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出生在1982年,比我大七岁,妈说姐姐下边还有姐,当时计划生育严打,就流了。我明显感觉跟她不是一类人,有代沟。她喜欢熊人,我记得小时的老是熊我,妈熊我们,姐熊我,再大点我们就开始打架了。她跟妈一样是火辣性格。姐比我黑,她随妈,我随爸。

小学几年级的时候她带着我去上课,两三年级可能,我藏在她的课桌底下,看着满教室的人山人海,心里想原来上学就是这样啊。我在课桌底下她不让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为啥去跟她上课。老师在台上讲课,下了课教室里哄一阵跟开锅一样,都跑出去了。她那时八九岁,我两三岁。

妈说姐上小学的时候村里有个大她几岁的欺负她,还有别村的一个他们两个欺负姐,说姐的坏话,妈去找到那几个孩子,说再敢欺负她,把你们的耳朵给扭下来,让他们试试。从那以后果真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姐上小学是在本村上的,那时候我们村的学校还是很成规模的,从育红班到五年级都有,每个年级都有两个班,后来慢慢的村村学校合并,后来改成了幼儿园,现在幼儿园也去了镇上,改成了现在卫生室,村委也在里边办公。

后来我也是在本村小学上的学,育红班上了有一年,就开始了一年级了。老师也是本村的,语文数学音乐美术思想品德都是一个人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升初中我考了班级第四,那可能就是我的高光时刻。

在小学的时候跟小伙伴打打闹闹很正常,有次我让一个村支书的伙伴把腿踢的红一块紫一块,我跟姐说了,让姐不告诉爸妈,姐看了就跟爸妈说了,第二天爸就去找了个同学,应该是熊了他。后来老是还找了我,问我怎么不跟老师说,又把我熊了一顿。现在想想那个老师真不是个东西,哈趴狗一个。

现在回村看时,学校里的那棵松树还在,围着松树砌的砖的花栏还在,花坛里边落满了厚厚的一层松针这个花坛的水泥面已经让学生爬上爬下的给包出浆了。之前那些冬青没有了,能开花的树也没有了,我印象很深,树上的那些花是能吃的,粉红色的,不知道树叫什么名。

她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家住了,放假回家还是会回来。她有次回家骑了一辆弯梁的自行车,我就是用那辆学会了骑自行车,我还摔了好几次。

姐也会带着我到处玩,带着我去找一个田封邱村的女同学,我印象很深叫田娟。直到现在姐都会说田娟什么近况了,怎么生活了。

姐在初中的时候是学生会部长,在他们班还是班长,检查纪律她到别的班级是真敢熊别人,别人也真害怕她。她还是广播员,广播一些文章,还有演讲啥的。

在初中她喜欢画画,在美术班里是学了几年的。在家里画的那四幅水粉画,我记得是在家里北墙上挂了几年的,画的鸳鸯戏水啥的。后来妈看她不学了,天天画画,都要把她的书扔了,我还哭着求妈不让她走。

她是十五岁就去济南上学了,学的预算。后来我大学也是姐、姐夫推荐的学校,也是学建筑。

姐参加工作之后我印象很深,过年我跟她来过济南好几次。她带着我去银座、去家乐福买东西,每次买很多吃的。她从来舍得花钱,也感觉她从来不缺钱。也不知道她挣多钱,想买啥买啥。妈说她不会过,我倒是觉得她对谁都挺场面,不那么斤斤计较。

我高考结束时,她在日照上班,她让我去日照呆了一周。爸把我送到车站,叮嘱我到哪里下车,在哪里等姐。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在日照第一次见了大海。她带我去吃海鲜,晚上租个光盘看电影,她下班我们坐公交车去海边。她给我买了泳裤,我忘了下没下海。

后来姐结婚,结婚的时候我跟她去莱芜官司商场买东西,她给我割了条腰带,那条腰带我用了十几年。我跟着几个大爷,送婚人去潍坊送她。姐夫家是在潍坊寿光。那次我印象特别深,是我在高中的时候他们结的婚。

姐跟姐夫是济南学校里认识的,姐夫说妈带着我去看姐那次他知道。姐夫在他们学校是老大,大他们一级的都不敢惹他。他在学校里是打过几次架,在学校里有很高的威信,姐夫经常带着我跟他几个朋友去喝酒,也是跟着姐夫才开始了喝啤酒。姐夫不是喜欢打架的,是很有头脑的人。后来我参加工作他成了我的指路人。

09年的时候我的外甥女出生了,是回潍坊医院里去生的。我跟姐夫在医院里呆了一周,姐夫买了垫子我们就在走廊里睡,我记得很清楚,外甥女出生的时候八斤八两,大胖妮。刚出生我就抱过她。出院后姐夫跟我痛快的喝了几瓶啤酒,胡子也都处理了一下。姐说我在医院,她心理还能安心点。坐月子的时候爸妈去潍坊看姐了,看外甥女,走的时候妈眼里还有泪花。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结婚妈是坚决要让姐夫在济南买房的,结果他们最终还是买了,在大明湖附近。到现在我也能理解,当父母心到哪可能都一样。

后来我也跟着姐从大明湖附近到了东边高新的高新区,在这里安家落户。

说来也奇怪,我的生活也根本跟着姐的生活方式在改变,她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在济南上学开始是写信,后来用了传呼机、小灵通,再后来就用了半智能机。每次从她身上总能看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她嘴上不饶人,但是我对她的这种亲情,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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