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拿着这个玉佩,去找皇帝,就说我想见他。”
“这……,皇上怕是现在不会见夫人你啊。”
“你去吧,拿着这个玉佩,说要见他,他会答应的。”
这个玉佩是皇上亲戴的玉佩,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他曾经以这个玉佩为信物保证以这个信物为凭借,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到他,并且提一个愿望。
姜婳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来,她其实在在赌,赌他对她是否还有一些情分。
他把他生母唯一留给他的玉佩留给她,怎么不算深情呢,她怎么不动心了,可是她的父亲不还是被问斩了吗,她不也是落得一无是处吗,孑然一身,成为一个可笑的笑话。深情最是可笑不过,而她渴望皇帝的深情便是这天下最可笑的。
芙蓉居离皇帝的养心殿不过一条幽僻小路,小德子手脚也快,很快就回来报信了“皇上说,他今日政务繁忙,等晚上定来看夫人您。”
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她赌对了,她可要好好准备,等晚上皇上来。
姜婳踉踉跄跄从角落里攀扶起来,拖出一个厚重的盒子,盒子精致,上面的花纹有着色彩的点缀,再绚丽不过 盒子上没有一丝灰 看得出是细心保护,时常擦拭的。
姜婳小心翼翼打开盒子,这个盒子她再珍视不过,盒子里面是一个柔软的裙子,这是她最喜欢的一袭红裙,是她心心念念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以古纹和双蝶为图案的云形千水裙,裙摆层层叠叠,如同流水般灵动,用来跳舞在惊艳不过,柔软的裙子会随着腰肢的摆动柔软层层叠叠飘动,如梦如幻。
当初她就是在皇帝面前穿着这件衣服惊鸿一舞,皇帝大悦,赐字菀,升位封为菀夫人。她对这件衣服尤为珍重。
绿腰是唐舞,为女子独舞。节奏由慢到快,舞姿轻盈柔美。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这世间会绿腰的女子不多,她的母亲虽然是商户之女,但是才艺绝绝,习得一身好舞蹈,倾心传授给了她。
在这宫中,时光易逝,层层宫墙模糊了岁月,仔细数数这年月,也有十年了,已经好久没有真正跳一遍这个舞蹈了。
“翠珠,去给我烧些水,我想沐浴。”
总得体体面面不是,姜婳从木柜中拿出许多红烛和红烛台,有层次的将蜡烛一个个摆在房间的角落里,这么多蜡烛,也是好好奢侈了一回,这等晚上点上,一定明亮非常。
姜婳看着这蜡烛,嘴角勉强牵扯出一丝苦笑。
“夫人,水烧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
屏风后水汽袅袅,模糊了姜婳的视线,浴桶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他其实不喜欢玫瑰花,她偏爱桃花,只是皇上曾经说过桃花终究上不了台面,他喜欢玫瑰花,魅力芬芳。
解开腰带,褪去衣物,缓缓踏入浴桶中,水温刚好,沉浸在温水中,姜婳冰冷的身体也渐渐回温。
思绪在飘散,她曾经和皇帝在这个浴桶缠绵过,如同新婚如胶似漆的夫妻一般,蒸腾的水汽,耳鬓私语,红云添面……
水有些凉了,是啊,水可以是热的,只是终究会凉,用凉的水,最是伤人不过。
夜很快深了,夜色渐渐升起,姜婳穿上了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裙摆一漾一漾的,姜婳拿着点燃的烛台一个个点燃了摆在房间各处的蜡烛,很快,夜晚的房间一片明亮。
拿出剩下的烛油,洒落在房间,一圈又一圈,烛油的味道算不上好闻,有些刺鼻。
“夫人,皇上到了”,翠珠在门外通报道。
来了,姜婳拍了拍僵硬的脸,扬起一抹微笑,柔了柔眼神,好像还是一副情意切切的模样,笑着总是好的,总归是体面的。
“皇上安,臣妾等您很久了。”姜婳浅笑盈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委屈菀菀了。”皇上语气不冷不淡,嘴角也是着笑。
眼神自然错开,姜婳不敢与他的目光交接,她怕他忍不住像疯子一样扑过去把她杀了。
她虽然没有大哭大闹,但是她早已经疯了,杀父之仇谁能视若无睹,她不能。
只是理性告诉她,她是皇帝,她杀不了她的。
在温婉一笑,姜婳手里还拿着烛火台,跳起了绿腰。
女子红衣如火,衣袂翩翩,妖冶得张扬而肆意。轻轻一跃,好似那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一瞥惊鸿的烈焰。
红衣袖,红素布,长长一飘,勾住了皇上的脖子,只是一瞬,素布收回,没人入军怀,眉眼流转。
皇帝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婳:“你恨朕吗?”
姜婳只是眼波流转,柔软的手指插入皇帝的发丝间,含情脉脉,活脱脱像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然而,这芙蓉居依然起了火海,灼热让皇帝警觉了起来,然而火势却也已经难以揠住。
“小顺子,小顺子,快去找人救火走水了”皇帝从刀枪拼杀间才爬到这万人至尊的位置,最惜命不过。
也来不及质问姜婳,忍这火舌的勾撩,赶忙跑了出去。
姜婳看着皇帝这灰头土脸模样,冷笑起来,随即借着舞了起来,红色的软布好像和火融为一体。
皇帝在外面看到竟也看呆了,真的好美,有一种壮阔的美,美的触目惊心。
“姜婳,你快出来,不要命了,快点出来,不然我诛你九族,这是圣旨,我命令你快出来。”
姜婳听着这话,停了下来,火已经将姜婳身上上号的衣服烧灼出了破烂不堪的碎片,但是姜婳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火的灼烧。
只见姜婳冷笑道,随即又癫狂大笑,:“哈哈哈哈,九族?”不同于往日声音的温婉软甜,声音如同凄厉女鬼一般“我哪里还有九族,我家向来就是无草根的,在这乱世中,亲戚该死的都死光了,我哥哥弟弟为了你的江山在战场上拼搏厮杀死了,我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也死了,我就剩下父亲了,你却把他斩了,我们一家为你的江山出生入死,你却如此凉薄。”
火越烧越旺,“天理昭昭,你萧陌,非正统,多猜忌,好战不休,滥杀忠臣,你罔顾天意,罔顾民意,罔顾忠臣,你定将不得好死!”
“住嘴!”萧陌面色铁青,可怖非常。
姜婳看到萧陌这般如此,心里也是畅快,“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确杀不了皇帝,但也绝不能让他畅快。
眼角划过一滴泪,姜婳看向原处,喃喃道:“爹,娘,夭夭可没有苟且偷生,你们一定为我自豪吧,我可没有失了姜家子女的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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