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
独龙岗祝家庄。
柴房内有一位年轻人手脚皆被捆绑,浑身伤痕累累,衣衫褴褛,半死不活地躺在潮湿地面。
房外传来阵阵嘈杂之声,庄户人影攒动,仿佛在有一场大战即将发生。
“庄外现在是什么情况?梁山贼寇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禀报庄主,五里外岗哨刚才来报,已经发现贼军先锋人马,距此时应该还有五里路程。”
“贼人好生胆大,也不看看我们祝家三杰何等名声,也敢攻打我祝家庄,西村的扈家庄可有援兵到来?”
说话之人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他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一袭素雅的长袍随风轻拂。
他的面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几缕发丝随风飘动,眉毛浓密而修长,宛如墨染般乌黑,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禀报庄主,扈三娘刚到庄内整军,不过庄子前有人领了一行人马,都来到祝家庄后门前,称是登州兵马提辖孙立。”
祝朝奉闻言大喜,立即让庄兵带路,前去庄后门一探究竟。
柴房内年轻人刚才已经苏醒,听到祝家三杰,扈三娘及登州兵马提辖孙立这些关键词语后,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剧情,宋江三打祝家庄。
那么,我是谁呢?为什么要被绑在这阴暗潮湿的房间里?
时仟安只感觉下身一个激灵,不好这是尿急的症状。
他朝着柴房外大声喊道:“外面有人吗?快给我松绑,我尿急!”
一连两声无人理睬,就在他打算喊第三声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银铃般的声音:“咦,柴房里似乎有人在呼喊。”
“嗯,小姐,咱们别管祝家的闲事,他们庄子上经常会有人会被绑进来。”说话的是另一名女子。
“哎,也是,还是自顾门前雪吧。”好听的声音再次发出。
时仟安心想:这人该不是扈三娘吧,算了,赌一把,不然活人真的会被尿憋死。
于是,他朝着房外大声喊道:“外面的小姐可是扈家庄的三娘?”
原本打算离开的女子闻言一怔,驻足道:“灵巧,去看看是什么人,隔着房屋都能知道我是谁?定然不是陌生人!”
扈灵巧是扈三娘的贴身婢女,也是她的贴身侍卫,听到主子的话心里想法和扈三娘差不多,所以也没有多想,就走进柴房门口问道。
“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家小姐!”
“在下时仟安,九泽之地人士,不知何故被囚禁于此。”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北宋的菏泽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知道九泽之地山东人大部分都知道。
“哦,那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的名讳的呢?”
被外面的姑娘这么一问,时仟安心中咯噔一下,是呀,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总不能说我看过水浒,然后猜到的吧!
他心一横说道:“实不相瞒,素闻小姐芳名,雾鬓云鬟娇女娘,凤钗金甲衬红纱,乃女英雄也!”
祝家庄位于临沂市探沂镇,离他家有好几百里路程,但凡用心想一想,就知道他在撒谎。
但是扈三娘被他这么一说,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虽说这些人夸她的人不少,这样直白夸人还真的闻所未闻。
“嘿!你这厮,净说大实话,我家小姐肯定漂亮,但是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扈灵巧听见有人在夸他们家小姐,其实心里也美滋滋的,但是嘴上却没有这番表述。
“灵巧,你去祝家求一个方便,我要见里面之人。”扈三娘也顾不得侍女在那里贫嘴,吩咐她去祝家说一下,表示自己想见里面的人。
“是,小姐!”灵巧应承一声,就去找人了。
见灵巧走远,扈三娘朝着柴门走近一些问道:“祝家是如何冤枉的你,可否与我说说?”
时仟安心想,如今这个戏码说白了,我就是时迁啊,可是我怎么说?说我是偷鸡被抓?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忽而转念一想道:“前日我与两人同行,醉酒后与店家吵闹,其中一人性情,大闹翠屏山祝家店,岂料哪儿人逃离,唯独我被抓。”
扈三娘闻言心里顿了顿再说道:“如此说来,你和那二人不是一伙的?”
“小姐明鉴,我与他们纯属同行。”
时仟安话音刚落,就听到房外一声巨雷般骂道:“贼子休得胡言,此时庄外梁山贼人就是为你而来,可见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来人正是祝家三杰排行老二的祝虎,扈家庄本就与祝家庄相熟,灵巧自然是认识此人,故而请来此人说和。
话音落下,柴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进来,使得时仟安两眼一时不能睁开。
这时有一男一女进来。
女的玉雪肌肤,芙蓉模样,眼溜秋波,万种妖娆。身穿金铠辉煌甲,手按腰间宝刀。
男的嘛!直接被时仟安忽略看不见。
虽说此时身上有伤,但时仟安浓眉大眼,双目如同明星般的璀璨难以抹去。况且他肩宽胸阔腰挺,十足男儿的形象映入扈三娘的眼帘。
“贼人,我进来就是让扈家三娘看看,你是如何狡辩的!”祝虎进屋就来了一个先声夺人,企图镇住场子。
“哎!小生时仟安,家住泽湖边,有屋又有田,幸福乐无边,游走独龙岗饮酒起争端,结伴二人火烧主家园,产生的损失皆有我一人承担。”
“呵!口气不小,你一人承担,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五两银子,你用什么来赔?”
“小生虽不说大家富户,但也有手有脚,你这样绑住我,总不能不让我如此一下吧!”时仟安说到后来。脸上已经憋得彤红。
祝虎原本懒得理他,扈三娘见状说道:“还是先松绑,让他去方便一下,我有事情要询问。”
其实,扈三娘只是刚才好奇只想见一见,现在这是祝家庄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只能说自己有事情要询问,希望能缓解刚才的失礼。
祝彪本身和扈三娘有婚约在身,祝虎多少也要看一下弟弟的面子,想想也就同意了。
松开时仟安身上的绳索,祝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在此地解决,我在外面看着,休想逃脱,你的武力不是我们的对手。”
时仟安憋得快不行了,急忙说:“行!我不跑,等会我还有事情和你们说。”
扈三娘是女的,人家要在此方便,自然不会待在里面,于是转身就出去了,而时仟安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问题,浑身一个哆嗦爽快到了极点。
“里面腥臊恶臭,我等出去说可否?”
祝虎的确嫌弃里面的味道,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出来扈三娘居然还在外面没走,时仟安开口道:“你们祝家庄大难临头了!”
时仟安此话一出,惹得祝虎火冒三丈,准备抬手就要打过去。
见祝虎动怒,他脚下微动,身体便飘向后方约一丈之遥。
急忙说道:“公子请先莫发火,能否等小生说完?”
祝虎知道时迁的轻功很好,光凭他一人很难抓住此人。
不过,见他还有话说,强忍着怒气说道:“有话赶紧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扈三娘在一旁见过时仟安的轻功,本是十分羡慕,见他还要和祝虎说话,担心他又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
劝道:“时公子,切莫再说那些让祝家二郎不悦的话语了。”
被美女关心,时仟安心里美滋滋的。
前世的他是个苦逼的网文作者,整天在电脑前码格子,没日没夜地为了读者,最后到死都没有女朋友。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刚才我说的话,是有依据的。前面准备进庄子的登州兵马提辖是个冒牌货,他是梁山派来的奸细。”
孙立要进庄子的事,祝虎也是知道的,但被时仟安这么一说,心中也起了疑虑。
他先不管时仟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此时面对梁山大军的进攻,万一真的进来一个细作,那祝家庄可就面临一场灾难了。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只要你对他的身份提出怀疑,他就会主动请缨出庄与梁山之人拼杀,结果还会将前两天中的一人擒获,以此博取你们的信任。”
时仟安说到这,眼神还看了看扈三娘,说道:“你也会出庄一战,还会擒获一名猥琐之人,这都是他们的计策。”
扈三娘闻言,说道:“此计策难道是里应外合?”
祝虎笑道:“就算加上你才四个人,他们如何里应外合?况且我们庄子……”说到这,他突然收住了话。
“你说的是你们庄子外人不识的路进不了吧!可那孙立也是外人,如何能从后面进入呢?”时仟安一语道破,祝虎心里暗想:是啊,如果庄子里没有内鬼,孙立理应从前面进来才是。
“其二,你想想登州距离祝家庄有多远?他是如何知道你们祝家庄有难,还特意前来协防?”
“这个……”祝虎还在思考第一个问题,时仟安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老庄主也算得上是朝廷中的员外郎,军队还能随意走动吗?”时仟安一连三问,问得祝虎哑口无言。
祝虎平时是个傲气的人,武力值虽高,但思考问题相对简单。经时仟安这么一提醒,瞬间恍然大悟。
“你且在这等着,莫要走远,我过去看看再来寻你。”祝虎此时也急了,他希望能早点过去戳穿梁山的计谋。
看着祝虎着急离开的背影,时仟安心想: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想想原主时迁,在梁山排名倒数第二,宋江不仅在山头拉帮结派,还很看重每个人的出身。
说白了,就是因为时迁做过贼,所以一直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地位也是最低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梁山之人终究杀戮太重,尤其是李逵,不仅灭了祝家庄,还不放过了扈家庄。
尤其是宋江那黑厮,还想霸占扈三娘,将扈三娘藏在自己家中,又怕被人说三道四,才假惺惺地说认她做妹子。
结果扈三娘根本看不上他,于是将矮脚虎王英指婚给她。
宋江原本心想,矮脚虎王英那么丑,你总不会答应吧,结果人家宁可选择王英,也不嫁给他这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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