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将那副麻将原本确实的两张牌递到了李承乾的手里。
“回头记得把这两张牌换回去,这副麻将也就成了……”
李承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之前魏叔玉和王仲德打赌的事情。
“说实话,这一次你真的不应该拿丽质打赌的,这一次听说父皇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出的考题,房遗爱他们几个真的有把握嘛?”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魏叔玉笑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真话了!看你笑得如此轻松,难道还真被你们猜中了考题不成?”李承乾一脸激动地说道。
却见魏叔玉摇头道:
“说实话,那就是没有把握,可难道没有把握就不做了吗?在这个问题上,我选择相信他们……”
魏叔玉说完话,便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独自离开了。
明天就是科举的日子,房遗爱他们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看着魏叔玉越走越远的背影,李承乾愣在当场,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选择相信吗?”
这个词语对于他这个储君来说,似乎有些陌生。
从小被当做太子长大的他,就被一直告诫着,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就不可以去相信任何人。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自己产生致命的一击。
“信任”的代价对于普通人来说,顶多的失去一个朋友,或者损失一些钱财。
可对于一个大唐的继任者而言,这个代价就有些沉重了。
那损失的极有可能会是一座江山。
“信任对孤来说,确实有些奢侈了……哎,且走且看吧……”
李承乾叹了口气,径直起身,然后将魏叔玉给的麻将揣到了怀里,然后朝着东宫走去。
这个时候,想来李世民与太上皇两人的交流也应该结束了。
回想着之前盘旋在心里的那个问题,李承乾喃喃道:
“父皇和皇爷爷对于他这个太子,应该是信任的吧……”
很快,李承乾嘴角便露出了一抹苦笑。
果然,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
其实许多事情,他都已经看到了端倪,只是很多时候选择性忽视罢了。
答案早就已经在那里了,不是么?
在天家,并没有“信任”生存的土壤。
想到这里,李承乾忽然悲从心中来,也不愿意再迈入东宫里面,而是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漫漫长夜,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笑声,李承乾早已没了之前发自于内心的喜悦,而是变得沉闷下来。
他这才明白了,今日这一局,李世民与李渊仍是各自表演罢了。
其中多少为了政治,多少为了亲情,那恐怕也只有天知道了。
……
魏叔玉回到家里之后,便直接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才在下人的催促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自从母亲裴淑华回归魏家之后,侍候魏叔玉的人也由原本的精神小伙,变成了裴淑华这边的贴身丫鬟。
魏叔玉也终于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美妙人生。
用过早饭之后,魏叔玉罕见地没有出门,而是选择在家里等待着科举那边的消息。
与之前的考试不同,由于这一次是李世民亲自出题,所以只考“策论”一题。
形式上是由李世民根据当前朝廷实行的一些规章制度,或者治国理念,提出问题,考生需要围绕这些问题,做出回答。
属于含金量最高的一种。
上榜的人,便可以称之为进士。
榜首为状元,榜眼次之,第三名为探花。
除了这个,常见的还有考“明经”科的,这个是侧重经义,说白了就是考记性和理解能力。
不过这个比起制举,就显得有些水分了。
故此才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
意思是,一个人三十岁考中明经,已经算“老人”了。
那些天资卓越的,怕是十来岁都有人考上了。
可是若是一个人到了五十岁才考中进士,那一样会受到所有人的羡慕。
因为在唐朝的时候,进士科录取人数极少,每科仅录取二三十人。
由此可见其稀少和可贵之处。
在魏叔玉等待结果的时候,下人过来禀告,说是长孙冲与程处默过来寻他。
魏叔玉只好来到了大厅这边,便看到两人全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哎呀呀,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吗?按照时间来算,两位不是应该出现在考场上才对嘛,咋会来我这寒舍呢?”
魏叔玉看着两人,似笑非笑道:
“还是说,长孙大人和程将军让让你们回去给家里帮忙的事情搞定了?”
原本长孙冲和程处默都说好了要与房遗爱一同参加科举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被自己家里给叫停了。
而且还在复习的关键时刻,被叫回去说是给家里帮忙,实际上却是筹划银行和国债的事情。
对于两人这种不讲“义气”的行为,魏叔玉自然是不留情面地批评的。
“哎呀,大哥,你就别埋汰我们了,我们倒是也想参加考试啊,可老爷子把祖宗排位都搬出来了,说是我要是考不中,他就把排位都给烧了,省得让祖宗蒙羞……你说,我有啥办法啊?”
长孙冲一脸尴尬地低着脑袋,只是辩解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自信。
见状,一旁的程处默却是看不下去了。
“屁的蒙羞!都到这会了,你还想糊弄阿爷?”
程处默看向魏叔玉,如实说道:
“其实就是长孙大人还有我爹想一起搞那个银行的事情,让我们两个来找你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
闻言,魏叔玉点了点头。
他没有着急说什么银行的事情,而是看向了长孙冲和程处默两人,问道:
“难道你们就不关心一下遗爱他们几个今日的考试吗?”
听到这话,长孙冲和程处默两人脸色微白,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
“自然……自然是关心的,可这一次毕竟是由陛下出题,就算遗爱他们再怎么用功,怕也是……怕也是……”
后面的话,长孙冲和程处默没有继续说出来。
但魏叔玉却已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怕也是考不上,是吧?”魏叔玉看着两人,忽然反问道:
“可万一要是他们考上了呢?你们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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