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喜结良缘

当晚,丁原衙内设宴与张辽饯行。高堂上银烛辉煌,斛光交错,直到月亮沉落,银河消失,众人才散去。

次日,张辽整装带甲领三千军土擂鼓出城。吕布、张扬,侯成等诸将,一直送到十里长亭。张辽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诸位兄弟留步。”众人依依惜别,张辽跨下马,前蹄腾空,一声长鸣,遂疾驰而去。

一天,吕布、魏宪从城外练兵回来,行到一处酒楼时,魏宪道:“今日难得轻闲,我请你喝酒。”

两人跳下马,门前的店小二走过来,接住马缰绳道:“表少爷里面请!”两人来到大堂,跑堂的伙计忙把两人迎到楼上雅间,魏宪道:“我请朋友吃饭,好酒好菜尽管上。”店小二应诺而去。二人落座后,吕布道:“店小二为何称你为表少爷?”魏宪道:“这间酒楼是我表舅开的。”两人正在叙话,一位老者推门而入,魏宪起身施礼道:“见过舅父大人。”老者笑呵呵地道:“宪儿,这位将军是谁?”魏宪道:“是州衙主簿吕布,我的好兄弟。”吕布忙施礼道:“在下吕布,见过舅父大人。”老者把吕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一番,捋着胡须道:“久闻将军英名,果然一表人才。”这时,酒菜陆续呈上,三人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老人看着吕布,越看越喜欢。又各饮一杯酒后,老人道:“将军有家室否?”吕布道:“回舅父,小生尚未婚配。”老人捋着长须道:“好啊!好啊!”魏宪道:“舅父莫非醉了?没结婚有啥好?”老人把魏宪拉到一边,耳语了一阵。魏宪拍手笑道:“甚好!甚好!”两人重新回到桌前坐下。魏宪道:“恭喜贤弟!”吕布道:“弟何喜之有。”魏宪道:“我表妹严氏不仅长得端庄秀美,而且知书达礼,求亲人踏破门槛。可我舅父仅此一女,不曾轻易决断,尚还待在闺中。今日,舅父托我为媒,欲将表妹许配于贤弟。我看你们二人甚是般配,不知贤弟意下如何?”吕布道:“多谢兄长美意,只是愚弟不敢答应。”魏宪道:“贤弟有何难言之隐?”吕布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布不敢擅自做主。”魏宪道:“贤弟,伯父母不是仙逝了吗?”吕布道:“双亲虽然不在,但布有位恩师,待布如亲生。我要向恩师禀明,再做决定。”老者道:“真是位贤孝仁义之士!”三人复举杯欢饮。

次日,吕布来见丁原,丁原正在衙堂批阅公文。见吕布到来,便问道:“奉先何事之有?”吕布道:“昨日魏宪兄保媒,未敢应承,须向师尊禀明,方可决议。”丁原道:“好事一桩。正好军中无事,你速去速回!”并让侍卫备了一份礼物,交与吕布带回。

吕布衙门前拜别众人。飞身上马,奔出城去。他快马加鞭,一路上,穿过杏园桃林,驰过杨柳古道,早迎朝霞,晚披霜露,日夜兼程奔向阴山。绵延苍翠的阴山越来越清晰,吕布难掩心中的兴奋,一股幸福之情溢于脸上。

他在深山中七绕八拐,终于来到了家门前。他跳下马,快步向前,当他推开洞门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只见空寂的石屋内冷冷清清。光秃秃的石桌上放着一封信。吕布急步上前,拆开书信视之,书略曰:“为师已去四海云游,勿以吾为念,谨当心系天下苍生!”吕布手捧书信,泪下如雨。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如今又弃他而去。

吕布走出石屋。此时,红日夕挂,晚霞灿烂云雾缭绕之间,宛如人间仙境。吕布翻山越涧,穿林过溪,重游了几处与师父昔日常去的地方。一路上,猿猴献上野果,麋鹿呈上灵芝。猛虎跪趴尘埃,斑豹伏首阶前。一切皆如昨日,只是桃花依旧,物是人非。

丁原见归来的吕布无精打采,忧伤满面,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吕布道:“末将回山,未能见到师父。师父已远去它乡了。”丁原道:“奉先勿忧,世事无常,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吕布戚然道:“是师父避而不见,怕我心中有牵挂。”丁原道:“真义士也!”丁原又道:“自从见到你,心中甚是喜欢,有意收为义子,不知奉先意下如何?”吕布闻言,心中甚是感动,便跪拜道:“承蒙义父厚爱。”

一个吉日良辰,丁原令校尉程进和宋宪带侍卫到严家下聘礼,并商议嫁娶之事。严夫人早逝,严家只有这一个女儿,且酒楼后面是前后两个院落,也不必再置办新房。婚礼便定在了下个月举办。

结婚那天,并州大小官员碍于丁原的情面,都赶来庆贺。严府门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鼓乐声中,吕布披红戴花,骑高头大马在前。严氏乘挂花红轿随后,仪仗队前面开路,送亲人迤逦跟随,长龙似的队伍绕城三圈,全城百姓夹道欢呼,真是万人空巷。烟花炮竹之声,此起彼伏,夜深方息。

严氏不但端庄秀美,而且娴慧能干,虽然家中有侍女,但她每天必鸡鸣起床,亲自过问家务事。对待下人宽厚仁慈,严府上下一团亲切和气。对待吕布更是体贴入微,使吕布有一种回到母亲身边的感觉。

次年,严氏生一女,取名吕玲绮,吕布在庭院中栽下一棵小椿树,希望女儿能和椿树一样茁壮成长。每到除夕,吕布就带小玲绮来到椿树前,小玲绮就会手摸椿树,唱道:“摸摸椿树王,你长我也长,你旺我也旺!旺!旺!旺!”唱完扑到吕布怀里。吕布便把笑嘻嘻的小玲绮高高举起,转了一圈又一圈。满院子里都充满了父女俩的笑声。

一个阴雨天,丁原正在衙堂与众将商议军情,宦官蹇硕的使者到来。丁原连忙迎使者入堂,使者递上蹇硕的亲笔信。丁原读后道:“请大人先到馆驿歇息!待下官商议一番!”使者离去后,丁原对众将道:“皇帝亲自成立了西园军,由宦官蹇硕掌管,为了扩大军队,蹇硕今派使者来此募兵,要我州捐兵助军。”成廉道:“并州境内的胡兵还没有完全清除掉,怎能再抽掉兵力。”丁原道:“蹇硕是皇帝的宠臣,违抗蹇硕即是违抗皇上。咱可吃罪不起。”众将闻言,不再言语。丁原又道:“谁愿带兵前往?”众将互相观望,都不发一言。良久,张扬站出道:“末将无家室牵挂。末将愿往京城。”丁原道:“甚好!”丁原令张扬下去整顿军马,择日起程。散会后,众将从州衙走出,想着即将的分离,都闷闷不乐,吕布道:“先搁下公务,到我家喝酒去,今日畅饮,一醉方休!”众将响应。众人簇拥着来到酒楼,店小二忙迎众将到楼上的一个雅间。这间房是吕布专用的,吕布经常请众将在此饮酒。众人入座,店小二端上酒菜。吕布举杯道:“兄长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请兄长满饮此杯,到了京都就很少见到故人了!”张扬起身道:“海可枯,山可移,兄弟情份与日月共存!我张扬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兄弟们!”众人齐举杯道:“兄弟情份与日月共存!”众人开怀畅饮,一夜不息,皆烂醉如泥。

且说,张扬十里长亭辞别众将,领二千军士直奔洛阳而去,上军校尉蹇硕见张扬带兵而来,甚是欢喜。不仅设宴为张扬接风洗尘,并封张扬为假司马。华月初升时,西园八大尉都在营内作陪,席间,张扬起身朝蹇硕敬酒道:“末将只是边陲一武将,幸得大人提携,才能与各位将军同席,大人的恩惠,卑职没齿难忘。”蹇硕道:“这正是皇恩浩荡,我不过是替皇上代管西园军,这西园军是皇上亲建的,诸位也是皇上御笔亲点的,你们都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只要誓死效忠皇上,何愁高官厚禄!”中军校尉袁绍傲然道:“我袁家四世三公,世蒙圣恩,精忠报国,不过是臣份内的事!”典军校尉曹操道:“英雄不问出处,我们承蒙圣恩,同为一殿之臣,应同心协力报效国家!”众将慷慨激昂、豪情一片。

正当西园军紧锣密鼓筹备军兵时。中平六年,夏四月,汉灵帝病入膏肓。躺在龙床上,命悬一线的汉灵帝,自知大限将至,便召来宦官蹇硕密议立太子的事。蹇硕应召来到龙榻前,跪拜毕,恭身垂手立于龙帐前。汉灵帝轻声道:“太子之事是朕的一块心病啊!”蹇硕低首道:“皇上所言极是,立太子之事完结,皇上的心病也就除了,龙休也就康复了,皇上应极早决定啊!”汉灵帝道:“何皇后想让朕立皇子辩为太子,董太后想让朕立皇子协为太子,朕真是左右为难啊!”蹇硕道:“皇上想立哪位皇子?”汉灵帝道:“朕想立皇子协为太子。”蹇硕闻言,匍伏于地道:“皇上欲立皇子协,必先诛何进,以绝后患。”汉灵帝从其言,遂颁下圣旨,侍御官领圣旨,急出午门上马赶往国舅何进府邸。何进见是皇上宣召,不敢怠慢,忙换上朝服,策马奔向皇宫。他宫门前下马,正欲入宫。此时,司马潘从宫门内转出,迎面拦住何进道:“何将军不可入宫,此是蹇硕的计谋,欲杀大将军矣!”何进大惊,复翻身上马奔回府内。并召集诸大臣商议诛杀宫中宦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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