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仲德痛哭流涕的模样,薛仁贵再次被对方的表现给震惊到了。
到了这个时候,说真的,他已经辨别不出王仲德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或许这个时候,真情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魏叔玉方才的言外之意,薛仁贵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
之所以又是用厕所屙屎举例子,又是拿“卫生纸”的事情,取笑薛仁贵,魏叔玉嗦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很清楚,那就是,他不介意王仲德成为他做事情所需要的那一张“卫生纸”。
连自己都能看明白的东西,薛仁贵不相信王仲德听不出来。
可当对方对魏叔玉的态度依旧那么谄媚的时候,薛仁贵才终于认识到,或许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种人。
至于说到“背叛”的事情,薛仁贵就更不担心了。
大不了,由他出面,将王仲德物理消灭便是了。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在真刀真枪面前,一文不值。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魏叔玉将王仲德拉到了一个包间,两人絮絮叨叨了许久。
薛仁贵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王仲德离开的时候,两眼炙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狂躁的气息。
至于他之前书生的气质,完全不同。
薛仁贵倒是在一些亡命徒身上见识过。
王仲德走后,薛仁贵凑到魏叔玉耳边说道:
“少主,这个家伙你得小心一点,这种人我见过几个,无一例外都是些刀剑舔血的狠人,有的甚至说是疯子也不为过,放这种人在身边其实还是挺危险的……”
“怎么?你觉得对付他没有信心?”魏叔玉斜着眼,瞥了薛仁贵一眼。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少主而已,我……”
薛仁贵满脸涨红地急着想要辩解,却见魏叔玉从怀里掏出来之前那个飞贼的小包袱。
“与其担心王仲德,倒不如看看这个,这个家伙可不简单呢。”
看到包裹,薛仁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毕竟当初那个小飞贼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我也只是一时疏忽而已,待我下一次见到他,我一定把他手到擒来,少主,你就看好吧!”
薛仁贵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魏叔玉只是盯着那个包裹,怔怔出神。
“怎么,少主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薛仁贵有些吃味了。
“信心?”
魏叔玉轻轻一笑,从那个包袱里面掏出了一枚金锭。
他递给了薛仁贵,起初对方还是一脸的不在乎,可当看到金锭上面那个嚣张跋扈的“程”字时,不由愣在了那里。
薛仁贵艰难地转过脑袋,咽了咽口水说道:
“少主,这个‘程’字,该不会是……那位吧?”
魏叔玉撇了撇嘴,玩味道:
“在整个长安城,除了那一位,还有谁敢明目张胆敢在自己家里的金元宝上,刻下名字的?”
“啊?还真是程大人啊?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有胆子的嘛,居然连程大人的东西都敢偷了?
嘿嘿,不知道程处默那小子要是知道了自家的东西被偷,该是何等表情?”
薛仁贵在吃惊之后,就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平日里,在魏叔玉同辈的几个朋友里面,他和程处默还算玩得最熟。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武人出身,有时候什么事情说不通了,都是拿全椒沟通的。
也算打的有来有回。
端详着手里的金元宝,魏叔玉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觉得程家的金银就是那么好拿的吗?我看你和处墨关系处得也蛮好的嘛,要不你也去和程家借几两金子使使?”
别人不知道,但魏叔玉可是太知道程咬金对金银看的有多重了。
这包裹里面的财物,别说是他了,就算是程处默也别想轻而易举地从程咬金的嘴巴里面抠出来。
毕竟,之前买学区房的钱可是程处默不惜以身入局,豁出自己的性命,才逼得程咬金妥协的。
这些财物,别说是买学区房,就算是买一条街都没有问题。
他不相信,程咬金会无缘无故地拿出这么多的银子。
除非……
“除非他是瓦岗余孽……”
就在魏叔玉主仆两个猜测那小子的身份时,程处默从楼下走了上来。
“瓦岗余孽?”
听到这个名字,薛仁贵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毕竟瓦岗寨的事情,距离他实在太过遥远,他一直都是当作故事来听的。
可魏叔玉的脸上,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是,除了瓦岗寨那几个让程咬金在意的家伙之外,还有谁会对一个小贼上心呢。
“你怎么来了?”魏叔玉开口问道。
“这不是听说这边闹贼了么?老头子让我出来看看,若是那家伙惹的祸,就让我给衙门说一说,求个通融。”程处默耷拉着脑袋,一副倒霉的模样。
“哦?这么说来,这家伙是惯犯了?你爹就不能管管他?”
薛仁贵在一旁插嘴道。
程处默瞪了对方一眼,本想辩驳什么,可到了最后却还是耸了耸肩,摊手道:
“不是不想管,而是我爹也拿这个家伙没一点办法,实际上,那家伙并不缺钱,我爹不知道给了那家伙多少宝贝,可这家伙每次来府上,都依旧要偷上几件东西,日子久了,我爹也就见惯不惯了,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特意藏几件东西,给他练手……”
“我去!”
听到这话,魏叔玉和薛仁贵相互对视了一眼,脑海里不由想到了一个诡异的可能。
于是乎,他们看向程处默的表情,不知为何,便开始带着了一抹同情的模样。
“你们这是做什么!”
被魏叔玉和薛仁贵盯着,程处默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了。
最后,还是薛仁贵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才有些可怜地看着程处默,小心翼翼道:
“处墨,你说,这小子该不会是程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子吧?要不,干嘛这么宠他啊?”
魏叔玉点了点头,朝程处默拱了拱手,笑道:
“恭喜恭喜,处墨,恭喜你从今往后,又多了一个亲兄弟了!”
接着,便对程处默一阵挤眉弄眼。
眼看着两个人阴阳怪气的模样,程处默实在是受不了。终于还是吼了出来。
“你们两个懂个屁啊!俺家老头子之所以让着那玩意,不过是因为那小子他爹叫做……单雄信啊!”
“卧槽!单雄信?”
听到这个名字,这下轮到魏叔玉和薛仁贵如遭雷击地傻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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