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上星星闪烁。一阵阵凉风驱散了白天的余热,不时传来几声蛙鸣。
白一诺在梦中焦急地寻找着厕所,却迟迟寻不到着急醒来,心中暗自嘀咕:这不会是尿床的梦吧?她摸了摸裤子,顿时感觉粘糊糊的,心中咯噔一下:不会真尿床了吧!这得多丢人啊!
小肚子隐隐作痛,一股暖流不时涌出,让她感到十分不适。穿越过来这几个月,她几乎忘了这茬事儿。如今,估摸着是女子的葵水来了。这具身体在娘家陈氏的苛刻下,吃不饱穿不暖,整日劳作不停歇。早就过了及笄的年龄,却还像十二三岁的小孩般矮小,更别提发育了。
来到楚家这几个月,不用干重活,整日将养着,个子明显长高了不少,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比刚来时更加出落得可人。
“楚陌殇,楚陌殇!”白一诺推了推身旁熟睡的男子,“你去找娘要点东西,我……我好像来葵水了。”白一诺羞得捂着脸,在现代去超市买包卫生棉就能解决的事儿,在这古代可咋整啊?只能找刘氏帮忙了。
楚陌殇一骨碌爬起来,摸了摸白一诺的额头:“还好,不烧。”说完,便掌了灯,朝外走去。
白一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来葵水跟发烧有毛线关系啊?”不过看到他的动作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不禁暖暖的。
“娘,娘,你开开门。睡了吗?找你有急事!”楚陌殇着急地拍着大门。
刘氏刚收拾完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听到这连串的急拍门声,连忙走了过来,担心地问道:“殇儿,出啥事了?”
“娘,是,是一诺来葵水了,要我向你讨要点东西。”楚陌殇尴尬地说道。
“哈哈哈,好事啊,女子来葵水是好事,来了就能生娃了,明年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刘氏捂嘴开心地笑道。她抬脚去屋内拿了一些新的女性用品用布包着递给了楚陌殇,“殇儿,你再等下,我去厨房给一诺煮碗红糖水。”
楚陌殇听刘氏说明年准给生个大胖孙子,面红耳赤地背着包裹端着红糖水来到住处。
“你,你现在好些了吗?先把红糖水喝了,疼痛会好一些。”楚陌殇结巴地问道,把红糖水递了过去。
白一诺接过糖水喝了下去,肚子热乎乎的,疼痛明显减轻了不少。她感激地看了看楚陌殇,见他一副欲关心又不知从何关心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谢谢你,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包裹一打开,白一诺就傻眼了,她摸了摸额头,心想:“这玩意儿咋使啊?”虽然都是崭新的,但一看就有点儿让人下不去手。只见里面是一条条用棉布包裹着草木灰缝制的布条,看着就让人别扭。
白一诺心里头纠结了老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取了那些草木灰棉条去角落里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回到床上躺着。她咬紧牙关,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搞出款卫生棉来,这草木灰的玩意儿既不方便又不卫生,她可再也不想用这玩意儿了。
白一诺葵水来了几天,就在床上躺了几天,她自己也不想下床,一想到那草木灰布条就浑身难受。躺累了就靠在床上歇会儿,楚陌殇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吃饭端到床边,喝水递到手上。洗脸都是在床上搞定,时不时还用他那粗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白一诺的小肚子,给她缓解疼痛。知道的人明白这是葵水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坐月子呢。
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楚陌殇还真是个会疼老婆的好丈夫。至于惧不惧内嘛,那还得再观察观察。
白一诺这几天虽然躺在床上,但也没闲着,拿起笔来涂涂画画,画得不亦乐乎。楚陌殇看她那么投入,还以为是在画啥花花草草、小动物呢,凑近一看,嘿,啥玩意儿啊?啥加长版、夜用版、日用版的卫生棉,形状怪里怪气的,看着就像蝴蝶又不像蝴蝶,还长俩翅膀,看着就别扭。楚陌殇憋了半天,违心地夸了一句:“嗯,真好看!你这画的是啥新奇的动物啊?”
白一诺一听这话,头顶瞬间飞过一群乌鸦,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小动物了?还夸得这么认真,你这不是在逗我玩儿吗?”她扭过头看着楚陌殇那傻乎乎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葵水一结束,白一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活蹦乱跳起来。她打算进山采点野棉花,这个季节正是野棉花的好时候。那籽儿一成熟,就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似的。野棉花这东西在乡下遍地都是,多得很。它能止咳止血、理气杀虫、祛风湿接骨啥的,用处可大了。在这物资有点儿紧缺的古代,真正的棉花可是紧俏货,都是用来做防寒衣和棉被的,谁舍得用来做这玩意儿啊?那不是败家吗?
山林间鸟鸣声声,树荫下凉风习习。白一诺正采得欢实,一大片一大片的野棉花都被她收入囊中。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等会儿回家慢慢做,再也不用受那草木灰的罪了。
正采得高兴呢,一个不小心,脚下一个列跷没踩稳,就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地上。“咦!怎么一点都不疼,感觉地上软绵绵的。”她正欲起身爬起来,手好像摸到衣服料子,猛地吓得跳了起来:“你,你是谁?”她结巴着问道,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男子。只见男子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嘴唇发紫,一身青衣,头发有点发白,大约五十多岁。一个老人跑到这大山里来做什么?……
白一诺一连串的疑问,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在男子鼻子下探了探,还好,没死。只是昏迷了而已,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
大白天躺在山林里,不是中毒就是被蛇咬。白一诺快速在男子身体上上下查看,发现左小腿处有一处明显肿胀,两个牙印深深地显露出来。八成是被蛇咬了。她立马在男子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条,紧紧地绑在小腿的上方。然后掏出篓子里的镰刀在肿胀处划了个十字口,黑色的血液沽沽地流了出来。白一诺怕流得不干净,又用镰刀划了一次,直到流出鲜红血液为止。不是自己的肉不知道疼,幸好男子昏迷也不知道疼痛,不过嘴唇由刚才的紫色变成白色,人依旧昏迷着。
在乡下,村民们经常进山打柴挖野菜,被蛇咬也是常有的事,一般都识得几样解蛇毒的草药。如半边莲、重楼、白花蛇舌草等都是解蛇毒的。白一诺便在附近转悠了起来,不大会儿寻来几株半边莲,古话说:家有半边莲,敢以同蛇眠。
等白一诺处理完男子的伤口后,听到不远处楚陌殇的呼喊声:“白一诺,白一诺……”楚陌殇独自在家抄书,心神不安,总觉得有啥事要发生似的,便背着背篓也跟随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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