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飞曾是八阶修士,实力堪比金仙。在当年也是名动一时的魔头,曾率领血诡魔教同其他玄界修士一同攻入仙界。
当时的仙界必亡无疑,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而当他们攻入最后的大罗金仙们死守的阁楼时,火云飞却被送回到自己的过去。
因此此时的火云飞仅十六岁的年龄就有着六百年的人生经验和战斗经验。
黑云密布,天空暗淡,几道雷声后开始下起磅礴大雨。
在那片广袤的森林深处,玄兽们纷纷从各自的藏身之处跑出,用它们敏捷的身手在树林间穿梭,寻找着最安全的避雨处。
火云飞站立在盛开的酒神花旁,不断用玄力形成隔离层,来为酒神花和自己阻挡雨滴。
“这五日我每日浇灌十坛青茅酒,之前是每日开出两片花瓣,而今日最后十坛已经浇灌完,等了许久却不见开出第九瓣…”
“酒神花全开有九片,若是未开完全就将之炼化,提升资质的功效恐怕会打折扣…”
“果然还是因为没有凑齐青茅酒吗……用别酒代替酒神不悦?”
火云飞在穿越前也是一百五十岁时才得一处传承,服用了四阶兽王的内胆,九死一生而一跃成为三阶修士,资质也由丙等提升到乙等巅峰。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赶快进入烈火宗外门弟子选拔才是当务之急。
“既然酒神花已经开出不第九朵,那我不如尽快炼化掉它。下雨可以削弱别人对我玄力的感知,那些玄兽又要避雨,现在无疑是最合适的时候。”
火云飞调出一丝玄气包裹住酒神花,玄气化刀切割花茎,双腿盘坐入定,将一丝丝玄气注入花中。
炼化玄兽、玄草为内丹有多种方式,小于股掌间的可直接注入玄力进行炼化,那些巨兽、灵树可用炉鼎收纳直接炼化为外丹再吸收为内丹,又或者结有兽丹的顶级玄兽、玄草可夺其兽丹炼化。
多种炼化方式适用于不同条件,而一只玄兽甚至可炼化出多个内丹。
比如一只顶级火兽,一人炼化其内丹,另一人炼化其尸首,那么只炼化尸首的虽能催发火兽虚影,但是控火能力大不如炼化内胆的。要是只炼化火兽的一只手臂,那就只能催发出一臂之力。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差异,归根结底原因是玄力炼化实际上是炼制傀儡,诡道睚眦而世人忘记其本性造成的。
待到彻底炼化酒神花,一丝幽蓝之气飘入识海,火云飞顿感一阵清爽,识海由灰色变为白色,其资质由丙等提升至乙等中阶。
“这酒神花效力果然温和,可惜不能提升到甲等。”
火云飞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仔细的扫过周围每一寸,却还是没有兽灵气息。
“这隐蝎吸收一顿血食,恐怕短时间不会再出来,玄兽灵也不会离开主人尸首太远,奈何它能隐去身形和气息。”
临走火云飞将尸骨封入一块岩石中,玄兽灵要是长时间没有回到尸骨处必然躁动不安,等它露出破绽,再捉也不迟。
密林中火云飞自如穿梭,“我记得老三当上宗主后就招了一批外门弟子给自己充门面,有内丹的直接组成小队派出去执行任务,其实是奉旨抢劫,一阶没内胆的则是送入弟子学堂再获得内丹。”
“本来打算找到邪修遗迹,解决内丹和玄石问题,没想到如此寒酸,好在有酒神花提升了资质,这样我就能混入学堂。不过防止变故我还是要搞一批玄石。”
火云飞赶回镇子,据他前世记忆,在镇子上给贱奴开的赌石坊里有人堵出一块黄曜石,市值五十块黄玄石。本来堵出一块黄曜石并不是多稀奇的事,但是赌石坊老板却赖账不肯归还,只因他是贱奴,可是那人却选进了风火阁,当天就带人抢了这家赌石坊。
不过也引起了内门弟子的不满,经过多方周旋最后结果是那人被当街斩首才解决了此事。
“我这六百年里也开过赌石坊,各种奇珍异宝都从我手中出过,只可惜我现在身份是一名散修,进不了高级赌石坊,这贱奴开的赌石坊有个黄曜石已经是顶尖了。”
火云飞来到那间赌石坊,里面只有两间屋子大小,却挤满了想要飞黄腾达的凡人,他扫过桌子上的石头,全是狗屎底子,地张、种粗、裂多、底灰,大街上随便捡一块都比这好,你说里面包着屎我都信。
看了一圈火云飞也没看见哪块能开出黄曜石的石头。他心里想:“难道我来早了?石头还没摆出来?”
就在此时旁边两个懒汉嘀咕道:“听说叶大长老快死了。”
“是啊,烈火宗三太子让全镇郎中都不准给他看病。”
“听说那伤看了也救不活啊,亏得对烈火宗忠心耿耿,到头来害死他的还是烈火宗。”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其中一人对老板高喊道:“老票,把你新进的石头拿出来啊,这些货摆了好几天了。”
火云飞此时早已离开,再慢那叶长老恐怕要归西了。
叶长老是前烈火宗宗主的近臣,对老宗主一直忠心耿耿,经常充当宗主的白手套。对内谦逊有礼、对外威文严谨,如果不是碍于自己是外性,大长老之位也早就是他的了。
其膝下只有一女,名叫叶甜,十分孝顺,早年丧妻后就再也未娶,世人皆夸他厚德载福、高风亮节。
叶甜也是病急乱投医,镇上的郎中全都歇业不肯开门,她在镇上是找了一家又一家,兽医都不开门。
不多时,心灰意冷回到家中。
“没想到他们整日说家父德高望重,现在需要帮助了却又一个个都不见,真是世态炎凉……难道家父只有死了吗……”声音几乎哽咽,正要关门时。
“非也非也,我看叶老命不该绝啊。”
一个光头戴墨镜的神棍出现抵住门框,手里挂着旗子写着:半仙朴石莲。
“你是?”
“在下半仙朴石莲,略懂医术,可救令尊。”
叶甜有些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眼前的神棍。雪中送炭的兔子没见过,趁火打劫的猴子倒常有。
“你也不是郎中,请回吧…”
“熟脉子门清。”
叶甜听出这是宗门高层的接头暗号,再看此人,宗门内没见过,但知道宗门暗号难道是隐家老?思虑片刻便将他放进来。
叶家庭院只分前院和后院,材料也不过青砖松木,相比其他长老十分节俭。
随叶甜来到后院见到病床不起的叶老,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伺候着。叶甜便将他们支走。
“朴先生,请医治家父。”
朴石莲观其面色是槁项黄馘,俯身听气是只出不进,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朴石莲眉头微皱又为其诊脉。
“据我诊得,他是被强者所伤,虽无外伤但内脏受损,若再不医治必死无疑。”
叶甜立刻哽咽道:“还请先生救救我父…”
朴石莲面露难色说:“此伤拖治已久,若要医治希望渺茫。”
叶甜立刻心领道说:“要是就回我父,必有重谢!”
朴石莲眉头稍解说:“也罢,我曾言你父命不该绝,此时遇到我便是天意,我定当竭尽全力。”
回头又看看叶老,心里想到:“伤成这样,就算有方子,那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凑得齐,谅他家业再大也找不来仙界的菩提株。不过我倒是有个回光返照的药方。”
“叶小姐,我已经想到一个方子可救令尊。事不宜迟我写给你。”
朴石莲疾笔写下药方递给叶甜,他也不怕叶甜识破此方,因为给她的是一个修改过的,就算换个多年行医的老郎中也只能说每味药符合药理但搭配起来不知效果,而且有一味还特地写了大阳镇上没有的。
叶甜幼时也曾读过一两本医书,认得几种药草,之前想过给父开药但是自己学识浅薄又只好作罢。
叶甜看过后便想吩咐下人去抓药,又一想镇上药铺全部闭门不开,若是强行取药怕是会引来宗门干扰。思来想去还是还给了朴石莲。
“还请朴先生想想办法,如果我等出面恐怕取不回来药啊。”
“无妨,我在镇子还是有些人脉,这药我抓回来便是。”随即动身前去药房。
叶甜还是担心那人来路,便差小厮跟踪朴石莲。她自己则独自沐浴。
“今天这光头和尚到底是从哪来的?开的那几味药好像都合药理,但是有一味镇子根本没有啊,想必他也抓不回来,正好借此赶他走…”
“我家门外都有宗门眼线,三少不杀我父一是为了震慑其他忠诚长老,二是觊觎我家中资产,假如我们玉石俱焚,那三少短期内就拿不到一笔款子来养他新招的外门弟子。”
“想通过拖死我父来逼我就范未免太天真了些,等到我父亲一死就能取他玄兽灵找到宝库,到时候我就能跟马良哥哥私奔了…”
此时隐匿在房顶的火云飞听的清清楚楚,随即消失离开了叶府。
“马良吗?没记错的话他是一个外姓长老的儿子,是最先倒戈向老三的长老,所以获得了不错的要职。如果我不干涉的话,叶老去世也就这几天了,那时这马良从中周旋再把叶甜带出去找他爹留下来的宝物。”
烈火宗宗主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死叶老并抄家就是怕激起忠诚派的不满会跟他强行分一杯羹,而他又觉得叶甜应该很孝顺,威逼利诱下或许可以交出秘宝的下落。
而叶甜没有直接杀死自己的父亲夺取玄兽灵,是因为玄兽灵会记恨夺走主人生命的人,她又是二阶修为根本压不住三阶的玄兽灵,所以只能拖死其父,在玄兽灵最虚弱的一刻再借亲情血脉降低玄兽灵的抵抗,从而炼化。
“看来我杀马良,办成他来骗叶甜比较稳妥啊…”
许久后,那朴石莲才堪堪回到叶府,进门时只说抓完药就火急火燎赶到厨房去熬药。
“朴先生,熬药的事交给下人就可以了,这怎么好意思劳烦你呢。”
“小姐快别客气了,你父危在旦夕,我当竭力,下人们手生熬不好,我怕影响药力。”
只见朴石莲动作快出残影,一套动作药材已下锅。叶甜还想拦一下又不好说什么。此时那跟踪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见朴石莲在熬药先是吃惊又看向叶甜。
二人改到无人地方小声说道:“禀告主子,这老和尚出了门就瞧不见了,我也是转了几个药房才看见他尾巴,可是跟上时又不见了,我又去了镇子口守了一段时间方才回来,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根据我推算他应该没去别的镇子找药材,时间太短了。”
叶甜听到这也觉得此人不简单,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索性让那秃驴喂药,能治好另作打算,治不好直接踢出门外。
不多时,药也熬制完成,朴石莲亲自喂药,几人等待效果,见没反应,叶甜还去为父把脉,仍是没有任何改变。那焦急的眼神顿时舒缓,后又恶狠狠的瞪向朴石莲,一个眼神左右心领神会,便是拳打脚踢,踹出门去。
那小厮对着趴在门口的朴石莲喝道:“去尼马的!还想来着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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