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宋铁眉原有二徒忘情忘业,自得了师傅法旨,带了神铁前往天华寺慧能大师处寻求庇护。数月后体力复原回归山门,却惊见真应了师傅所言,山门破,道观蛛网空无一人。虽是焦急万分师傅安危,却还未曾忘却师傅当日嘱托:山门若破,皈依佛门!于是郁郁寡欢复返天华寺,剃度出了家,二人虽人在空门渡六根,心中却日日挂念南山中师傅情状。每每忆起那日回山看望师傅凄冷场景,便生逃遁寻师念想,却又一次次想起师傅当日淳淳叮嘱,知他老人家一言九鼎,乖张行为只会惹他不悦,故只得对坐互相慰藉,长吁短叹泪交流。
这一日碧空万里,他二人正在院中静修坐禅,忽有身旁为佛祖油灯添油小童,指着天空奇异惊叫道:“龙!龙!会吐火的龙!虎!虎!会腾云驾雾的虎!二位师兄可曾见过这般异象?!”话未落西北方大地一阵剧烈晃动,颠地香炉左右摇摆,飞灰四溅。
忘情忘业心中猛然一惊,几乎同时睁开眼来,看着龙腾虎啸震铄苍穹方位,忘情奇道:“本门不传之绝学怎显于西北??师傅泰山不移之志,已忘却世俗迷幻,奈何现身此地?难不成他老人家遇到了什么巨大变故??师弟你快仔细看那龙虎!龙眼一只黯淡无光,虎爪一只有形无实!分明是师傅功力大耗!已有些力不从心!”
忘业目不转睛盯着西北方位,愈看心愈焦,渐渐泪目两行,泣道:“师傅有难,徒儿坐视静处,置若罔闻,真乃禽兽也!”
忘情亦感慨万千道:“吾二人须立时向方丈辞行!刻不容缓!”
忘业复看一眼空中的龙虎渐渐淡化而去,心急如焚,焦道:“大礼不辞小让!还辞什么行!道什么别!这便走吧!”猛地抽出随身小剑,默念咒语急急如律令,那剑立时阔大数尺,扯了忘情,踩踏了上去,纵空飞驰直奔西北方龙虎云朵处。
王兵正自惊怪府上忽来如此山倒炸雷怪吼,急奔出来,胡家奴一把强拉住他,悄语示意他走错了方向。王兵会意,二人轻声轻脚,左顾右盼向狭义巷方向行来。
胡家奴边行边对王兵问道:“金银细软一应逃遁之物是否备好?”
王兵道:“后院马车十五辆,十二两出门伪行护送,其余三辆到达安全目的!”
胡家奴“嗯”了声,若有所思道地叹道:“赵佑德自食恶果,忘了当日故国灭亡振复之壮志!骄奢淫逸!方有今日之杀身大祸!”
王兵闻语心中一惊,幡然醒悟,始信不信,探问道:“难不成是赵开山宋铁眉挣脱了束缚?!”
胡家奴笑道:“单囚龙,独困虎,何惧哉?龙虎囚于一室,不内斗而向外共力,无往不破!”
王兵半信半疑道:“他二人若然脱困,却为何要专来此狭义巷闹出偌大动静?就不怕惊动百米外兵部么?”
胡家奴笑道:“赵佑德这个阴奉阳违,贪色忘义的小人!见我十分强劝他早早放了赵开山之妻穆千羽,生了逆鳞,表面委和,实则将穆千羽转移到了金门深处!你我皆知金门深处暗关极多,没有他的允许,若然强行踏入,必是死路一条!那赵开山一出牢狱,迫不及待寻妻,不来此处,又向何方?”
正说间,忽闻狂狮怒吼一般啸啸,金鸣炸耳一般发奎,王兵大骇一声:“此巨大声响必是赵开山直捣金门!狭义巷那么多勇士竟然全力困他不到半刻??!!”
胡家奴闻声与王兵快几步赶往狭义巷出口,愤道:“土鸡野狗,吃食叫嚣在行,山中大王一至。立时胆破魂飞!却还将诸等作宝,莫羞于人前再讲!”
王兵倒吸口冷气,随着金鸣愈来愈将人脑仁儿震地嗡嗡作响,二人避身来到了狭义巷一个破墙角边,侧眼望去,果见巷内尸集如堆,血河横流,腥臭窒息,惨不忍睹!巷尽头赵开山背负一人,吞天之气势,掘地万尺之愤恨!雷公震怒一般,一双钢臂,铁铸拳头,无休无止雨点般,只将那金门捶地凹凸隐隐起伏,摇摇欲坠涨破。
王兵怪道:“此金门比之地牢中阴铁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儿,为何赵开山一时半刻竟将它攻克不下?”
胡家奴饶有兴致道:“赵开山之勇力既能劈开阴铁,破金门想来只需弹指之间。他之所以如此层层剥茧,缓慢求之,只因他怕神力一张,屋内尽成土灰,亦然误伤了妻子穆千羽!”
王兵眯眼瞅了半天,又道:“赵开山背上的那人无腿,斜身微侧,双手软瘫,恐是宋铁眉,只是他这般模样,恐也不十分好了!”
胡家奴坚语道:“这还用猜?任他赵开山平日再过膂力技能超凡,却怎会有如此撼动天地之威?分明是宋铁眉将一身绝学功力尽数转嫁给了他!二雄和一力,所向披靡也!”
王兵道:“金门将破,立时万箭齐发!赵开山并不知此隐患!仓促间恐命不保夕!”
胡家奴叹道:“诸事皆有安排,诸人皆有命数,赵开山既能翻盘重生,或有什么变故临时生出,救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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