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秀与杨雄二人,随着梁山大军冲进祝家庄,四下寻找时迁,一直没有找到人。
途中遇到孙立,抱拳说道:“这次孙提辖出手相助,我弟兄心存感激,可惜了我兄弟时迁没能找到。”
此时的孙立有点心烦意乱,因为他对现在是否去梁山有些犹豫,见杨雄前来说话,于是拉着他到一偏僻处说道:“时迁应该无恙,很有可能去了他处,就是不知道兄弟们将来如何打算?”
杨雄看了四下无人,叹息道:“哎!原本打算去梁山,不料晁盖哥哥看不起俺们,差点还命送当场,幸亏公明哥哥求情,让我等兄弟活命,恐怕日后在上梁山必然被人轻视。”
孙立见状说道:“我也是听说了这事,投奔梁山,就算不接纳也罢,不至于任由他们砍头,这就是小瞧我们,还去投奔他们为何?”
石秀一旁闻言也说道:“如此我们辞别公明哥哥,这梁山不去也罢。”
杨雄问道:“不去梁山能去何处?我们现在身背命案,无处躲藏。”
孙立忽然想起杨志在二龙山,于是对二人说道:“青州二龙山现在是杨志和鲁智深把守,不如我们去投二龙山,免得在此受这些人的鸟气。”
杨雄和石秀觉得有道理,点头称是。
再说那栾廷玉一人独战数百人,已经是精疲力竭,本来是可以进的庄子现在也被梁山攻破,只能一人朝着扈家庄的位置逃去。
祝虎失去兄弟二人,又被马麟纠缠,引来秦明、穆泓合围,带着一群人步卒杀来,本想下马乞降,不料被穆泓一枪挑飞,死于当场。
再说那王英,看着扈三娘朝东而去,便骑马追了过去,时仟安见状心想,今天不弄死这淫贼,日后他也没有好日子过。这家伙看上了朋友的老婆都能半夜提刀往上操得主。
可惜时迁武功太差,估计自己也不是王矮虎的对手,而且这时候扈三娘骑马,自己还在地上跑,体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三娘,这个矮脚虎不是好人,既然一路追来,不妨抓了他,日后作为扈家庄的一道保障。”
扈三娘听得时仟安的话便勒马停下,看看身边随从已不足十人,心里也是愤恨,再看王英一路穷追,她便从腰间拿出双刀。
此时的王矮虎眼里只有那位漂亮的娘子,其余的十个人他压根没有看得上,见扈三娘停下他上前说道:
“娘子我们还是别打了,你给我去做压寨夫人如何?我保你吃香喝辣,要啥给你啥,你看咋样?”
扈三娘被这无耻的话语气得二佛升天,骂道:“这矮厮无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说罢举刀劈去,王矮虎提枪相迎,一战就有十来个回合,眼见王矮虎双手慌乱,枪法架隔不住,尽管如此,王矮虎嘴里的污言秽语一直还喋喋不休。
扈三娘哪里受得了王英这个样子,便将两把双刀,直上直下,砍将入来。这王矮虎如何敌得过,拨回马却待要走。被一丈青纵马赶上,把右手刀面一下子抽打在王矮虎的脸上。
王英瞬间肉眼可见的一侧脸肿了起来,而且口含鲜血,牙齿也顺着嘴角脱落,不一会便昏厥落马。
看样子这一刀拍得不轻,几个家丁上去将王英捆绑,丢上马背继续朝着李家庄而去。
宋江是知道王英前去追赶扈三娘,而且是朝着李家庄的方向,所以他心里断定李家庄会将扈三娘抓住,献给梁山,殊不知李应得知晁盖为人后,他既不想得罪梁山,也不愿继续深交梁山。
话说祝家庄被梁山众人屠戮后,李逵还觉得不过瘾,嚷嚷要继续攻打扈家庄。
“哥哥,这次去打那劳什子扈家庄,我定要打头阵。”
宋江觉得今天这么一战,杀气过重,没有必要牵连其它庄子,况且大战结束后,林冲等人显然有所疏远于他。
这时,孙立和孙新,杨雄和石秀等十人前来见宋江。
“众位好汉见我宋某,是有何急事吗?”宋江觉得现在战斗刚刚结束,还没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这十个人迫不及待地要见自己,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孙立作为这些人的老大哥,抱拳行礼道:“公明哥哥,本来我们欲投梁山,知晓晁天王不喜身份不干净之人,如今时迁兄弟下落不明,我等想去寻他,就不和公明哥哥同回梁山了。”
宋江一听心里明白他们是借着时迁的事情,实际上是对晁盖的做法有些不满。
一旁的林冲听闻,心中五味杂陈。当初他杀了王伦后,便有谣言说他有反骨,想坐梁山老大之位。
吴用还一直劝说众人要提防他,而且此事传得有鼻子有眼。
如今孙立等人不愿上梁山,似乎也戳中了他的心事。尤其是此次攻打祝家庄后,李逵屠杀庄人,宋江却未加阻止,这更让他心生不满。
他本是军人,并非刽子手,攻打祝家庄只需斩杀首恶即可,何必连累诸多无辜庄户。
见孙立等人要走,林冲抱拳对宋江说道:“小可愿送众好汉一程。”
望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宋江自嘲道:“看样子又要少一位了。”
一旁的花荣闻言,欲用弓箭射杀林冲,却被宋江出手阻拦。
花荣愤恨地说道:“既然哥哥认为林冲要走,为何不射杀?”
宋江说道:“若他就此离去,又能去往何处?总归不会与我们为敌。”
孙立一行人被林冲护送出庄后,一直走了三里,众人方才停下。
“感谢林教头相送,山水有相逢,日后江湖再见。”孙立率众人向林冲抱拳行礼。
林冲苦笑回礼,问道:“各位好汉日后有何打算?”
孙立答道:“不瞒林教头,我等打算去二龙山投奔鲁提辖。”
林冲闻言说道:“也罢,鲁达此人豪气干云,去了那里也不会受这份窝囊气。”
他们听林冲如此说,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未再多言,于是骑马继续朝东而去。
“今夜我们去会会李应,他折了宋头领的面子,日后梁山必然知晓此事。若不找回面子,也不符合梁山的行事风格。”杨雄赶上孙立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歇脚后再做打算吧。”孙立此刻内心十分复杂,当初为了解珍兄弟劫狱,犯事后只想去梁山避难,如今看来,确实需要冷静思考一番。
时迁和扈三娘一路来到李家庄门前,他们都是独龙岗的邻居,彼此相识。但今日李应闭门称病谢客,即便扈三娘来了,也坚决不见任何人。
前来传话的是杜兴,时迁并不认识他,但凭借脑海中的记忆,他知道李应是如何被逼上梁山的。
时迁抱拳对杜兴说道:“小可时迁,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庄主,而是梁山淫贼王英,被扈家三娘打伤,恐会遭到梁山报复。我想将此人留在贵庄,适时能帮扈家庄说些好话。”
杜兴闻言,面前之人竟是与杨雄一起的时迁,连忙说道:“原来是鼓上蚤时迁,我与杨雄也是兄弟,不过东家并不想与梁山走得太近。”
时迁笑道:“这已不是你们愿不愿意的问题了,而是你们要么归顺梁山,要么顺从朝廷。梁山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杜兴惊愕道:“时迁兄弟何出此言?”
时迁答道:“其实我知道你曾指点过梁山,以为梁山会放过你们。但是,梁山的野心不止于此,他们会将你们全部绑在一条船上,这样他们才会觉得安稳,最后……”
杜兴急忙问道:“最后如何?”
时迁笑着答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恶迹斑斑终入彀,招安入士锦衣还。”
说罢,时迁将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王英带了过来,丢在李家庄大门前,说道:“我等还有要事,过几日再来叨扰。”
杜兴去宋江的大营见过王英,只是现在他的脸肿了半个,这要是放回去该如何交代?
正想将王英送回庄子里医治,就听到不远处有人骑马过来,后面还扬起一阵黄烟。
杨雄远远就看见杜兴在庄子门口,大声喊道:“我杨雄与孙提辖等好汉,想在庄内歇息,不知是否方便。”
虽然李应将庄子上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杜兴,但此刻的李应不想惹事,更不想与梁山上的人有来往,于是拉着杨雄说道:“我东家被祝彪射伤后,一直在家静养,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杨雄说道:“我们只是今夜歇脚,明日便远离投奔二龙山。”
杜兴不解,问道:“为何?”
杨雄说道:“去梁山后,晁天王说吾等只会偷鸡摸狗,玷污了梁山的英名,还要砍下我与石秀兄弟的头颅祭旗,我们这还能留吗?”
杜兴听了杨雄的话,这才明白他们为何不愿留在梁山泊。
放任谁遇到这种糟心事也不敢留下啊,再看看孙立等人都是亲戚关系,晁盖还不担心坏了自己的名声。
“你可知时迁去了扈家庄?”杜兴问向杨雄。
“何时去的?”杨雄问道。
“适才他将王矮虎送来,让我们帮扈家庄说些好话,方才离开。”
杨雄心想,王英这样的色皮都能聚义梁山,还不是看在宋江的面子上。
他们这些人没有靠山和背景,若是留在梁山,肯定只有跑腿的份,暗自庆幸这些人今日能全身而退,否则后果也不知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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