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尘电闪般移形换位到了宋铁眉面前,歪歪斜斜着身子,立时阻住了牢狱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往昔同门狼狈窘态,笑道:“宋师弟!别来无恙呀!”
宋铁眉一见莫如尘神出鬼没来到,面上骤然变色,警觉得急退了两步,开言道:“莫如尘!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快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念往日同道之情!!”
“哈哈哈!”莫如尘向天狂笑,地牢里瞬间到处回荡着他的高傲和不屑一顾,笑着笑着面色忽变得愈发阴狠狰狞:“少废话!‘飞云龙虎’你交还是不交?!”
“你也配练‘飞云龙虎’?看来你是忘了师傅当年为何要强将你逐出师门的原因了?”宋铁眉冷道。
“姓宋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竟敢在我面前又提此事!别以为你得了师傅真传,我便没法治你了!没错!‘飞云龙虎’的确厉害,天下无敌!可这世上还有一件与它能够抗衡的东西!当年我就是因为偷偷炼制这种奇妙物事差点儿走火入魔的!师弟,你可还记得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莫如尘落井下石地看着对面似乎还没察觉异样的宋铁眉,阴冷道。
“啊!啊!你!。。。”宋铁眉突觉全身被雷电劈中一阵麻木,神晃急忙举起双手,扯开胸膛来看自己肤色,这不看倒还罢了,一看几欲魂飞,脚下骤然不稳,竟见双掌胸前皮肤渐成赤绿色,一点点化开,荡漾蔓延全身!宋铁眉立时怒如海啸,恨道:“你这卑鄙小人!明斗不过便使这种阴诈手段!难怪师傅生前骂你畜生不如!自愧平生糊涂传你些通天本领!祸害人间!”
“别在我面前提那老东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飞云龙虎’交还是不交?!”莫如尘看着宋铁眉行将摇晃欲要跌倒的样子,轻蔑道,眼中全是冰锥。
“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宋铁眉头上冷汗如雨,只觉腹如刀割,肤如蚁啃!料想自己恐毒已入脉,却仍然不肯屈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哈哈哈!看来师兄我有必要为你讲解一番此神药之暴虐霸道吆,方才让你有些惧怕,出言些许谨慎稳重些!从此知晓违逆我的命令,该是如何凄惨下场!”莫如尘看着宋铁眉面色渐绿,洋洋得意道:“此药名曰‘无敌败亡散’,采用上百种腐蚀毒药,需经历七七四十九天,九蒸九晒,吸收天地风寒湿邪,方可熬炼而成,其毒性之妙,在于无色无味,极易渗入人之毛孔,一旦不慎沾染,便似苔藓恶瘤一般,从脉道血道迅速窜辨全身!一日间下肢渐渐僵硬溃脓,这脓水又是毒液,愈汇愈多,进而向上绵延,将整个身躯牵入万劫不复境地!哈哈哈!其实你也莫怪同门师哥我歹毒,下手不留情面,只因你既为道僧,却难忘人间世俗情分,欲要为你那乌龟哥哥报什么仇,雪什么恨,以致暴怒无查,失算大谬,竟未感知吾早在这两个污浊男女头上动了手脚。如今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交出本门至宝,要么黄泉路上与你那窝囊哥哥作伴!我不逼你,你自己选吧!”莫如尘说完双手一摊,洒脱豁达无关紧要的样子。
宋铁眉全身冷汗如雨,腹间痛彻入骨,好似在地狱酷刑间苦熬,面对生死抉择,竟无半分退却惊忧之色,仍然强笑道:“莫如尘!你快快动手杀了我吧!爷爷早想死了!爷爷一死!你的美梦便彻底成了泡影!哈哈哈!”话落引颈闭目待死,一副不避斧钺,刀山火海从容的样子。
莫如尘一见宋铁眉这般视死如归,笑看红尘,风轻云淡,生无可恋的姿态,心中蓦然一慌,急怕他一时半刻真的无法忍受毒药啃骨奇痛难忍,做个自我了断,那样的话就糟透了:这世上只有他宋铁眉知晓秘籍藏匿何处!或者秘籍原本早已被这奸猾的狗货焚毁,原文只存于他的心间!他若一死!果真如他言,一切归尘!化为乌有!自己将什么也得不到!思到这里,突暴跳如雷:“你倒想得美!打的如意算盘!想死!没那么容易!”莫如尘猛地抢过身旁卫士快刀,飞身而起,刀影快如电闪“唰唰唰”白光翻飞,只听宋铁眉惨叫一声,随之满地血水横流,宋铁眉那从前引以为傲,视若铁柱的双腿已然离身,远远地甩了出去,不到片刻,面上的绿色毒素渐渐退却没了影踪。
莫如尘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师傅捧上天的师弟,如今生死难料昏死过去的废人,心中五味杂陈:此一行又是徒劳!这犟种果然脾性不改,牙坚如金!如此延耗,不若重登终南古道,再行仔细寻觅,或有线索。正自打算,却见赵佑德胡家奴胆怯来到,于是吩咐道:“此贼一时还不能死,故只断其腿脚。他虽无了下肢,身上功夫却定然未减一分。故还需金刚加身,谨慎看护,否则待他醒转,祸患立至!”
赵佑德哈腰点头应是,急忙命人照办,仔细观看眼前战况,见从前雄霸豪横不可一世的铁人瞬间变成了烂泥木雕,从此再也不用惧他,只一根铁链,像拴着一条狗,一只猫般,便可乖乖让宋铁眉听话,逆来顺受,于是心情大悦,讨好问道:“仙师刚才与这蛮汉不一个回合交涉,便叫他毫无招架之力,顷刻成了废人瘫痪,真是让我等山人开了眼界!可不知这蛮牛与您刚才言语中,是否透露神铁踪迹一二呢?”
莫如尘费尽心机一路打探而来,未得师门至宝,又遭师弟奚落,虽已对宋铁眉拒不交代配合做了恶惩,心中却仍然憾憾不乐,忽闻赵佑德又提‘神铁’之物,冷冷地只撇下句:“宋铁眉人还在这里,自己不会问么?”踏风扬尘而去。
莫如尘不知离开了多久,牢门道上铁链的‘铛铛铛’回音渐远渐无,赵佑德冷漠地望着卫士用白布为宋铁眉细心地一点点将断足裹好,不再渗出血来,面色一刹间变得灰沉,套拉了下来,愤愤骂道:“这姓莫的他娘真是自私!我们兄弟含辛茹苦捕的猎,他要观要看我们称他心如他意!可事先说好的,替我们问问神铁下落的!到了关键时刻!却只顾自个篮子肥大硕果满全,把引路人,掘井人全抛在了一边当傻子哩!”
胡家奴道:“这宋铁眉连死都不怕,宁可自己当场立时一命呜呼了,也不愿将本门至宝透露说上一二字,否则莫如尘不会那般恼羞成怒,出手狠辣!至于要他帮问神铁下落,恐从来也是无望至极!”
赵佑德道:“如此这般臃滞,需等到何时才见复国曙光?”
胡家奴道:“自来时势造英雄,英雄亦要学会顺应时事。神铁虽包裹气运尤重,如今却是死水一潭,待其妄动苗头显露,再行追寻不迟!当务之急,招募兵马良将拉拢豪强为要。君不见,举国上下,民怨沸腾,祸乱起伏不跌,此秦将亡灭之兆也!主上可借为君分忧,招兵平乱之由,堂而皇之实我赵家基业!一待大乱横空出世,给予秦室致命一击!”
赵佑德闻语立时转忧为喜:“此计甚妙!吾等却要以何种昭文示于天下豪杰,让他们尽来归顺,还请先生舞墨详尽措辞一番。”
胡家奴道:“何须言辞鼓动惑之,如今天子骄奢,民人贫鄙,衣破食不果腹,主上只需设一擂台,重金足粮锦缎悬赏,民间力强孔武者自当为利纷纷竞走而至!”
赵佑德笑道:“始皇正自为反贼祸乱忧心,明日知晓吾等臣子日夜为其社稷永泰殚精竭虑,不知又将如何赞誉赏赐下礼物,以褒奖吾等忠臣良将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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