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房家的小子怎么会如此厉害!”
看着房遗爱的表现,周围不少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眼下,他们不过刚刚将考题看完,心里已经慌得一批,对于如何应对还没有一点头绪呢。
这小子却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了!
着实有些恐怖!
要知道,考场里面的不少人可是见识过之前房遗爱是个什么样子的。
那完全就是一个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啊!
难道说,这小子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不成?
那传闻中的矿场学堂,不但一点都不垃圾,而且还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能把学生化腐朽为神奇到这个地步?
考生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却不敢议论纷纷,因为谁都知道,一旦交头接耳,则很有可能会被判定为作弊,直接给赶出去不说,三年之内,怕是再也别想来这个地方了。
然而很快,有人便发现了一处盲点。
若是朕房遗爱真的这么厉害,那什么矿场学堂真的这么神奇,怎么同样出身于此的唐善识却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
总不至于说那学堂厚此薄彼,只给了房玄龄的儿子开小灶,不给唐俭的儿子补习吧?
一想到此处,考生们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
呵呵!这房遗爱果然只是在装腔作势!
算了,我等又何苦对一个废物如此上心!
考生们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下子觉得文思泉涌,仿佛只要别人倒霉了,就是自己赚到了一般,这才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试卷上。
而此时,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众多考生们当作嘲笑对象的唐善识,仍然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手里的试卷,半晌了,都没有一点动静。
与之前考生们猜想的有些不一样的是,唐善识并不是因为考题的难度而停滞不前,久久不敢下笔。
而是他怀疑此次的科举考题,似乎是被人掉包了吧?
“以陛下的本事,是断然不会出此等水平的题目吧?”
唐善识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瞬间就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这才悻悻道:
“卧槽!竟然不是在做梦!这是尼玛什么考题!竟然比模拟时候的题目简单了百倍不止!
以至于咱这样的学渣都觉得这东西简单了!
看来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陛下出的考题,真的被掉包了!”
唐善识重重点了点头,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了。
他的父亲是唐俭,从前朝的时候就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场风云,因此他听过一些考场的奇闻轶事。
调换考题这种,也算不上多么稀奇。
眼下最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是任由这道有问题的“考题”继续蔓延出去,还是直接告诉考官,立即终止这场考试?
这对于唐善识来说,都是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忽然,他眼神亮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本场考试的监考官他正好认识,那人与他父亲的关系不错,之前好几次都去他家做过客的。
“世……世伯……”唐善识朝着那人,将自己声音压得极低喊了过去。
不料,他这边刚张开嘴,那考官便黑着脸走了过来。
“世……”
唐善识面露喜色,刚想开口,却见那考官断然冷喝道:
“考场之内,不得喧哗!尔等考生,还不速速答题,耽搁什么!”
那考官走到唐善识身前,对于唐善识的挤眉弄眼视若无睹。
老者只是淡淡瞥了唐善识那张空空如也的白卷,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看来唐公真是家门不幸啊!大老远跑到突厥那么远了,没想到家里的儿子却如此不争气……方才居然还想让老夫过来,给他透露一二,这岂不是痴人说梦嘛!”
老者从唐善识身边走过,并没有一丝停顿,心想说:
“能写多少,便写多少吧,只要不交白卷,各方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在他看来,反正这群衙内们参加科举也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最后还不是想要靠着门荫入仕,哪里又会有什么真本事。
眼见那位熟悉的世伯居然不理自己,唐善识不由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爷可就要认真答上一答了,到时候保教你们吓个半死!”
无奈之下,唐善识只好埋着头,开始了自己的考试之路。
一边写着,一边忍不住吐槽道:
“真的,这题真的太简单了,一点挑战都没有,真没劲……”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考场的角落里,七八个来自于矿场学堂的考生们,都在奋笔疾书。
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偷着乐的,有一头雾水的,也有一脸迷茫,觉得幸福来的太过突然的。
但有一点,几个人殊途同归,那就是手中的笔杆子写的飞快。
一个个犹如诗仙附体了一般。
不知不觉中,太阳西沉,很快来到了傍晚。
随着钟声敲响,考场大门终于打开,不时看到三三两两的考生,迈着疲惫的步伐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样的一场考试,对于一个人,不管是从精力还是体力上,都是一次考验。
对于这些考生们而言,不管过程再怎么煎熬,好在终究是结束了。
考完之后,按照规矩来说,应该是三日后,在礼部衙门的大门外,张贴皇榜,俗称放榜。
到时候,会按照成绩的排名顺序,将名单依次公布出来。
考试结束后,不少考生聚集在一起,并没有着急离开。
毕竟这一次是科举改革后的第一场考试,而且还是由李世民亲自出题,考生们自是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唉,想不到这一次陛下出的题目竟是如此刁钻,我之前只顾着复习《孟子》了,对于时政着实是没有一点办法啊!这一次,考试怕是要名落孙山了……”一个考生脸色惨白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以往考试主要考的是经义,可这一次,傻子都能看出了,陛下这是想考校我等有无拿得出手的治国之策,咱们连县令都没做过,哪来的什么治国之策啊!
我也就只能顺着前朝的一些弊政,乱诌几句,希望能蒙混过关吧!”
“我看这一场考试,也就只有仲德兄还算考的可以吧?方才我可是瞧见了,仲德兄只是稍加思索,便开始奋笔疾书,那速度,那神采,真是令我等敬仰啊!”
随着这人的话,现场不少人的目光全朝着王仲德看了过去,只见王仲德略作矜持模样,挥着扇子回礼道:
“哪里,哪里,王某也只是侥幸有感而发罢了,说实话,这一次陛下出的题目确实水平极高,要不是我自幼得名师指点,怕是这一次也是要遭了……诸位不必多虑,以你们的水平,自当没问题的……”
王仲德一边自谦得客气着,一边默默装逼。
这一番安抚,很快就得到了在场不少人的好感。
到底是五姓七望出来的青年才俊啊!
你看看人家这气度,这风采,天生就该是皇榜上的人啊!
考题明明那么困难,人家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啧啧,偶像啊!
不少人已经在一旁,提前恭喜王仲德此番必得高中了。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房大哥,善识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次考试的题目,也太容易了吧!我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快把我无聊死了……”
听到这话,众人循声看去,就看到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正聚在房遗爱和唐善识身边,一副嘚瑟的模样。
一时间,方才还得意洋洋的王仲德,此时犹如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一般,面色涨红。
他方才信誓旦旦说这次考试难度很大,转眼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打脸。
在场众人看向双方,一个个神情变得精彩起来。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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