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同的第二次约会——爆米花的味道

陆同迎来了自己跟苏恩的第二次约会,陆同接苏恩去吃饭。

“工作感觉怎么样?”陆同很关心地问。

“还行,需要时间适应。”苏恩很官方地回答。其实,她很想告诉陆同工作并不顺利,还遇到了麻烦,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本来陆同有一次能够走进苏恩内心的机会,可是因为苏恩的顾虑,陆同错过了。

“你教几年级?”

“一年级。”

“小孩子很可爱吧!”

“是的,挺可爱的。”苏恩没有感情地回答。

苏恩本是个很喜欢小孩、很有爱心的人,可是她不想一天的话题全是工作。

“上次的粥挺好喝的。”苏恩另起了一个话题。

“你喜欢啊,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常常去。”陆同说完自己都脸红了。“常常去”表示他希望经常跟苏恩见面。苏恩当然听出了陆同的意思。

“哦,那太麻烦你了!你们在家自己会做吗?”苏恩并没有在“太麻烦你了!”后面给陆同说“不麻烦,我很开心”的机会。陆同就在嘴边的“不麻烦”硬是咽了下去。

“是的,我们在家经常做。”陆同本来想说欢迎苏恩来家里喝粥,但是想到这样说也许显得自己太轻浮,还是没说。

“你们每天忙不忙?”陆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硬是从头脑里搜索到了这句话。

“还行。”苏恩不想谈工作。

“一周几节课?”陆同在工作中耳聪目明,在爱情中却头脑昏聩。

“没有数。”苏恩当然知道一周14节课,但是跟工作相关的她一点也不想说。她已经被折磨得够累了。

这次,陆同听出了苏恩的不高兴,终于闭嘴了。

“这边湿气很重,你要多喝点红豆薏米水。”在短暂的尴尬后,陆同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这期间,苏恩一直看向窗外,外面的风景真美,苏恩没有拒绝陆同邀请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真的很想找个人聊聊天,看看景。苏恩喜欢这样被关心的感觉。

“嗯,是的,我最近都长痘痘了,同事也说是因为湿气太重。”苏恩用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痘痘,长在嘴巴附近的两颗痘痘,表明苏恩不仅湿气重,而且内分泌失调。

在餐厅坐定,陆同礼貌询问苏恩喜欢吃什么,苏恩照例“随便”,于是陆同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刚点完,又后悔了。苏恩是湖北人,喜欢吃辣,虽然上火了,但是口味应该还是偏好辣的。陆同又叫来了服务员:“你好,我加菜。”

“还加?两个人,四个菜已经够了,不要浪费了。”苏恩奇怪陆同怎么还要加菜。

“都是清淡的,你可能不喜欢,还是点个辣的吧!”苏恩很感动,陆同这么周到,既考虑到自己上火了,又考虑到了自己的口味。

这个餐厅是吃江南菜的,没有什么辣菜的选择,最后加了一个杭椒牛柳。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苏恩觉得陆同跟自己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谢谢啊!”苏恩第一次特别温柔地跟陆同说话,像个小女孩,以前她从打扮到语气可都是一副职场女性的样子。

“不客气,这没什么。”陆同有点不好意思。

“你一直都这么周到吗?”苏恩追问。

陆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是的”感觉自己对苏恩并不是特别用心,因为自己一直如此;回答“不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对苏恩好像是装出来的。

“不会,呵呵。”陆同确实不总是这么周到,“你才来这里,得适应,就多点一些。”此刻,应是陆同表白的好机会,可惜他说不出口。

苏恩很好奇陆同的回答会是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她又开心,又失望。陆同很好,但是也许只是很好,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经过家长找茬一事,苏恩真的想找一个依靠,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这个想法是不是属于爱情,苏恩也不知道。不过,什么时刻产生的感情会发酵成爱情,谁又说的定呢?

晚餐后,他们一起去了商场七楼的电影院。电影8:00开始,现在还有十分钟,陆同又张罗着给苏恩买什么好吃的。苏恩第一次对砂锅粥的反应,让陆同认为苏恩是个爱品尝美食的人。再说了,陆同还能为苏恩做些什么呢?现阶段也只有养着苏恩的胃。

这一次,陆同没有问苏恩的意见,让苏恩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自己就忙活了起来。他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又去旁边买了奶茶。当他捧着爆米花,提着奶茶出现的时候,苏恩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姜致忱。姜致忱就是一个很爱给自己买东西吃的男人。读研究生时,姜致忱和苏恩的约会是“昂贵”的,他总是带苏恩去学校附近好吃的店。

苏恩回了下神。“别想太多。”她警告自己。

“哇,你买了这么多啊!”苏恩开心地从陆同手里接过了奶茶。

“我拿着爆米花,你先喝奶茶。”陆同非常温暖地说。他已经把苏恩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无论苏恩对自己感觉如何,陆同是幸福极了。

“刚吃了饭,哪里还喝得下。”苏恩止不住笑起来,边笑边说。

“慢慢喝。”陆同像爸爸照顾女儿一样的照顾苏恩。苏恩觉得陆同比她爸爸还要好。

苏恩的爸爸一辈子不得志,不得志的男人最怕家里有个志得意满的老婆,苏恩的妈妈就是这样的老婆。她对苏恩的爸爸有许多不满,从工作到家务,从为人处事到聊天语气。爸爸总是一副很郁闷的表情,做什么事都没有动力,慢悠悠的。如果说家庭中有阶级,那么苏恩妈妈就是剥削阶级,而爸爸是平民,那么苏恩呢?爸爸成功学会了妈妈的严格,并用在苏恩身上。苏恩无论做什么,他总能找出茬。苏恩对爸爸的感情很复杂,见不到不想念,可如果说永远见不到,她又于心不忍。这样的爱让苏恩充满矛盾,爱恨交织。

陆同瞬间让苏恩释放了许多,一些伪装的坚强壁垒正在慢慢倒塌。

他们愉快地看完了电影,各自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整个过程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一直捧着爆米花的陆同,一直从爆米花桶里抓爆米花的苏恩,他们感觉很默契。期间,苏恩小声问陆同:“你怎么不吃呢?”陆同小声回复:“我怕抓脏了,也怕你不够吃。”苏恩心里软绵绵的。就在苏恩凑过去问陆同时,她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陆同的左脸颊,苏恩赶紧往后一缩,但是俩人都有感觉。陆同的脸上胡茬子扎扎的,冰凉的皮肤,清新的味道,让苏恩对他的好感倍增。陆同呢?幸福死了,紧张死了,什么感觉都没来得及有,只有内心的狂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电影散场,陆同送苏恩回学校,一句“拜拜”低声而延宕,有了甜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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