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是古代的一种棋艺游戏,因棋子被称作马而得名。李清照在古代打马游戏“依经马”的基础上,首创“命辞打马”,并编写了《打马图经》详加说明。《〈打马图经〉序》是写在《打马图经》一书前的序言,序言中,清照在评介各种博戏之后,重点介绍了自创的“命辞打马”。《打马赋》是她在成书时所写的一篇骈体赋,重在借打马戏寄予作者的心志。《打马赋》与《〈打马图经〉序》联袂成文,相映成趣,不但让后世读者了解了“打马”这种流行于当时的博戏,更让人从中了解了李清照满腔的爱国志。
在这些文章里,她列出了二十余种赌博方式。在这其中,有的她嫌太鄙俗;有的她嫌只凭运气,显示不出智慧;有的她嫌太难,会玩的人太少,她找不到对手。而她最喜欢的,则是打马。有人考证出,打马就是麻将的前身。
“慧则通,通则无所不达;专则精,精则无所不妙。”通过打马游戏,清照要告诉世人一个人生哲理:不管做什么事,既要靠聪明才智,更要具备专心致志的精神。唯如此,才能触类旁通,掌握各种精湛技艺,以臻于妙境。
故庖丁之解牛,郢人之运斤,师旷之听,离娄之视,大至于尧舜之仁、桀纣之恶;小至于掷豆起蝇、巾角拂棋,皆臻至理者何?妙而已。后世之人,不惟学圣人之道不到圣处,虽嬉戏之事,亦得其依稀仿佛而遂止者多矣。
李清照严正指出,不能将高级赌徒等闲视之,在本质上其与尧舜等圣人、师旷等大音乐家、庖丁等解剖家、郢人等武术家是相似的,都是专心致志的结果。后世庸人,学圣人学不来,连赌术也学得不够精深,真让她鄙夷。
可以笑她轻狂,但必须承认,她是个认真的人。
或者说,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即使是赌博,她也愿意倾心研究。许多事,你若认真,也就成了风景。
《打马赋》虽为游戏文字,却语涉时事。借谈论博弈之事,引用大量有关战马的典故和历史上抗恶杀敌的威武雄壮之举,热情赞扬了像桓温、谢安等忠臣良将的智勇,暗讽了南宋统治者不识良才、不思抗金的庸碌无能。对于偏安江南的朝廷,她总是心存鄙夷的。却也只能借赌博之事,将这样的想法,以及恢复河山的愿望,宛转曲折地道出。
赵括纸上谈兵贻笑几千年,清照的这篇《打马赋》也可谓“纸上谈兵”,却是流芳百世,李清照以笔为戈,将棋局与政局相类比,借着“打马”博弈之事大谈时政国事,寄寓那份深沉的爱国忧国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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