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事后看看,要是没有发生就好了,但是奇怪,要是真的再给人生一次重来的机会,它还是会发生。苏恩和姜致忱的故事就是这样。
当苏恩和姜致忱在高铁站分别时,姜致忱递给了苏恩封信,并嘱托苏恩上车了再打开。苏恩打开发现是一首诗:“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长江水。”秀丽的字体跟姜致忱的性格格格不入,苏恩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姜致忱的字,要不是落款写着“姜致忱抄写于2016年1月”,苏恩真怀疑是其他人抄写的。
“老公,谢谢你。”苏恩阅后立刻给姜致忱发了信息。姜致忱正在紧张地等待苏恩的回复,他是一个外表洒脱而内心细腻多情的人,不过,这样浪漫的事还是他第一次做。姜致忱曾经谈过一次恋爱,前女友是大学同班同学,最终因为受不了姜致忱的对未来没有规划而分手,姜致忱在前一段爱情中扮演着被爱的角色,直到分手他才醒悟自己付出太少,太吝啬于表达爱意,对前女友很抱歉。男人经过每一段恋爱成长,在哪个女人那里最终成熟,就要看这个女人的运气了。苏恩比姜致忱的前女友幸福多了,现在的姜致忱学会了付出和表达。
“谢什么,想你。”姜致忱很甜蜜地回复。整个寒假,苏恩把这封“情书”压在枕头下面,睡前也看,起床也看,天天回味。他们每天都通话和视频,倾诉对彼此爱意和想念。初十才开学,苏恩一般会提前一天去学校,但是由于太想姜致忱了,她偷偷订了初四的高铁票。
“什么?你那么早走?”苏恩的妈妈得知女儿那么早返校有些不快。苏恩妈妈虽然很支持苏恩谈恋爱,但是心疼女儿,女孩子在爱情中付出太多,可是容易吃亏的。苏恩沉默不语,她知道妈妈是为她好,而且自己确实去得太早了。于是,她把票改签到了初八。当姜致忱得到这个消息时,他很失落,他跟苏恩说:“宝贝儿,我还是初四去吧,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我在W市等你。”苏恩两难,但是家里的温暖最终还是留住了她。
初八,苏恩的高铁20:40到站,姜致忱19:30就到了高铁站,2月的W市寒风凛冽,江风呼呼地吹着,几乎所有站立的人都靠抖动双腿取暖。姜致忱找个了避风的地方站着,手插兜里,脚来回地跺着。终于,苏恩出现在了出站的人群中,姜致忱赶紧上前,结接过苏恩的箱子和背包。
“宝贝儿,你可想死我了。”寒风让他们忘记了拥抱。“我也想你。”苏恩挎着姜致忱的手臂。“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真够重的。”“我妈给我带的,有很多香肠和腊肉啥的。”“天啊,这能吃完吗?”“可以啊,很下饭的,你没带吗?”“没有,嫌麻烦。”俩人一路说着一路打出租回了学校。
21:30,他们回到了校园。“真冷啊。”苏恩紧了紧围巾。“宿舍更冷。这几天我都灌暖水袋,结果还冷。”W市没有供暖,冬天屋里屋外一样冷,屋里没有日照甚至更冷。“天啊,那可怎么办?”苏恩都不想回宿舍了。
也许是苏恩的问题启发了姜致忱,也许是姜致忱早有这样的打算,姜致忱顺理成章地说:“现在也这么晚了,你也挺累的,要不去酒店住一晚吧。”
“啊,不好吧!”苏恩当然想在这么冷的天住酒店了,但是想到跟交往不久的男朋友去酒店,就觉得太不妥了,而且自己还没有与男生过夜过。
“有啥不好的?”姜致忱直接问。
“你去吗?”
姜致忱狡黠地问:“你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
是啊,自己想不想姜致忱去呢?说不想是假的,这么久没见,有好多话想说,况且天这么冷,怎么好赶他回去?说想呢,又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可以啊,不过要标间。”苏恩觉得这样最稳妥。
“好,那我马上订房。”姜致忱很快订好了房间,年还没过完,房间好订。
苏恩很尴尬地拿出身份证在酒店前台登记,她一直低着头故作玩儿手机的样子,直到前台请她抬头对照照片,她不得不抬起头,两颊绯红,不知道是里面暖气太足的缘故,还是心理原因。去房间的路上,两个人一路沉默,苏恩的大脑停止了活动,姜致忱则很开心能跟苏恩这么亲密地待在一起。
姜致忱打开房门,插入房卡,灯亮的那一瞬间,苏恩才意识到自己很想上厕所,她又想到万一自己尿尿有声音怎么办?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说:“我去一下卫生间。”然后就快速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苏恩小心翼翼地上了厕所,把所有的声音控制到最低,她发现自己的尿并不多,仔细想想,应该是自己想借卫生间逃避一下尴尬吧!
走出卫生间,姜致忱已经开好暖气,脱了外套,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他知道苏恩的不好意思,就说:“我开了空调了。”
“哦。”苏恩在离姜致忱较远的床的床尾坐下,跟姜致忱保持了最远的距离。尽管很热,但是她还是不想脱下外套,脱衣服这个动作如果在姜致忱面前出现,总觉得不对劲。就这样坚持了10分钟,苏恩太热了。这时,姜致忱起身走了过来,苏恩精神紧绷,不敢看他,抱紧双臂,低头玩儿着手机。“哦,还好,他是去卫生间。”姜致忱走过苏恩身边,径直去了卫生间,苏恩松了口气,心理悄悄说。她赶紧脱下外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想看会儿电视吗?”姜致忱走出卫生间,问苏恩。
“可以啊。”苏恩的回答极为简单。
“看啥,你来调吧!”姜致忱把遥控器递给苏恩,两人总算距离近了些。
“谢谢。”苏恩接过遥控器,发现不怎么好用。“这个怎么按不动啊?”
“不会啊,我按着挺好的。”姜致忱走过来,坐在苏恩旁边。他拿过遥控器,“你看,挺好用的,哦,应该是就这个键不灵了。”
“好的,谢谢!”苏恩机械地道谢。
“你也太客气了。”苏恩的注意力又放回了姜致忱身上,她觉得姜致忱离自己太近了,她害羞起来。
“有点晚了,我想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苏恩站起来,作势要去洗漱。
“哦,那行,你先洗澡吧。”
“我先洗澡?这,这不太好吧。”苏恩在心里嘀咕。她嘴上没回应,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宝贝儿,你是不是害怕我会干什么?”姜致忱当然看出了苏恩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我当然对你很放心。”苏恩佯装没事。
“那你赶快去洗澡睡觉吧。”
“行!”苏恩已经没办法拒绝了,也不好说自己不用洗,这显得自己多不爱干净啊。
苏恩进了浴室,锁好门(还不好意思让锁门声音太大),开始快速洗澡。“真舒服啊!”确实,暖暖的水流过冷冷的皮肤,人一下就放松了下来,车马劳顿的疲倦感也被水带走了。要不是“提防”着姜致忱,苏恩真想洗上一小时。苏恩擦干身体,穿上内衣、秋衣和毛衣走出了浴室。
“这么快!”浴室门打开,姜致看向苏恩。苏恩在雾气氤氲中走出来,她没有洗头发(苏恩的头发多,怕不干),稍过肩头的长发散落下来,白嫩的肤色现在是白里透红,就像一个诱人的苹果,沐浴露的香气让这个苹果更显得可口了。姜致忱看呆了。苏恩被看得不好意思,眼光转向姜致忱旁边的位置。姜致忱也觉得自己的目光过于贪婪,赶紧收回了目光。“砰砰砰”窗外放起了烟花,一支支烟花冲上天,年还没有过完,对新春到来的喜悦正通过烟花传递。
“哇,好漂亮!”苏恩看到了一支淡紫色的烟花,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烟花,一支接着一支,本来身体就是暖暖的,现在心也是暖暖的了。如果有什么时刻是苏恩回忆起来内心仍旧甜蜜的,那这个烟花时刻肯定入选。
苏恩不自觉地走到了窗边,姜致忱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也走到了窗边,在苏恩左边站定。“太好看了。”苏恩沉醉其中,落地窗仿佛是一个显示屏,烟花们轮番上台,演绎着精彩,那么清晰,那么迷人。“是啊,真好看。”姜致忱没有苏恩那么善感,这话与其说是夸烟花,不如说是夸苏恩。
姜致忱轻轻伸出右手搂住苏恩的肩头,苏恩心里小小地颤动了一下,但身体并没有拒绝,没有感觉不舒服,美好的氛围会让许多事显得没那么尴尬。姜致忱吻了一下苏恩的头发,苏恩转身亲了一下姜致承的脸颊。他们在一声声烟花声中拥抱、接吻。后面发生的事顺理成章,没有计划,却水到渠成。第二天,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男女朋友,更是希望相伴一生的人了。
苏恩警醒,好累的一夜,自己做了什么梦?又梦到他了。看看时间,早晨5:00,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上课、备课、改作业、开会,还要接家长提前预约好的电话,哦,对了,晚上要和陆同见面,是啊,自己现在是陆同的女朋友,过去那个人早该放下了。
苏恩迷迷糊糊睡去。有些人不知道他哪里好,却怎么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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