爹没反应又继续说:“我觉得,他们要么是想趁机挑起战火,要么就是抓错了人误以为是来自我魁府。”
此言一出,城主端起茶水浅尝一口:“或许是。”
“我更倾向于后者。”白铭想了想,猜测道。
“若是抓错人那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不至于随随便便抓来一个人就说是我魁府的,我觉着这人多少有点本事在身上。”
“嗯,是这样。但是谁我不得而知,魁府地大物博的什么人都有,谁知他们从哪弄来的。我们就先安安静静等待时机,敌不动我不动。”
“我想了想,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魁城与陵玄门之间势必有一战!我不担心我们实力不够,我只怕那门主的浮生镜威力巨大。”
“浮生镜?”
“没错,我听说那镜子厉害得很,可造就箭如雨下之势,他倒时若是狗急跳墙真动用浮生镜,那我魁城百姓危矣。”
“爹爹放心,我会拼死守护一家平安!”白铭闻言眼神坚毅,一丝不苟道,城主见他如此认真,语调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心里顿感欣慰——我的铭儿终是长大了。他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白狐,似是一种无形的鼓励。白铭察觉到了爹爹的情绪,站起身保证:“父亲,为了魁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先下去吧。”城主招招手,眼角泛起的皱纹是那样慈爱。
白铭乖乖退了出去,回去路上他仍在想着那张字条上的内容,许是太过入神竟没发现前面不远处有棵树挡着。
“嘿!”白锗从树旁钻出冲着白铭大叫一声,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白铭被吓一跳,稳了稳心神不悦道:“你没事干?”
“干嘛啊!我是好心提醒你前方有树。”他边说边往那挑下巴。
白铭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真如此,他略带歉意小声道:“错怪你了。”
“嘿嘿,没事。”白锗笑笑,毫不在意。白铭说完便继续向前走,路过白锗时忽的被拉住了手:“谢谢你。”
白铭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无谓道:“应该的。”言罢,松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再次离去。
白锗见哥哥反应平平,心生不满:“喂,你就说这么一句啊?你不打算再多说点什么吗?”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白铭已越走越远,他急忙追上拦住他的去路嘟囔道:“哥,你对我也太冷淡了吧!你就不能多陪我说说话吗?我好歹是诚心来找你道谢的,你一句应该的是什么意思啊?”他啰里吧嗦大一堆,可在白铭眼里只是小孩的玩闹罢了。
为了摆脱他,白铭说出了心里话:“因为这本身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与你没有共同话题,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话音刚落,白锗的神情瞬间低落下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但也不想找补直接略过他快步去往卧房。
“你其实不喜欢我吧…”身后的白锗突然出声,不知是他措不及防的音调吓到了自己还是这句有意无意的话戳中了心坎,白铭微微睁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锗接着道:“你和爹娘都一样讨厌我,你们个个都排斥我。只因为我不学无术、我纨绔难管,所以就活该一个人!你从始至终,都不想搭理我对吧!”他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从轻声细语到大喊大叫,泪眼婆娑的模样像是受尽了委屈。
白铭回过头,一脸淡然,他步步靠近白锗对他说的这些话感到可笑:“你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觉得爹娘讨厌你?你觉得所有人都排斥你?我觉得我不搭理你是因为你纨绔难管?”他嘴角上挑,语气嘲讽:“说实话我羡慕你还来不及,你能为所欲为我不能,你即使到处闯祸也有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就算不学无术爹娘又何曾真正怪过你?你是整个魁府最清闲最舒适的一只狐狸了,跟我可不一样。”
白锗听他说着这些感到讶异又慌乱,他止住泪水呆呆的看着白铭,脑中一团乱麻,他一直以为像哥哥这样品学兼优的白少主才是真正的白少主,只有哥哥最得父母心,而自己什么也不是,但现如今听到白铭亲口说出羡慕两字的时候,他是无比的惊讶——哥哥居然会羡慕我…他杵在原地呆若木鸡,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铭积压在心底许久的话一股脑抖了出来倍感舒畅,他盯了白锗几眼那晚自己护送他回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看着眼前之人高声质问自己模样他只想送他四个字——不识好歹!片刻后,也许觉得这样没意思又转身回去了。
见哥哥走远,白锗想也没想说道:“可最应该羡慕的人是你啊!你这么厉害,什么都会,爹娘都很喜欢你!”
“如果你跟我角色互换一下就不会这么说了。”白铭苦笑一声,没有停留边走边道,心底的苦涩不减反增。
白锗看着哥哥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怎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原来阻在他俩之间的不是什么性格差异也不是什么话题不同,而是双方都在彼此身上看到了自己所未能拥有的东西。
浮生镜内
身受重伤的元梓昏迷在一堆小星子中,周围五彩斑斓的似有多重闪光照耀,旁边是闭目不醒的百萧,他面色憔悴双眉紧皱,即使意识混沌仍心系元梓,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将他俩环环围绕,筑成了他与她之间共同的回忆。
佛曰:“世间万物有因有果,相遇即是缘,当你遇到一个人,他给你留下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这是命中注定绝非巧合,此为缘起。当你与他分离割舍,自此再不相见,甚至于阴阳两隔,此为缘灭。无论是有缘无分还是机缘巧合都要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且行且珍惜。”
浮生镜:“百年难得一遇,我的命定之人终于出现了。闯入我的体内共享我的神智,希望你们的相知相遇能帮助到你们,外界纷扰唯心止水,世事纷争唯心不变,我创造了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你们要沉着以对,这样才可突破幻境重回天日。”
元梓神识:“我会遇见谁?我会发生什么?我该何去何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也不懂那些萦绕在耳边的话为何意,她孤身一人漂浮在零零散散的碎镜中,彷徨无助。
百萧神识:“若我终将遇见一个一生难以忘怀之人,必不会不复相见更加无可能阴阳两隔!而我好像,有一个这样的人…”他双手不自觉的覆上心口,总感觉那里缺了点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他和元梓一样孤独无助,看着四面八方一切未知的东西,神情不由得警戒起来。
浮生镜最后对他们说了句话便离开了:“你或许不清楚你所遇但你知道你所求,愿你们所愿皆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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