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娘家

白大柱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咬牙切齿地喊道:“诺儿,拿着你的东西快走!今天你回门了,礼数也算周全了,没人敢在背后嚼你舌根。那些带来的东西,你就算扔了也别留给他们,省得他们拿你当冤大头!”

白狗蛋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一脚把刚劈好的柴火踢得老远,嚷嚷着:“爹啊,您咋能这样说话呢?您可真不是我亲爹啊!您的心咋就这么狠呢?拿来的东西咋能再拿回去呢?您就不怕我这辈子娶不到媳妇吗?”

陈氏一听今天是白一诺回门的日子,急忙从灶房跑了出来,想抢走白一诺手中的东西。白一诺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她。陈氏没收住力,摔了个四仰八叉,疼得她直哼哼。

“哎呀妈呀,快来人啊!我不活了!白大柱你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啥时候过过一天舒坦日子?为了这个家我操碎了心,我到底图了个啥呀!”陈氏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哭声,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白一诺看着这一幕,心里默默给白大柱点了个蜡,心想:这也能作上,真是服了。

白大柱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他怒吼道:“够了!别嚎了!诺儿还不如一个外人受待见。你们可曾把她当作一家人看待过?”

“一家人”这个说词,在白一诺听来简直就是个笑话。她对前身的亲情并无多少留恋,这次回门权当替前身还了生养之恩,此后便桥归桥、路归路。

不过,她发现便宜爹白大柱今天一反常态,这么护着她。日后怕是要吃陈氏的苦头了,白一诺心里有些意外和感动。

“爹,东西放下我就走了,不在家里吃了。”白一诺的语气淡淡的,不想再多待一刻。

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白大柱知道留女儿也无济于事,便没多做挽留。他出门送了送白一诺,一脸不舍和愧疚地说:“女儿呀,是爹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爹以前糊涂,你不要怪爹就好。在婆家好好照顾好姑爷、照顾好自己!”

白一诺点了点头:“嗯,我晓得的,爹你也要保重身体。陈氏平日爱折腾,就让她折腾好了,你就甭理她。爹,我走了哈!”说完向白大柱挥了挥手。

白大柱站在原地目送白一诺的离去,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他多么希望女儿能够过得幸福。他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天地我笑一笑,古今我照一照,喔人间路迢迢。天要我趁早,把烦恼甩掉。痴情的最无聊,几回哭几回笑,喔哼首快乐调。我不是神仙,也懂得逍遥。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笑得春风跟着用力摇......”

白一诺的心情,那叫一个爽,啥事儿也不往心里搁,反倒找回了那份宁静。她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往家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着她的歌声起舞。

楚陌泽看着白一诺那欢快的背影,挠了挠头,一脸纳闷:“这弟妹是不是虎啊?娘家人闹成那样,我都看不下去了,可她呢?心情还怪好的!”

白一诺刚走,楚陌殇独自躺在床上,房间空荡荡的,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望着窗外的阳光,思念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脑海里不断播放着他的影子,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想念的情绪让他无法平静,无法入睡!

这是咋啦?他的心何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的?贪婪得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她的陪伴,更是她的永远。他得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辈子就这样幸福的走。

正午时分,白一诺和楚陌泽累得跟狗似的,终于赶回了李家村。又渴又热,简直要累趴下了。

一到院子,白一诺就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楚陌殇一听到动静,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看着白一诺那熊样,心想:这丫头,又想搞啥幺蛾子?于是他配合地闭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继续装睡。

“小心肝,宝贝儿,你的小仙女回来啦!”白一诺熟练地给楚陌殇来了个脑瓜崩,“想我没?”她走到床边,见楚陌殇没反应,摆好浴盆,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楚陌殇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心里嘀咕着:“这丫头,就不能换个方式亲亲小嘴啥的,那样不更香吗?”他瞧见房间里的浴盆,心里一喜:莫不是想洗澡?嘿嘿,大白天的能瞧个真切。楚陌殇心里哪个美啊!甭提多期待了。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出白一诺出浴的美图了……

这大热天的赶路,可真是折磨人。白一诺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了,黏糊糊的,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了。这古代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的,真是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一诺厨房、房间来回好几趟才装好了浴桶的水,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走到床前。一看楚陌殇装睡得正香,便拿起件衣裳,轻轻地盖在他头上,然后放下帷幔。

楚陌殇再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漆黑。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偷偷把衣裳拿开啊?唉,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可心里头却又想做个小人。算了,听听声音也不错!

白一诺来到浴桶边,开始洗涮起来。她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搓洗着身子,那叫一个自在。

可床上的楚陌殇就没那么自在了。虽然头被衣服盖着,但时不时传来的脱衣服声、洗胳膊的水滴声,就像小猫爪子在他心上挠啊挠的。他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心跳得像打鼓似的,某处也开始有了反应。他又是害羞又是惭愧,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白一诺洗完澡,整理好自己,坐在床边。她拉开盖在楚陌殇头上的衣服,一看他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妈呀,咋这么烫呢?楚陌殇,你咋了?是不是发烧了?”她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楚陌殇缓缓睁开眼睛小声地说道。他看着白一诺那明媚的笑脸,羞愧的侧过头,心虚得不敢直视他。

白一诺看着楚陌殇躲闪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么,抿嘴笑了笑:“那你就好好歇着吧,等你休息好了,再扶你去外面坐坐。”说完轻轻地拉过帷幔。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逝去,楚陌殇的病情也在一点一滴中悄然好转。白一诺陪伴在楚陌殇身旁,整日里不是吹牛就是走在吹牛的路上,从天南吹到地北,谈笑风生。心情一好,她就给楚陌殇揉揉腿,偶尔还扶着他到村口溜达溜达,透透气,感受一下乡间的宁静与美好。

楚陌殇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高挺的鼻梁犹如雕刻的玉柱,剑眉如远山般俊逸,脸庞愈发显得俊朗非凡。简直是一表人才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话儿说得一点也不假。白一诺每次看他,都忍不住发呆,心里暗想:“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简直妖孽得不行!”心里嘀咕道:“唉!这该死花痴病,早晚得翻车!”轻轻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让你不争气!”

楚陌殇看他那德行抿嘴一笑,心里暗忖:“这丫头喜欢长得好看的,以后得防着点那些长得俊美的男子,看我一个就够了。”

白一诺琢磨着,等楚陌殇再恢复一阵子,身子骨再练练,就能早日康复回书院继续念书了。要是学业没落下,明年八月份还有机会参加乡试呢。

说到学业,白一诺不禁想起初次踏入这间小屋时所见的那叠满是灰尘的宣纸。她走近一看,只见每张宣纸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八股文、论语……还有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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