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远古修行者,我所学的茅山道术并不是猴戏?”
李义默然,老头生前提到过远古时期的修行者,说茅山派也是其中‘大派’,是正道的顶梁柱,镇压一方邪祟,妖魔鬼怪见到茅山弟子都会绕道而行,就连阴司鬼神都要给茅山派几分薄面。
李义一直以为老头是吹牛逼,没成想事实竟然是真的。
“茅山派?你会的那些浅显法术乃我蜀山符箓、道法一脉,而且还是残缺的,何时成了什么茅山派的?”
就在李义回忆往事时,脑海的声音再次传来。
“前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从小跟着师傅修行茅山道法,没听师傅提过什么蜀山派啊!”
“前辈,我茅山派传道授业几百年了,现在虽然落寞了,但也是名门正派,蜀山派是名门正派吗?也和我茅山一样,驱邪治鬼?”
李义连问,可脑海中的声音并没有回应,面对他的疑问,也没有任何解释。
当今时代虽高速发展,但古武一脉一直有传承,许多无法觉醒的人修行古武,成就并不比异能者低。
古武修行到高深境界,可手抓子弹,捏碎巨石,可搬山填海,如今大夏七大宗师,有三位都是古武修行者。
之所以古武修行者的地位没有觉醒异能的人高,就是古武观赏性不足,没有异能者花里胡哨。
毕竟他们有能喷火、吐水、凌空飞行、奔跑如闪电、身化岩石或金属;而古武只靠蛮力,只会贴身肉搏。
“前辈,你能否从我脑子里面出来,你这样,我总感觉怪怪的,不自在!”
见对方许久不说话,李义大着胆子开口。
任谁脑子里有一个能随时窥探自己思想的人存在,都会感觉不自在吧?
“老夫出不来,至少现在不行。”
老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后,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此乃我蜀山秘法,你所学的也与我蜀山之法相似,便传你秘法,你修行之后,可敛气收息,除非你自愿,不然老夫便不能再窥探你的思绪,此法未经我同意,不得传与他人。”
这段记忆生涩难懂,每一个字李义都能明白什么意思,可组合在一起,就难以理解,好在从小就被老头灌输茅山那些古文,少许词汇也能理解。
虽然生涩,但记忆却异常深刻,通篇不到三百字,如烙印在脑海中一般,怎么也忘不掉。
遇到不懂的,李义发问,却得不到回应,脑海在也没有一丝回应,对方好似睡着了一般。
如此情形,像极了正热聊中的网友,突然下线,招呼也不打,真是没礼貌。
“哎,我还有生意呢!”
抱怨一通,李义猛的回过神来。
原本手中的香掉在地上,点燃的蜡烛熄灭了好些,仅存的也燃到了底部,连躺在‘床上’的客人头下的冥币,都被从大堂门口进来的风吹得到处都是,只有一小撮还留在原地。
“已经过了子时了!”一看时间,李义连快速收拾东西,将蜡烛吹灭,四散的灰灰来不及处理了,最后找来推车,费力的将客人用推车上到后院的面包车里。
按要求,子时就应该出发,这位客人应该天亮时送到新京城总警局。
过程中,李义感觉到一股极为刺鼻的血腥味,他很想打开拉链,内心却告诉自己,那样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生生克制住了。
“我感受到了时光的力量!”
在李义坐上驾驶座时,脑海的声音突兀响起。
“时光的力量?”李义匆忙的脸色锁住,眼睛上翻,好似要看清说话声音的主人。
“前辈,什么时光的力量,您说清楚啊!”
李义等待一会儿,见对方没在开口,便忍不住催促地问。
“原来如此,宇宙之大,老夫偏偏落入这方世界……时光回溯、时间倒流,能掌握此等法则的人,不会对你这样的小人物出手,你不过是意外卷入其中而已。”
“呼,那就好,那就好!”李义松了口气。
“你身后的尸体蕴含时光之力,它连接某一个时空裂隙,任何接触这具尸体的人,都会进入一个时光快照,陷入其中的人会无限轮回在快照中的时间节点,直至死亡,才能结束轮回。”
不等李义一口气松完,脑海便传来苍老声音,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李义呆立当场。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虽有茅山术,可那是驱邪治鬼的,对目前的处境没有帮助,而且灵不灵,自己也没试过啊。
明明是七月,正是炙热的时候,可李义却浑身冰凉,本以为老头九泉之下知道了自己生活艰难,给自己送来生意,转变自己的生活,却不想送给自己的,是一场灾难。
这也就罢了,还往自己脑子里塞了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老东西……
“前辈救我!”
李义想到脑海中的存在,一下回过神来,忙双手合十作揖。
“老夫目前状况,帮不了你……”
李义无比失望,任身为茅山弟子天资绝顶的自己,就要英年早逝了。
“但老夫有一法,可助你破局。”
“请前辈教我!”
“你是茅山弟子,法不可轻传,此乃我蜀山不传之密。”
“前辈说什么呢,小子从小学的就是蜀山道术,师傅生前就说过,我茅山派原本就是蜀山分支,本派记载的那些道术、捉鬼法门,其实源自蜀山。”
“这么说来,我其实也是蜀山弟子,前辈传我的法,也就不算外传了。”
片刻无声,李义等待少许,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算盘落空的时候,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融入脑海。
这是一段符箓制作之法,李义只是大致在脑海中回想一下,就明白了它的制作方法。
他飞快的打开车门,穿过后院跑进鸡窝,将一只正熟睡的老公鸡揪出来,狂奔进厨房,环视一周,把一个塑料袋拧成绳,掰开鸡公双翅,左右交叉,将其头塞在双翅下面,而后用塑料绳将其双脚死死捆住。
等老公鸡回过神来,只能瞪大双眼怒视主人,因喉咙被压着,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随后,李义翻箱倒柜,拿着一堆东西来到祭祀祖先的坛前,将原有的香一并拔出,拿出三支新的点燃插进香炉,坛上依次摆好、生糯米、苹果等水果,两边插上大红蜡烛并点燃。
最后,将发出不甘‘呜呜’声的老公鸡双脚提起,干净利索的隔断其喉咙,一手提脚、一手拧头,将鸡血倒入坛上的小碗。
见有小半碗鸡血,李义丢掉老公鸡,深吸一口气,拿起毛笔,蘸着鸡血在坛上铺好的黄纸上画起来。
一边画,一边沉声喝念:“三清道尊在上,弟子李义请佑,九天仙神住,幽冥恶鬼藏,虚妄困时光,一剑破九霄。”
一气呵成,一张符箓便成了。
在符箓画成的瞬间,李义明显感觉寒气退去,附近变得暖和起来。
他不知道,在符箓画好的时候,一辆原本一直在老北京城连通新京城的货车好似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一下冲破了束缚,从老北京城的高速路驶进了开往新京城的高速路。
在这辆车开往新京城后,又后一辆货特殊事务所标志的安葬车紧随其后。
定眼看去,眼前的符箓宛如一柄神秘血剑,散发莫名气息,血腥味好似被某种力量禁锢在了黄纸上,几乎不可闻。
李义只有拿起,贴近鼻子,才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
“你道行不够,生灵的灵性无法全然凝固一处,不过助你破局却足够了。”
在李义怀疑眼前这道符是否有用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便道:“那到时光之力已被消耗不少,只要你贴身带着这张符,可护你平安。”
“多谢前辈!”李义连道谢。
一张符,小半碗鸡血消耗一空。
在看刚刚丢掉的老公鸡,不知何时已没了生机。
“养你两年半,你也算儿孙满堂,安心的去吧。”
得到蜀山前辈的肯定,李义安心了不少,看了一眼安静的鸡窝,里面还住着好几只老母鸡,以及一窝小鸡仔,那些都是‘功臣’毫不知情的家属。
“等我回来在好好安置你。”李义将老公鸡的尸体丢进厕所,一只养了两年多的老公鸡,价值五百元,可不能浪费。
李义将装有符纸的荷包用红绳穿好戴在胸前,将其放进衣内,这才重新进穿过后院,坐上面包车。
“开快点,应该还来得及!”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李义发动路边的车子,在明亮路灯的照射下,往新京方向开去。
…………
新京,大夏都城。
这里比起老北京城区更加的繁华,到处可见耸入云层的摩天大楼,明明是夜晚,整个城市却如同白昼,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入耳。
老北京城虽临近新京城,两地相隔不到百里,可治安环境却截然不同。
作为大夏都城,新京人口更多,夜晚街道上看不到愁眉苦脸的行人,也看不到打架斗殴的乱象,所有人都井然有序,一片欣欣向荣。
这与老北京城截然相反。
新京一路,位于城市正中央,这里都是官方部门,哪怕附近的商铺,都有官方的影子的。
警察局位于新京一路往北,正处于十字路口。
明明天还没亮,可警局门口却灯火通明,人影不绝。
“钱琨等人还没联系上?”警局内,局长办公室,一肥头大耳中年汉子坐在椅子上,将警服撑得鼓涨的肥肉陷进办公椅内。
“没有!”一年轻男警员回答。
“我已经上报了特殊部门,特派专员今天中午就能到。”
办公室内,另一梳着背头,身姿挺拔的中年警督一手托着帽子,一手递过来一份文件,说道:“这是钱琨等人送回来的资料,里面是七个被害人的档案。”
“都是同一个案发地点?”接过资料,一边翻,郑局长一边不着痕迹的咬了下内齿,感觉自己的脂肪肝都快要犯了。
周警督点头,郑局长朝年轻警员挥手,在对方退出办公室,并将房门带上,在也听不到外面炸炒的声音后,才往后靠了靠。
作为局长,郑俊良很少到警局来,更别提天还没亮就坐在办公椅上。
而在凌晨三点接到周警督电话的他,却一改往日作息,第一时间坐在了办公室里。
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吗,七具死状一样的尸体。
作案手法一模一样不说,被害时间竟然也惊人的一致。
更瘆人的是,负责调查的人员明明三天前就抵达了案发现场,相应档案、数据却在这个时候,几乎同一时间汇报上来。
在此之前,有关部门、岗位没有接到任何一丝的消息。
对郑俊良来说,案件在诡异、复杂,他都不应该这么上心,可这一件不同,负责调查的领队是钱琨,那是他老师的孙子,最疼爱的孙子。
看着不断用手指按压眉头的郑俊良,周萩忍不住道:“钱老一直很和蔼,这件案子也不是局长你派钱队长去的,以钱老的脾性,不至于为难局长。”
郑俊良摆手:“钱琨是钱老的心头肉,是钱家的长房长孙,就算不是我让他去的,以他的本事,两天联系不上,说明事情本身就不简单。”
“只祈祷钱琨吉人自有天相吧!”
周萩张了张嘴,他能明白局长的担忧,在温顺的雄狮,也有雷霆手段,更何况是一只沉睡了许久的雄狮?
没人知道,在这些资料送到警局的时候,也正是李义驾车刚好开上新京城高速路的时候,正好是第一辆特殊事务所安葬车开进警局的时候。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