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国变

大臣们到来后,何进道:“皇帝听信蹇硕谗言,欲废长立幼,蹇硕不除,朝廷不稳。”典军校尉曹操道:“宦官之势,由来已久,朝廷蔓延极广,安能尽诛?若走漏了风声,必有灭族之祸,请详查之。”何进叱道:“你这后生,安知朝中大事!”司徒王允道:“蹇硕乃是皇上的宠臣,不禀皇上,擅自诛戳,皇上怪罪下来,怎担当得起。”众臣正议间,司马潘急匆匆而至道:“帝已驾崩,蹇硕与十常待商议,秘不发丧,假传圣旨召何国舅入宫,欲绝后患,再册立皇子协为帝。”话未了,御使已持诏书来到何进府,是召何进入宫商议太子之事。何进道:“御使先回,我随后就到。”御使官离去后,何进回到后堂对百官道:“圣旨宣我入宫。”曹操道:“今日之计,宜先正君位,再图贼。”何进道:“谁敢与我正君讨贼。”中军校尉袁绍道:“愿借精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宦官,扫清朝廷,以安天下。”何进大喜,遂点五千御林军,交给袁绍指挥。

袁绍、曹操全身披挂,手持利器,领御林军五千,护送何进与百官来到皇宫,宫内的禁军见状未敢动手。太子辩便在灵帝灵柩前继承了皇位。百官高呼万岁,跪拜完毕。袁绍带兵士去捉拿蹇硕,蹇硕逃到御花园,远远望见中常侍郭胜,急忙呼喊道:“快来救我!”郭胜忙上前搀住蹇硕。行不几步,趁其不备,掏出匕首,一刀刺入蹇硕胸部。郭胜割下蹇硕人头和张让等人一起来到何太后宫内,并跪在地上哭乞道:“设谋陷害何大将军者,只是蹇硕一人,并不干臣等事。我们已杀了蹇硕,为大将军报仇。今大将军听信袁绍之言,欲尽诛臣等,乞娘娘怜悯!”何太后道:“你们且退,不必惊慌。”遂宣何进入见。

何进到来,何太后屏退左右道:“我们出身寒微,若非张让他们相助,怎会有今日富贵?蹇硕不仁,已经诛杀,你怎能听信他人之言,欲尽诛宦官。”何进听信此言,出宫对众官道:“蹇硕设谋害我,可灭其九族,其他人不再追究。”袁绍道:“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何进道:“我意已决,切勿多言。”众官皆告退。蹇硕被杀后,禁军、西园军直接由何进兄弟接管,朝廷军队尽由何进统领。

常言道“民贫则生盗,盗聚则生乱”,并州不仅胡人侵犯,盗贼也很猖獗。一日,定襄郡送来一封求援信,丁原拆信观看,内容大致是:境内有一伙以张青为首的山贼,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民众惶惶不安,不能正常劳作,且贼势凶猛不能除,乞刺使大人出兵援助,还百姓一个太平。丁原遂令吕布与程进引军前去定襄郡剿贼。吕布与程进领命进校场点五千军马,鸣炮出征,一路急行,不一日便来到了定襄郡,定襄郡郡守黄明已领兵在贼寨山脚下等待,两支人马汇合在一处。郡守黄明道:“此股山贼约有二万人,贼首张青异常凶悍,我们几番前去,都大败而归。”吕布道:“待我荡平山贼。”遂令军士擂鼓叫阵。不多时,山上三声炮响后,伴着一阵人喊马嘶声,一队人马如山洪暴发,从山上倾泻而下,众匪首山脚下勒住马。只见为首的一员大将,头裹赤巾,满腮炸须,手执一对流星锤。郡守黄明道:“使流星锤的就是张青。”张青手指黄明骂道:“屡败之将,还敢来犯。谁去拿下。”身后副将王昆,提刀拍马而出,喝道:“王昆在此,谁来受死!”吕布也不答话,夹马相前。两马相交,只一回合,吕布戟起处,王昆已人头落地。吕布策马冲向敌阵,张青领五员副将同战吕布。吕布挥画戟,左挥右击,倾刻之间,张青六人皆落于马下。山匪见首领被杀,皆四处逃窜。程进与黄明乘势麾军追杀,直杀的血流成河,死伤者不计其数。官兵又追杀到山寨,寨内的贼兵早已闻风而逃。黄明清理了寨内物品,放火烧了山寨。带着抄剿的钱粮、物品,大胜而归。

黄明领众军回归,百姓城外夹道欢呼。黄明令军士城外安营扎寨,杀猪宰羊大犒三军。黄明与众将回郡衙,穿街而过时,吕布见街角有一位壮汉手执一杆长枪叫卖。浓眉下一双深遂的眼睛,透射出清冷的光芒,宛若月夜里的一只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吕布一见,甚是喜爱。遂下马走过去,近前施礼道:“在下并州主薄吕布,请问壮土贵姓!”那人回礼道:“在下高顺,早闻将军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幸得一见。”吕布道:“不知壮士因何事要卖掉心爱之物。”高顺道:“大人有所不知。早年,我因在家乡怒杀了贪官,便流落到了江湖、四处飘泊,如今已身无分文,只好叫卖心爱之物。”吕布道:“纵观天下,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不如你也入军,我们同心协力,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如何?”高顺跪拜道:“在下愿追随大人,效犬马之劳。”吕布大喜,携手高顺来见众将,众将相见,甚是欢喜。

从定襄郡归来后,吕布带高顺去拜见刺史丁原。丁原见高顺武艺高超,擅长骑射,便任命高顺为校尉。时日不长,郡内富户曹性因慕吕布威名,带乡勇百人来投。丁原任曹性为校尉,同高顺一起训练新兵,又选出精壮之士七百人,组成一支骑兵连,由高顺统领。闲暇时,众将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曹性善射,吕布常与曹性比试弓箭,曹性常以箭破箭而中吕布。吕布对众将道:“我号为飞将,插翅也难逃曹性之利箭也!”

一天,吕布、高顺领骑兵队,随丁原到各郡县巡视,路过一座山峰时,丁原勒住马道:“山顶上有一个碧云寺,主持慧空长老,是我多年未见的好友,你们俩随我上山走一趟。”高顺令军士原地歇息。遂后三人驰马上山。

山路崎岖,忽平忽陡,路两旁青竹翠柏林立,薛萝绿藤缠绕,鸟鸣于林,猿啼于山,使人恍如远离尘世。来到山上,又见寺门前,泉水叮咚似有鹤鸣之声,屋后奇石林立,风中似有虎吼之音。吕布赞道:“好一块福泽地!”

守寺门的小和尚忙报于方丈。慧空方丈迎出,引三人到后院禅房内。茶毕,慧空长老道:“大人,今日怎得闲情到此。”丁原道:“我们去各郡县巡视,途经宝寺,便前来拜望长老。”长老双手合十道:“托赖大人鸿福,如今境内逐日安宁。”丁原笑道:“全倚仗这两位将军的虎威。”他指着吕布道:“这是义子奉先。”又指着高顺道:“这位是校尉高顺。”慧空长老转过目光,把二人仔细打量一番道:“真乃虎将也,前途不可限量啊。”稍后,长老对丁原道:“贫僧有几句话,要对大人讲。”丁原遂让吕布、高顺先到院内等候。二人走出房门后,丁原道:“长老,有何吩咐?”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大人,老朽有一忠言相告。”丁原道:“长老请讲。”慧空长老道:“我观吕布,势若奔马,眼亮如星,定非等闲之辈。嘴角间又含一股冰霜之气,必是克父亡母之人。我劝大人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远离之。”丁原笑道:“长老所言极是,奉先早已父母双亡,而我只是义父,何惧之有?”长老摇头不语。丁原道:“如今四海动荡,诸侯纷争,正是报效国家的时候,我得奉先如鱼得水,怎能弃之不用。”慧空长老道:“阿弥陀佛,请大人多保重!”两人又闲谈一阵,丁原便起身告辞,慧空长老一直送到山门外,直到丁原的身影消失在林荫中,慧空长老才转回身。他双手合十,对空祷告,求佛祖保佑丁原平安。

并州军能征善战,使胡人闻风丧胆,使山贼消音息声。并州境内逐渐安稳平静。

一日,丁原正在衙内处理事务。侍卫进来道:“大人,朝廷使者到。”丁原迎出,请到衙堂坐下。茶毕,天使递上何进大将军的一封密信,丁原细阅后道:“大人先回,请禀告何大将军。卑职明日即整军进京。”天使走后,丁原令擂聚将鼓。众将闻鼓声皆迅速赶到衙堂。侯成道:“大人,有何军情?”丁原道:“因十常待倚仗何太后庞幸,祸乱朝廷。国舅何进发檄文,令我和董卓带兵进京,尽诛宦官,稳定朝廷。”侯成道:“并州局势刚稳,怎能再分军力进京,应一鼓作气,收复并州领土完整。”吕布道:“皇帝年幼,宦官与外戚交替掌权。在我大汉史上往来已久,不足为虑。”魏宪道:“朝廷风云莫测,哪如我们坐镇一方自在。”丁原道:“十常待惑乱朝廷,国无宁日。正是除暴效国的好机会,怎能坐失良机。”遂下令道:“我军分成两路,一路由校尉程进驻守并州,另一路,众将领随我进京。”

夜幕,吕布回到府中,向严氏俱说进京之事,严氏泣道:“战场上刀剑无情,胜负无常,夫君远去,让妾如何心安。再者,咱家虽称不上荣华富贵,但一年四季吃穿不愁,何必要远走它乡。”吕布道:“大丈夫岂能安享田园!”严氏道:“保并州平安,不是报效国家吗?再说咱家,父亲年迈,女儿年幼,你怎能抛下我们不管呢。”吕布低头不语,严氏道:“不如夫君守城池,程进随丁大人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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